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柔察覺到這個姿勢有些不雅,俏臉微紅的雙手抵在老頭的雙肩,微微施力的一推,同時身子挪後些許,想要與老人拉開些距離,卻沒想到老人的身體似乎比常人還要瘦弱許多,再加上跛腳的不便之下,這一動作反而使得老人最終還是跌落在地板之上。
滿懷歉意的柳雪柔連忙在老人呼痛的罵聲中將老人扶起,同時連聲抱歉的詢問著:「老人傢,對不住,您沒事吧?」
跛腳老人口中說著不打緊的話,原本就瘸瞭的腳似乎更加嚴重瞭,在柳雪柔的攙扶之下,半個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
柳雪柔一手環著老人的腰,一手攙扶著老人的手臂,倆人的身子緊緊挨著,柳雪柔豐滿的乳肉與老人的手臂若有似無的隔著單薄的衣物磨蹭著,柳雪柔甚至不時會感覺到自己的乳尖處偶而被老人晃動的手臂輕微的掃過。
不過這次還在為方才反應過大而使得老人摔倒在地而後悔的柳雪柔,卻是不好意思再有什麼動作瞭。
柳雪柔卻是不知,此時低著頭的老人,一雙滑溜轉動的賊眼中射出的是充滿淫邪光芒,而臉上亦是充滿瞭算計後得逞的表情,那隻手臂再一次裝做不經意的碰觸在柳雪柔的胸前豐乳之上,又在輕微的磨蹭中滑過乳峰,老人的鼻翼張開,滿足的吸著身旁這艷名冠絕武林的女俠所散發出的淡淡馨香!
短短的十步距離,平時不過是柳雪柔輕功一躍及至,卻在老人有意的拖延之下,硬是花瞭十息才踱至門前。柳雪柔推開房門,雙眼在門內一掃,便立即看見瞭躺在鋪上的任萬劍!
柳雪柔匆匆一瞥之下,便發現瞭任萬劍此刻的情況似乎是不太對勁!
任萬劍身上蓋著棉被,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潮紅,大汗淋漓,額頭上放著一塊濕佈,神色痛苦。如果是不會武功的一般人的話,看起來似乎是受瞭風寒,發燒的樣子,但是如果是練武之人,還有另一種可能……
「這位客倌這幾日不吃不睡,就隻在店門口坐著,看著武當山上喝酒發呆,想是夜間吹瞭冷風,受瞭風寒……小老頭店裡還留著些藥,已經熬瞭幾劑,還想說今日要是再不見好轉,便要去鎮頭請大夫來瞭呢。」柳雪柔耳邊傳來老人的念叨,雖然有些心急,仍是好好的將其攙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口中輕聲的道著謝,至於老人持續的在她身上的騷擾已是渾然不覺。
好不容易終於將老人安頓於木椅之上,柳雪柔來至床鋪旁邊,口中輕聲喚瞭幾聲「青山哥……青山哥……」的同時,素手將在任萬劍額上的濕佈取下,同時碰瞭碰,隻覺剎是燙手。
柳雪柔一邊擦拭著任萬劍臉上的汗,同時仔細的觀察,發現不單是額頭,任萬劍的臉龐,脖子都是皮膚潮紅而滾燙的情形,掀開被子拉出瞭任萬劍的手,也是散發著熱氣,柳雪柔心中一驚,立刻伸出玉蔥般的手指搭在任萬劍的手腕脈門之上……
柳雪柔感覺到任萬劍的脈象紊亂,略一探察,心中便是一驚,任萬劍體內的真氣在經脈內亂竄,很明顯的是內力失控這是……柳雪柔忍不住驚呼一聲:「走火入魔!」
「什麼?」老頭茫然的聲音從旁傳來,像是一下沒聽清楚,也可能是不懂柳雪柔所說之語。
柳雪柔迅速的將任萬劍身上的被褥掀開一旁,將任萬劍的身子扶起,同時對老人說道:「老人傢,他這是練功出瞭岔子,我現在需要運功幫他理順體內的真氣,不能受到任何打擾,麻煩您……」
老人聽見柳雪柔的話語,意識到兩人都是有武功的「武林人士」,臉上出現瞭誠惶誠恐的表情,應瞭一聲,從椅子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間,然後將門關上,原本不太靈便的腿腳,似乎在畏懼之下都快瞭幾分……
柳雪柔等老人出瞭房門之後,深呼瞭幾口氣,緩緩的運功調息,將自己焦急擔憂的心情略微平靜之後,方才緩緩的伸出雙掌,抵在已被扶起坐好在床上的任萬劍的後背之上,從「神堂」、「魂門」二穴之處,輸入體內的真氣,幫助任萬劍收束體內坐亂的真氣……
足足花瞭兩個時辰,饒是以柳雪柔高深的內功,又加上任萬劍似乎是走火入魔的時間不久,隻有半數不到的真氣作亂,柳雪柔方能一氣呵成的將紊亂的真氣導正,而不用分次治療,也應該不會遺留後癥。
柳雪柔心中大定,緊繃而專註的心弦終於放松,正在緩緩收功之際,突然受到瞭襲擊!
柳雪柔察覺情況有異之時,指風已經臨身,她在心神松懈之下,竟是促不及防,慌忙中隻來得及轉頭一瞥,落入眼中的是一個蒼老獰笑的臉龐,想不到竟然是她所以為不會武功的那位瘸腳老人,在不知何時,趁著柳雪柔全副心思都放在走火入魔的任萬劍身上之時,悄悄的潛回,並且在這個時後發動瞭偷襲!
不能不說這老人的時機抓得甚是巧妙……如果老人提早一些偷襲,柳雪柔正在行功的緊要之時,後果將是柳雪柔與任萬劍一同陷入走火入魔的情況,倆人同赴黃泉;如果再晚一些,那麼柳雪柔收功完畢,已她的武功靈覺,老人是否能偷襲成功尚未可知……
但老人偏偏等到這個絕妙的時機方才出手,其中要活捉的意味已不言而明,而且這老人的武功也是不低,才會有這樣的眼力,還有這悄然無聲的出手。
柳雪柔面對這樣的算計,又加上關心則亂之下,最後的念頭是,這位似乎是不曾相識的老人,為何會設計偷襲自己?隨即便在老人的雙指點中穴道之際,喪失瞭意識,陷入瞭黑暗的昏迷世界……
發現自己終於得手,老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暈厥在床上的柳雪柔,確認她確實失去瞭抵抗的能力之後,淫邪的眼神放肆的上下打量,眼光似乎是能穿過那聖潔的白紗雪衣一般,透視柳雪柔包覆在其下姣好的身段,滑膩玉脂的肌膚……
老人桀桀的奸笑著:「柳仙子啊柳仙子……十六年瞭,想不到你會再次落在我的手中吧?……十六年前,是我自己大意瞭……被打落山崖之後,我都以為自己死定瞭,沒想到竟能僥幸的活瞭下來……這次你自己送上門來,我會好好服侍你的,過瞭一十六年,老怪的好,仙子都忘瞭吧?沒關系,老怪我會讓你好好享受我的手段,再次嘗到欲仙欲死的滋味的……哈哈哈……」
原來這位老人竟然便是十六年前跌落山崖的旡中老怪!
十六年前,摔下山崖的旡中老怪大難不死,在跌落谷底時摔在瞭樹上,留下一命,武當後山底部是一片森林,渺無人跡,老怪中瞭一掌,又摔斷瞭一隻腿,雖不死但也去瞭半條命,若不是他精通醫術藥理,知道野果草菇哪些能吃,可能最終也無法撐下來,還是難逃一死。不過,最後老怪還是活瞭下來,卻因缺乏藥物,摔斷的腿沒有來得及治療,落下瞭病根,導致瞭殘瘸。
老怪這十六年也不是一直都待在武當山腳下,他曾經試圖想過要潛入雪山派找柳雪柔,報仇是其一,最大的原因還是忘不瞭與柳雪柔這天仙般的尤物交合的滋味,想要憑著柳雪柔體內的「龍陽勁」繼續作惡,但是卻又對冷傲天極為忌憚不已,最後苦無機會之下,又不甘完全放棄,才會來到武當山腳的小鎮,碰碰那可能性極低的運氣。
也是柳雪柔時運不濟,前幾日與任萬劍依依不舍的分手正巧被老怪瞧見瞭,而任萬劍又恰巧的選中瞭老怪潛伏的黑店客棧落腳,老怪便設下瞭這局,先是在酒中下藥,迷倒瞭酒不離口的任萬劍,又利用自己的醫術,讓任萬劍服下特制的藥物,讓他暫時的呈現走火入魔的狀態,原本是打算今晚如柳雪柔不出現,便會讓任萬劍服下解藥,明日一早繼續的,卻沒想到兩人昨日方分別,今日傍晚柳雪柔便急匆匆的趕來瞭。
老怪的眼神在昏迷的柳雪柔身上巡弋著,腦海中想著十六年前她滑不溜手的冰肌玉膚,挺聳的雙峰,誘人的美腿,被挑逗而欲罷不能的極盡媚態,被他搞到淫聲嬌吟不止的仙音,原本打算等柳雪柔醒轉,再在她清醒時侵犯她的,現在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欲望,臉上泛起淫蕩的笑容,將一旁昏睡的任萬劍扛起丟在床下,又在昏睡穴上補點瞭一下,迫不急待的撲瞭上床,將柳雪柔擺放成平躺面朝上的姿勢……
老怪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徐徐的運功,打算以「龍陽勁」再次挑起柳雪柔的欲念,來個酣暢淋漓的奸淫,發功泛紅的雙掌一邊在柳雪柔身上撫摸,同時脫起瞭那一身潔白的衣裙……
「咦?」驀然,老怪臉上的笑容凝固,同時驚疑一聲。
「不應該呀……怎會一點反應也無……」老怪疑惑的喃喃自語道,同時不信邪的繼續催發龍陽勁……
不一會,柳雪柔身上的雪白外衫已被老怪脫下,露出瞭在老怪雙手搓揉下略顯凌亂的白色佈衫,胸前雪白肚兜亦顯出一小片,同時那柔嫩的玉肩雪膚亦暴露在外,但此刻的老怪卻是無暇欣賞,反倒是臉冒大汗,神色有些許驚惶。
「這……怎會如此?……」老怪終於無奈的收功,並連忙將手指搭在柳雪柔的腕脈處查探……
「怎會?……體內的龍陽真勁竟然……消失瞭……」老怪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一時間有些失神。
「難道……是他?……被他發現瞭嗎?……」老怪想起瞭冷傲天那已經超出常理之外的武學修為,再加上武林傳聞中的那驚天動地的神鬼一戰,要是真的被他察覺瞭柳雪柔體內的龍陽勁,或許真能化解……
想到如果自己做的手腳真被冷傲天發現,哪天被他尋上來興師問罪,自己是完全無力招架的啊……老怪越想越怕,不覺渾身顫栗瞭起來。
就在老怪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之際,忽然又有所覺。
「不對……這是……」
「這些真氣混雜在柳雪柔的內力之中……有點像,卻又不是龍陽勁……」
「和她本身的內力也不同……藏的這麼深,差點就漏過瞭……」
「咦……這真氣有點熟悉……在哪遇過……」
老怪時而收手苦思不得,覆又再次搭脈察看,此時老怪皺眉探究原因的深思樣子,倒還真有幾分醫術高超的神醫模樣……
就在老怪想不出所以然,看似要放棄之時,眼神忽然掃過被丟在地上的任萬劍,不一會,靈光乍現的老怪忽然跳起,躍至任萬劍的身旁。
「沒錯……沒錯……就是這小子……他也有類似的真氣……不對!這是一模一樣,一體兩面的陰陽真氣……竟然和龍陽勁如此雷同,也有正反陰陽之分……等等……這……難道說,龍陽勁並沒有消失,而是變異?……對瞭,應該就是如此……但是,為什麼會變異呢?」這老怪雖然卑鄙無恥,又淫蕩下流,但不能不說他的醫術是有真材實料的底子,這一判斷猶如親見般絲毫不差。
找出原因的老怪欣喜瞭一番,原本擔憂被冷傲天上門尋仇原來隻是自己的杞人憂天罷瞭。
不過一會,老怪好似又想起瞭什麼,又竄至柳雪柔身旁,再次搭脈。
「嗯……果然是有喜脈,三個多月瞭,竟沒註意到……」老怪收手念道。
「等等……喜脈……倆人體內都有龍陽變異真氣……再看這兩人昨日得難分難舍,分明就是情思深種……難道……冷大俠除瞭老怪我之外,又多瞭一頂綠帽瞭嗎?……哈哈哈……」
「不過……這小白臉的內功是歡喜六合一脈……咱傢柳仙子怎會和他走在一起的呢?看來,這個中曲折,尚有些門道需要探清……不知道有沒有可以讓老怪我利用之處呢……」
旡中老怪的深沉的摩搓著下巴,雙眼射出道道算計的精光……
*** *** *** ***
不知過瞭多久,柳雪柔從昏迷中悠悠醒轉,睜開眼簾,映入瞳內的是一個幽閉的空間,從身體感受的晃動來看,應該是在一個車廂之內。
「柔妹,柔妹,你……沒事吧?」任萬劍的聲音傳來,滿臉關切的表情落入瞭柳雪柔的眼中。
「我……沒事……」柳雪柔感受瞭一下身體,發現除瞭提不起內力,應該是被點瞭穴道,功力被封住之外,身體的狀況基本無礙。
柳雪柔被任萬劍扶著坐直身子,環目四顧,發現自己的確是身處於一個寬大的車廂之中,兩側各有三個窗口,吊著黑色的簾佈,整個廂體似乎都是用實心的堅硬檜木所制成,地板上鋪著厚重的狐毛地毯,車廂的最後方擺瞭一張被截短桌腳的八仙矮桌,幾張沒有四腳的躺椅放置桌旁,整個包廂內的佈置可以說是豪華氣派不已。
「方大哥,你也……」柳雪柔發現老人正坐在廂尾處的一張躺椅上,身旁有兩位身著白紗的貌美少女服侍著他,一個跪在身後搥背,一個正拿起桌上的水果喂他,老人不經意的眼神瞟瞭過來,柳雪柔發覺他的眼神有些熟悉,但那眼神中若有某種潛藏的意味讓她有些心驚的感覺,連忙別過眼神,口中輕聲詢問任萬劍的情況。
看見任萬劍有些苦澀的表情,隨著他輕輕的點頭,原本就不對此抱有希望的柳雪柔隻是微微頷首,心中思量著脫身的辦法。
柳雪柔正打算試著偷偷運氣沖穴,任萬劍的提醒適時傳來:「柔妹,你千萬不要運氣,這老頭除瞭封瞭我們的穴道之外,也不知喂瞭我們什麼藥物,隻要一運勁就會全身癢熱無比,恨不能脫光衣服散熱,抓破瞭皮也不能止癢……」
柳雪柔一聽,連忙中止瞭正欲按自提氣的打算,不過她自忖內功精深,正猶豫要不要試試看之際,老頭戲謔的聲音傳來:「哎,你這小子不地道,剛不是吩咐你別提醒她,讓我們大傢看一場仙子脫衣抓癢的好戲,你怎麼就說瞭呢?」
柳雪柔聞言心中一懍,沒錯,自己並不清楚,一旦藥物被觸發的情況有多嚴重,這要是真的超過瞭自己可以抵禦控制的地步,不就要當眾出醜瞭?還是等四下無人之時才能試驗……
此時,老人的聲音再次傳來:「二位既然醒瞭,便請過來吃點東西吧,畢竟你們已昏睡瞭一日一夜瞭。」
柳雪柔與任萬劍二人對視瞭一眼,稍一考慮便接受瞭老者的提議,畢竟現在功力被封,又已昏迷瞭一日一夜,期間如果老人真要喂他們吃什麼毒藥迷藥之類的,自是不必等到現在。
二人默然的來至桌邊坐下,接過兩位白衣侍女遞過來的碗筷,沉默的進食。桌上的食物雖不說如皇宮中的宴席一般,卻也是種類繁多,琳瑯滿目,足足有三四十道各式菜色,其中遍及瞭大江南北的各地特色小吃食物,可想見這老人在食物上也是極為講究,是一個享受奢華的人物。
可惜的是柳、任二人此時的階下囚身分,使得兩人都沒有什麼胃口,皆是隨便夾瞭眼前盤中的食物,隨意的吃瞭幾口,竟不約而同的停箸不食,顯是無福享受這頓盛宴瞭。
柳雪柔與任萬劍二人在過程中便不時的以眼神交流著,等到二人放下筷子,見老人仍舊沒有什麼表示之後,又對看瞭幾眼,終於,任萬劍輕聲咳瞭幾句,顯然是決定由他來發言。
任萬劍沉吟瞭一陣,終於還是決定單刀直入:「嗯,這個……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請在下與小妹來此又有何意?」
老人聞言,不以為意的輕笑瞭幾聲,又定定的看著任萬劍數息之後,方才反問道:「既然你自稱晚輩瞭,又難不知問人姓名稱號之前,首先應該要自報傢門才對嗎?」
任萬劍聞言面上出現一絲窘迫之色,不過還是老練的迅速鎮定瞭下來,面色如常的說道:「前輩所言極是,是晚輩唐突瞭。」又接著說道:「在下方青山,至於師承來歷,傢師歸隱山林,不問武林之事已久,名諱不便提及,這點還請前輩見諒。」
任萬劍說到後面時,面對老人的眼光,卻發現透露出一股嘲弄的意味,竟讓他有種被看破一切的直覺,好在他久經風浪,雖然心中起瞭波瀾,說話仍是平平穩穩,滴水不漏。
就在任萬劍轉頭要介紹柳雪柔之時,老人卻大手一揮道:「柳大美女就不用介紹瞭,老夫我隻是有點遺憾,故人相見,柳仙子卻是已不識卿瞭,唉……」
「什麼!?」柳雪柔與任萬劍異口同聲的輕呼,任萬劍轉頭面帶詢問之色,看見的卻是柳雪柔驚訝與疑惑的表情。
「敢問前輩,您是……」柳雪柔把事情交給任萬劍開口詢問,是對他的尊重與信任,同時也有點不屑與使用卑鄙手段擒下二人的老頭對話之意,確沒想到此事很可能是因為自己而起,任萬劍是無辜受到牽連,便不得不出口發問瞭。
老人聞言笑道:「此事其實本也怪不得柳仙子,畢竟老夫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罷瞭,至於我的名諱嘛……請容老夫先賣個關子,反正也快到瞭,等到瞭老夫的院子內安頓好瞭,這其中的緣由,老夫自會對二位交代個清清楚楚。」說完竟是逕自閉目養神,舒適的享受著身旁二婢的按摩服侍,不再理會面前二人。
面對老人如此態度,二人隻能作罷,帶著滿腔的疑惑離桌而去,到車廂前段之處靠著坐下。
二人小聲的討論瞭幾句,其中任萬劍也試圖引導柳雪柔從故友,仇傢,親友的裙帶朋友等數個方向去回憶,柳雪柔隻覺得此人的眼神語調之中,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似曾相識,但仔細回憶之下,卻也得不到什麼結果。
其實這也怪不得柳雪柔認不出老怪,畢竟一來老怪之前身形肥胖,現在卻是幹扁瘦弱,差距極大,臉孔上是摔落山崖時被利石割傷的數道傷疤,可以說是被毀容瞭,認不出也是正常。更何況,老怪當初對柳雪柔所犯下的淫行,是她這輩子的一大污點,是最不想去觸碰回憶的情節,在內心自我的逃避之下,自然是不會去想到那一個人。
柳雪柔與任萬劍二人此時一身功力被封,此刻與常人無異,在長途顛簸,舟車勞頓之下,不免漸漸困乏,雖有練武之人的強硬意志支撐,終是有個極限,雙雙陷入瞭半夢半醒之間……
約莫又過瞭數個時辰,忽然馬車的速度慢瞭下來,車廂外隱約傳來人聲,驚醒的二人凝神傾聽,隱隱約約聽到人聲傳來。
「你看……是紀老爺的馬車……」
「紀老爺回來瞭……」
「紀老爺可是個大善人,大前年饑荒時還開倉放糧,今年的收成也是欠佳,不知道這次會不會……」
「那可不,紀老爺平時一年待在這也就短短一月,這次特地回來,應該就是為瞭要幫我們這些老百姓的……」
二人聽著不由得面面相覷,從鄉民口中談論之中所知,此人應該是姓紀,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同音之字如「季」或「繼」之類的姓。
不過最讓二人驚訝的,卻是想不到此人在這有如此之高的聲望,竟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好人,這種人竟然會用手段設計二人,不是隱藏極深偽善之人,就是有難言之隱的好人,二人在心中尋思判斷著,當然,如果柳雪柔知道老人的身分的話,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把好人的可能性除去吧?
又過瞭大約盞茶時分,人聲漸漸散去,馬車終於完全的停瞭下來,應該是到瞭地頭瞭。
果然,二人等瞭數息之後,車廂的木門先是敲瞭幾下,二位白衣婢女中的一位前去開門,隻見又一位白衣女子探頭入內,恭聲說道:「老爺,到瞭。」
隻見老人「嗯」瞭一聲,起身對柳雪柔二人說道:「還請二位移駕敝院歇息一番吧。」說完也不等二人答應,便率先下瞭馬車。
二人無奈,隻能起身跟著步下車廂,抬眼望去,隻見馬車處於一座大宅院的大門之處,厚實的鐵門上花紋雕工細膩講究,門口臺階兩旁立著兩隻石獅,雕刻的栩栩如生,一副豪門富庶之傢的大器盡顯無疑,大門上的牌匾寫著「紀忠院」三個大字,難道這便是老人的姓名?姓紀……單名忠?
就在二人的猜測之中,大門開啟,帶給二人極度的震撼。
「恭迎老爺回府!」整齊劃一的迎接聲傳來,門後大院的道旁站滿瞭人,一個接著一個,超過瞭二十之數。
如果光光隻是這樣,並不足已震驚久歷江湖,經過大風大浪的柳、任二人,不過區區二十人,喊得再整齊,再宏亮,都嚇不倒二人……問題是,這二十多人都是容顏清麗,身段姣好的妙齡少女,而且都統一穿著白紗!
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
原本在車廂內隻有兩位白衣婢女,雖然甚是貌美如花,但柳雪柔這絕天之姿的比較之下,也要相形失色不少,但是現場二十多個女子,無一不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就不由得對這主人有些猜想瞭……
而且,原本還沒註意到的一個異樣之處就是,這些女子細看之下,竟然和柳雪柔有些相似之處,有的是五官容貌,有的是身段氣質,再加上各各都身穿柳雪柔常年很少改變的白紗衣裙,這其中的意味,就有些不言而喻瞭……
二人在震驚過後,心中都有瞭不妙的感覺,柳雪柔在震驚過後,無意間眼神再次瞥過牌匾上的三字,腦中思考著老人到底是誰,心中默念著:「紀忠院,紀忠院……紀忠……紀忠……紀……」忽然間腦中雷鳴電閃,似乎是想起瞭什麼,竟是臉色在剎那間變得蒼白不已,腳步更是一頓。
「柔妹,你怎麼瞭?」一直在分心關住著柳雪柔的任萬劍立刻發現瞭異樣,關切的問道。
「沒……我沒事。」柳雪柔聞言強撐起一絲笑容,心中卻起瞭驚濤駭浪,暗自想著:「這……不可能……他已經死瞭,不可能是他……」
其實除瞭任萬劍之外,還有一人亦是無時無刻的暗自註意著柳雪柔的一切,他雖然走在前方,但是一身武功不像柳雪柔二人一般被封,二人所有的一切動靜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此刻見柳雪柔似乎已意識到自己的身分,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前行之際,心中暗自獰笑:「柳仙子啊~柳仙子,你總算是想起老怪瞭吧?」
不能不說是這些模仿柳雪柔的白衣女子,給瞭柳雪柔一絲靈感,因為到底要多瘋狂的迷戀一個人,才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啊?再加上老怪的眼神中那一絲對自己的欲望,使得柳雪柔終於將此人與那惡夢中的人連系上瞭。
隱約察覺到答案的柳雪柔,在門口到大廳的這段路上,走得是異常的艱辛,心中七上八下的,不斷的自己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但是一但心中有瞭想法,那老人的身形背影,便會不斷的與那人重疊,即使身材已經大變樣,但是那走路的樣子,還有之前在車廂內的接觸,說話的語氣與神態,開始不斷的提醒柳雪柔,這就是那位她又懼又恨之人!
再長的路也是有走到盡頭之時,眾人最終還是步入瞭大廳,分賓主入坐,待下人送上茶水之後,老怪揮手讓下人退去,柳雪柔慘白的臉色恢復瞭些許紅潤,表面上似乎是神色如常,但那不時以齒咬著下唇的動作,手指緊抓著木椅扶手的行為,在她自己毫無所覺之下,暴露出瞭此刻那位優雅從容的柳仙子,心……亂瞭。
察覺到此的老怪,好整以暇的說道:「閑話我就不多說瞭……我想二位此刻已等不及要聽老夫的解釋瞭吧?」老怪看瞭二人一眼,接著面向柳雪柔問道:「柳大美女……到瞭此時,你該不會……還認不出……老怪我是誰吧?」
聽聞老怪話語中加重語氣自稱「老怪」的柳雪柔,如遭電擊,險些跳起,失態的呼道:「你說什麼!……老怪……不可能……你……竟然沒死!……」
「哈哈哈!……其實,我可以說是死過一次瞭!」老怪似乎很享受柳雪柔現下驚慌的神色,放肆的笑道,臉色逐漸的猙獰。
任萬劍從來沒有看過柳雪柔這種表情,心中隱隱為其擔憂,卻也知道此時並不適合他出聲說話,最為穩妥的還是以不變應萬變,不過即使內力被封的他,仍是暗中戒備著,萬一眼前老人一怒之下出手,自己最少可以及時擋在柳雪柔的身前。
老怪與柳雪柔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以他們的眼力自然可以輕易看出任萬劍的打算,這倒是和內力有無被封無甚相關。對此老怪僅是淡淡的瞥瞭一眼,便不置可否的不予理會;柳雪柔卻是露出瞭一絲感動的表情,似乎受到瞭鼓舞,心中踏實瞭許多,逐漸從驚懼的情感中恢復瞭過來。
「老怪,你費盡心思將我二人帶來此處,究竟意欲如何?」柳雪柔力圖冷靜平淡的說道,不過那略顯顫抖的語調仍是暴露瞭內心的緊張,畢竟根據過往的經驗,這位她命中的克星,魔神般的男子所圖之事,還不就是自己的身子,現在自己落入他的手中,柳雪柔已做好以死護身的準備。
「我意欲如何?……你問我意欲如何?……十六年……整整一十六年瞭,你可知我當初跌落山崖之後,是怎麼茍延殘喘,與天爭命的?你看看老怪我現在的身形……你看看我這隻瘸瞭十六年的腿……你以為我的痛苦就這樣嗎?錯瞭!你知道這十六年來,我最大的痛苦是什麼?……你不會知道的,因為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不會懂,因為你不是男人,你不知道身為一個男人,最大的痛苦是什麼,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隻見老怪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漸漸的站立瞭起來,手指著自己瘸瞭的哪條腿,用力的在大腿上敲打著……
老怪又接著說道:「接下來,就讓你看看,你對我所造成的最大的痛苦!」同一時間,老怪竟是毫不避諱的一把扯下瞭他的褲子!
就在柳雪柔掩面驚呼的聲音中,老怪的下體曝露在二人眼前,那是一條慘不忍睹的男根,長長的一條,上面卻有著明顯的數道傷疤,而最慘的是,中段處甚至可以說隻剩下瞭皮連著,上下分成兩截,要斷不斷的,雖然說可以從長度推斷出此人原本是天賦異稟的淫根大雕之類,但現在的這種賣相,沒有人會認為它還有振起雄風的功能!
結合老怪所說之語,柳雪柔就算僅是匆匆一瞥,也知道瞭他的意思;而一旁看得一清二楚的任萬劍,同為男性的他,瞬間理解瞭老怪激動的原因,甚至感覺到一絲冷氣,陽根也隱隱作痛,他不感想像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會有多痛苦。
不約而同的,任萬劍與柳雪柔心中那塊壓住心頭的大石放下瞭,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從一下車起,看到的一切,老怪暴露出的意圖,在在都指向瞭柳雪柔。如今老怪已不能人道,自然是無可能奸淫柳雪柔瞭。
當然,二人也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松瞭所有警惕與戒備,柳雪柔看著表情瘋狂扭曲的老怪,反而因為所有的底牌都掀開瞭,而真正的鎮靜瞭下來,等到老怪稍為平靜之後,問道:「那麼……你到底想怎樣?」
老怪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怎麼……現在發覺老怪我不能人道……放心瞭?」
被說中瞭心事,任萬劍低頭沉默不語,柳雪柔則是俏臉微紅,啐瞭一聲,也不接話。
看著兩人同時默認,老怪竟不著惱,隻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過瞭一會方道:「其實……我也還沒想好……」
二人露出有些奇異的表情,難不成老怪隻是出於一時之忿,想出口氣,如何做卻還沒頭緒?如若真是如此,那麼二人可是大有機會,隻要找到能讓老怪出氣的方式,便可解此一劫!
老怪看著二人心中生起希望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口中說道:「不過此事說來,與這位小兄弟毫無關系,也算無端牽連進來……這樣,為瞭表示歉意,在小兄弟你做客本院的日子裡,每晚你盡可挑一位我院內的女婢侍寢如何?」
「不行!」「前輩好意,晚輩心領……」柳雪柔與任萬劍二人竟是同時出聲拒絕,且柳雪柔簡短的二字竟還稍微搶先在任萬劍委婉的拒絕之前。
老怪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柳雪柔,說道:「先不說方小弟為何拒絕,倒是柳女俠你……難道真是如老怪我這一路觀察下來的猜想一般……我們冰清玉潔的柳大女俠,終於還是紅杏出墻,傍上瞭小白臉,置冷大俠於腦後不顧瞭?」
柳雪柔聞言紅暈生霞,卻是義正嚴詞的說道:「你莫要信口誣陷!我……我和方大哥二人之間清清白白,我隻當他是……是異姓大哥一般……」柳雪柔雖然話說的漂亮,但在說到任萬劍隻是異姓大哥時,忍不住瞟瞭他一眼,見到他聽聞此語後有些黯然的神情,竟不由也是心中一痛,後面的話卻是說不下去。
老怪瞥見二人神情,已肯定瞭二人之間的關系,心中不由對任萬劍起瞭一絲忌妒之心,畢敬老怪之前雖得到瞭柳雪柔的人,卻從未能獲得她的一顆芳心。
老怪看著柳雪柔說道:「既是如此,你又為何替方小兄弟拒絕老夫的一番好意呢?」
柳雪柔聞言臉色更紅,卻仍辯道:「誰知你安得什麼好心!……更何況,這本來就是與方大哥無關之事,你有什麼陰謀詭計,盡管沖著我來,不要將方大哥牽連在內!」
老怪聞言哈哈大笑:「你忘瞭最重要的一點,老怪我的目的是要報復你!既然你不願之事,我當然越是不可能順你的意瞭!」
老怪說完便轉頭對任萬劍說道:「我決定瞭,要嘛你在我府內任意挑一名婢女與你交合,要嘛你也可以選擇你身旁那位,如何?」
「什麼?」任萬劍與柳雪柔同時驚呼道。
「你殺瞭我吧,我不會選擇任何一個人的!」任萬劍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斬釘截鐵的答道,卻偷偷看瞭柳雪柔一眼,而柳雪柔此刻則是俏臉滿含憤怒的看著老怪。
「哦,是嘛?」老怪不以為意的說道:「如果我說,你若都不選的話,我不會殺你,卻會到院外找些乞丐無賴之類的低下之人,來玷污你心目中的仙子,你又會如何選擇呢?」
「你……」任萬劍聞言竟是愣在當地,說不出話來……
「你這惡魔……」柳雪柔卻是聞言全身冰冷,驚的臉色泛白。
「哈哈哈……沒錯,老怪我就是惡魔,就是小人,我從來就不曾說過,我是個君子……」老怪瘋狂的神色再次顯露在臉上:「而且,我剛剛又想到更好的提議瞭,要嘛就是你們倆個,不願的話,我就去外面找野男人來……想必以柳仙子如此的麗質天生之姿,那些野男人不會拒絕的……」
耳中聽著老怪最後一搥定音的最後決定,柳雪柔與任萬劍二人皆是震驚的無以附加……
「好瞭……你們有一日一夜的時間可以好好思考,在明日傍晚用膳之前,希望能做出決定,否則就由老怪來替你們做出決定瞭!」老怪最後說道,並拍瞭拍手招來在廳外等候的二位婢女,將二人分別帶瞭下去。
心亂如麻的任萬劍用過晚膳之後,心思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明日他該如何抉擇?在心中他當然想選擇的是自己和柳雪柔,但這樣是不是會失去柳雪柔?但要他拱手讓給那些低俗的其他男子,卻又萬萬做不到。
驀然,房門被推開瞭,隻見老怪一臉輕松的步入房內,任萬劍則是如臨大敵的盯著老怪。
老怪對任萬劍的態度絲毫不以為忤,語出驚人的說道:「怎樣?你做出決定瞭嗎?……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羽扇綸巾』任萬劍,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