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一般的校園,天堂一般的大學生活,校園大路邊上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樹,陽光透過不停搖曳的寬闊葉子射到水泥路上,恍出一片像水波一樣的光影,而方白則穿著一套藍白色的意大利國傢隊隊服正一路小跑著踩著這光影朝著綠茵場方向奔赴著。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畢業瞭,整個學校都籠罩在一種淡淡的傷感和不正常的亢奮當中。大四的畢業生成瞭學校主要的防范對象,生怕這些小祖宗臨瞭瞭鬧出點什麼故事來,因為每年畢業的時候都會出那麼一兩個傳奇。
可能是第一次畢業的原因,方白也有些激動和傷感,就好像第一次失戀會痛不欲生而第二次就會輕松度過。就是每天喝酒太多,實際在女友陳倩的管理下方白喝酒已經少很多瞭,一次一般不超過十瓶,每個禮拜不超過五次。因為踢球和喝酒的原因,不光他們一屆的,甚至下一級下兩級的小兄弟也認識不少,在學校裡碰到瞭總是會說,方白哥要畢業瞭,兄弟們給你送送行,於是在酒桌上稱兄道弟的惜別一番,痛訴離別之苦,信誓旦旦等到將來多多聯系,說到動情處沒準兒還灑下幾滴英雄淚水。可是也許沒兩天大傢在球場上又見面瞭,說怎麼送來送去送不走瞭,你怎麼還在這兒。
方白心說,還沒畢業吶,你想讓我上哪兒去?於是乎拉到酒店又是一場十八相送。不過現在甭管喝的再多,第二天一早也得到陳倩傢報道,時間如梭,方白女友陳倩傢裡剛買的新房裝修已經到瞭收尾的時候瞭,盡管裝修已經接近尾聲,但是相信裝修過房子的朋友都知道,越是收拾活兒越多,沒完沒瞭。
方白帶著兩個室友老蘇和志剛就來到瞭陳倩傢裡,今天未來丈母娘的冷臉好瞭一點,這次還破天荒的沒有把老蘇他們當成民工。方白也鬱悶的很,他這個學生會副主席這次沒有爭取到留校名額也是個意外,因為之前的信心太足以至於他沒有參加一次校招,本來他的條件是能進本地一傢大型企業的。好在萬幸的是女友陳倩進瞭一傢外企,但這對於兩人的關系來說卻是雪上加霜瞭,因為陳倩媽的條件隻有一個就是在能留在本地有一個穩定的工作,幾年內能幹到企業中層或者前景不錯就可以娶到她傢的寶貝千金。
方白留校計劃破產後,隻能等拿到畢業證後再去跑人才市場找機會瞭,不過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未來嶽母的臉色並沒有在方白努力表現下有一丁點緩和,一再受委屈的方白倒是韌勁兒十足,為瞭陳倩,他一直不以為意的跑來幫忙,還一直威逼利誘兩個哥們兒當苦力,老蘇和志剛兩個外地的沒地方跑隻好被抓著過來瞭。
今天哥仨拿著砂紙打磨墻面兒,方白幹的起勁兒,旁邊老蘇遞給志剛一顆煙,兩人點上抽著,北京人老蘇就開始貧嘴瞭。
「咱老百姓自己住著還就是得這樣,您瞧著刮磁的墻面,又幹凈又亮堂,看著就舒心。我說志剛,你來聞聞這味兒!」
「這味兒怎麼瞭?」
「我剛才聞瞭一下,這不是無毒環保樹脂漆,肯定是會有有毒氣體揮發,這對這些老年人身體不好!很容易引起肺氣腫帕金森綜合癥什麼的!」
「滾蛋!」
話音未落,老蘇的腦袋就挨瞭一下,然後嘴上的香煙被方白一把撈走,方白猛吸瞭兩口煙過足瞭癮後,運瞭運氣才拿眼睛白瞭一下老蘇。
「什麼老年人的,我們阿姨是老年人嗎?再者說瞭你是來幫忙還是填堵來瞭,這好容易搬個新房子,你弄些什麼就肺氣腫帕金森的,會不會說人話?」
見到老大動瞭真怒,老蘇一縮脖子幹活兒去瞭,志剛連忙出來打圓場。
「我說老大,我剛才去廚房打探瞭一下,你那未來丈母娘可是炒瞭不少好菜呀。」
「你個吃貨!我說你怎麼鬼鬼祟祟的,原來跑廚房去瞭。」
方白被這這句未來丈母娘的馬屁拍的很是舒服,不過臉子還是沒放下來。
「不是老大你聽說我,你想咱來也好幾回瞭,這次沒準兒你那個未來丈母娘實在是心裡過意不去,今兒個請哥幾個搓一頓。」
方白臉色微變,吸瞭一口煙沒動聲色,老蘇立刻湊上來瞭。
「老大,老大!依我看來你這未來丈母娘肯定是看出你已經把嫂子生米煮成熟飯瞭,所以今天擺下一桌,讓你倆把事兒就這麼定瞭。」
「不能吧,哪有那麼快的……咦?他媽你小子怎麼知道的?」
方白把煙頭一掐,一把抓住老蘇的胳膊,老蘇神色一凜,就知道老大要對自己施展『凝血神爪』的武林絕學瞭,嚇得趕緊求饒。
「別!別!老大手下留情!誤會瞭誤會瞭!」
「怎麼個誤會法兒呀?」方白陰惻惻的樣子像極瞭龍門客棧裡面的曹公公,嚇得老蘇是面如土色,兩腿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上……上次,我去拿快遞,你讓我把你的一起拿瞭,回來你喝多瞭,讓我拆開看看裡面東西是不是完好的。」
「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那天被樓上幾個灌得有點懵。」
「啊!你看有這麼回事兒吧!」
「然後哪?」
「然後我就拿瞭志剛的剪刀,咔嚓!一下子就把那包裹給開瞭。打開一看,霍!你猜猜裡面都什麼?」
「他媽的還能有什麼,我早想起來瞭,那是我在網上買的一些醫療器械。」
「可是老大,我當時被那驚到瞭!我他媽一輩子都見過那麼多套,哦不!醫療器械堆在一起,當時我對老大的佩服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呀,我就差雙膝一軟給你跪下瞭。」
一旁的志剛聽的嘿嘿傻笑著。
「我說後來老大連續幾天不見人影兒,原來出去上門推銷醫療器械去瞭。」
「滾蛋!你倆趕緊給我好好幹活兒。不然中午沒飯吃。」臉上一陣子紅一陣子白的方白被這倆活寶氣的又點上一支煙。
這兩個活寶沒幹幾下,一個歲數挺大的婦女就進來瞭,看到方白在抽煙立刻眉頭一皺。
「小方呀,你也沒多大,這個抽煙的習慣可不好,有事兒的時候陪著抽支應應景兒就行瞭,怎麼平時還抽那麼多。」
方白連忙把煙給掐滅瞭,拍拍屁股連忙站起來滿臉堆笑著。
「阿,阿姨。我就抽著玩兒的,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哦,事兒倒是沒什麼事情,我看你們也忙瞭一上午瞭,活兒也幹的差不多瞭,挺辛苦的。」
「阿姨,我們不辛苦的,你看前面的那塊兒墻上還得再來一遍。」
「好瞭,好瞭,今天陳倩的大舅二舅要來看看房子,我這不是做瞭不少菜嗎,他們就快要到瞭,你們就別幹瞭,都出去吃飯吧,我這給你三十塊錢,你拿著出去帶你兩個同學吃點,不夠就和陳倩說,啊。」
說著就把三十塊錢給塞到方白手裡,方白心中一陣子黯淡,剛才老蘇和志剛的馬屁拍的他倒是心中挺得意的,這會兒畫風急轉,讓他難堪的很,隻好把錢推瞭回去。
「阿姨你太客氣瞭,我們都是來幫同學忙的,吃個飯什麼的哪裡能讓您掏錢呀,是不是呀。」
後面兩個人早就看出這氣氛已經很尷尬瞭,連忙上來幫腔。
「阿姨,那啥真不用和我們客氣,你這裝修花錢的地方多瞭,那什麼,我們就先走瞭。」
方白把錢往桌子上面一放就跟著自己倆個好哥們竄瞭出去。才下樓就遇到瞭陳倩。
「咦?你們幾個這是要去哪兒呀?我媽中午要請客,怎麼不留下瞭吃飯呀。」
老蘇給志剛使瞭個眼色,倆個人就一個側身先出瞭樓道。
「他倆這是怎麼瞭?」
「你媽讓我們先走,我帶他們出去吃飯瞭。」
「什麼呀,你把他們叫上和我上樓去。」
「別呀,你傢裡來親戚看房子都是自己傢人一起吃飯,我三個陌生人在旁邊算怎麼回事兒,你媽還給我錢讓我出去請老蘇他們吃,幫忙歸幫忙不能添麻煩不是?」
「那你把他們帶過去,然後回來和我一起上去吃飯。」
「算瞭吧,這都是好兄弟來你傢幫忙實際上就是幫我,我怎麼能把他們單獨丟下,再說真的是不方便,你看我身上臟兮兮的見你傢長輩也確實不好,要不下次吧。」
「那晚上我下班來找你,你別到處跑不帶手機。」
「行,我帶著手機哪。」
「你那個破手機,別沒電瞭,我上去瞭,下午回去好好休息下,別老是踢球。」
「知道瞭!」
方白回頭看看陳倩已經上瞭樓才摟住兩個兄弟的肩膀,出瞭小區。三人一人一碗拉面,外加一瓶冰啤酒,呼呼啦啦吃的不亦樂乎,老蘇滿頭大汗的把半瓶兒藍雪一口兒吹瞭,然後打瞭個響亮的飽嗝。
「真特麼痛快!老板再給俺來一瓶兒!」
「你特麼把自己當梁山好漢瞭吧,少喝點兒,別忘瞭下午還和機電系踢告別賽。」
「老大,沒事兒,我就是替你憋屈。」
老蘇接過一瓶兒藍雪啤酒,用牙咬開瓶蓋兒,然後趕緊猛吸一口兒冒出來的啤酒沫兒。
「我都沒什麼,你憋屈什麼?」
「不是,老大,我就是覺得你還沒被嫂子傢裡接受,你看請人吃飯,把咱仨給攆出來瞭,我和志剛沒二話就是來幫忙的,走就走瞭,你可是他們傢裡人呀,這事兒我看……」
志剛接過話頭。
「老蘇說的對,我看嫂子傢阿姨就沒拿你當自己人,老大不是我烏鴉嘴,你現在和嫂子的事情到底八字還沒一撇,阿姨是誰丈母娘還不一定哪,我勸你還是早做打算吧為妙。」
方白沒想到這個平時吃貨一個的志剛這一席話倒是話糙理不糙,一口吹幹自己的啤酒,拿起老蘇的瓶子給自己倒瞭一杯,又給志剛滿上。確實陳倩媽一直都是不太滿意自己,自己其實也就是形象還行,身高尚可,學歷和陳倩一樣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自己傢庭條件就實在是太普通瞭,父母在方白上初一的時候就鬧瞭離婚,自己老爸實在是不著調,毛病也不多就一個賭博,最後方白媽忍無可忍的跟蹤他一直到瞭賭博窩點,親自打電話舉報,警察過來搗毀瞭這個窩點,然後方白老子也進瞭拘留所呆瞭幾天。出來後方白媽就直接攤牌,要麼以後別賭瞭,要麼就賭一次舉報一次,反正過不下去瞭。
方白爸老實四天後就再一次的進瞭局子,這次出來後,他算是徹底沒脾氣瞭,便隻好辦瞭離婚,方白媽帶著方白出去單過。
方白媽年輕的時候是歌舞團的,後來結婚後分配到大型工廠宣傳科,下崗潮流裡面自然隻能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拿瞭個一半基本工資就回傢自謀生路瞭,一開始母子倆的生活也是艱辛的很,多虧瞭方白老子倒是每月的撫養費一分不少的給才一直撐住瞭,直到後來運氣不錯找瞭個清閑的博物館工作,這還是以前歌舞團的一個同事現在成瞭官太太的閨蜜照顧她。每天就是打開櫥窗把裡面展覽的贗品瓷器給擦拭一下,來瞭遊客參觀就簡單介紹介紹,雖然收入依然不高,但硬是把方白供瞭大學出來。
自己的傢庭條件就這個樣子,沒有錢也沒有關系可以找,這裡找不到工作隻能回傢,傢鄉的城市倒是比這裡要大多瞭是全國前十的大城市,機會也比這裡多,現實考慮的話……
方白拿起杯中酒一飲而盡。現實考慮就是最好回去找工作,然後在大城市裡面奮鬥,才能出人頭地,在這裡除瞭穩定別的什麼都不會發生。老蘇給他又倒滿一杯,然後拿酒瓶兒口在方白的杯子上面碰瞭一下,方白再次把啤酒倒進瞭自己的喉嚨裡面,冰啤酒下肚後方白居然有點熱瞭,拉瞭兩下領口感受下熱風。其實自己心裡就是沒法放下陳倩,交往瞭兩年的女友,什麼都做過瞭,陳倩不是處女但方白卻是處男,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自然會很想珍惜她。
陳倩喜歡自己,方白能看得出來陳倩是真心的,可是男人既然要負責就得有經濟基礎,但是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方白知道隻要自己和陳倩分手,馬上陳倩媽就要給陳倩張羅對象。陳倩其實自幼沒有父親很缺乏安全感,也沒有多少主見,要真的是這樣,那麼就像志剛說的那樣是誰的丈母娘還不一定瞭。
出瞭拉面館,三人就回到宿舍把衣服換瞭準備下午踢告別賽,下午上場之後心情不太好的方白猛的就像一頭公牛橫沖直撞,就是腳頭有點過猛老是放飛機,機電系的幾個因為是告別賽倒是一開始都收著點踢,後來看方白真的實在太不像話瞭便都有點上頭。
方白把球一趟硬吃瞭一個中場後,就見機電系的那個又黑又壯山東中後衛迎上來瞭,這貨穿著一身兒德國隊隊服,強壯的身體把德國隊隊服穿在身上十分合身,上來就是一個拼腳,兩個護腿板相撞發出一聲巨響,那傢夥發現自己居然沒拼過方白,而眼看方白就要準備過瞭他直接單刀守門員瞭,大個子著急的看著球從自己身邊飛過,再想轉身就有點來不及瞭,大個子也是兇悍無比,馬上一個滑鏟就把要從身邊抹過去的方白給放倒瞭,方白剛啟動起來,就被一條滿是汗毛的大粗腿飛過來絆倒人就直接隨著慣性滾翻在地,在草地上滾瞭一圈兒後方白才仰面朝天的看著藍天白雲和刺眼的太陽,真特麼痛快,早就該把我放倒瞭!
「臥槽!」
老蘇一個箭步就沖瞭上來,嘴裡面一邊罵著,一邊憋氣就要上去一腳飛踹那個才爬起來的山東後衛。方白動瞭幾下,還好沒什麼大礙,就連忙喊:「老蘇!別過去,志剛!拉住老蘇!」
志剛跑慢瞭一步,但是好在那個自知理虧的後衛跑的倒挺快,老蘇追瞭幾步就被幾個人拉住瞭。
方白被志剛拉起來,跺跺腳,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腿上被鞋釘開瞭道血槽,已經臟瞭的白色球襪滲透出不少血跡,拉開一看還好就是破皮瞭,方白沖那邊擺擺手。
「老蘇!我沒事兒,真的沒啥事兒。不怪他,都是我之前沖太猛瞭,大個子沒事兒瞭!我去上點藥瞭,裁判換人瞭!」
場上的沖突這才平息下來,方白自己一瘸一拐的到場邊找瞭醫藥箱,脫瞭球襪和鞋子,取下護腿板,碘伏倒在傷口上面立刻就覺得腦子被這劇烈的痛感一緊,好像傷口處的肌肉和皮膚被燒瞭一樣。
「哇!哦吼!嘶……」
等這個疼痛稍微過去瞭點後,方白趕緊點上一支煙,猛吸一口讓火辣辣的煙草霧氣進去肺裡面後,傷口就立刻不怎麼再疼瞭,最後弄瞭雲南白藥在傷口上面撒均勻瞭,才穿上鞋起身。
「方白!」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後面想起,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陳倩來瞭。
「你沒上班呀?」
「中午喝瞭點酒,下午就去不瞭瞭,怕影響不好就直接請半天假。你……你這是怎麼瞭?受傷瞭!」
「摔瞭一跤,沒事瞭都,一個小口子都是表皮。」
「你坐下,我看看,哎呀什麼時候瞭你還抽煙!」
「抽煙止疼的,不然疼死瞭。」
「你不是說沒事兒嗎?怎麼還這麼疼?」
陳倩沒理方白,把方白全是汗水和泥土的小腿放到自己的穿著熱褲露出來的雪白大腿上面,仔細看著他肌肉上面的傷口,看清楚真的是破瞭表皮,才松瞭一口氣。放心下來的陳倩立刻發現自己白嫩的大腿上面已經被方白搞得臟兮兮的瞭。
「哎呀,你都臟死瞭,我怎麼辦呀,這綠的是什麼呀!」
「叫你別看,你非要看,這綠的是草汁兒,能洗掉的,回宿舍吧我拿肥皂給你洗,反正我也上不瞭場瞭。」
陳倩起來拿著方白的護腿板和襪子搭著方白的胳膊兩人就去瞭方白寢室。
漂亮女友的一路攙扶,在來來往往眾多羨慕的目光裡讓方白自信滿滿,雖然要忍著痛裝裝樣子,但也要稍微靠向陳倩那裡貪婪的感受女友對自己的體貼和溫柔。
回到寢室,不顧陳倩的掙紮抵抗,把她牢牢摟進懷裡,這個滿足瞭他對初戀所有幻想的女人,他暗暗發誓要一生對她好,不讓父母離婚的悲劇在自己身上上演,又想起上午在她傢裡受的委屈,一路上陳倩也隻字沒提,他不免有點失落,也許是陳倩善解人意怕自己再想起來會生氣,我方白哪裡是這樣小雞肚腸的,嗨……別自誇瞭,自己確實一直在為此事有情緒,不然也不會受傷。
好久之後,一身臭汗的方白才放開瞭已經迷失在自己雄性荷爾蒙裡面的陳倩,順手掛上瞭勿擾的暗號,把門反鎖瞭,然後摟著陳倩的肩膀把她帶進到自己的床鋪吻瞭她一口,讓她先打開電腦上上網。
方白鉆進衛生間三下五除二用冷水把自己洗刷瞭一邊,然後把熱水瓶的水倒進洗臉盆裡調成溫水。
隻穿著一件球褲的方白殷勤地蹲在陳倩的身前,一邊用毛巾擦拭著她渾圓白皙的大腿,一邊從熱褲邊緣偷眼看著裡邊被內褲包裹的飽滿陰埠。
陳倩若無其事地看著電腦屏幕,她知道自己的這個泰迪男友的德性,任由方白偷窺自己的私處,隻是沒一會兒臉上卻漸漸掛起瞭紅霞。
方白見狀立刻丟掉瞭毛巾,伸腳踢開臉盆,緊挨著坐在陳倩身邊,雙手一探就把她抱起,讓她分開雙腿,背坐在自己的雙腿上,陳倩會意的用後腰壓著方白早已勃起上翹的肉棒,他用下巴扣著她的肩膀,手一伸就從腿根鉆進瞭熱褲裡隔著內褲去撫摸她胯間最隱私最柔軟的部位。
「嗯~ !」陳倩把頭往後一仰,跟方白臉貼著臉享受男友的撫摸,方白另一隻手已經輕車熟路地鉆到陳倩上衣裡,把胸罩推開,開始肆無忌憚的揉捏陳倩的乳房。
方白挑逗著陳倩情欲的同時,自己也在享受著觸摸、探索女性身體的觸覺快感,漸漸地陳倩呼吸開始紊亂粗重起來,配合著方白的揉捏忽輕忽重,這是方白在陳倩身上學到的性經驗,每次陳倩呼吸粗重瞭,就說明方白觸碰到瞭陳倩的快感點,需要持續或者更深入地刺激,不然陳倩就會有很失望的表情。
在讀懂瞭陳倩的肢體語言之後,每次親熱,方白都讓陳倩十分滿意,分別時臉上的滿足感和眷戀讓方白成就滿滿。
隨著方白在陳倩身體各處快感點的揉捏,陳倩胯間越來越潮熱,方白的手隔著內褲都能感覺到那蜜穴在噴薄著濕氣,陳倩開始扭動著胯部,用後腰去擠壓方白堅硬的肉棒,側過頭去向身後的方白索吻。
熱血方剛的兩個人已經迷失在強烈的性沖動裡,荷爾蒙的氣息籠罩在整個寢室裡,他們有些急躁,甚至粗魯地互相幫對方扒衣見君。
方白手忙腳亂的從抽屜最底層掏出一個套子,被陳倩一把奪過去拆開,嬌媚的看瞭方白一眼,把帶著潤滑液的避孕套套在瞭方白早就劍拔弩張的大肉棒上面,她愛死男友這根傢夥瞭。
然後陳倩赤裸裸地背身跨站在方白兩腿上,雙手反握著上鋪的欄桿,渾圓挺翹的臀部往後虛坐著,任由並攏雙腿的方白擺動著十七公分的大肉棒,用龜頭在她胯間的甜美裂縫滑動。
躺著的方白用指尖推著肉棒的桿身讓肉棒抵在陳倩的小豆豆上,然後松手,堅挺上翹的肉棒就會自發地滑過陳倩的肉穴,然後打在自己的小腹上,幾次之後,陳倩的肉穴已經濕濘不堪,每次被龜頭戲耍肉穴口,陳倩都發出瞭嗯嗯的聲音,扭動著腰胯,那種期待和滿足之間,蜜穴深處又產生瞭更大的空虛和瘙癢。
方白孜孜不倦地玩弄著自己的肉棒和陳倩的肉穴口,龜頭滑過蜜穴的觸感和陳倩扭動的腰肢讓方白很舒爽。
正當方白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陳倩受不瞭瞭,她松開握著欄桿的手,轉過身來,不雅地從自己雙腿之間伸手抓住瞭調皮的大肉棒,仰著小腦袋用方白的龜頭懟著自己飽滿的陰戶一通亂揉,然後對準瞭自己期待已久的蜜穴口輕輕坐瞭下去,龜頭突破尿道括約肌的時候,陳倩深深吸瞭一口涼氣,舒爽和飽脹感瞬間填滿瞭她的心,她的嬌軀隨著蜜穴口的蠕動下意識地顫抖瞭幾下,抓著上鋪欄桿的手無力地松開,幸好方白及時伸手托住瞭她的臀部,不然非得一屁股把這十七公分的粗大肉棒一口吃掉不可,要是被這根肉槍一槍紮透,說不定自己會暈死過去吧,陳倩驚魂未定地想著。
方白享受著女友蜜穴口的吞咽感,手指觸碰著女友收縮的菊花,他的肉棒不由地跳動瞭幾下,然後他捧著女友的蜜臀開始瞭慢慢的套弄,看著女友柔軟白皙的陰唇緊緊包裹著自己猙獰的肉棒,小陰唇在抽插之間翻來翻去,方白受到的視覺刺激讓腦子裡一陣舒爽。
陳倩的愛液漸漸浸透瞭方白的整條肉棒,抽插之間越來越方便,肉穴吞入體內的肉棒也越來越多,一陣陣的瘙癢被撫慰,被充實的快感讓陳倩頭皮發麻,心靈悸動,她無處安撫的雙手把一頭秀發捋瞭又捋,重復著甩頭迎接快感把披肩長發擾亂,然後又捋到耳後的過程,等到她終於把方白大腿坐實瞭的時候,她已經顧不上捋頭發瞭,她捏著自己的乳頭用力的搖晃著腦袋享受著方白整條肉棒全部插在身體裡攪動的感覺,那種把兩人的肉體和心靈連成一片讓她心悸,每一次大肉棒的連根跳動都讓她無比滿足。
兩人靜靜地享受著性器相連的感覺,陰毛互相糾纏在一起被陳倩陰道裡面流出的淫水打濕瞭,方白開始頂撞起來,這個姿勢把高低床弄的嘎吱吱的響,陳倩被頂的仰頭張開性感的小嘴發出瞭甜美的呻吟。
「啊……啊……親愛的……你好厲害……好深好深……啊」
方白知道女友敏感的很,就加速要送她到高潮,腰腹力量全力施展開來,陳倩就喜歡他這樣拼命的頂自己,這樣自己就像在海浪一樣的快感裡面一直向上,直到高潮的來臨。
「啊啊啊啊!我來瞭!到瞭……」
高潮的如期而至讓陳倩趴在方白的身上抓住他後背上結實的肌肉,這時候的她最喜歡方白讓插到底部,自己高潮時陰道的痙攣來擠壓著他的大傢夥,到這時候她會對送她到高潮的男友產生極度強烈的依賴感和安全感。
「你這傢夥每次都那麼厲害,我愛你方白。」
「我也愛你陳倩!」
情到濃處,兩人情不自禁熱吻在瞭一起,方白向後仰倒,一轉身把懷裡的陳倩壓在瞭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