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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嶽父大人,小婿為你效勞

  “盈盈,當初是他親口承諾助我殺死東方不敗,又不是我強行逼迫,你為何還要如此執拗?”任我行看著一言不發的女兒,恨不得把她腦袋掰開好好洗一洗,“他到底給你灌瞭什麼迷湯,讓你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瞭?”

  此時的他身著一件黑袍,頭發胡須都已打理得整整齊齊,臉色也紅潤不少,再也不是剛出牢房時的狼狽模樣。

  任盈盈默不作聲,隻是專心收拾著武器行李。她今日穿瞭一身藍色男裝打扮,眉目之間也多瞭幾分英氣。隻是她眼中卻滿是無奈,而且還隱藏著一股說不出痛苦。

  直到最後確認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後,她抬起頭輕聲道:“爹爹,大長老裡有一大半都已投靠於你,底層教眾武功低下不足為慮。爹爹自脫離牢籠以來,不斷用吸星大法吸取他人內力,如今武功更勝當年。而且向伯伯和我都會舍命相助,那東方不敗必死無疑。這一切本就與……與那人無關,又何必邀他相助,平白欠下人情。”

  任我行更加氣憤,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大聲道:“說來說去,你就是舍不得他涉險!他既然叫我嶽父……”

  “爹爹!”任任盈盈臉上泛起紅暈惱羞成怒地說道:“當日隻是一句戲言,你休要再提此事!他是華山掌門,我是神教聖姑,還是你的女兒,我們怎麼可能在一起?”

  任我行冷哼道:“知女莫若父,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從小到大,何曾見你對男人有半點笑顏,但對著那個臭小子,笑得嘴都合不攏,當日不但一路攙扶著他走出地牢,還任由他靠在你身上!”

  任盈盈被父親說得心中羞事,扭捏地低下頭,手指揪著衣角,沉默不語。

  “唉!”任我行嘆瞭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盈盈,他若是未曾對你動心,又何必費盡心思將我從西湖地牢裡救出來?他身為華山掌門,卻來救我這個死對頭,不是因為你難道還是因為我?既然你對他有情,他對你有心,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他看到任盈盈那有些松動的表情,趁熱打鐵繼續道:“爹爹雖然恨不得將東方不敗碎屍萬段,但也十分佩服他的膽略心機。他篡位奪權,經營十幾年,此次我們反攻黑木崖必然有一場惡戰。聶雲內功深厚,劍法精妙,若有他相助,我們的勝算就多瞭一分。盈盈,爹也是不想你出事啊!”

  任盈盈咬著嘴唇,腦中閃過與聶雲相處的各種畫面,最後定格在梅莊分離前的那句話: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雲哥,若是老天保佑我平安度過這一劫,等爹爹重奪教主之位後,盈盈必然天涯海角尋你而去。若是今生無緣,我和爹爹死在黑木崖上……雲哥,等你老瞭之後,不知道還會不會記得你我泛舟湖上的開心日子。”美麗的少女美眸緊閉,心如刀割。

  “你……”任我行看到女兒的樣子,哪還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都是白費功夫。他起身在屋子裡走瞭幾步,厲聲道:“既然你不願去找他,那我就逼他出來。”

  任盈盈心中大驚,連忙道:“爹爹,你做什麼?”

  任我行緩緩道:“你猜要是那些正道的偽君子知道是他將我從地牢裡救出來,還要娶你為妻……”

  任盈盈隻覺一股寒氣順著腳心直沖頭頂,她踉蹌一下,幾步上前拉住任我行的袖子,哀求道:“爹爹,你不能這樣做!”

  “為何不能?”任我行將手一抽,目露寒光,“既然想做我任我行的女婿,就要承擔這一切!”

  任盈盈望著冷漠的父親,心中失望之至,她退後幾步,伸手拔出短劍架在脖子上。

  “盈盈,你做什麼?快把劍放下!”任我行沒想到女兒竟然會為瞭聶雲對自己以死相逼,一下子慌瞭手腳,想要上前卻又投鼠忌器,隻得著急地喊道。

  任盈盈搖搖頭,淚水順著臉頰慢慢流瞭下來。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爹爹,你若是忘恩負義,害瞭雲哥一生,女兒……女兒隻有一死瞭之。”

  任我行面色鐵青,大喝道:“你可知那小子早就和他師妹有瞭婚約,如今隻怕整日在山上逍遙快活,早就把你拋在腦後。你難道就為瞭這樣一個外人要傷爹爹的心麼?”

  任盈盈面露苦笑,心道:“他那裡可不是光有他的師妹,非非、鳳凰,還有冷月劍的千金,荊州城的美人……我不過堪堪排到第五罷瞭,說不定那個恒山小尼姑都要在我前面。”

  聶雲從未對她隱瞞過自己的風流(寧中則和閔柔這種除外),任盈盈在江湖上消息又靈通,所以對他的後宮不說瞭如指掌,但也差不多瞭。

  隻是情之一字,最是難測。這樣一個花心之人,偏偏被這位高貴矜持的任大小姐放到瞭心中,再難抹去,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

  任盈盈拋開心中雜念,堅定地說道:“爹爹,你知道女兒的脾氣,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你……”任我行氣得想吐血,丹田和當日聶雲內力流過的經脈又隱隱作痛。他身為教主,什麼時候被人如此逼迫過?可是眼前這人偏偏是他分離多年、心中愧對的女兒,縱然他是一代梟雄,面對這一幕也是束手無策。

  “唉!傻丫頭!”一個低沉而又無奈的聲音飄入房間,緊接著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瀟灑的人影從外面信步走瞭進來。

  看到來人,任盈盈身子一顫,兩眼瞬間睜得溜圓,握著短劍的手也顫抖起來。而任我行則在心裡松瞭一口氣,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那人慢慢走到任盈盈身邊,看著她已經快要握不住的短劍,伸手輕輕抓住她那一片冰冷的手。

  “當啷”一聲,短劍應聲落地。

  “雲哥!”早已淚流滿面的任盈盈一下子撲到那人懷中,放聲大哭,也不知是為瞭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是相思折磨的幽怨。

  門外的向問天看到任我行又氣得吹胡子瞪眼,連忙招手示意他出去。任我行想起剛才女兒那股決然,心中也是一陣後怕。而且他也很關心聶雲來此的目的,於是捺住性子,輕輕地走瞭出去,還順手帶上房門。

  ***

  左手摟著任盈盈那柔軟的腰肢,右手在那柔順烏黑的長發上慢慢撫摸著,聶雲心中也是十分震撼他沒想到任盈盈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感受著懷中少女那依然在瑟瑟發抖的柔軟身軀,聶雲完全能體會到她在橫劍那一刻心中的堅決與痛苦。

  “盈盈,你為什麼這麼傻?”他將任盈盈從懷中扶起,感動地望著她,“你這樣萬一有什麼閃失,豈不是讓我遺恨終生!”

  “雲哥……真的是你,我不是做夢吧!”任盈盈小手顫抖著撫上聶雲的臉頰,眼中依然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肯定是我天天想你,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幻覺!”

  聶雲心中一酸,他低下頭輕輕吻上瞭任盈盈那光潔的額頭,“不是做夢,我來瞭,我為你而來,也為你而戰。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任盈盈閉上眼睛,感受著額上的柔軟觸感,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再次滾滾落下。她用力摟住聶雲,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都揉進聶雲懷裡。

  “雲哥,真的是你,盈盈……盈盈好想你……”少女終於確認眼前之人不是幻影,而是實實在在的真人。她再次一頭紮進聶雲懷中,滿腔思念之情不禁脫口而出。

  要是平時,矜持害羞的她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但是這段時間她先是為瞭反攻黑木崖勞心費神,又被任我行勸說聯系聶雲,心中對聶雲更是日夜思念,剛才更是被逼得差點自盡。此時心上人從天而降,險死還生的經歷和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她再也無法維持平時的冷靜自持,隻想一心靠在聶雲懷裡,盡情補償這段時間以來的相思之苦。

  良久之後,任盈盈的情緒才平緩下來,她感覺到聶雲放在他腰間的大手,有些不自在地扭瞭扭身子。本性羞澀的她很想掙脫出來,但又不舍得離開聶雲那溫暖的懷抱。

  聶雲將下巴放在她頭頂,柔聲道:“我抱你去那邊坐下。”說著不等她反應,便彎下身子雙手將她抱起,走到椅子邊坐下。

  任盈盈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身子騰空而起,讓她一陣天旋地轉。等她雙眼回神後,發現自己正坐在聶雲懷裡,兩手更是緊緊摟著他的腰,不禁臉上發燒,嚶嚀一聲就想下來。

  “好盈盈,別走,讓我抱抱你。”聶雲兩手緊緊箍住她的腰,用額頭頂著她的鬢邊輕輕蹭瞭蹭。他聞著少女身上那誘人的香氣,隔著兩層衣服依然能感受到那柔滑細膩的皮膚,心中卻是沒有一絲欲火,隻有無邊的寧靜與幸福。

  “我很想你呢,天天都想!”

  聶雲的聲音有些沙啞,雖然不是什麼甜言蜜語,但卻讓任盈盈聽得心中一甜,身子瞬間軟瞭下來。隻是她依然害羞著不肯抬頭,就像一隻鴕鳥一樣將腦袋更加貼近聶雲胸口,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

  房間裡一片安靜,但氣氛卻是無比旖旎。

  任盈盈忽然抬起頭來,臉紅紅地道:“你……你怎麼來瞭?”

  聶雲嘆瞭口氣,用食指輕輕在她額頭上彈瞭一下,“你說我怎麼來瞭?要不是老向去華山送信,我還不知道我們任大小姐居然這麼勇敢,明明有我這個強援偏偏放棄不用,寧可自己上黑木崖拼殺!”

  任盈盈縮瞭一下脖子,然後似乎覺得有點沒面子,於是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爹爹早已勝券在握,又何必勞駕您聶大掌門呢!我可不想欠你人情,你那麼小氣,將來肯定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哼哼……”聶雲冷笑一聲,“對,是我賤,好好的掌門不當,非要陪你來冒險,真是吃飽瞭撐的!”

  “你……”任盈盈心中一堵,氣哼哼地將頭轉向一邊,眼圈又變得有些紅瞭。

  聶雲嘆瞭口氣,將她轉過來讓兩人額頭相抵,低聲道:“我既然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做到。更何況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言而無信,負心薄幸之人?你在梅莊臨走前我說的話你都忘瞭?”

  任盈盈身子一顫,雙手攀上聶雲的肩膀,聲音中已經有瞭一絲哽咽:“雲哥,我……我……對不起……”

  聶雲微微一笑,抬手抹去她的眼淚,故作生氣地說道:“敢惹我傢盈盈傷心,別說他東方不敗,就算他東南西北四方不敗,我也要打得他跪地求饒!”

  任盈盈噗嗤一笑,眼中雖然還帶著淚珠,臉上卻是宛如鮮花盛開。她輕輕捶瞭一下聶雲,低聲道:“誰……誰是你傢盈盈,不要臉!”

  “還不是我傢的?哦,對瞭,剛才居然忘記蓋章瞭!”聶雲托起她的下巴,“剛才某人可是說我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既然如此,當然不能辜負這番美意!先收點利息……”說著便張嘴吻上瞭那雙馥鬱芬芳的紅唇。

  “啊……雲哥……唔……唔……”任盈盈猝不及防,被聶雲親瞭個正著。她想要掙紮,身子卻不爭氣地有些軟瞭。

  “嗯……嗯……嗯……”美麗的少女雙手無力地搭在聶雲腦後,從鼻子裡發出陣陣嬌哼。

  聶雲將舌頭伸入她唇齒之間,肆意糾纏著她那丁香小舌。可愛的任大小姐既無法拒絕、也不懂迎合,隻得予取予求,傻傻地任由聶雲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吸吮香舌。而且生性愛潔的她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將聶雲度過來的口水全部吞下,毫無一絲抗拒之意。

  兩人親瞭好半晌,任盈盈感覺憋得受不瞭,便用力將他推開,呼呼地直喘氣,那嬌嫩的嘴唇在聶雲的大力吮吸下已經變得有些紅腫起來。

  “壞……壞蛋,一見面就欺負我!”任盈盈羞澀地白瞭聶雲一眼,那神情既嬌且媚,讓聶雲心中一蕩。

  “嗯,我發現盈盈你把之前我教的東西都忘瞭,居然連換氣都不會瞭!”他舔舔嘴唇,臉上露出邪笑,“這幾天我要好好幫你復習一下!”

  任盈盈心中越發羞澀,加上感覺到胯下那不斷跳動的火棒,連忙起身跑遠,然後對聶雲嬌嗔道:“登徒子,復習你個大頭鬼!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這時,任我行在外面沒好氣地說道:“臭小子,差不多瞭吧,別太過分!”

  任盈盈“啊”瞭一聲,連忙跑去開門。

  聶雲聳聳肩,眼中卻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寒光。

  “任我行,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威脅我!呵呵……這次黑木崖之行,就是送你上黃泉之路!”

  ***

  “聶小子,盈盈總算沒看錯你。”任我行坐在上首,看著聶雲滿意地說道。

  “呵呵……”聶雲舉杯品茶,沒有說話。

  任我行又對向問天道:“向兄弟,這件事你辦得很不錯!”

  向問天連忙起身恭敬地說道:“教主得道多助,聶掌門此舉也是順應天意。此次反攻黑木崖,教主必然能大發神威,將那東方惡賊一舉拿下。”

  聶雲眉頭一皺,他發現向問天現在跟任我行說話時比之前恭敬得多,而且言行舉止都流露出一股刻意討好的感覺。而任我行似乎也很享受這種感覺,臉上露出洋洋自得之色。

  他轉頭給瞭任盈盈一個詢問的眼神,任盈盈面色不變,隻是輕輕搖頭。

  “看樣子,任我行已經開始習慣東方不敗那一套玩意瞭。”聶雲微微一笑,低頭藏起瞭眼中的譏諷。

  任我行自我沉醉瞭一番後,又對聶雲道:“聶小子,你覺得我們這次攻打黑木崖……”

  聶雲不等他說完便起身道:“嶽父,小婿千裡來此隻為保護您和盈盈平安。這幾個月想必您已經做好瞭安排,所以我就不再班門弄斧。後日去到黑木崖上,我幫你捉住東方不敗,然後便會自行離去。”

  他這句話說得很客氣,但意思也很明白:我就是為瞭你女兒來的,不準備摻和你們日月神教那些破事,所以別指望我給你做太多,也別想著拉我入教。

  房內三人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聶雲的意思。

  “雲哥……”任盈盈面露欣慰,她不是貪戀權勢之人,所以才會隱居在洛陽綠竹巷不問世事。如今聽聶雲這樣一說,心中越發高興,覺得他真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

  “不好,聶兄弟這樣說隻怕會觸怒教主!”向問天則面色一緊,連忙向任我行看去,生怕他會被這番話觸怒。這段時間,他是真正見識到任我行那霸道狠辣、唯我獨尊的性格,雖然自己對他依然忠心耿耿,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親密,反而多瞭幾分生疏。

  任我行看著聶雲,半天沒有開口,隻是心中暗自盤算:“這小子年紀輕輕,但卻擁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而且看他救我出地牢的手段,也是能謀善斷之人。他是華山掌門,自然不會加入神教為我所用。若是放他離開,將來一定會成為我稱霸江湖的絆腳石。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趁這次機會,使點手段讓他死在東方不敗手上。到時不但可以去除心腹大患,更可用此事打擊五嶽劍派的名聲,讓正道人士人心渙散。既然他對盈盈情根深種,不如就從這方面著手。”

  他計議已定,便笑著對聶雲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後日和我們一起上黑木崖。那東方不敗武功高強,到時盈盈的安危就拜托賢婿瞭!”

  “賢婿?”聶雲聽到任我行這樣稱呼自己,心中冷笑一聲,連忙裝出一副高興得手足無措偏又強裝鎮靜的模樣,傻笑道:“嶽父放心,一切包在小婿身上。”

  “爹爹,你……你說什麼呢!”任盈盈聽到這裡,羞得再也坐不住瞭,連忙起身掩面向外跑去。

  “這孩子隻怕要傷心好一陣瞭!”任我行看著任盈盈的背影,嘆瞭一口氣。

  “死瞭爹要守孝三年,看來集體婚禮的日子還有的等呢!”聶雲也嘆瞭口氣。

  老小兩隻狐貍對視一眼,心中都冒出同樣一句話:你怎麼沒早點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