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後,在醫院裡,見到吳芬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我的心裡一陣內疚,後悔自己沒盡到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而嶽母,顯然比我要更內疚,因為在之後的幾天裡,她沒和我說過一句話,要麼在病床旁陪著吳芬,要麼在傢裡的廚房忙碌著,給吳芬煲一些有營養的湯。每次我想找機會和她說話,想安慰安慰她,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
兩個禮拜後,我們遵從醫生的囑咐,讓吳芬出瞭院,她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隻要後期慢慢調養就好,但是自孩子掉瞭之後,但她的心理上受瞭很大的創傷,人也變得鬱鬱寡歡,有時候和我們聊著聊著天,她就看向別處走瞭神。每次這番情景,我就看到嶽母低下頭啜涕,抬起頭時眼圈紅彤彤的,我知道,她始終還在自責自己和我發生瞭關系,或許在她心裡,還堅持認為這就是我們二人發生關系的報應。
看著兩個脆弱的女人整天悶悶不樂,就像即將凋零的花朵,我也頗為惆悵,想要好好的呵護她們,卻發現自己現在毫無辦法,我想,也許時間能讓這一切消散。
大概過瞭一個多月,吳芬才徹底接受孩子已經沒瞭的這個事實。這些天她茶飯不思的,消瘦瞭很多,嶽母因為忙碌和內疚自責,也消瘦瞭很多,在極少的和她單獨相處的時間,我嘗試和她開開玩笑,就像我們回到北京之前那樣,但她對我總是淡淡的,這讓我頗為鬱悶。
到瞭五月底,北京的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公司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忙碌的工作狀態,讓吳芬漸漸回到之前的那個模樣,嶽母見吳芬的狀態好瞭,自然也是喜上眉梢,不再那麼排斥和我多說幾句,但也僅限於多說幾句,一旦我又表露半點非分之想甚至語言上的逾越,都會被她無情的打斷。
這天晚上,我和吳芬躺在床上,各自玩著手機,吳芬憂愁的說:「老公,沒能給你生個小寶寶,你是不是特別失望?」
我看著吳芬愧疚的模樣,心有不忍,安慰她道:「傻瓜,雖然我有點難過,但我更難過的是你受瞭這麼大的痛苦,放心吧,等你身體調養好瞭,我們再好好造人。」
說完之後我的心裡一陣苦楚,因為醫生已經明確的告訴瞭我們,因為這次小產,加上吳芬本身身子就虛弱,今後再次懷孕的幾率為零。
吳芬說:「你就別安慰我瞭,現在是什麼情況,醫生已經說得很清楚瞭,我就是覺得自己不能懷孕瞭,也不能給你們李傢生個一兒半女的,愧對你。」說著說著,眼圈就紅瞭。
我放下手機,摸著她白嫩的臉蛋,說:「我娶你,難不成就為瞭要你傳宗接代的啊,傻瓜,別想瞭,早點睡。」
吳芬的眼圈更紅瞭,說道:「我知道,但是,但是我總覺得沒有小孩是我們的一個遺憾。」
我說:「我們還這麼年輕,實在不行,咱們大不瞭人工受孕,人工受孕還不行咱們再想辦法。」
吳芬說:「醫生已經說瞭,人工受孕,受精卵也不能在我子宮裡發育瞭,要……」吳芬欲言又止的,但很快繼續堅決的說道,「要不,我們離婚吧,你去找一個別的女人。」
我強顏歡笑的道:「你這什麼話啊,難不成你生不瞭小孩,我就不要你瞭,那我還是人嗎?當初我那麼窮你都要不顧你爸媽的反對跟著我,難不成咱們這麼深的感情,還抵不過這點,要實在不行,我們就去孤院抱一個。」
吳芬聽到我這個話,淚水再也止不住,顫顫的說道:「我不想,不想抱著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叫他兒子或者女兒,我就想一個,遺傳著我們身上基因的孩子。」
我幫她擦幹淚水,說:「好的好的,咱們一起想辦法。」然後壞笑著 說道:「你要那麼想要孩子,咱們現在就造人。」說著就一隻腿壓著吳芬的大腿,要整個人壓著她。
吳芬用手撐著我的胸膛,愧疚的說:「老公,對不起,我不想做,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孩子沒瞭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瞭,對不起老公,我不僅不能讓你當爸爸,還不能讓你享受到一個男人該享受的東西。」
我理解吳芬的心情,輕輕吻瞭一下她,腿從她大腿_上離開,說道:「沒關系的,我知道你的心裡還想著我們那個寶寶,睡覺吧,睡覺就不會想瞭。」
吳芬嗯瞭一聲便不再說話,她起身關瞭燈,然後繼續回到薄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