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醒酒藥來瞭。”清葉端著醒酒藥急匆匆沖瞭進來,軒轅信宇的性情實在讓她害怕,她既擔心他會傷著軒轅毅,又不敢違背他命令,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有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要的醒酒藥端來,心裡則是堅定的想著,若是他真要傷害軒轅毅,那麼她就是賠瞭這條命不要,也要擋上一擋。
軒轅信宇回頭撇瞭清葉一眼,將她臉上沉重的表情盡收眼底,他不屑的輕哼瞭一聲,“你倒是忠心。”便退瞭開來,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手指指瞭指床上的軒轅毅道:“過來喂他喝下吧。”
清葉見軒轅信宇並未發難,心中一塊大石頓時落瞭地,她穩瞭穩心神,才端著醒酒藥放到床邊的矮桌上,先將軒轅毅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才將醒酒藥喂他喝下。一整套動作下來如行雲流水,再是自然流暢不過,這樣的情形落在軒轅信宇眼裡,他的眉又不由的皺瞭皺,看向軒轅毅的眼中便多瞭一絲嚴厲。
“什麼時辰瞭?”一碗醒酒藥下肚,軒轅毅幹嘔瞭幾聲,便扶著頭呻吟道。
“申時瞭,爺,二爺等您有一會兒瞭。”知道軒轅毅平時最是重視這個兄長,清葉也不敢怠慢,忙取瞭他的外衣,一邊為他著裝,一邊輕聲道。
“什麼?噝~~”軒轅毅聞言一驚,無奈頭痛欲裂,隻能扶額呻吟,“二哥現在何處?”
清葉方才張嘴欲答,軒轅信宇慵懶的聲音便慢悠悠的自屏風後響瞭起來,“還不快些起來,你二哥我可是聞著你這房裡的酒氣有一會兒瞭。”
“二哥?!”軒轅毅訥訥的低聲喚瞭句,便猛的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跳下床,伸手讓清葉為他著裝,邊還連聲催著:“快,快些。”
清葉不敢怠慢,忙手腳利落的為軒轅毅穿衣,擦臉,刮胡子,梳發,小半個時辰後,一個風度翩翩的軒轅毅便自清葉手下成型瞭。
梳順軒轅毅最後一縷發,清葉將梳子收回梳妝臺上,後退幾步矮身一福道:“爺,好瞭。”
軒轅毅聞言忙跳起來,連蹦帶跳的沖瞭出去,一見座在桌旁的軒轅信宇,急急的剎住腳,一臉局促的站在那裡,低頭結巴道:“二……二哥。”
軒轅信宇看著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軒轅毅,劍眉一挑呵斥道:“你倒是出息瞭,清天白日的就喝得酩酊大醉,不用做事瞭?”
“小毅知錯瞭,請二哥責罰。”軒轅毅此時羞愧的頭也不敢抬,自小,軒轅信宇便教他應自律自強,為一個女人酒醉數月?這種自甘墮落沒出息的事,在軒轅毅看來便是不可原諒的事。可是,將自己衷意的女人送進別的男人的懷裡,這世間有幾個男人能做到?雖知唯有將她送出去,才能讓整個大計正常運轉,理智雖是如此想,可他的心卻仍是悶痛的急需酒液去麻醉,縱然明知那是錯,心卻仍是放不開。
“行瞭,過來坐下吧。”軒轅信宇揮瞭揮手道:“男子漢大丈夫,平日小酌幾杯便好,喝的酩酊大醉便易誤事,今後切記不可如此瞭。”今日碰到軒轅毅醉酒也是意外,他來意本不在此,因此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軒轅毅定瞭定情緒,一撩衣擺坐瞭下來,“二哥怎麼突然進京瞭?來也沒給我送個信?”他不解的皺眉,雖知數月前軒轅孝天有下過聖旨招軒轅信宇進京,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授,早在數月前,軒轅信宇便以邊關需要鎮守為名回絕瞭,怎麼這會兒會突然進京來?
“小三和小五都來瞭回信,說是一切皆已穩妥,你前此日子不是來信也說宮中一切皆備瞭麼?軒轅孝天這般希望我進京來,我便來瞭。”軒轅信宇嗤笑瞭聲,又道:“今早一入城便讓人請進瞭宮,想必他們眼巴巴的就等著我來瞭。”
軒轅毅一驚,道:“二哥今早進過宮瞭?”他懊惱的狠狠拍瞭拍頭,後悔道:“都是小弟喝酒誤事,竟不知二哥人已到瞭京城,還讓軒轅孝天的人先發現瞭二哥,該死,真是該死。”
軒轅信宇抬手便給瞭他一個爆粟,輕笑道:“你我兄弟,說什麼該不該死的?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此行我本就未掩藏蹤跡,又怎麼會怕他們發現,時已五月瞭,就算我此時進瞭京,他們隻怕也沒那個心思來管我瞭。”
“五月?”軒轅毅愣瞭愣,隨既明白過來,他冷冷一笑,道:“對啊,錦洲現在應該正在下大雨呢。”每年四、五月,地處東方的錦洲便會大雨連綿,雨量多時可下上兩三個月不停,朱鳳的兩條大河——洛河和秋水河都會流經錦洲,往年大水一過,官府就要組織民工挖河泥,固河堤,以防河水泛濫成災。隻是今年官員換任,下派錦洲任知府一職的“正好”是當今皇後的胞弟柳巖。
錦洲因地理位置特殊,年年大雨後河堤皆需加固,為此朝庭年年要從國庫撥下大筆銀子修繕。也因此,主持錦洲洲務的知府一職也算是個肥差,畢竟大筆銀子打自己手裡過,從中小撈一筆也是人之常情,隻要不過份,這種事大傢心知肚明,上位者也隻會睜隻眼閉隻眼。
隻是柳巖其人,雖出身書香門弟,其父官拜左相,位例百官之首,偏他四書五經沒讀多少,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皆精。銀子過瞭他的手哪裡還肯吐出來。這下撥的築堤銀子隻會全進瞭他的腰包。他們可就是為此才將這錦洲知府的位置給空出來的。
如今他們就等著朱鳳改朝換代的風,借由柳巖之手給刮起來瞭。
改朝換代是他們多年籌謀的必然結果,兩人相視之間,皆是志在必得的微微一笑。
笑罷,軒轅信宇的視線在軒轅毅身上轉瞭一圈,皺眉道:“你最近是怎麼回事?人消瘦瞭,臉色還如此難看?”
“呃——”軒轅毅一愣,苦笑著搖瞭搖頭,不願多言的敷衍瞭兩句,便扯開話題道:“二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想起那個雨中悲泣的女子,軒轅信宇的整個心神都牽在這上面瞭,也無心對軒轅毅的私事窮追猛打,便將自己在宮中巧遇花無語一事說瞭出來。
軒轅毅一聽花無語於雨中在禦花園裡無聲落淚,心中更是刺痛難耐,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的連指甲生生刺進瞭手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都似沒有感覺。
“宮中不是有你按插的仇淑芳嗎?怎麼會又弄個姿色如此平庸的花無語進去,可是有瞭什麼變故?”軒轅信宇心懷不解的問道。他一心想著,憑花無語的姿色定是不得寵的,隻需巧施小計,他便能將花無語弄出宮來,憑他的身位地位也不會委屈瞭她,日後兩人雙宿雙棲也算是一段佳話瞭。隻是當他抬頭看到軒轅毅一臉淒苦的神色時,心中不由的便是一慌,“怎麼回事?”
軒轅毅僵硬的搖瞭搖頭,他深吸瞭一口氣,才低聲道:“三月前探子回報,柳霜為爭寵,將自己遠房的‘表妹’弄進宮獻給瞭軒轅孝天,相傳那個女人房術瞭得,隱有獨寵後宮之勢,仇淑芳失寵在望,為防行事有變,我便將花無語送進瞭宮。”一想到是自己親手將心愛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身下,軒轅毅便似在油鍋裡炸一般,全身都痛的不禁顫抖起來。
軒轅信宇皺眉,“可憑花無語的姿色……”
“能讓男人瘋狂的不隻是女人的臉,還有女人的身體。”軒轅毅突然激動的低吼一聲打斷瞭軒轅信宇的話,這對於一直視軒轅信宇為神一般存在的他而言是從未有過的無禮舉動,若不是這幾月來一直為花無語的事憂痛在心,他此時也不可能情緒失控。因此,話剛出口,他便後悔不已,對著軒轅信宇,他羞愧的頭都不敢抬,隻無措的訥訥道:“對……對不起,二哥,我……”
“你喜歡花無語!”軒轅毅眼中的淒苦與提到花無語時連身體都在顫抖的激動,再想到這屋子裡滿屋的酒氣,即使軒轅信宇再遲鈍也明白瞭過來。他瞪大瞭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軒轅毅,心中卻是像打翻瞭五味瓶,一時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味瞭。“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將她送進宮去?”
軒轅毅撐著額苦笑道,“因為唯有她才有魅主的本錢,唯有她才能讓男人瘋狂而不倦。”
軒轅信宇聞言眼一凝,悠然回想起花無語那凹凸婀娜的有致身材,舉手投足間的嫵媚風情,確實非常的吸引人。隻不過……“後宮之中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想要抓住軒轅孝天的眼球,光憑身材和一身的風情,隻怕還不夠吧?”
“呵……”軒轅毅面帶淒色的哧笑一聲道:“女人最吸引男人的,不是臉蛋與身材,是女人的身體,能讓男人瘋狂的身體。花無語的美妙,隻有抱過之後才能體會到。”
軒轅信宇頓時瞪大瞭虎目,驚的話音都帶著抖,“你……你跟她……?你們——?”
“花無語曾是我的女人。”軒轅毅抹瞭把臉坦然道,“我抱她那年,她才十一歲。”似想起初遇時,花無語單純的反應,他恍然一笑道:“記得我當時還跟二哥你提過樓裡來瞭個擁有極品性器的女孩,當時還想將她送進二哥房裡的,隻是二哥當日匆匆離去,便便宜瞭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