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玄光呆站在辦公室那琢磨著陳思妤的話,心裡突然覺得好像這話有些什麼意思。但是沒等郭玄光回過氣來,陳思妤已是飄然而去瞭,緊接著他的耳邊響起瞭另一個人的聲音。
“喲,我說小郭啊,你挺厲害的。大老板的熟人你也認識,我可是真的對你刮目相看啊!”
說話的是不知什麼時候回到辦公室的副經理,當初連正眼都不看郭玄光一下的他居然主動跟郭玄光聊瞭起來。
郭玄光這才醒悟過來,趕緊道:“沒、沒有的事,我過來給你問候一聲的,我今天第一天回來上班!”
“行啊,少說話多做事,保準沒錯的!”落荒而逃般的郭玄光邊走邊回想著副經理和陳的最後一句話,越想越不是滋味。
“這女的!想找她的時候她就失蹤,沒這心思的時候她卻突然出現瞭。隻是……隻是我應不應該告訴司徒幗英呢?”郭玄光沉思瞭一會兒,還是確定先按兵不動,等搞清楚狀況再和司徒幗英聯系。
郭玄光哪兒知道,司徒幗英現在根本就沒心思去瞭解陳思妤的事情瞭。此時的司徒幗英一身緊身黑衣的打扮,在一條昏暗的走廊中前進。走廊裡還佈滿瞭濃霧,讓人看不清遠方。
四周靜悄悄地,真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司徒幗英每走一步,就隻能聽到高跟鞋跟與地板發出的碰撞聲,雖然很輕微,但是在略顯空曠的走廊裡還帶著回聲。
漸漸地,司徒幗英眼前的景象清晰起來,她更是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不時還前後轉身讓目光觸及360度所有地方。
“嘶……嘶……”一陣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在如此情景之下,真的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司徒幗英馬上緊張起來,停住腳步從腰間掏出瞭一把槍。
過瞭好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異常的司徒幗英繼續向前走去,不久後她就在一間房間門外停瞭下來。司徒幗英先是側耳聆聽瞭一會兒,在慢慢把頭湊過去門上的玻璃看瞭一眼。
房間裡的佈置像是實驗室一般,室內背對著司徒幗英坐著一個女子。不過這女子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轉過身原地站瞭起來,用雙眼死死地盯著司徒幗英。
正當司徒幗英有些奇怪的時候,那女子的雙眼突然像閃電一般閃瞭一下。司徒幗英馬上覺得身體如同電擊一般,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就在司徒幗英滿臉疑惑的時候,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瞭。隻見那女子的嘴裡“咕嚕咕嚕”作響,突然“砰”地一聲,眨眼間好端端的一個人頭居然變成瞭異形的模樣。整個頭部就如同一塊大的肉團,分不清眼耳口鼻,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接著女子身上的衣服全部不翼而飛,玲瓏有致的裸體配上一個奇異的腦袋,讓司徒幗英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那腦袋的嘴裡又發出瞭剛才那“嘶嘶”的聲音,腦後突然生出許多像章魚一般的觸手來。
司徒幗英回過神來,見勢不妙轉身撒腿就跑。但是去路不如來路,剛才的走廊此時變得無比冗長,任憑司徒幗英怎麼跑,還是無法跑到盡頭。
“嘶嘶……嘶嘶……”司徒幗英的耳邊不時傳來那恐怖的聲音,讓她不敢慢下腳步。
但是那無盡的長廊讓司徒幗英耗盡瞭所有的精力,她漸漸覺得自己的腿就如鉛球一般的沉重。更加要命的是,精神上的恐懼也讓司徒幗英感到無法堅持。
“不行……不行啊……撐住……一定要撐住……”司徒幗英心裡默默念著,依然頑強地跑著。也不知跑瞭多久,她終於看到瞭走廊的遠處有扇門。
司徒幗英如同尋獲救星一般,緊繃的心突然放松瞭。誰料她的雙腿卻好像因為慣性的緣故沒能跟上身體的變化,腳下踉蹌竟然摔倒瞭在門前。
“遭!”司徒幗英心裡一驚,坐在地上右手舉槍,馬上回身細看。果然不出所料,那怪人緊跟著就在濃霧中出現。
“砰!砰!砰!”司徒幗英連開三槍,槍槍著落在怪人身上。可是那怪人身上完全看不出有中槍的反應,身體肌膚是絲毫無損。不過怪人的腳步倒是停瞭下來,渾身發抖,似乎槍擊還是有效的。
趁著這個機會,司徒幗英馬上爬起來沖出瞭門外。可惜她眼前看到的竟然還是一條無盡的長廊,四周甚至顯得更加黑暗。“不會吧,這……這怎麼可能?”司徒幗英喘著氣,雙腿似乎怎麼也提不起來瞭。
逃?漆黑不見終點的長廊已經擊潰瞭司徒幗英所有動力。回去?那異形般的怪物讓司徒幗英是完全不敢靠近,怎麼可能要走回去。
就在兩難之間,司徒幗英想到瞭剛才怪物中槍後的反應,她決定賭一把。於是司徒幗英貼墻站在門後,舉著槍對準門口,準備給那怪物來個致命一擊。
好一會兒,屏息凝視的司徒幗英發現居然沒有動靜瞭。她豎起耳朵細聽,甚至連那“嘶嘶”的聲音也沒有瞭。
“難道它知道我在這裡?難道它已經走瞭?怕瞭我的槍瞭?”恐懼之中的司徒幗英滿是疑惑,汗珠大滴大滴地在沿著額頭滑過臉龐,順著脖子滲入瞭緊身衣包裹的身體之中。
就在這時,門開瞭。司徒幗英手裡一緊,有些顫抖的手指已經開始扳動扳機瞭。但是門雖開瞭,怪物卻沒有出現,四周還是一片寂靜。
“撲通、撲通”司徒幗英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還仿佛聽到瞭自己的心跳聲。但是眼前依然是沒有動靜,打開瞭的門有說不出的詭異。
“啊!不……”司徒幗英突然驚叫一聲,原來她的雙腿不知何時竟然被兩條觸手纏上瞭。
司徒幗英低頭一看,那兩條觸手是沿著地面偷偷摸瞭進來的。剛才司徒幗英的目光都集中在人的頭部的位置,根本沒發現地面的變化。
就在司徒幗英低頭的時候,又有兩條觸手從頭部的高度入侵,一下子就纏上瞭她的雙手。那些觸手力氣大得很,司徒幗英拼命掙紮卻是毫無用處。
緊接著更多的觸手從門開伸入,司徒幗英甚至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觸手,槍也一下子就被打掉,讓她更沒有反抗的能力瞭。
當司徒幗英完全被觸手固定在原地的時候,剛才那怪人才慢慢從門口出現。雖然那人的頭部已經變回人的模樣,但是她雙腳完全不懂,飄著走的移動方式還是把司徒幗英驚呆瞭。
“這是怎麼回事……天啊……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司徒幗英瞪大瞭眼睛,完全沒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與其說那怪人緩緩飄到司徒幗英身前,還不如說是那些觸手把兩人拉的面對面緊貼著對方而立。怪人眼裡泛起一片白光,整個眼珠子像是燈泡一樣,還居然伸出瞭舌頭向司徒幗英的臉部貼瞭過去。
司徒幗英不由自主地也伸出瞭舌頭迎瞭上去,兩條舌頭隨即糾纏在瞭一起。“不……不……為什麼會這樣……”司徒幗英心裡叫著,但是自己的舌頭卻不聽使喚,還越來越興奮地與那怪人的舌頭相交著。
“不要……我不要這樣啊……”除瞭舌頭,司徒幗英感到身體也起瞭變化。她整個人變得熱烘烘地,無數股蠢動在體內醞釀著,讓她全身的肌膚都好像變得癢癢的。
“啊……不……停下來……”觸手開始從司徒幗英衣服的邊緣入侵,頸部、雙手還有腳,幾條觸手同一時間伸入到瞭她的衣服裡面。
接著那些觸手像是用力一撐,司徒幗英的緊身衣馬上是千瘡百孔的樣子。
“不……住手……不、唔……”雖然司徒幗英心裡在吶喊著,但是她的身體變得異常敏感,那些帶著火熱溫度的觸手就像是在她全身上下撫摸著,讓她反抗的力量漸漸消失。
接著怪人的舌頭離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條觸手。“嗚、嗚……嗚……”司徒幗英仍是抗拒著,但是她又發現這觸手的感覺很像某樣東西,很像一樣自己渴望的東西。
不知何時,司徒幗英已被觸手拉倒在一間房間裡的沙發上。她的雙手被拉高到頭頂,雙腿則完全打開。身上的衣服已經像是剩下幾塊爛佈的樣子,一邊的乳房還有陰部都完全裸露出來。
這時一條觸手在司徒幗英雙腿之間凌空而起,頂端還滲出一些粘稠的物質,不知道是汗水還是什麼東西。司徒幗英看著那東西直直地向著自己的胯下進發,心裡除瞭驚恐居然還有些興奮。
“不可以,我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不可以……啊……嗯、嗯、嗯……”當那觸手沒入瞭司徒幗英的陰戶中時,她居然情不自禁地叫瞭起來。
“嗯……嗯……嗚……嗯……”司徒幗英感到體內的快感迅速地上升,很快就把剛才的恐懼感壓住瞭。
“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啊……嗯、嗯、嗯……”司徒幗英感到嘴巴裡和陰戶裡的觸手開始變得堅硬和炙熱,與自己的肌膚摩擦之中產生的快感像是高潮般痛快,讓她竟然也擺動著腰部迎合起來瞭。
“不行……我不行瞭……嗯……嗯……不可以的……”司徒幗英半瞇著眼睛,看著那奇怪的東西在自己的下體那進進出出,似乎連最後掙紮的力氣都沒有瞭。
就在司徒幗英快要被快感占領全身的時候,她的目光忽然碰到一枝像是筆又像是螺絲刀的東西。那東西就像是一把冰刀劈在司徒幗英熱情洋溢的腦袋上,讓她突然之間全身一震:“不行……我不可以這樣的!”
司徒幗英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瞭,她拼盡全力,拿起那東西就往一條觸手上戳瞭下去。
“啊——”緊接著大叫一聲的不是怪物而是司徒幗英,就在那一聲大叫過後,那怪物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瞭。
司徒幗英發現自己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坐在床上,房間裡依舊是那鹽燈散發出的微弱燈光,其它一切都沒有異常。
“怎麼又來瞭?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做這個夢!!!”司徒幗英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做這樣的夢瞭,她感到自己像是要發瘋的樣子,不得不沖進廚房灌瞭一大杯涼水安定一下。
上次和老蟲經歷瞭忘我的交合後,司徒幗英醒來時已是獨自躺在瞭四裡村那荒廢的小樓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也不想知道,隨後就像失瞭魂似地回到瞭傢裡。
司徒幗英甚至連打後的幾天幹瞭什麼都不記得瞭,她隻知道現在每天都想要逃避這個夢,但是又好像每天都在等待著這個夢。
“不行,這樣不行的,一定是因為……因為……”司徒幗英隱約感到瞭是什麼原因,但是又不確定。
不知道什麼時候,司徒幗英又拿起瞭手機,看著昨天收到的短訊:“想解決和李儻的事,我給你一個機會:這個周六晚上10點小樓見,我保證你可以對李儻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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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墻上的掛鐘正在勤奮地走著,時間指向瞭晚上7點。郭玄光在自己的房間坐立不安的樣子,躊躇半響後終於拿起瞭電話。
“嘟嘟……嘟嘟……”一陣鈴聲過後郭玄光撥給司徒幗英的電話接通瞭。
“你……你還好嗎?我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我居然又碰見你要找的人瞭,那位叫陳思妤的美女,你還記得嗎?”
同樣正在對著時間發呆的司徒幗英聽到郭玄光這麼說,頓時愣住瞭,好一會兒她才突然聲調提高道:“什麼?什麼?小郭你沒騙我吧?我……我……你說得是真的?”
“當然,我不跟你說笑,我真的碰到她瞭,現在還在同一個公司呢!”
那天郭玄光雖然沒馬上聯系司徒幗英,但是經過幾天的思考,他決定還是要打這個電話。尤其是當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郭玄光覺得這陳思妤和高爾夫俱樂部的事,還有司晴的死甚至四裡村的那些人都有可能有關系。
第一,按照司徒幗英的故事,陳思妤背後肯定是有人的。郭玄光自己推想,這人不是翡翠宮的經理就是高爾夫球場的負責人。
第二,根據徐媛那裡的資料,除瞭翡翠宮,李儻似乎也和那裡有些聯系。四裡村龍蛇混集,和高爾夫球場的毒品掛鉤也不是什麼驚奇的事。
司徒幗英聽完郭玄光的分析,覺得合情合理,剛才呆滯的心情馬上熱血沸騰起來。那麼長時間以來毫無頭緒的事終於有瞭眉目,她怎能不興奮。
一種查案有瞭線索的興奮感完全占據瞭司徒幗英的思緒,她之前追查公車案時的激情感覺全部又回來瞭。
司徒幗英想:“現在經理沒瞭,那蘭姐不知道會不會又再秋後算賬。如果把陳思妤的身份徹底搞清楚,以後也不用再擔心那有些恐怖的蘭姐瞭。”
接著司徒幗英又看瞭看和郭玄光通話前一直看著的短訊,情不自禁地說:“去,這我當然要去的。如果李儻和陳思妤真的有聯系,我可不可以放過這機會!”
不過這次司徒幗英不想貿貿然一個人過去,她要拉上郭玄光作幫手。郭玄光一來感興趣,二來身在政投市,對他完全沒有危險,當然是義不容辭的。
9點整,司徒幗英手機的GPS定位信號開始高速移動起來,郭玄光則磨拳擦掌地坐在電腦前開始監看那代表著司徒幗英的紅色信號燈。按照他們的約定,郭玄光會守在電腦前等待司徒幗英的消息,並且隨時幫司徒幗英查找資料。
9點20分,在地圖上看,司徒幗英手機的信號已經進入瞭四裡村的范圍瞭。郭玄光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手裡拿著一杯熱茶,雖然是盯著屏幕,但是也不時玩一下手機。
9點30分,信號的移動速度突然減慢。郭玄光猜想這應該是司徒幗英步行前進瞭,他依然拿著茶杯,嘴唇輕咬著杯子,就是沒有把水喝下去。
9點48分,信號幾乎沒有移動瞭,隻是在同一地方不停地閃動著。郭玄光馬上對照地圖,果然是一大片的工地。他於是放下杯子,坐直瞭身子看著電腦。一切似乎很順利,司徒幗英也沒有用電話聯系郭玄光。
10點半,長時間的觀察讓郭玄光的眼睛開始有些疲勞。不過無論時間是怎樣地流逝,信號還是在同一個地方。
10點45分,信號還是堅持著在同一位置閃爍。郭玄光的視線離開瞭屏幕,他開始站起來低頭想著什麼,不時在房間挪個位置繼續站著,思考著。
10點55分,屏幕上的信號還是沒有變化。郭玄光開始在房間裡踱步,時而快時而慢,頭則是一直低著。
11點,已經到瞭郭玄光和司徒幗英約定無論什麼情況都要相互通信的時候。信號依然沒有移動,而郭玄光也沒有收到司徒幗英的電話或短訊。他已經在房間裡飛快地踱著步,雙手搓著拳頭,像是沒瞭主意。
11點半,這已經是郭玄光第10次撥打司徒幗英的電話瞭。可惜這次和之前的一樣,電話雖然能接通,但就是沒人接。無計可施的郭玄光沒再踱步,時而坐下來,時而站起來看看時間。
12點,依然沒有司徒幗英的半點消息,隻有那沒有移動過的信號在不斷閃爍著。郭玄光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手裡的手機是看瞭又看,目光裡全是疑惑。
12點半,信號當然還是一成不變的。郭玄光查瞭查火車時刻表,12:50還有最後一班車。本來這個周末郭玄光是沒打算回梁山市的,但是此時他沒有一絲猶豫,用最快的速度就往火車站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