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最容易賺的錢

  最容易賺的錢案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有錢能使鬼推磨。

  劉建設雖然沒有看到那女人的上半身,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她不是別人,就是村裡最漂亮的女人——林漢俄。說起林漢俄,還有一樁趣事。

  有一年林漢俄去城裡辦事,在回來的路上遇到黨偉國,兩人便一起回來,這件事被人看到之後,黨偉國被村裡的道德法庭和道德法庭的擁護者們,死死盯瞭兩個月。黨偉國現在也後悔沒有在那件事上發作,他想著身正不怕影子斜,讓他們盯著就盯著,國外的公務人員也不是成天被記者和老百姓盯著嗎?但他卻忽略瞭中國鮮有這樣的監督習慣,稱之為監視還差不多,而且,隻要你退後一步,他們便會緊跟著踏上一步,隻要踏上那一步,在沒有立穩腳跟之前,也不會離開。黨偉國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被逼著後退,他不知道一點,在很多時候,公眾心裡還是渴望一個強勢政府的,因為婚姻的關系,現在的他變的更加軟弱。

  溫如鞏在屋裡和林漢俄盡情纏綿,劉建設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偷窺。他計劃取出碟片關掉電視,關瞭燈然後在鋪子裡面使勁關門,讓溫如鞏以為自己走瞭,但轉眼一想如此林漢俄也就知道瞭,這不是害瞭溫如鞏嗎?在這種復雜又矛盾的情緒裡,劉建設悄悄收拾好一切,還把地給掃瞭,為的隻是能多逗留一會兒,希望聽到林漢俄嬌喘的聲音,接著他輕輕關上門,回自己傢去瞭。

  劉建設不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回到傢中他打瞭一盆冷水,開始洗頭洗臉,不停的洗用力的洗,像是自己剛才一頭紮瞭進糞坑裡,生怕被別人聞出他身上的屎尿味,嘴裡不停的嘟囔“廢物!廢物!沒有用的廢物!活該被人看不起!廢物!”

  他躺到床上翻來覆去,心中充滿瞭對自己懦弱的懊悔,很多的負面情緒影響著他,他根本沒有辦法入睡。劉建設想要想象溫如鞏和林漢俄在一起做愛的畫面,轉移註意力,將這些負面情緒消除。但卻做不到,他將被子塞進嘴裡,然後開始“唔,唔”的大喊發泄。村裡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睡下,沒有車水馬龍的喧囂,一聲貓叫也能傳遍好幾戶人傢,這或許也是城市和農村一個重要區別:一個人痛苦和喜悅的感染力。

  第二天,生活一如往昔的開始並進行著,劉建設每天還就那些事兒,溫如鞏也一樣,每個人都一樣。晚上劉建設沒有去溫如鞏那裡,他害怕再遇上昨天那樣的場景,對他來說這一切太殘酷。又過瞭一天,溫如鞏找到劉建設,他讓劉建設晚上去自己那裡吃飯,有件事想請他幫忙。

  晚上劉建設來到溫如鞏的鋪子,溫如鞏叫他進去屋子裡面坐著等他,劉建設進到溫如鞏後院的屋子之後,才發覺溫如鞏原來這麼有錢,和自己那一貧如洗的傢相比,溫如鞏完全就是先富起來的人,他給溫如鞏看鋪子也有幾年,但現在才進瞭溫如鞏的房子,可見溫如鞏這個先富起來的人,沒有很好的做到先富帶後富。劉建設此刻才明白,為什麼村裡最漂亮的女人,能冒著那麼大的風險來找他。

  溫如鞏關上鋪子門,炒瞭一隻雞、弄瞭一斤白酒,下瞭兩碗白皮面,兩人吃起來。溫如鞏招呼劉建放開瞭吃,一通客套之後,也該說正事瞭:“兄弟,哥以前經常給你說會拉你一把,說的多瞭我怕你也等急瞭,這不,明天我準備去城裡幫人送東西,我想你過去幫忙。”

  劉建設總算等到機會可以出去,他這些年一直窩在村裡,也想著出去,但他這一走村裡沒個男人可不行,他身體殘疾出去也不好找活,村裡人多半也勸他留下,每年每傢給他一點錢。現在他總算能出去走一趟,總也好過每天都這麼過著。

  溫如鞏瞧出劉建設已經心動,便接著說:“你放心路不遠,吃喝我管,兩三天就回來,事成之後我給你這個數,”說著,他伸出右手攤開。

  “這是”劉建設望著溫如鞏,但溫如鞏沒有說話,劉建設點點頭,說:“哥,我能幹活,但就是腿腳不方便,50少瞭點,每天50行不?正好我一直想出去走走。”

  劉建設原本想說500的,但他在溫如鞏面前永遠都那麼弱勢,尤其是知道溫如鞏和林漢俄偷情之後。

  溫如鞏心裡都樂開瞭花,他原本是想一次給劉建設500的,俗話說: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溫如鞏覺得自己運氣太好瞭,出乎意料的好,城裡的主顧不知是不是吃錯瞭藥,往郊外的小鎮上送一趟花,竟然答應給他2000,他想著可能是花很名貴,便找上劉建設幫忙,讓他坐在車後面好好看護好托運的花,也想著給他500的,可偏偏運氣來瞭擋都擋不住,劉建設居然說每天50塊。

  當下,溫如鞏不再提報酬的事情,隻是不斷說各種仗義的話,勸酒夾菜下面又炒瞭個菜,然後商議明天如何給人拉貨的事情,晚上又留下劉建設睡在自己傢裡。那一晚,劉建設睡的很香,夢裡,他站在院中抱著林漢俄使勁的親,拉著林漢俄進到房子裡,就是他現在睡的這間房子,一切都那麼真實。

  高挑白皙的林漢俄穿著黑色的高跟鞋,渾身赤裸站在那裡,又白又長的大腿,纖纖細腰上平坦的腹部,高聳堅挺的乳房上一圈紅暈,當中一顆粉紅色的乳頭,鮮艷欲滴的紅唇輕輕張開。林漢俄慢慢爬到床上撅起屁股給劉建設看,她雙手伸向前面趴著,撅起的屁股立刻變得更大更翹,林漢俄慢慢張開兩條腿,那裡是劉建設夢寐以求的地方,但他怎麼都看不清楚,伸手去碰又碰不到,隻能看著這樣誘人的畫面,紅瞭眼睛。

  長話短說,第二天劉建設找到村長薛仁寶,這個72歲的老頭已經當瞭很多年的村長,並且是村裡道德法庭的發起人之一,劉建設告訴他自己要離開三四天,去城裡給溫如鞏幫忙。薛仁寶知道他也老大不小瞭,村裡雖然缺男人,但不能因為這個就強留人傢不讓離開,他這一去回來自然是最好,要是一去不復返,以後的事情就再說瞭。

  劉建設跟著溫如鞏來到城裡,偏偏這時主顧又遲遲聯系不上,兩人從早上等到瞭下午,如果不是為瞭那2000多塊錢,他們現在已經準備回村裡去瞭。又一會兒,人總算是來瞭。那人迎面走來,佝僂著背油光的頭頂,四周叢生一些稀疏但凌亂的白發,先是連聲道歉接著遞過一盒煙,開始解釋為什麼讓他們等這麼久的原因,看上去很是和善。

  溫如鞏也不再說什麼,取出煙遞給劉建設一根,那老頭馬上問溫如鞏:“大兄弟,這位是你朋友,不知道怎麼稱呼?”

  溫如鞏回話:“這是我叫來的幫手,我想您的花是很值錢的,讓他在後面壓車保險點,我們是一個村的,你叫他小劉就好。”

  接著他扭頭看著劉建設,一副老板的派頭道:“小劉,這是溫大爺,本傢的,趕緊叫人!”

  那老頭對著劉建設點瞭點頭,又望向溫如鞏為難的道:“我們不是說好就你一個人嗎?這個”

  溫如鞏心道:果然是人老精,鬼老靈,不就是擔心我們等的時間長瞭,怕我再加錢嗎?反正我已經賺到瞭,也懶得再宰你一刀,便說:“老人傢,你放心好瞭,我們是按路長路短算錢的,不算人頭,和跑長途車的不一樣。”

  他說完,那老漢頓瞭頓,恍然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你要拉的東西呢?”溫如鞏問。

  “花還沒到,我的花也不能見太陽,現在還不能拉,等天黑瞭我們再走。”老漢說。

  溫如鞏和劉建設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沒有生氣,因為他們覺得老頭像是話裡有話,還沒聽說過有花不能見太陽的,溫如鞏覺得不對,隻是一臉警惕看著老漢,那老漢堆著一臉的笑容對溫如鞏道:“咋,大兄弟,你還怕我一個老漢賴你車錢?我知道讓你們等瞭一天是我不對,我那花是從國外運來的,時差,時差。”

  溫如鞏肚子裡好笑,你當農村來的人什麼都不懂啊?人倒時差還差不多,花倒那門子的時差,那老漢又道:“我的意思是說,花已經兩天沒有照過太陽,我怕下午的太陽毒,猛一照就死瞭。要不你看這樣,車費我再給你加一個,晚上再去?”

  這下子誘惑太大瞭,跑一趟3000塊,別說隻是去一趟郊區,就是跑一趟外地也值,溫如鞏猶豫瞭,他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劉建設還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老漢瞧出溫如鞏拿不定主意,便假裝說:“大兄弟,你要是不願意去,那就算瞭,老漢耽誤瞭你一天,這有……”

  他話還沒說完,溫如鞏裝作難為的打斷道:“你看我這也確實耽誤瞭一天,車費你要真能再加一個,我們晚上就走。”

  “好,一言為定!那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天黑就動身。”老漢很是幹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