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競誠你瘋瞭!”
腦袋轟地一聲,萬姿終於爆發瞭,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地扇在男人臉上:“瘋也要瘋個度,你到底想幹嘛!”
白皙臉頰登時紅瞭一片,丁競誠竟然還在笑:“復合唄。”
字字入耳,梁景明整個人都暗瞭幾分。手緊緊握成拳,指節泛著白,仿佛能攥出血來。
唯一令他忍耐的,是她的答復。
掠瞭眼梁景明,萬姿神色一變,反手又抽瞭丁競誠一巴掌:“在一起的時候,你睡過多少人?騙瞭我多少次?你這時候裝什麼情聖!我他媽嫌你臟你知不知道!”
丁競誠突然不笑瞭,任由兩頰綻放出妖異的花。
眼神冷到瞭極致,他卻輕柔低語:“你心知肚明,到底是誰騙瞭誰。”
萬姿愣住,身體忍不住戰栗起來。因為丁競誠變臉如翻書,更因為往事湧上心頭。
一場感情會腐爛變質,的確兩人都是始作俑者。
“去死吧你。”
萬姿嗓子發幹,轉頭叫梁景明:“走。”
但梁景明沒動。他盯著丁競誠,周身蘊滿瞭凜冽殺氣。
靜靜地,他逼近他。
“走,”萬姿見勢不妙,趕緊拉住梁景明,“我們走吧。”
冰冷的手覆上他的拳頭,她像是哀求:“我想回傢瞭。”
她的聲音在顫抖。
比起丁競誠發瘋,萬姿發現自己竟然更怕梁景明不理智。
她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她不想連累他犯錯。
她隻能用力撬開他蜷緊的手指,喚回他一絲清醒。
終於,梁景明目光移到瞭她身上,慢慢牽起她的手。
他們離去的那刻,丁競誠又突然笑瞭:“小朋友,明天繼續給我來上班哦。”
萬姿一驚,唯恐梁景明停下腳步。然而他緊咬牙關,更加緊握住她。
仿佛害怕失去一樣,他牽得她幾乎發痛。
梁景明攔瞭輛的士,終於放開瞭萬姿。坐進去誰都沒有說話,她把臉埋在他懷裡,那有心跳劇烈如戰鼓。
許久之後,她聽見他悶悶的聲音:“你還好吧。”
剎那間,心像是被人重重掐瞭一把,委屈鋪天蓋地而來。很少哭的萬姿,終於也忍不住瞭。
她怕丁競誠手找梁景明麻煩,又怕梁景明惹上丁競誠。
就連那兩個耳光,她都不是為瞭自己而打。如果有一人要動手泄憤,她情願是她自己。
但她其實到底做錯瞭什麼。
有沒有人考慮過她的感受。
萬姿在他懷裡哭,腦袋蹭得幾乎在發熱。淚水成串落在他的襯衣上,卻又沁得他徹骨冰涼。
他垂眸看她,卻一言不發。
剛才他開著那輛矜貴的勞斯萊斯,聽見瞭後座的所有對話。那些隻言片語如尖針,從腦海拔出,又再度重重刺入——
「你塞進來那人,是誰?」
「之前喝酒談事情,認識的一個陪酒小孩罷瞭。他在港大讀書,拿過你傢設的獎學金,又很缺錢。我看小孩可憐,幫一把罷瞭。」
「看來是喜歡?」
「怎麼可能。」
「你會跟他做愛,是因為他是我的替代品嗎?」
……
原來他隻是一個她不喜歡的可憐小孩,還是替代品罷瞭。
的士開得轟鳴作響,但壓不過萬姿的啜泣。淚水鼻涕混合著殘妝,她感覺自己惡心透瞭。
剛到傢門口,她立刻沖回去洗澡。跪在淋浴頭下顫抖,一遍又一遍沖刷皮膚,隻想去掉丁競誠那股皮革香味。
當她累得開水泡澡時,梁景明進來瞭。
“你手機響瞭。”
“放洗手臺上吧。”萬姿現在壓根不想看。
然而梁景明在浴缸邊沿坐下,表情平靜得近乎死寂:“你能不接嗎。”
萬姿這才看瞭一眼。來電顯示的人是鐘先生,她標註瞭丁傢助理。
他媽丁競誠這個陰魂不散的瘋子,又有什麼毛事。
心裡再怎麼怒罵,萬姿嘆瞭口氣:“現在可以不接,但不能永遠不接。”
“丁傢太有錢瞭,我不能斷絕來往。前段時間我才和丁競誠簽瞭合同,承辦《寰宇財資》五十周年慶典活動。這單子兩百萬啊,我剛剛打瞭他兩巴掌,一巴掌一百萬,估計就這麼沒瞭。”
她握住梁景明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事情沒那麼簡單。我不是上班族,不能辭職一走瞭之。公關公司是我跟別人合開的,我肩上擔子很重,你知道嗎。”
梁景明無言,他一個個摩挲她發皺的指腹:“別泡瞭,起來吧。”
又不是沒被他看過裸體,萬姿站起身。任由他抖開寬大浴巾,徹底包裹住她。
他非常仔細地擦拭她,仿佛要抹去別人的痕跡。鎖骨,腰線,大腿,浴巾吸納走水滴,卻也不妨礙他的手掌,在她身上緩緩遊弋。
“你知道嗎,”隔著略粗的浴巾,他伸向她隱秘之處,“你們在車上說的,我全都聽見瞭。”
萬姿心頭一凜,下意識合攏雙腿:“我隨便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然而梁景明的手,已經卡在她兩腿之間瞭。中指在浴巾上頂著一個小突起,在她窄縫上輕輕滑動。他俯下身,吻連綿落在她的肩頸:“你想玩角色扮演,真是因為在找丁競誠的影子嗎。”
“你別多想,情趣罷瞭。”萬姿想推開他,但剛泡完澡軟綿得沒有力氣。
她簡直又想哭,現在真沒有做愛的心情,可身體又有自然反應——
被浴巾若有若無地摩擦過,乳尖已經挺起來瞭。
梁景明顯然也看到瞭,另一隻手伸過去揉弄。以慢條斯理的嬉戲方式,令兩朵蓓蕾飽綻得更加厲害,隨後低頭咬住其中一朵:“他送你的狗,為什麼會叫老二?也是情趣嗎?”
“你不要這樣!”舌頭的濕潤刺激洶湧而來,萬姿不由自主弓起身,“停下!”
他比丁競誠更溫柔,卻也更令她難受。
心頭所有的醋意與不甘翻覆而來,梁景明已然聽不進去,他深琥珀色眼眸裡燒著火。
他轉而又去親吻她的耳垂,身下的手捉住她的蜜豆,用浴巾顆顆分明的毛粒按上去:“在他面前,你也真空過嗎。”
萬姿說不出話,隻是顫抖著推開他。
已經晚瞭。
梁景明拉起浴巾,那有塊明顯泅濕的地方。他覆上她的奶尖,要她感受那攤羞人的溫熱粘膩——
“這些問題,讓你濕得這麼快麼。”
“梁景明,你他媽這樣跟丁競誠有什麼區別?”萬姿終於哭出來。
不知為何,她覺得痛徹心扉到瞭難以忍耐的地步:“你們都想操死我是嗎?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有尊嚴這回事?我不想要,我說瞭停,你他媽是聾瞭嗎!”
她實在哭得太撕心裂肺,梁景明剎那間情欲消散。
意識到自己做瞭什麼,他趕緊用浴巾裹起她:“對不起……我隻是……”
隻是很想要擁有她。想要得不得瞭。
“出去!”怒意混合著委屈沖到頂峰,萬姿口不擇言,“我至少跟丁競誠交往過,我現在還得忌憚他有錢,但你是我誰啊?我們連炮友都不算吧?”
“這是我傢,你給我滾!”
她的吼聲實在太大,在浴室反復激蕩開去,竟比耳光還要響亮。
梁景明突然靜下來,什麼表情都沒有。恢復平素的內斂,仿佛戴著一個面具。
“其實,我跟丁競誠還是有點區別的。”許久之後,他淡淡一笑,“至少你喜歡過他。”
他真的轉身離開,啪地一聲合上她傢門,即便萬姿在身後叫:“梁景明!”
其實話出口的那瞬間,她就後悔瞭。今天他可能比她還痛苦,隻是她不夠在乎。
等萬姿匆忙換好衣服,他已經不見瞭。她找遍整個屋苑,都沒有梁景明的蹤跡。
糟糕。
萬姿有種不好的預感,梁景明八成又是跟丁競誠沒完。
這下事情就大條瞭,不僅因為丁競誠站在金字塔頂端,有肆意妄為的資本;更因為他本人是香港跆拳道錦標賽冠軍。
萬姿真的怕梁景明被弄死。很怕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