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今天會來看我們,一整天我都非常興奮,收拾清潔大掃除,為他們收拾房間、購買他們喜歡喝的茶、酒、點心和食物。磊洛和我之間仍然存在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但還沒糟糕到不能應付的地步。我一直很小心地保護內心想法,所以他看不出這有多折磨我。
磊洛告訴我不會發生,但言語無法抹去我們分開幾個月建立的強烈渴望。我也許不能用其他方式擁有我的兄弟,但不能阻止我對他的幻想。自從第一次在洗手間看到他赤身裸體自慰,我就漸漸迷失在那股黑暗卻甜美的欲望中。我不止一次沉浸其中,晚上躺在床上,緊緊咬著嘴唇,在想象中抑制性高潮的聲音。
有一件事他是對的,這種欲望很危險。一想到我可能會傷害磊洛,這比他拒絕我更難以忍受。
拋開對磊洛的其他想法,我仍然非常思念他、迫不及待地想摟住他,和他恢復當年孿生兄妹間的那股親密。我猜我確實很貪心,對於磊洛什麼都想得到,無論是作為妹妹還是女人。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他分開會如此痛苦,不僅僅因為我們以前從未真正分開過,而是這種距離產生的隔閡讓人難以忍受。磊洛的成績一直比我優秀,申請大學時,我填報瞭許多本地大學,磊洛堅持讓我將第一志願的目標定得高一些、遠一些,和他報考相同的大學。
彼時我還感激他對我充滿信心,現在卻完全走瞭樣。磊洛沒有跟我商量就擅自休學賺錢,留我一個人繼續念書。我該感激他的犧牲和擔當,但不可否認的是沒我在傢,他的行動更加自由自在。我不由回想昨天晚上在客廳看到的一幕,內心忍不住一陣煩躁和沮喪。我大學四年連男友都沒有,他可好,已經帶女人回傢巫山雲雨瞭。
「磊洛!你快點兒,航班不到一小時就到瞭,去機場還要花時間呢。」我提高嗓子大喊一聲,我們得趕緊出發,可磊洛還沒準備好。
「如果你再給我五分鐘,而不是大喊大叫的話,我已經搞定瞭。」磊洛也用相同的調子在洗手間回喊。他打開門,腰上隻裹著一個毛巾沖回他的房間,「我換好衣服就走。」
雖然他從洗手間沖回自己的房間隻有幾秒鐘時間,但我還是看瞭個清清楚楚。磊洛凌亂的頭發濕透瞭,緊貼在臉頰兩側,發梢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到肩上。寬厚的胸膛和四肢上滿是晶瑩的水滴,腰部蓬松的毛巾使他的小腹看上去平坦結實。我無法控制內心的呻吟,這樣子誰看見瞭都會垂涎三尺。
我希望自己不是唯一被倫理道德而折磨的人,可現在沒時間和磊洛對質。雖然昨天早上在磊洛面前點頭答應,也承諾不會繼續下去,但我的內心深處仍然拒絕他的控制。伏羲女媧是也是兄妹,不妨礙他們當華夏的創世神啊!
磊洛的樣子表現得像我們兄妹小時候爭吵抬杠,然而事實是兩個人已經長大,誰都回不去從前。而且,我把他的粉飾太平視作一個小小的勝利。
磊洛其實和我一樣清楚,我們之間的欲望不會因為一次說教和拒絕就能消失。我不知道怎麼在爺爺奶奶的眼皮子底下表現得相安無事,但我會努力。這麼多年來,磊洛為保護我們付出那麼多的努力,他需要什麼我都會答應。
等這個年過完,我可以做點兒什麼讓他面對現實,坦誠相對我們之間正在發生的事,不是說教、不是拒絕。磊洛的執念和迅速成長維系住我們的小傢,也成為拒絕我的最強武器。從小到大磊洛總是順著我,但如果真反對什麼事兒,他也會和我爭執,而最後表明磊洛總是對的。這他媽的非常煩人,就像他本人一樣。
我重重嘆口氣,穿好鞋子和大衣,下樓等磊洛。
屋外寒風凜冽,一走到室外就頭發四散,吹到臉上和嘴巴裡。我一遍遍扯出頭發塞到耳朵背後,可沒一會兒又被吹到臉上。我有些氣急敗壞,加快速度跑到車前,磊洛的腳步聲也緊隨其後。
快到車門前,我忽然腳下一滑失去平衡,就在快要摔倒的瞬間,磊洛從後面抓住我。他的手心很暖很溫柔,源源不斷的熱量順著手心穿透我的衣服。突如其來的溫暖讓我汗毛豎起,不由微微發抖,不知道磊洛是否也能感覺到。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回來後磊洛第一次主動碰我。我不由黯然,那個夜晚的愚蠢時刻已經毀掉我們曾經分享的親密。
「謝謝,」我咕噥著,避開他的目光站直身體。
逃避並不像我以為的那麼隱蔽,當我轉身開門時,磊洛以一種深不可測的表情盯著我。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怎麼瞭,他就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把我摟在溫暖的懷抱裡。
「抱歉,」磊洛對著我的頭發低聲說。
我不知道他在抱歉什麼,或者說我知道,但我必須努力抑制即將爆發的委屈和難過。我舉起手臂摟住他的腰,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站著,享受被磊洛擁抱入懷的感覺,內心的緊張和難過也漸漸消失。也許,隻是也許,我們終究會好起來。
好一會兒,磊洛終於放開我,語調平靜卻擋不住有些沙啞,「來吧,我們最好走瞭。」
我點點頭滑進車裡,磊洛移到駕駛位,跟著上瞭車。消散的緊張情緒在剛才的擁抱中緩和,我暗暗松口氣,終於可以呼吸順暢瞭。
「我也愛你,」我輕輕告訴他,回應他早些時候對我說的話。當我朝他微笑時,磊洛的嘴唇翹起來。
熟悉的笑容再次回到磊洛的臉上,我們兄妹之間的關系沒有改善,從長遠看也不像有改善的可能。我仍然不確定該如何應付內心仍然存在的情緒和欲望,但即使我們的處境預示著毫無結果,也許我們終究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