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露

  從西藏察隅縣的伯舒拉山南麓發源,獨龍江一路向東南流淌,在雲南的高黎貢山峽谷間借助地勢落差蓄積起更大的力量,狂暴的從崇山峻嶺中穿出,又一路向西,流入緬甸克欽邦境內,改名為恩梅開江,它將在密支那城的北部和另一條邁力開江匯合,並入伊洛瓦底江。

  弄舞寨是緬北萬千山嶺中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在恩梅開江流淌過的山脈叢林中,散佈著無數個這樣不起眼的小村落,它們的主人往往不是緬甸政府,而是割據一方的大小軍閥、部落武裝。

  弄舞寨的主人叫李邦國。70年前,古老的東方風起雲湧,天翻地覆,高舉紅色旗幟的百萬雄師跨過長江天險,將紅旗插上瞭南京總統府。“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紅色大軍攻略東南、橫掃西北,席卷西南,所向披靡。

  李邦國的祖父李漢文是國民黨軍第二軍二三七師的一個上尉軍需官,隨殘部逃到瞭緬甸、泰國、老撾的交界處安頓下來。幾十年後,這裡成為著名的金三角地區。

  李漢文沒有隨部分軍隊撤到臺灣,也沒有接受後來泰國政府的招安,而是追隨坤沙在緬甸占山為王,割據一方,建立起毒品王國。1996年坤沙向緬甸政府投降後,麾下部分勢力獨立,當時李漢文已經去世,他的兒子李振遠建立瞭“黑魂”組織,到李振遠的兒子李邦國接管“黑魂”時,已經是金三角最大的幾股黑道勢力之一。

  李邦國敏銳的意識到,隨著技術的進步,傳統的罌粟種植、阿片提煉、乃至海洛因,都已經落後,新的化學合成毒品正在取代這些傳統毒品。於是,他建立瞭專業的化學實驗室,招聘化學人才幫他制作毒品。

  田聰就是李邦國聘請來的高級人才,畢業於臺灣清華大學的田聰在化學領域有極高的天賦,可惜長相卻矮小醜陋,從小就不受女生歡迎。在他即將拿到碩士學位時,卻因為偷拍女生廁所被發現,逃跑時將一個女生撞下樓梯,嚴重受傷,田聰因此被判刑。

  在田聰的獄友裡,就有一個是“黑魂”的成員。田聰出獄後,被李邦國聘請,成為“黑魂”的制毒師。而他也沒有辜負李邦國的期望,接連搞出好幾種廣受歡迎的毒品,讓“黑魂”賺得盆滿缽滿。這其中最重要,也最受歡迎的毒品,就是“極樂”。

  田聰將一組樣品放入丹麥雷度公司生產的成分分析儀,在等待數據結構出來前,他熟練的將上一組數據和分子式記錄在一本黑皮筆記本上。

  “田大哥,這是您要的樣品。”助手趙琳柔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田聰精神一振,笑著回頭:“好,放在那裡就行。”

  趙琳是從中國大陸來的,據推薦她的馬仔刀日旺說,她原本是天東省一所中學的化學老師,為瞭給父母治病欠瞭高利貸一大筆錢,高利貸公司原本逼她做小姐,她隻好發揮專業特長,幫當地一個小幫派制作一些搖頭丸之類的毒品。刀日旺是“黑魂”負責向大陸運貨的跑腿馬仔,供貨對象之一就是那個小幫派,得知有這位人才後,就慫恿她到“黑魂”賺大錢還債。

  在“黑魂”的制毒師“招聘”會上,趙琳並不是資歷最出色的一個,但田聰卻一眼看中瞭她,指定讓她當自己的助手。

  田聰之所以看中趙琳,也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因為她很漂亮,尤其是一雙英氣的眼睛,讓人油然而生出征服欲望。而且趙琳身材高挑,細腰長腿,前凸後翹,連李邦國看瞭都不禁心癢,打定主意這女人如果不適合當制毒師,就強行留下來當情婦。

  沒想到田聰卻指定她來當助手,而田聰看趙琳花癡的樣子,誰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李邦國也不想為瞭一個女人得罪自己的財神爺,隻好將趙琳派給田聰。

  讓田聰沒有想到的是,趙琳竟然並非一個花瓶,她的專業知識十分紮實,也有很強動手能力,作為田聰的助手十分稱職。讓田聰大有找到瞭靈魂伴侶,紅顏知己的感覺。

  趙琳放下試劑,看瞭一眼田聰的黑皮筆記本,笑著說:“田大哥,你怎麼這麼喜歡用這麼老的本子記東西,現在都用平板電腦瞭。”

  田聰嘿嘿笑著:“習慣瞭,習慣瞭。”

  趙琳走到他身邊,瞥瞭那本子上畫著的分子式一眼:“這就是新一代極樂的分子式?”

  田聰點瞭點頭:“嗯,我剛完善的,我跟你說,新一代極樂比上一代極樂效果起碼能延長時間30%,成本還能降低20%!”忽然想起什麼,蓋上本子,嘿嘿笑道:“老大說過,極樂的資料隻能我一個人掌握,所以……”

  趙琳瞥瞭瞥嘴:“極樂還是我幫著你完成研發的呢,對我還這麼保密。”

  田聰抓瞭抓腦袋:“其實極樂制造的大致流程你都知道,我回頭和老大說說,也給你提升一下權限,以後這些你也能看瞭。”

  趙琳眉眼淺笑:“那就多謝田哥瞭。”走到成分分析儀前,彎腰將新的實驗樣品裝入分析儀。隨著她彎腰動作,寬大的白大褂被她的蜜桃臀繃緊,撐出碩大圓潤的弧線,田聰咽瞭口口水,忍不住摸瞭上去。

  手感真好!田聰心中贊嘆一聲,彈性十足啊。

  趙琳啊的驚叫一聲,瞪瞭一眼田聰,嬌嗔道:“田哥~~~”

  田聰嘿嘿笑著:“阿琳啊,你答應過我的,新一代極樂研制完成後,就陪我一起爽一發的,今天能兌現嗎?”

  趙琳身子一僵,笑容有些勉強:“今天啊……”

  田聰連連點頭:“對,就今天,我等瞭這麼久,你不會反悔吧。”

  趙琳咬瞭咬嘴唇:“好,去我房間吧。”

  田聰大喜,將黑皮筆記本揣到兜裡,攬住趙琳纖細的腰肢,就往外走。

  趙琳的房間就在實驗室不遠處,兩人一進門,田聰迫不及待就抱住趙琳親吻,但他才一米六五的個子隻到身高一米七四的趙琳的鼻子處,隻能親吻到趙琳脖頸鎖骨,趙琳笑著將他推開:“你都在實驗室裡呆瞭兩三天瞭,身上什麼味啊,先去洗澡,否則不許上床。”

  田聰嘿嘿笑瞭笑,連聲答應,向浴室走去,忽然淫笑兩聲:“阿琳,來一起洗唄。”

  趙琳嫣然一笑:“我買瞭幾件特別的內衣,是給你準備的驚喜,你想看嗎?”

  田聰一下子激動起來:“好,好,我要看。”

  趙琳媚笑:“所以你乖乖去洗澡,否則哪來的驚喜?”

  田聰咧嘴笑著進瞭浴室,聽到浴室裡傳出水聲,趙琳迅速從他的衣兜裡取出那本黑皮筆記本,她的目光掃過最新那幾頁上勾畫的分子式、拓撲圖以及材料配方比例,強行記住。

  田聰哼著歌兒洗著澡,忍瞭這麼多天,終於可以一償宿願,想象著趙琳那魔鬼般的肉體,下身的不大的陰莖竟然慢慢翹瞭起來。

  匆忙沖幹凈身上的沐浴露泡沫,用浴巾擦幹身體,田聰迫不及待竄出瞭浴室,走進臥室。

  他呼吸忽然一窒,臥室的燈光被調成曖昧的暖色,中間的大床上,一個絕代佳人半躺著倚在床頭,她穿著一身紫色的情趣內衣,半透明的薄紗胸罩隻扣住小半個碩大堅挺的乳房,擠出一條深溝,下身是一條同色的丁字褲和吊襪帶,遮掩住下身的神秘地帶,渾圓修長的美腿套著黑色的網襪。

  她似乎並不習慣穿這身情趣內衣,臉色飛紅,身體也有些僵硬,但這在田聰看來,那種欲拒還迎的羞態更是增添瞭驚人的魅力,讓他迫不及待的撲瞭上去。

  “阿琳,我來瞭!”田聰抓住胸罩用力一拉,足有D杯的乳房立刻彈瞭出來,他看著這對上天的得意造物,一手抓住一隻,用力揉捏起來。

  “哦……”趙琳痛哼一聲,田聰顯然是太用力瞭,抓得她的乳房生疼。

  田聰也意識到自己太粗魯,“阿琳,對不起……你的奶子……實在太美瞭。”田聰揉捏著那對堅挺飽滿的碗裝半圓美乳,伸出舌頭向櫻桃般的乳頭舔去。

  趙琳隻覺得似有肥膩的肉塊在敏感的乳頭上刮過,心中一陣惡寒,脊椎骨都僵直瞭,她抱住田聰的腦袋,將他按在胸前,嘴裡發出細若簫管的呻吟。

  大門突然被敲響,二人同時一驚,田聰不管不顧,繼續舔著趙琳的乳房,一雙手還向下摸向她的丁字褲。

  敲門聲再次響起,有人扯著嗓子嚷:“田先生,田先生,您在裡面嗎?”

  田聰惱怒得大喝一聲:“不在!”又將手向趙琳的下身伸去。

  敲門聲第三次響起,而且重瞭很多,外面的人大聲說:“田先生,老大有事找您。”

  田聰再也受不瞭,幾次三番的打擾,讓他本來已經硬得像鐵棒一樣的陰莖都軟瞭,他惱怒的跳下床,扯過條褲子穿上,大步向門口走去,邊走邊罵娘:“有什麼破事,非得現在!”

  不對,他們找田聰,怎麼會找到我這裡?趙琳忽然有不祥預感,她的手摸到床墊底下。

  田聰打開門,門外的人似低聲和他說瞭幾句,田聰下意識回頭看向趙琳,幹笑著說:“阿琳,老大讓我過去一趟,有點急事。”

  趙琳嫣然一笑:“那也不能光著身子去吧,先把衣服穿上。”說著下瞭床,抱起田聰的衣服,向他走去。

  此時她還穿著那套紫色的情趣內衣,被網襪包裹的修長雙腿邁著性感的貓步,半透明乳罩包不住的碩大乳房隨著腳步跳躍著,晃得田聰一陣眼暈。門外的傳話人也看傻瞭,雙眼直勾勾盯著躍動的乳房,大腦似乎失去瞭思考能力。

  趙琳嫣然一笑,手中抱著的衣服忽然飛起,擋住視線,接著田聰隻覺得被人用力一拉,身子一跌,跟著喉間一涼,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大動脈上。

  “別動,想活命就老實點。”趙琳一手持匕首抵在田聰咽喉,一手抓住田聰的雙手反扣在身後,整個人躲在田聰身後,向外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門外走廊兩側,已經埋伏瞭好幾個持槍的打手,但現在卻目瞪口呆看著她,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趙琳的聲音冷若冰雪:“田聰對你們的重要性,你們應該很清楚,不想讓他死的話嗎,給我退後100米。”

  她挾持著田聰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那些打手馬仔就向後退一步。

  田聰嚇得全身篩糠一樣發抖,他想掙紮,但他雙手被趙琳反扣在身後,那纖細的手腕竟然力量十足,而脖子上的匕首更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趙琳走到屋外,心中卻一沉,原本停在附近的那輛加滿油的越野車,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開走瞭。

  該死,剛才跟田聰在床上糾纏,竟然沒有註意到發動機的聲音!她心中十分懊悔,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辦。

  “佩服,佩服,如此果斷機敏,便是男人中也不多見。”一個聲音從不遠處的屋後傳來:“這些廢物果然對付不瞭你,趙琳小姐……不,白晨曦警官。”

  一個中年男人在持槍打手的簇擁下從屋後轉瞭出來,他大概40多歲,個子不高,身體卻很粗壯,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眸子裡透著一股子狠勁,整個人如一條粗大的緬甸巖蟒,似欲擇人而噬。正是“黑魂”的老大李邦國。

  李邦國打量著白晨曦半裸的軀體,伸出舌頭舔瞭一下嘴唇,嘿嘿冷笑:“你是不是在奇怪,是怎麼暴露的?”

  白晨曦沒有回應,冷靜的打量四周。

  沒人接茬,李邦國也不尷尬,他揮瞭揮手:“帶上來吧。”

  身後的打手架著一具血肉模糊的人體走瞭上來,李邦國抓起那人的腦袋,朝向白晨曦:“認識吧,你們大陸公安的特情,刀日旺,他很堅強,在我手裡足足堅持瞭兩天,但最後還是招供瞭。”

  奄奄一息的刀日旺看著白晨曦的,目光中充滿瞭內疚和悔恨,他喉嚨動瞭動,勉強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李邦國揮揮手,讓人把刀日旺拖下去,他對白晨曦說:“我不喜歡說廢話,隻要你放瞭田聰,把你知道的警方情報說出來,然後當我的女人,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

  白晨曦眸子閃過一絲決絕,她晃瞭晃手中匕首,挾持著田聰,慢慢向後退去,一直退回屋中,又將門關上。

  幾個打手湊瞭過來:“老大,怎麼辦?”

  李邦國面沉似水,一人一個耳光:“媽的,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一群男人對付不瞭一個女人,都是廢物!”

  那個傳話的打手低聲道:“對不起,老大,我本來是想先把田先生帶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抓那女條子,誰知道她竟然那麼果斷,馬上挾持瞭田先生。”

  李邦國哼瞭一聲,“你帶幾個人,準備從後面窗戶進去,其他人,準備強攻,但記住,絕不許傷害田先生,否則我把你們都拿去喂鱷魚。”

  屋內,白晨曦用田聰的腰帶將他反綁,然後拿出那本黑皮筆記本,拿出打火機點燃。田聰心疼的直咧嘴,看向白晨曦的目光多瞭幾分怨恨。

  白晨曦看著筆記本被火焰吞噬,她猶豫瞭一下,咬瞭咬嘴唇,提著匕首走向田聰,田聰突然預感到瞭什麼,連聲哀求:“別……別殺我,我有用,我對黑魂很有用,殺瞭我你也活不瞭。”

  白晨曦將匕首對準瞭他的心臟,嘴角浮現出一絲嘲弄般的奇異笑容,“對不起,不管是為瞭我自己,還是為瞭其他人,我都必須殺你。”

  田聰哀聲道:“阿琳……白警官,別殺我,我不想死。”一股臭味在屋內彌漫開,他已經嚇得尿瞭褲子。

  雖然已經下瞭殺人的決心,但畢竟是第一次殺人,而且是殺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白晨曦的手微微顫抖。

  田聰忽然嘶聲叫喊:“救……”剛喊出半聲,胸口一涼,他喉嚨間發出咯咯的聲音,低頭看著刺入胸口的匕首,最後抬頭看瞭一眼白晨曦,污血從口中湧出,無邊的黑暗籠罩瞭他。

  最後還是沒能幹到這個狠辣的女人啊……這是田聰的最後一個念頭,隨著這個念頭的消散,這個一手制造出“極樂”,禍害無數人的化學天才,就此結束瞭一生。

  田聰那半聲呼救傳入李邦國耳朵時,李邦國大驚失色:“不好!”等不及另一邊破窗的人配合,帶頭向臥室門沖去。

  臥室門輕易被撞開,穿著情趣內衣,半裸的身體濺滿瞭血污的白晨曦,站在田聰的屍體前面,就那麼提著匕首,冷漠的看著湧入的打手。

  然後,她拋下瞭匕首,沒有做任何反抗,任憑打手將她按倒在地,捆綁起來。

  李邦國走到田聰面前,顫抖的手摸到他的脖子大動脈上,這個看到過無數死人,自己手上也有上百條人命的大毒梟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給“黑魂”帶來無數財富的天才制毒師,已經死瞭。

  李邦國慢慢站起身,走到被反綁雙手,按跪在地的白晨曦面前,握住她的下巴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聲音透著無比的怨毒:“我還是小看你瞭,白警官,想不到你如此果斷狠辣。”

  李邦國猛地拉下白晨曦的胸罩,碩大的半圓碗狀美乳彈瞭出來,他狠狠握住乳房,用力扭轉:“我會讓你後悔生為女人的,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後悔自己是一個女人。”

  白晨曦沒有反抗,她默默閉上眼睛,任憑淚水滑過嬌美的臉頰。

  朱顏血的第N滴紅淚,於焉墮落!(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