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辰,夜風輕撫,群山峻嶺間,枝葉緩動,發出沙沙之聲。
夏傢閣樓。
明亮的燈火將整個房間照耀的通亮,作為夏傢三方夫人的柔婉,面沉似水的坐在桌旁,一雙眼眸中浮現著震驚與寒意,桌子上還放置著一套嶄新的嫁衣,一襲黑衣的夏詩雨眼中透露著慶幸的神色,站在柔婉的身旁。
在兩人的身前,渾身酒氣的夏陽,則猶如一條死狗一般的卷縮在地面上,目光怨恨的看著坐在桌子旁的柔婉。
“夏陽,你好大的膽子,你這行徑與畜生何異?”柔婉面色鐵青的看著眼前的夏陽,深吸瞭一口氣,口中怒聲說道,就在剛剛,若非自己察覺到不對勁,恐怕自己這侄女……以兄凌妹,畜生行徑,想到這,柔婉心中一陣後怕,面色更加的沉瞭幾分。
聽到柔婉的話,夏陽深深的嘆瞭口氣,有柔婉在,自己在想對夏詩雨做些什麼,肯定是不可能的瞭,一想到到嘴的鴨子飛瞭,目光掃向夏詩雨,見其目露冷色的看著自己,夏陽心中更是對柔婉怨恨不已,不過也知道此事,若是鬧大,對自己無益,當下低著頭口中說道:“叔母,夏陽酒後失德,色令智昏……”
面對柔婉,夏陽即便心中怨恨不已,也隻能乖乖認錯,因為柔婉本身就九門之一柔傢之女,其實力更非夏陽可敵,另外便是夏傢,除瞭夏鼎一脈,還有三叔夏鐘一脈,若是此時鬧大,那麼自己即便是夏鼎之子,也必然會受到傢法處置,不過同時夏陽心中也暗暗慶幸,自己喝瞭酒,可以以此為借口,酒後色令智昏。
聽著夏陽的認錯,柔婉冷著臉雙眼緊盯著眼前的夏陽,而站在一旁的夏詩雨則冰冷著俏臉,眼中浮現著殺意,雙手緊握,卻沒有開口說道。
過瞭好一會,柔婉緩緩的開口冷聲說道:“滾出去,明日我會讓你三叔去找傢主說明一切”。
聽著柔婉的話,夏陽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看瞭看柔婉,又看瞭看夏詩雨,抬步向著門外走去。
夏詩雨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夏陽離去的背影沒有說話,她知道此時夏鼎為傢主,她說的再多,夏陽也不過受一些罰而已,畢竟在夏傢其他人看來,不過是夏陽酒後失德,而且自己也因為柔婉的到來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因此她在等,她要的是夏陽死,乃至夏鼎,想著眼中的殺意更濃瞭幾分。
“詩雨”待到夏陽離開後,柔婉轉過身伸手拉住夏詩雨的玉手,柔聲的喊道。
“三叔母”夏詩雨隱下眼中的殺意,轉頭看向這個夏傢之中自父母逝世之後,唯一對自己和弟弟好的女人,口中輕聲喊道。
“今夜之事,必定會讓你三叔找傢主要個交代”柔婉看著夏詩雨柔聲的安慰道。
“三叔母不必在說瞭”夏詩雨聞言,看著柔婉的眼睛,緩緩的開口說道。
聽到夏詩雨的話,柔婉怔瞭一下,看著眼前的侄女,看著眼前夏詩雨眼中寒意,微微的嘆瞭一口氣,沒有再說,轉過身,伸手拿起擺放在桌上嫁衣上的玉佩,遞給瞭夏詩雨,說道:“這是你母親當年交給你三叔的玉佩”。
聽著柔婉的話,夏詩雨伸手拿過那枚玉佩,看著手心的龍鳳玉佩,搖瞭搖紅唇,沒說話,一雙美眸浮現出一絲晶瑩。
“這時當年你父親和母親的定情信物,當年你母親臨終前,交給你三叔,讓他交給你未來的夫婿,讓你未來的夫婿好生疼愛你”看著夏詩雨,柔婉輕嘆瞭一口氣,開口說道。
聽到柔婉的話,夏詩雨緊瞭緊手中的玉佩,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柔婉,眼眸出一行清淚滑落,口中緩緩的說道:“三叔母,我,嘔……”然而話還未說完,突然隻見夏詩雨,捂著檀口,一陣劇烈的幹嘔聲響瞭起來。
“詩雨,你怎麼瞭?”看到夏詩雨捂著紅唇不斷的幹嘔,柔婉嚇瞭一跳,連忙伸手扶住夏詩雨,手掌抵在夏詩雨的後背,一縷內力傳到夏詩雨的身體,頓時柔婉眼眸大睜,神色震驚的望著夏詩雨,口中說道:“詩雨你,你……”
聽著柔婉的話,夏詩雨連忙側過身,躲開柔婉的手掌,深吸瞭一口氣,裝作鎮定的說道:“三叔母,我沒事,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柔婉聞言愣瞭一下,看著眼前的夏詩雨,目光逐漸的定格在瞭夏詩雨的小腹處,搖頭苦笑著開口說道:“詩雨,三叔母是過來人”。
聽到柔婉的話,夏詩雨臉色刷的一下慘白瞭起來,正準備開口,卻被柔婉打斷。
“怕什麼,三叔母難道還會害你?”柔婉看著臉色慘白的夏詩雨,苦笑著搖瞭搖頭,伸手拉過夏詩雨,看著她的小腹問道:“什麼時候有的?”
“兩個月瞭”夏詩雨聞言微微的松瞭一口氣,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小腹,口中小聲的說道。
“孩子的父親是?”柔婉看著夏詩雨,開口有些疑惑的問道。
“和我一樣,是國傢的華夏守護者”夏詩雨並沒明說,隻是含糊的說道。
聽著夏詩雨的話,柔婉看著眼前的夏詩雨,又想起自己這個侄女,被夏鼎許配給瞭悟道宗的聖子,一時間有些頭疼。
“三叔母,你和夏鐘叔說下,我不想嫁,也不能嫁”夏詩雨思索瞭一會,抬起頭看著柔婉,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開口說道。
“還嫁什麼啊”柔婉嘆瞭一口氣,搖瞭搖腦袋,接著開口說道:“若是沒有,那也就算瞭,如今你這都有心儀之人,還有瞭身孕瞭,還嫁什麼啊,一女怎能侍二夫”。
聽著柔婉的話,夏詩雨眼中浮現出感動的神色,伸手抱住柔婉的手臂,眼中流著眼淚喊道:“三叔母……”
“行瞭,這件事,你也別管瞭,我和你三叔商量一下,你好好養好身體”看著這個一直當做女兒的夏詩雨,柔婉伸手輕撫著夏詩雨的臻首,口中說道。
聽到柔婉的話,夏詩雨總算松瞭一口氣,突然她似乎想到瞭什麼,抬起頭對著柔婉說道:“三叔母,這件事不能讓夏鼎知道”。
“嗯?”柔婉聞言愣瞭一下,隨即想起夏鼎這些年對夏詩雨和夏暮姐弟的所作所為,神色冷峻的下來,沉思瞭一會,微微的點瞭點頭沉聲說道:“確實”。
接著柔婉有交代瞭夏詩雨幾句,叮囑其好好休息後,便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柔婉抬起手打瞭個暗語,隨著柔婉的手勢落下,兩道身影出現在瞭夏詩雨閣樓的閨房之外,這兩人正是當初跟隨柔婉陪嫁而來的忠心護衛,隻見柔婉輕聲對著兩人交代瞭幾句後,閃身消失在瞭夜色之中。
閨房內,夏詩雨站在窗前,看著柔婉的消失的身影,對於柔婉的安排,她心中很是感動,畢竟先前出瞭夏陽的事情,柔婉擔心自己,安排瞭陪嫁她而來的忠心之人,保護自己。
望著閣樓下,隱蔽的柔傢人,夏詩雨心中稍稍安定瞭幾分,響起先前夏陽闖入閨房,夏詩雨的眼中不由的浮現出一抹殺意。
對於夏鼎和夏陽這對父子,夏詩雨這次是真的起瞭殺心,不過如今的她被封瞭修為,所做的隻能是等,她在等,等夏暮回來,因為她知道,夏暮隻要找到君惜卿,那麼身上被封的修為,必然會解開,那麼夏暮回來之時,必然也會帶上解藥,畢竟君惜卿的醫術,比不他的武道天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