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傢的早餐通常很晚,但今天卻特別地,不到八點鐘我就讓電話吵醒瞭。
我睡眼惺忪疲憊不堪,程明德快天亮瞭才從我的床上離開,他不僅將自己弄得精疲力竭,也把我折騰到渾身酸軟。
我洗漱瞭就下樓,他們一傢子都在餐桌上等我,我穿著荷色的睡袍,我款款地步下樓梯,那拖曳到瞭腳面的下擺隨著我的步伐掀開,兩截光潔雪白的在腿時隱時現。
我註意到程洋清流澈的眼睛失神瞭,目光裡如噴火似的。那些紛亂的烈焰在我的身上舔來舔去。而程明德的臉上掛瞭一層笑,目光沉著自如,像是不經意似的迅疾地朝上一瞥。我的目光在遠處默契地捕捉到他的氣息,惡作劇的幸福感貯滿瞭心胸,我心花盛開,把個步子邁得更是嬌媚畢現春情勃發。這樣的氣息感染瞭程洋,也感染瞭程明德。
可馨春風滿面地說:「小媚,你看來氣色不錯。」
「你也一樣的。」
我說,她的那件紅而帶紫的旗袍格外的醒目。我又發現她盛裝打扮極其亮眼,這和這早餐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
她說:「我跟老程要出席一個樓盤的開工典禮。」
「還沒放完假,就這麼急。」
我隨意說。
程明德說:「是早先選擇好的黃道吉日,改不瞭。」
餐桌上的食物很豐富,玻璃器皿和銀質餐具閃耀出富貴光芒。程明德在整個就餐過程大部分是側著頭,微笑耐心地聽他的太太的悄然耳語。他們在餐桌既文雅而又體面。
我不禁懷疑他昨夜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可馨的笑聲放蕩而又清脆,是那種志得意滿的女人才有的笑聲。程洋倒安靜,他慢悠悠地往嘴裡喝,慢悠悠地嚼,慢悠悠地咽,好像局外人似的。
很快地他們就用完瞭早餐,程明德起身說:「小媚,我們要趕時間,你就慢慢吃。」
說完,拉過瞭可馨的手。
這個動作自然而又平靜。我的眼睛裡有些失意瞭。
我的失意看似風平浪靜。但目光平移過去,和程有德不期而遇瞭。
我狠狠地一揚眉梢,程明德的眼神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可馨跟她老公走後,寬敞的餐廳頓時陷入瞭靜寂中,隻有我和程洋面對面,透過巨幅的落地玻璃屋後的草坪全是刺眼的陽光。
透過沒遮嚴密的窗簾照曬在地板上,反射出懶洋洋的光,那些低矮的丹青叢已不覺得醒目瞭,顯眼的倒是底下的黑色陰影。那些陰影如幾隻黑狗,靜臥在樹叢的四周。
「小媚阿姨,你吃飽瞭嗎?」
他問道,並把他跟前的那杯牛奶喝光瞭,他仰著脖子喝得很猛,吞咽時卻很慢,很輕。那滑動的喉結裡有一種難以言傳的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焦慮與鬱悶,隨後又動瞭,隨後的滑動停頓瞭。
「我也飽瞭。」
我說,但還是很風情地瞥瞭他一眼,他也應該發現我一直在看他的,而他甚至沒有抬頭看我的臉。
我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也許沒什麼特別的,甚至對我也沒有興趣。」
然而,心裡即使是這麼說,肌膚卻愈來愈熱,而由臉部和頸部而起的紅暈,卻十分沮喪躡瞭腳邊一隻拖鞋,我的走動伴隨瞭拖鞋與地面的磨擦聲,聽上去拖沓而又慵懶。
我拉瞭拉身上所穿的荷色睡袍,從纖細的腰,乃至柔軟,曲線的臀部。從餐廳到樓梯也隻幾步的距離,我能感到瞭這時他的眼光大肆地在我的後影上遊走,我努力地平衡我的身體,以讓那步伐邁得更加穩重緩慢,而同時臀部扭動得更是風情萬種。
他也起身離開瞭餐桌,面對晨起的小男生,我那身性感輕挑的睡袍,那若隱若現的肉體對他的誘惑是綽綽有餘的,我知道他的眼睛一定緊盯著我豐滿臀部那細小的內褲,那薄如蟬翼的睡袍比赤裸起來的身子更迷人,即使我不回頭看他,還是能感到到他仰頭緊跟在我的身後。
「小媚阿姨,你等一下。」
他在後面說,我停住瞭腳步,那時我的前腳就在上一級的階梯,而後腿還在下一級的臺價上繃得筆直,我睡袍的前襟掀開瞭來,在他跟前暴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他伸出手來,在我的睡袍拈去一點面包碎片,他探手過來的那會兒,我的心頭掠過瞭一個危險的信號,我本能地逃避他的手。同時感覺一種非常奇特的沖動包圍瞭我。
在我的頸後,細小的汗毛全都隨即豎立瞭起來。兩眼看到瞭一隻模糊、黑暗的手不知不覺地溜進瞭我的視野。
我釋得其反的扭動腰身時卻使他本來輕輕的一拈變得粗重瞭,在拈去那面包屑時把我的睡袍下擺也掀開瞭來,我的下體暴露無遺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他的眼睛近乎粗野直視我有大腿風側穿透我那內褲上高聳著的低凹著的性感地方。當我倆目光相接時,我卻被一股深沉而清澈的目光所震懾。這並非全由那露骨的欲望所造成,而是驚訝睛他眼睛裡那一種單純充滿愛意的凝視。
他站瞭一會兒,伸手憑空地摸瞭一下,什麼也沒摸到,卻感覺到我的躲閃。
我笨拙的躲閃攪動瞭平穩的氣流,幾乎是瘋狂的他一把攪住瞭我的腰,他又向前去瞭半步,伸手抓住瞭我的手,我的手在向後縮,他卻攥緊瞭,並且擰瞭一下。
我似乎「哎喲」瞭一下,隨即我的背便貼到瞭他的胸前。他使勁擰著我的胳膊,我隻能將一整個上身倚靠在他的身上。
他是力大無窮,無人能掙脫得瞭。他的另一隻手,便扳過我的頭,將我的臉扳過來。他的嘴找到瞭我的嘴,幾乎是兇狠的咬住瞭,「不要!」
我心裡大叫一聲,但我嘴上什麼也沒說,再不掙紮瞭。隻是用嘴唇用舌頭用牙齒迎合他向我襲來的洶湧激流。
我們的嘴唇緊貼吮吸,我的舌尖交相糾緾。即使我用拳頭捶住他的胸,但也逃不脫緊箍住我的手臂。我們扭打著緾鬥著動作誇張,卷動著肉欲。
我們的四隻腳在木質地板上來回挪動發出撞擊的混響,我的頭發散開瞭,黑色水藻那樣前呼後擁。這似乎是一場真正的肉搏,我的臂交織著他的臂,我的腿交織著他的腿,我的頸交織著他的頸,然後就是緊張而持久的角力,先是他壓倒我,後是我壓倒他,再是我壓倒他,然後還是他壓倒我,永遠沒有勝負,永遠沒有結果。
互相都要把對方弄疼,互相又都要把對方將自己弄疼,不疼便不過癮似的。
真的疼瞭,便發出那撕心裂肺的叫喊,那叫喊是這樣刺人耳膜,令人膽戰心驚。
而敏感的人卻會發現,這叫喊之所以恐怖的原因則在於,它含有一股子奇異的快樂。我們越來越失去控制,已經沒有理性,互相挑逗著彼此的情欲,互相挑釁生事專往身上敏感的地方去,身體和身體交織在一起,劇烈地磨擦著,猶如狂熱的愛撫。而我們同時移動著腳步,不約而同地尋找一處能夠安身躺倒的地方。
兩俱身子沒有分離撞開瞭他房間的門,他一把拎著我的腰扔放到他寬大的床上,我重重地摔下去,床墊充滿彈性像是迎瞭上來似的,重重地拍在我的身下。
我接觸到溫熱的床墊,忽然的軟弱瞭,狠狠地盯瞭他一眼,眼裡盡是悠怨的委屈。
他猛撲過來,探出手,一把捂住瞭我大腿上端,隨後滋滋潤潤地往上爬動。
他的手在內褲的邊緣那兒止住,他抽出食指,輕輕地往下勾動著。我抽出一隻巴掌繞瞭彎捂緊瞭他張狂的手。我捂住瞭,雙腿收得很緊,隻是用眼睛抱怨他撩拔他,幾下一撩他鼻孔就變粗瞭,氣息進得快出得更快。
他猛地發瞭一回力,我也用力捂瞭一把。他似乎是無力地把腦袋依在我的腹部。低瞭頭,便在我的小腹那兒輕輕地吻。而他的手僵在那內褲上,他越吻越往下,我的捂住他的那隻巴掌一點一點往開松,一點一點往外挪開。
他用他的舌頭隔著內褲舔著我的那地方,弄得我酥癢無比,渾身泛力。能夠感到他的雙唇輕叼從我的內褲裡探出來的毛發,我相信我的那一處已經完全濕透瞭,而且還在汩汩不斷源源湧出。內褲還是讓他拽拉下來,我聳動著屁股幫助著他,他拿著我窄小的黑色內褲放到瞭鼻子底下峁國地嗅聞瞭起來。
我屏住呼吸,而某種似鬼魂的東西則似乎伸出手來,撫摸著我,慢慢地,非常熟悉地,就好像虛幻的男士的指尖,滑溜溜地竄入攪動瞭我的性神經。
他的縐亂的牛仔褲顯示出他前面的拉煉沒拉,從柔軟的佈料上面,是一堆隆起而堅挺的弧線,我好想立即把手撫摸到那兒去,甚至舔弄著嘴唇好像馬上上前去親吻它。
他掏出瞭那根東西出來,在她的面前耀武揚威般地搖瞭搖,我見他那東西堅挺碩大,頭兒粗圓呈著殷紅的色彩,光滑得如同上瞭漆的地板。它的根部筋脈清晰可見,盤繞著依附在上面,膨脹得皮膚的折縐似乎已經消失,像棒子一般鋼鐵的堅硬,四周是濃密的陰毛,光亮茁壯,那純粹不含雜質的黑色卷曲著密密麻麻一路往上攀升延至小腹。
見我的眼睛一刻不離地盯在他那東西的頭兒上,他將它架放在我隆起如同饅頭般的那地方,光滑的頭兒有一絲絲唾沫的光影,令我想起瞭從水裡探出頭來的海豹,但隨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我就修正瞭這個錯誤的判斷。
海豹是可愛、好玩的、但這東西絕對不是。它應該是鯊魚或眼鏡蛇王,徘徊著準備要襲擊或獵殺,含笑而致命的。
突然間,我不清楚是要害怕它或者歡迎它。當他挺身而進的時候我很快就遏制不住地爆發瞭。
「你慢些。」
我止不住喊叫瞭一聲,盡管我的裡面已是淫液洋溢濕潤膩滑,還上讓一頓飽脹欲裂的疼痛弄得嬌叫瞭起來。
他絲毫不加憐憫,一刻不停。
隨即痛感陡然之間轉為沉迷,我睜大眼睛,半愛半恨地看著他,白而不刺眼帶著陽光色的裸體刺激瞭我。他用力戳著。一瞬間,性的快感如此地排山倒海,幾乎能感到空氣中有一股腥甜性的味道,以及一種詭異而神秘的沖動,不停地震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