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時分才上得武當山,劉易和李曉將我引到一處別院。
“不知你父親有何事吩咐逆天。”
“本來他有事想請你幫個忙,但聽說昨夜少俠以半師之禮相稱徐掌門,天龍派徐掌門對少俠也是青眼有加,想必會委少俠以重任,我們區區武當怎敢再勞您的大駕。”劉易眼睛看著別處,冷冷地說道。
“既然這樣,倒是我多此一舉瞭。”
我心中也有些暗惱,我又不欠你們武當什麼情誼,站在哪一邊可是我的自由。
李曉直眉瞪眼地對劉易嚷道:“那我便送逆天哥下山瞭。逆天哥,我們走。”
“易兒,你怎麼能這樣無禮!”
玄鶴道長臉色不豫地出現在門口。他身邊武當派的大弟子仲良,迎向我們。
“師傅一直在等著你,易弟不知深淺,你可別怪罪他。”
我撲倒在地,想想師傅的慘死,壓在心中數月的悲憤和驚駭半真半假地轉化在眼中的淚水,向玄鶴道長哭道:“道長,我師傅明大師被人害死瞭!”
“可憐的孩子!我早就猜到出事瞭!進屋說吧。”
玄鶴道長啞著嗓子,一臉至性至情的傷感。
劉易、仲良和李曉將我扶進屋內。
“唉,你師傅也是一時糊塗呀!”玄鶴道長一聲長嘆,“英雄大會散會時,我聽說那個號稱南俠的無良兇暴之徒張嶽將成為徐小平的關門弟子,一時好奇,不解徐小平為何收這樣的孩子做徒弟,後來竟打聽到一個絕密的消息,就是張嶽那個無良之徒在熊公嶺上看見你師傅和‘人肉滾子’做交易的情形,然後將此事報告給天龍派的掌門人徐小平,得到瞭他的歡心。然後,我立刻聯想到你師傅這次沒有親自來參會,很怕他出什麼事,想找你來問一問,沒想到,他竟然被害瞭!
唉!那個張嶽肯定是自忖以自己的功力搶不到那本經書,索性投靠徐小平,再學到一派的武功,那個三姓傢奴,武功竟比仲良他們都要好!”
“道長,您是說殺害我師傅的兇手是……”我一臉驚疑地看著玄鶴道長。
但是,我的心中,突然對玄鶴道長有種說不出的厭憎。
你試圖愚弄我。老哥。
徐小平絕對不可能是殺我師傅的兇手。
在江湖上武功位列前三名的徐小平,雖然武功高出我師傅很多,也有一擊之下就可取我師傅性命的能力,但昨天晚上他拉我雙手時,我從他雙手的力道感覺他的功法完全是純正無比、霸道無比的崆峒十硎手,雖然戾氣十足,但絕不同於以陰柔綿細擊斷我師傅顱後神經的掌法。
師傅的顱骨雖然碎成幾塊,但心細如絲的我早已看出,師傅所處的矮小密室絕不可能容許這樣從上至下幾乎垂直角度的偷襲,一定是將師傅殺死之後再偽飾出這樣的傷情。我仔細查看後才發現師傅脖後的神經斷裂,是傷於一種圓潤如太極的掌力之下!
“你是不是也猜到瞭什麼?我一見你,便覺出你有大智慧!”玄鶴道長用一種對平輩人的口氣,平緩地向我沉聲問道。
“我,我覺得,天龍派和我師傅的死有關系。”
“你手中有什麼證據嗎?孩子,別怕,有我。”
“師傅的頭骨碎成數片,像是被崆峒派的重手法擊中的。”我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這句話。
玄鶴道長和仲良互視一眼,倆人都瞇起瞭眼。
“徐小平讓我陪他女兒去找另外半部經書,現在,他們可能已經知道瞭‘人肉滾子’的藏身地點瞭。”我熱切地看著玄鶴道長,很想瞭解他知道這個消息後的反應。
“徐小平他已經得到瞭逆天經,還要再得到強體操!”劉易激動地喊瞭起來,“他一旦當上武林盟主,還有其他門派的活路嗎?”
玄鶴道長向他兒子大聲喝道:“亂嚷什麼!你瞧你這個樣子,比你天哥小不瞭兩歲,你看看人傢。”
劉易可能被他父親罵慣瞭,一開始隻是臉色微微一紅,但看到李曉一臉崇拜地看著我時,臉色頓時暗瞭下去,小聲地嘟囔起來:“那你為什麼還要在武林大會上支持徐小平的提議。以他天龍派的少林高手的人數,他十有八九……”
“我武當派倒是想多派幾個少年高手,你行嗎?”玄鶴道長一臉譏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把平時花在女孩子身上的心思,多花一點在功夫上,也許還能進得瞭第一輪初選。”
李曉和劉易的臉色都騰地紅瞭起來。不同的是,劉易臉上是一臉的尷尬,而李曉則羞惱參半。
“師傅他老人傢看的是根本,徐小平天性貪婪,他是根本和枝葉都要得到……”仲良看氣氛壓抑,原本想岔開話題,一不留神卻說出瞭實話。
當然,得到逆天經和強體操,可比那個武林盟主的虛名管用的多瞭。武林聯盟的好手,實際上都上各派出的,誰會真正聽命於所謂的盟主號令?
“師傅,既然我還有半年就要下山瞭,我想不如現在就下吧,徐暴牙性情頑烈,萬一逆天哥需要一下援手,我也可以暗中配和一下……”
李曉飛快地瞟我一眼,怯怯地向玄鶴道長說道。
玄鶴道長早就知道她對我的愛慕,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好再說什麼瞭。
劉易急道:“爹,我也想下山,曉妹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他頓瞭一下,看我們都在他看,臉紅脖赤地補充道,“……也許逆天哥需要更多的援手……”
李曉回過頭惡恨恨地瞪他一眼。
玄鶴道長勃然大怒,指著劉易就要罵出聲來,我忙微笑著牽起他倆的手,對玄鶴道長道:“道長,我可能真的需要有人搭把手呢。”
玄鶴道長無奈地長嘆一聲,對仲良感慨道:“武聖有子,強我十倍!”
我心中隻是冷笑一聲:你連吹帶捧的,當然希望我帶著劉易一起尋寶瞭。
人心的江湖,更是險惡無比。
仲良笑道:“易弟心地純良,雖然武功稍欠火侯,靈性可不遜別人,體質更是天賦異秉。前一陣子從海外仙山來的一個得道高僧不是說瞭嗎,我們現在的武當山有一個純陽之體的弟子,便是劉易,還有一個純陰之體的弟子,便是李曉。逆天你真要把李曉帶走瞭,可欠我們武當一個大人情瞭……”
他的話音未落,李曉便閃電般地飛出一腳。
仲良的武功當然遠勝李曉,他身形不動,右臂輕輕一揉一卸,右手反手便捉住瞭李曉的小腳。
李曉單掌揮出,擊向他的面部,仲良身子一側,李曉乘機收腿時,仲良卻促狹地將李曉右腳上的小花鞋脫瞭下來,露出一隻素白襪子包裹的玲瓏小腳。
“你這個混蛋,還給我!”臉色緋紅的李曉,鼻音中帶著稚嫩的哭腔,羞惱異常地向仲良嚷道。
仲良和劉易都是眼睛直直地盯著李曉的小腳看著。
李曉扭臉本想求助我,看到我的眼神也有些異樣,怔瞭一下,羞澀地捂著臉跑瞭出去。
一種邪惡的氣氛彌漫在混合著李曉淡淡體味的空氣中。
“逆天,有個事我想和你說一下。”玄鶴道長語氣艱澀地向我說道,“仲良,你出去一下。”
仲良出門時將門小心地掩好。
我晃晃頭,想趕走腦中盤旋的某種奇怪感覺。
“十多年前,你母親把李曉送上山來學藝。我本來想拒絕的,因為武當派從來不收女弟子。但當時我正想把陰陽雙修和太極結合起來,創出一門新的武功。我把這門功夫的情況和你母親說瞭,她同意瞭。”
僅僅是說瞭?!
“我有意不教劉易本門傳統的武功,隻是教他固精壯陽的內功,將他打造成純陽之體。李曉那邊我也更多地傳授瞭一些陰華吸納的氣法。三個月前,我的師弟從海外雲遊歸來,他在雙修方法有獨到的造詣。我讓他看瞭看他們兩個小孩子的體質,非常適合修行我剛剛創立的太極陰陽磨。隻是我最近才知道,你和李曉是這樣的關系。唉,天意弄人。”
他的聲音低瞭下去。
“這門功夫,雖然隻是肉體的雙修,卻會讓雙方越陷越深,一日不練,心火便難以平息。你有蓋世抱負,不要拘於小節,劉易一旦與李曉進行雙修,武功必然會有極大精進,而我肯定會感謝你的。”
“這樣對李曉太不公平瞭,她心裡隻是喜歡我的。”我看著玄鶴道長,小聲但堅定地說道。
我可不想再讓劉易染指曉妹的其他部位瞭!她的肉體和心靈都隻能屬於我的!
“劉易對李曉情根深種,李曉也並不是很排斥他,二人經常在一起廝磨。你知道嗎,我已經將陰陽磨的心法分別傳給二人瞭。”
“李曉知道詳情?”我真的有些吃驚瞭。
“她是個老實孩子,一直都聽師傅的話。她隻是提出,別讓你知道這件事。”
“那你和仲良為什麼故意……”
“你太聰明瞭。他們倆隻是小孩子,根本瞞不住你。”
“……好吧。道長……我就這麼聰明?”
他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
“你當然不會相信是徐小平殺瞭你師傅。”
玄鶴道長的話好像一個個小肉丸子,從他粗大的喉結裡滾瞭出來。
“那你知道是誰幹的?”我屏住呼吸,淡淡地問道。
“我從沒有說過是徐小平幹的。呵呵。但我相信,你查徐小平,就一定能查出害你師傅的兇手。”
我腦子有些糊塗,和這個老狐貍談話很困難。
而且,說瞭半天,他一點真貨也沒掏,卻讓我答應瞭他這個又答應瞭他那個的。
臨下山前,我找到李曉,她正在自己的小屋內打包收拾行李。武當派盡是男弟子,所以她隻好一個人獨居在一處小花園內。劉易在門外,愁眉苦臉地看著她。
見我來瞭,他如獲強援:“天哥,曉妹不同意我下山。我說我不是糾纏於她,是為瞭天哥你,她也不答應。”
我看著這個陰魂不散的小男孩,一時不知如何說起。
“那你保證,永遠距我十步遠。”李曉沖到他面前,眼睛微紅,向他厲聲道。
“曉妹,你現在離他有幾步遠?”我開玩笑道。
“傻哥哥,你還幫著他?……我不下山瞭。”
李曉緊咬嘴唇,兩縷秀發垂瞭下來,遮住瞭她含淚的雙瞳。
“你們是同門師兄妹,平時我見你們都還處得挺好的呀!怎麼我一來,你就對人傢這麼厲害?!”
“我和每一個師兄都處得好,就他以為我對他怎麼瞭,哼,自作多情!”
李曉無比輕蔑地看著莫名委屈的劉易,揚頭哼瞭一聲。
“曉妹,別這樣對他兇巴巴的。以後我和徐暴牙在明處,你們倆在暗處,可以算得上是夥計瞭,這樣怎麼行?把他嚇著瞭。”
我回頭看看小嫩苗似的劉易,心中頗有不服:他也算純陽之體?他真有本事讓曉妹對與他的房事甘之若飴?我倒要看看,我倆誰更行。
想到這裡,我又偷眼看看李曉趾高氣揚的樣子。小妮子好像一天一個樣的出落得真是水靈,雖然屁股還不是很翹挺,但……
當劉易與她進行雙修的時候,會不會讓她挺得像隻小母狗一樣呢?陰陽磨,陰陽磨,是不是就是指劉易的陽具磨著曉妹的陰戶?
想到這裡,我腹中的內息突然狂燥地蠢蠢欲動。我可憐的內力,比方傢華還要差上一截,逼得我隻能再次獻妻瞭!
“曉妹,你過來。”
我拉著李曉的小手,另一隻手拉住瞭劉易。別看李曉對劉易頤指氣使的,但對我卻是一隻乖乖貓。
“我不希望你以後這樣對他,你,將是我張逆天的妻子,而他,不僅是你的師兄,也是我的兄弟,你不要欺負他。”
李曉苦著臉,嘟著小嘴,五隻細嫩纖長的手指在我手裡,拼命躲著劉易的手指。
“天哥,你要再這樣,我真要哭瞭……”李曉一面顫聲說著,芳淚同時淆然而下。
劉易黯然神傷,從我手中抽出瞭手,向李曉深鞠一躬。
“曉妹,我從此敬你如天人,再不煩你瞭。我不陪天哥下山瞭。”說畢,轉身即走。
李曉撲到我懷裡,似有一肚子的委屈,卻也說不出,隻是小聲哭泣。
“曉妹,這樣不好。你傷瞭他的心瞭。”我低聲嗔怪道。
“你回來吧。”李曉似怨似艾地向著他的背影叫道。劉易這個呆瓜卻頭也不回,直出瞭她的小屋。
“曉妹,你真的這麼不待見他?”我輕輕地問道。
李曉紅瞭臉,輕輕搖搖頭,囁嚅瞭一會,小聲道:“他老想打我的主意,可我已經是你的妻子瞭。”
“如果你不是我的妻子,你還會這麼討厭他嗎?”
李曉狠狠地白瞭我一眼:“好吧,那你就自作自受吧!”
她報復性地向門外大聲喚道:“好瞭,傻瓜,回來吧。”
話音未落,劉易已經出現在門口,向李曉癡癡地笑著。
李曉轉過身,撲到我的懷裡,紅著臉,眼神迷亂,對我顫聲道:“我想和你說件事。”
我點點頭,摟住她溫軟的小身子:“寶貝,說吧。”
“師傅說要讓我和他練一門功夫。”
李曉的聲音突然恬靜如水。
我不說話。
“我不想讓你知道這是門什麼樣的功夫。”
“我不希望你看見我們在練。”
“但我的心,永遠都是你的。”
我點點頭。
“那,我的親哥哥,你,先出去吧。”
然後,李曉惡恨恨地看著門口的劉易:“今天就要美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