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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用舌尖舔舐,用津液泅濕。

  “還沒來上班麼?”

  “晚點,剛送走我媽。”

  睡眠不足外加太過飽肚,萬姿在回程的士上昏昏欲睡。可回完梁景明消息,她立刻就清醒瞭。

  都可以想象,他坐在實習生工位,有點心神不寧,時不時瞥向她的獨立辦公間。

  她男朋友多妥帖入微,連粘人都很有分寸感。

  可這份妥帖,是否真值得一千五百萬?

  萬姿想不下去。

  幸好剛到公司,事情紛至沓來得不講情面,直到下午兩點,她才得閑去茶水間做一杯咖啡。

  巴拿馬瑰夏是她至愛,但咖啡豆放在櫥櫃頂層。實在太累,懶得再搬椅子,她便直接踮起腳尖去夠。

  七厘米高跟鞋甫一懸空,就有站立不穩之感。手在玻璃罐上一滑,萬姿來不及後悔,隻見罐子前傾著就要當頭砸下——

  “小心。”

  後腰瞬間湧入支撐力,玻璃罐也被接住瞭,再往上看,身後人小臂頎長緊實,青筋幹凈分明,浮突著勃勃少年氣。

  根本不用猜是誰,萬姿咬住唇角。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腰有多細,但被他輕松握在手裡。簡簡單單撐住而已,她卻宛如抽去瞭骨頭。

  又像是被溫水浸潤的香皂,周身變得軟軟的,熱熱的。

  “謝瞭。”

  更慵懶地向後靠,萬姿回吻般扭頭,對上梁景明的眼睛,“你……”

  可視線下移,她陡然睜大眼睛,音調頓時偏離軌道——

  “你今天怎麼……?”

  “嗯?”梁景明還很無辜。

  不是西服也不是休閑裝,他竟然是運動打扮。

  毫無花裡胡哨的發帶、護腕甚至名牌球鞋,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系,T恤短褲沒有一樣勾勒體型,可越是簡單幹凈,卻越發襯得他輪廓分明,挺拔如松。

  “你這樣穿……還挺好看的。”萬姿都快看愣瞭。

  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太糾結。

  一方面,她真沒見過他穿運動裝,簡直像換瞭個新男朋友;另一方面,他也像剛從校園海報走下來,一股子青蔥雜糅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至,激得她幾乎難以呼吸——

  他,真是隻有十八歲的大學生啊。

  要命的是,萬姿也有過少女時代,她清楚梁景明這副模樣上球場,會吸引多少異性的目光。

  更要命的是,她對他的為人有信心。他要打球,就會心無旁騖地打球,絕不是那種註重裝備打扮,還時不時偷瞄旁觀席的花孔雀之流。

  不用親臨現場,她簡直都可以看到——

  他會眼睛清亮地緊盯住球,或躍起或奔跑,他像隻敏捷利落的美洲豹;他會運動得渾身滾燙,陽光把他皮膚鍍成蜜色,汗水在濃密黑發間點點閃耀;他還會大口大口灌著水,混合汗珠滑過滾動突出的喉結,再往更深處去……

  認真的男人最性感。

  更性感的是,他對自己的認真一無所知。

  這畫面光是想想,都幾乎令萬姿腿軟,更幾乎令她頭一次,生出把握不住他的感覺。

  “你是說這褲子麼?”

  顯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梁景明打開玻璃罐,舀瞭叁勺豆子,倒入咖啡機:“我下班準備跟設計部的打一會球,他們約我好幾次瞭。”

  “這樣啊。”

  萬姿老早就知道,公司附近公園裡有個籃球場,幾個年輕同事會相約打球。

  更別提最近澳門項目剛結束,大傢都處於休養生息階段,就連身為老板的她,也暫時拋開dress code,穿瞭條度假般的掐腰裙。其他同事就更隨便瞭,打扮寬松休閑的不勝枚舉。

  可沒有人,有梁景明十分之一的好看。

  機器咯吱咯吱磨著豆子,萬姿看他環顧四周。確定茶水間暫時安全,他轉身牽住她的手。

  “阿姨出發去臺灣瞭?”

  “嗯。”

  與他十指相扣,掌心像有火在燃。在辦公室公共空間做這種逾矩之事,簡直令她有瞭早戀般的刺激感。

  “那她……心情好嗎。”

  “放心,我媽挺喜歡你的。”

  這話不算太真,但萬姿忍不住笑。

  怎麼忍心讓梁景明失望,他是真的太可愛瞭。盯著咖啡機運作,假裝漫不經心地問,恐怕還自認為問得迂回。

  他明明那麼在意她媽媽的看法,那麼想討她媽媽開心。這個世界上,未必唯有媳婦見婆婆才誠惶誠恐,隻要喜歡的人被扣在別處,想見除非獲得守衛者的肯定——

  那麼換誰,都會心生忐忑。

  因為實在是,太喜歡這個人瞭。

  “那就好。”

  梁景明容色都松瞭,但笑著笑著抬頭看她,還是帶瞭點關切:“那你昨晚為什麼不開心?好像還哭瞭?”

  萬姿微微一凝。

  她自己都沒想明白,更還沒做好準備,把一千五百萬拆遷款的事情告訴他。

  “因為我跟我媽聊天,說得情緒有點激動……”隻能半含糊半轉移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一部美劇,《奧麗芙·基特裡奇》?”

  這劇挺冷門,梁景明也不愛看電視,他不知道萬姿也不意外:“總而言之,我媽就像那部劇的主人公,一個討人厭也惹人憐的老太太。是好人也是壞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我一直都很佩服她,但也不想成為她。”

  她的聲音漸低下去:“可事實是,我很像我媽。”

  “如果你不想,”梁景明抬眸看她,“你可以跟你媽媽不一樣。”

  “你不明白的……每個女兒到頭來,都會像媽媽。”

  萬姿的嘆息,輕得像囈語。

  就像沒法跟梁景明解釋拆遷的事,她也沒法跟他說清楚,她和媽媽那種相愛相殺的擰巴關系。

  他再怎麼歷經世事,也隻有十八歲,又是個男生,怎麼洞察得瞭細膩糾結的女性情感。

  況且,她不想要梁景明做她的情緒垃圾桶。寧可他這麼青春澄澈下去,上班間隙跟女朋友牽牽手,下瞭班跟朋友一起打打球。

  他是這麼好,值得享有黃金般的無憂無慮。

  萬姿不再說話,就這麼看著梁景明為她做咖啡。

  機器在一點點滴,同事打字聲隱隱傳來,像是兩種交纏在一起的白噪音,共同凈化著心靈。

  但最令她平靜的,是身邊這個男人,她的小男孩。茶水間靜謐到極致,卻令他的呼吸,心跳,脈搏,仿佛清晰可聞,近在咫尺。一聲聲如飛雪般翩然而來,蓋住她心頭那些紛紛亂亂。

  她知道雪是會化的。

  但至少寒冬來臨,她不會這麼冷瞭。

  “喝意式濃縮對胃不好,我給你做拿鐵吧。”待機器滴完,梁景明從冰箱拿出牛奶。

  萬姿挑眉:“不要告訴我,你還會拉花?”

  “……不是很會,還在學。”他微笑著,有點害羞般微垂著長睫毛,“不要期望過大,可能會失敗。”

  他向來對什麼都得心應手,萬姿還真沒見過他這樣,幾乎有撒嬌的味道。而且他怎麼會如此老實啊,乖乖對露怯之處實言相告,這簡直比盲目自信逞英雄,更令她瘋狂心動——

  “好的。”

  萬姿笑著點頭,但眼眸如皓石般蘊著火光。

  要死,仿佛瞬間又回到瞭越南船上。

  對他的征服欲和破壞欲,又瞬間開始熊熊燃燒。

  梁景明是一張多幹凈的白紙。

  她卻想夾在齒間,印上紅唇,用舌尖舔舐,用津液泅濕。

  “哥哥。”

  趁他用拉花缸打完奶泡,全神貫註正要往咖啡上淋時,萬姿從後面貼瞭上去。

  綿軟如桃的胸,正壓在他肩胛骨下緣。她壓得好用力,就連他緊實的臀,也吸住她腿心那處凹陷。

  他一定是感覺到瞭,否則奶泡怎麼撒出瞭咖啡外面。

  “聽說男生穿籃球褲時,都是掛空檔呢。”

  在他後頸綿密地親,萬姿笑得像個小惡魔。

  一手環住他的勁腰,一手伸入籃球褲的寬松褲管——

  “那我來檢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