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藍色,加上瑩瑩的綠色,一點暗紅,一點黑暗,勾芡在一起,組成瞭謎的色調,是曖昧和頹廢的色調。
謎這酒吧裡的人依舊是洶湧的,有的人來買醉,有的人來買笑,各取所需,不過是一個發泄的地方。
這樣昏暗的地方,若是穿上一件淺色的衣服,再畫一個淺淺的妝容,那麼燈光打過來的時候,你必然像個鬼一樣的蒼白。
可是偏偏有人就愛這樣,非但不是淡妝,是根本就沒化妝,穿一身綠色碎花的旗袍,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琉璃的簪子挽著,她端著酒杯,恬靜地微笑著,原本是最端莊的樣子,卻生生的帶瞭魅惑的感覺。
往來的人頻頻駐足,去看正中央桌子坐著的那三個女人,目光在那旗袍開叉的腿上來來回回。
那女人是青年,隻她這樣的妖孽,才襯得起這樣的氛圍這樣的打扮。她笑的妖嬈,旁邊有人說話的時候,把耳朵側過去一些,在聽到好笑的事情的時候,掩著嘴笑,一雙靈動的眼睛流露出靈氣逼人,柔柔的帶瞭水汽,男人看一眼都覺得憐惜。
終於有人受不住瞭,拍瞭青寧的肩膀,“青寧,你再這麼笑的話,姐姐我的骨頭都酥瞭!”
說話的是蘇蘇,青寧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在旁邊坐著的那一位叫做喬媚。別看名字裡有個嫵媚的媚字,那人可是頂老實的。規規矩矩的一個女孩,穿純白色的裙子,頭發披散著,戴一枚發卡,真真是個乖乖女的打扮。
喬媚看過去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姑娘純,第二眼的感覺就是,這姑娘傻。她就是那種純的都要變成傻子瞭的女孩,從不出去玩,從不買名牌,從不多看一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個樣子,好似真的無欲無求瞭,一門心思抱著書本,準備讀完瞭大學讀研究生,讀完瞭研究生再考博士。
這麼一個好學生,怎麼就跟青寧和蘇蘇勾搭上瞭?
確切的說,是蘇蘇勾搭瞭青寧和喬媚。大學的時候一個寢室住著,青寧是那種看起來冷傲的人,沒有蘇蘇這個活寶的話,她們三個不會成為朋友。
不過,青寧和蘇蘇在喬媚的面前,從來不玩的那麼瘋,雖然蘇蘇經常說一些黃色的笑話逗她們,可還是有分寸的。因為青寧說過蘇蘇,逛街的時候不要拉著喬媚,不要在她的面前,顯示出你的傢庭給你多麼優越的生活,就算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她也會不舒服。
蘇蘇知道這一點,隻是平時大大咧咧慣瞭,總忘記這些,好在她每次拉喬媚出去,喬媚都沒有什麼變化。
喬媚是小戶出身,父母是工人,傢境十分一般。青寧和蘇蘇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大多都是樸素的,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她一樣,人的本質上沒有區別,隻是外在的一些元素導致瞭一些區別而已。
喬媚的母親身體不好,蘇蘇和青寧嘗試著幫助她,可被喬媚拒絕瞭,非常的徹底,後來,青寧和蘇蘇也就不再提起這件事。
這兩個算是青寧的好朋友瞭,好的程度是連青以安都知道的,青以安不反對青寧跟喬媚在一起,畢竟這是個好人,他見過,很乖巧,若是青寧有她一半,那就燒高香瞭。至於蘇蘇,青以安沒意見瞭,一個圈子裡的人。
今天能把喬媚拉到這裡來,還真是個奇跡瞭,喬媚坐在那裡老老實實的樣子,還真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襯托瞭旁邊這兩個妖孽。
蘇蘇這人一向是穿的火辣,完全都是最省佈料的裝扮,青寧的主打一直都是旗袍。
青寧聽到蘇蘇這麼說自己,於是收斂瞭笑容,挑眉看蘇蘇,“你酥一個讓我瞧瞧?我要是能讓你酥麻瞭,你就不要找男朋友瞭,總是換多麻煩。還不安全,你直接找我算瞭。”
“去你的!喬媚在呢,說話沒個正行!”蘇蘇笑罵道,回頭看瞭一眼喬媚,她正捧著果汁裝作沒聽到,臉蛋卻已經紅瞭起來。
蘇蘇哈哈的笑著,捏瞭下喬媚的臉蛋,對青寧笑道:“瞧瞧,我們傢喬媚,這樣子可喜歡死人瞭,我怎麼跟你們兩個出來瞭,生生的就把我給淹沒瞭啊!”
這是玩笑話,誰也不會當真,蘇蘇那個人哪裡是會被淹沒的。
她們談笑的期間,有不少人過來搭訕,酒吧的單身女人,總是有很多人來垂涎的,更何況這幾個不差,不過今天似乎都沒心思去理會別人。
喬媚臉紅著說道:“蘇蘇你就拿我開心吧!”
“哎呦喂!姐姐怎麼舍得呢,這嬌滴滴的。”
“對瞭,馬上要考研瞭,你們兩個不會學校復習嗎?”喬媚忽然想起這件事,就問瞭她們。
青寧和蘇蘇倒是一愣,她們還真的很久沒回去瞭,早把自己當成大學畢業的人瞭,其實就算讀的是名牌大學,她們也沒正經學過什麼東西。蘇蘇是因為天生好玩,她傢裡的人安排好瞭未來,嫁個好男人,門當戶對也就算瞭。
青寧的未來,掌握在青以安的手上,她再怎麼努力,飛得再高,也不過是一隻紙鳶,線握在青以安的手裡,他要她飛,她就得飛,他要她落下來,她就得這樣。
蘇蘇看瞭眼青寧,好像忽然想到瞭什麼似的,“青寧你要讀碩士?”
青寧這會兒更愣瞭,問道:“聽誰說的?”
“看到保研的名單瞭,有你。”
青寧頓時明白過來,青以安搞的吧,他居然還想讓她繼續讀書,就她這麼一塊料。青寧笑瞭笑,“我爸想讀碩士,可是他無能,隻有靠女兒瞭。”
“不會吧!你爸爸無能?那怎麼會有你喲!”蘇蘇故意壞笑著說道。她是故意曲解瞭青寧的意思,想著法的把這話題變得不正經起來。
青寧聽瞭隻是笑,喬媚聽瞭就是一陣的臉紅,惹得蘇蘇又笑她,“你這沒開過葷的小丫頭,也聽明白瞭?”
喬媚紅著臉去打蘇蘇,“你別亂說,青叔叔不是那樣的人。”
蘇蘇哈哈大笑起來,“還青叔叔,怎麼你試過瞭?”
“蘇蘇!”青寧厲聲喝止。
蘇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瞭話,連忙自罰瞭一杯。
青寧不許別人拿青以安開玩笑,盡管她盡管她自己常常那麼做。
青寧忽然有些煩躁,仰頭喝瞭杯子裡的伏特加,她也愛上瞭這種烈酒,辛辣卻夠味。
“美女,一起喝一杯怎麼樣?”忽然有人坐瞭下來,端瞭三杯酒,是一個男人,戴一副金色的眼鏡,這樣的男人看著斯文,可往往都腹黑的要命。
要是在往常,青寧不會理會,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瞭,心裡煩躁,那男人端過來的酒,看也沒看就喝瞭,咕咚咕咚的一連三杯下肚,豪邁地將最後一隻空杯放下之後,對那男人說道:“喝完瞭,你可以走瞭。”
“你確定要我走嗎?一起玩玩如何?我那邊還有兩個朋友,正好六個人。”男人不但沒走,反而靠近瞭青寧幾分,手有意無意地在青寧的臀部滑動。
“喂!”蘇蘇瞪瞭眼睛,占便宜這種事情,向來是她做的,在她眼皮底下,耍流氓的事情是不允許的,尤其你還比她大膽。
喬媚早就躲在蘇蘇身後不說話瞭,而青寧,突然站起身,由於起來的太猛烈,椅子都給她撞翻,她自己一個踉蹌趴在桌子上,青寧沒做停留,抬腿就跑瞭出去,她追著某個方向而去。
蘇蘇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傻眼瞭,她認識青寧這麼久,很少見到青寧這麼正經的樣子,那麼緊張的樣子,好似她追趕著的是她的全世界。可事實就是如此,她知道青寧看到瞭什麼,那就是她的全世界,一個男人,八年前的一個男人,一個本來不應該離開的男人,如今也不應該回來的男人。
蘇蘇記得,八年前就是因為這麼一個男人,青寧成瞭自殺專業戶。
雖然蘇蘇沒有看清楚,可她感覺到是,除瞭那個男人,還有誰,會讓青寧這麼瘋狂?哦,對瞭,還有青以安,她的爸爸。不過後者是恨得發狂而已。
原本來搭訕的男人,看到青寧跑瞭,也就算完瞭,可蘇蘇擔心,拍瞭拍喬媚的手說道,“你自己回傢去,我看看青寧。”
說完,也沒管喬媚的反應,起身就追出去。
喬媚頓時發懵,看著青寧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確實害怕瞭。
她猶豫再三,拿起瞭青寧的電話。
再說青寧,她奔跑出去,也不確定自己看到瞭什麼,她隻是一味的追尋著什麼,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似乎越來越熱瞭,並不是跑步的原因。
街上空無一人,青寧停瞭下來,先前追著出來的人影早就看不到瞭,回身望去,又是一片的黑暗,青寧窘迫地發覺,自己走到瞭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但是肯定距離那酒吧不遠就是瞭,她還能聞到那股子酒香。
青寧赤著腳,奔跑的時候高跟鞋掉瞭,來不及撿起來,絲襪被不知名的東西刮破瞭,她那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可更狼狽的是,青寧的神智有些不清楚瞭,她的小腹不斷地湧出燥熱感,好似是火苗,燒灼著她的身心。
她吞瞭下口水,似乎渴望有個人擁抱自己,然後渴望的更多,她想起寺廟裡的小和尚,她腦子裡一片的混亂,隻覺得熱。
她解開瞭旗袍的盤口,胸口漏瞭出來,可還是不夠,她依舊是燥熱,她靠在路邊坐下來,倚著路燈,她的兩條腿不斷地摩擦著,青寧緊閉著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講授伸進瞭自己的衣服裡,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嘴唇裡抑制不住地發出嗯嗯的呻吟。
這讓青寧羞愧,可更加羞愧的是,她覺得這樣舒服一些,她的手開始肆無忌憚瞭,伸向瞭下身,直接將內褲撤下瞭一些,手指捏著自己的肉瓣,然後慢慢地將手指伸瞭進去。
“嗯……”
她輕聲地呢喃,似乎舒服瞭一些,可是還不夠,她加瞭一根手指進去,帶來的卻是更加蓬勃的欲望,她現在渴望的隻剩下瞭情事。
青寧咬著自己的嘴唇,早就沒瞭意識,那薄弱的意識被這一波又一波的欲望給吞噬掉,然後她又是渴望自己清醒過來的,她被陰瞭,剛剛喝的酒絕對有問題,腦袋是變成豬的瞭嗎,方才意氣用事,都沒仔細看過那三杯酒到底有沒有問題。
那意識徹底地沒有瞭,青寧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這一身的束縛,她恨不得將這件衣服撕扯下來,手忙腳亂地解開自己的口子,完全沒有想過,這還是大街上。
“喂!小姐你……”突然有個男人握住瞭青寧的手,阻止瞭她將自己脫光的行為。
蒼空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瞭,他一直在這裡,原本是打算去酒吧的,可走到門口瞭,又想自己去不去也是一樣,不如回傢睡覺瞭,於是調頭,抄近路回去,進瞭巷子裡,就看到一個女人赤著腳在追趕著什麼,他有些好奇,於是跟瞭上來,緊接著就看到這麼一副場面。
蒼空不是一個好事的人,他這人淡的像一杯水,可總是有人覺得他是烈酒,謎那間酒吧,就是他的傑作。
他站在青寧的面前,手裡捏著她的手腕,纖細的讓人心疼,看著你的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委屈和渴望,她是在邀請你,再告訴你,她需要你,她趴在你的腳邊,這麼仰望著你,惹火的身材,幾乎是半裸的呈現,尤其,你方才還看到她在自慰,那麼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也都受不瞭瞭吧。
蒼空蹲下身來,捏瞭青寧的下巴,魅惑地微笑著,“你中瞭春藥。”他非常的肯定,他還知道是哪裡買的,就是他的酒吧。
青寧咬著嘴唇,說不出半句話來,蒼空嘆瞭口氣,“要幫忙嗎?”
他再看她一眼,她哪裡還有神智可以說,那個眼神恨不得就撲倒瞭你,寫滿瞭她要。
抱起青寧的時候,蒼空覺得這是個尤物瞭,太軟,她貼在你的身上,嘴唇蹭著你,總是要偷偷地吻你,她咬他的胸口,咬他的乳,蒼空皺緊瞭眉頭,低頭看著懷中的可人兒,嚴肅地說瞭句,“你再這樣,我就扔瞭你,不管你瞭!”
可話是這樣說,他還是把青寧抱進瞭自己的酒吧,堂而皇之地去瞭自己的休息室,在眾多常客以及服務員的驚愕目光之下,他們禁欲多年的老板,這是要開葷瞭?懷裡抱著的,是哪裡來的尤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