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當伊比斯找上克勞迪婭的時候,年輕的女領主正在指揮奴隸們收拾倉庫——聽起來頗有當傢做主的風范,但實際上,她也隻是在和傢中年老的奴仆們一起搬東西罷瞭。尤其是婆婆們的腰腿都不太好,碰到重一些的東西,也隻能由這位「奴隸主」親自動手搬運。這些從小就一直照顧著克勞迪婭長大的婆婆們與其說是奴隸,不如說是她的傢人。

  大致上,莫雷盧斯傢的奴隸們可以分為兩類:從事各種雜活的仆役,和供老領主泰瑟斯淫樂玩弄的漂亮女奴。雖然實際上她們的生活待遇並沒有區別,但泰瑟斯還是在生命的最後作出瞭偏愛——他強撐著病體從床上起身,親手勒死瞭幾位喜愛的女奴為自己殉葬。

  克勞迪婭無法對父親這樣的行為作出評價。這是習俗,他隻是做瞭領主可以做的事情而已,根本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就是主仆關系的另一面——奴隸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傢人,從來無法對領主的決定作出什麼抗議。

  「這袋麥子在角落裡放瞭多久瞭?裡面已經都長黴瞭——把不能吃部分的挑出來,剩下的你們這幾天趕緊吃掉。」

  雖然克勞迪婭知道發黴的東西最好不要吃,但把整個口袋的糧食都扔掉是絕對做不得的。這裡可是有能吃好幾頓的量呢!對於從小就在窮酸環境裡長大的她來說,這樣的浪費是絕對不可允許的的行為。因此,女領主下意識地就選擇瞭讓奴隸們將其吃掉的方案——這也是沒什麼好奇怪的,總不能讓二妹和蘇諾吃這種東西吧。

  其中一個奴仆婆婆走近般起瞭有些潮濕的口袋。她的表情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這就是她們接下來幾天的口糧瞭,要是一不小心吃出病來死掉——唉,都是五十多歲的老人瞭,就算沒有這袋小麥,也是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突然倒下的。

  「我老遠就聞到黴變的氣味瞭。」儲藏間裡突然響起瞭男人的聲音,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這該不會要放進今天的晚飯裡來招待客人吧,領主小姐?」

  是伊比斯。他的突然出現讓克勞迪婭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用於儲藏雜物和糧食的倉庫坐落在院子後的一角,不太像是隨意閑逛能到達的地方,何況自己還正好處於這裡。所以,是特地過來找自己的嗎?

  「您開玩笑瞭,我怎麼敢那麼做呢?」年輕的女領主露出恭謙的姿態,「您有什麼事情找我?」

  克勞迪婭膽怯地看著眼前神色如常的青年,腦中卻閃過瞭前天晚上的場景。

  就在那晚她被伊比斯拿走瞭作為女人的第一次,可體格與身份的差距卻使自己無法作出任何反抗。

  那絕不是什麼良好的體驗。不僅僅是被破處的撕裂痛苦銘刻於心,遭到的粗暴無情的對待也讓領主小姐對青年的觀感一落千丈。她最開始還寄希望於他能將妹妹帶出這個小地方,去繁華的聖地那裡尋找醫師。現在看來那根本是個錯到離譜的想法,幸好那種願景還未表露就被伊比斯的真面目給擊碎瞭。

  但是,這位畢竟是主傢子弟,是舉手投足就能決定自己一傢命運的存在。無論心中有什麼怨恨與不滿,也不能顯露在表面上。

  「我來看看你怎麼樣瞭。」伊比斯瞇起瞭眼,「看看你有沒有因為前天的事而對我心懷怨念……那樣的話,我就得考慮怎麼對待你那兩個比你的血脈還要不純的妹妹瞭。」

  「我、我怎麼可能會有怨念!」克勞迪婭被他的話嚇得臉色蒼白,「無論您要做什麼,我都絕不會有什麼意見!但是……我的妹妹…如果您對她們有想法的話……不,我不是要在您的決定指手畫腳!我隻是…隻是要懇求您……不要傷害她們……」

  她惶恐失措的態度全讓伊比斯看在眼裡,使他幾乎要笑出聲來。

  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在乎血統的尊貴人士,也不是什麼欺壓良善的角色——好吧,絕大部分時間不是。隻是看到這位性格極度懦弱的領主小姐,就自然地想試試看欺壓到什麼程度才會讓她反抗。

  換而言之,威脅與強迫的內容都是手段,甚至連奸淫就是隨性而為,隻是想試探克勞迪婭退讓的底線在哪裡才是最大樂趣。不過,在享樂之前,還是得先把重要的事情先做瞭。

  「我來找你是有嚴肅的要事,至於你的妹妹們——就看你接下來是不是會配合作出回答瞭。」

  這下子,領主小姐打顫得更厲害瞭。

  「……請您盡管說,我是絕對不會有所隱瞞的。」

  料你也不可能會有這種膽子。伊比斯點瞭點頭,直截瞭當的拋出瞭話題。

  「卡拉古尼斯,這個名稱你知道嗎?」

  即使是再細微的表情變化,也難以逃過伊比斯的眼睛。不易察覺的驚惶之色雖然一閃而過,仍然被青年捕捉在瞭眼裡。果然這之中有什麼蹊蹺,倘若隻是正常的崇拜祭祀,又怎麼會使她感到害怕呢。

  很快就恢復瞭鎮定的克勞迪婭如常地回復道。

  「我知道,這是我們鎮上農民們信奉的神隻,能夠帶來好運和豐收。」見到伊比斯仍然是一副嚴肅臉,女領主忙不迭地把更多信息傾倒出來,「祂以灰翅的飛蛾作為使者,最喜好的貢品是蜜蜂產出的金色蜂蜜。鎮裡的不少人傢都散養著一些蜜蜂,所以就能收集出不少的貢品來……」

  青年早就註意到瞭仆役們正在搬運的那些陶罐陶缸,其中有幾樣就是蜂蜜,因為光線與質地的緣故顯現出暗金的色澤來。

  「居民們一般都是在傢中祭祀。」克勞迪婭小心翼翼地補充道,「不過更多的時候是把大部分上繳給我們,然後專門堆放在倉庫裡,等到時節合適的時候拿出來祭祀。因為舉行儀式需要專門的步驟,整個鎮子裡就隻有我會,所以收集蜂蜜時居民們也不會太抗拒——他們畢竟不願意錯過卡拉古尼斯的賜福。」

  既然信仰能得到回報,那麼神名就必定對應瞭實體而不是指向虛無。

  伊比斯沉默瞭一會兒,臉色顯得愈發可怕。

  「讓你的奴隸滾出去,滾遠一點。有些事不是她們能聽的。」

  老婆婆們很快就邁著佝僂的步伐離開瞭倉庫,一時間,安靜的儲藏間隻剩下瞭克勞迪婭和伊比斯兩人。與施暴者獨處的現狀讓領主小姐感到有些頭暈目眩——她突然意識到,若是現在面前的男人又想強迫自己做些什麼的話,自己即使大喊也不會有人能聽到瞭。

  面露兇光的伊比斯果然走上前來。克勞迪婭驚恐地向後縮去,終於被他逼在瞭墻邊。她隻能發出嗚嗚的輕聲悲鳴,無力地縮倒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之下。

  「你知不知道,信仰來歷不明的邪神是多麼愚笨的蠢事!」伊比斯的聲音凌厲而兇狠,「無論是哪個亞神,都沒有以飛蛾作為標志的習好——你們在崇拜的根本不是哪個信奉母樹的精靈亞神!要是讓哪個別的領主知曉瞭,就連英卡納傢族的族長也包庇不瞭你!」

  他按住女人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克勞迪婭就忍不出發出吃痛的悶哼聲。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混血私生子成為領主還是可以掩蓋的瑕疵,而信仰邪神是絕對不會被容許的!」就算知道許多小地方的農民不講究這些,甚至連亞神的名號與司職都經常不瞭解,伊比斯還是因為她的愚蠢而氣不打一處來,「是誰在散播這種信仰?是誰教導瞭你祭祀儀式的步驟和動作?這是你們遷徙之前帶來的陋習,還是有誰曾經命令你們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是對英卡納傢族的背叛!」

  「是…是……」

  被掐住瞭臂膀的克勞迪婭顫抖著,吐出瞭幕後兇手的名字。

  「……是英卡納傢族的長女,瓦妮莎·英卡納小姐讓我們這麼做的……」

  聽到瞭意料之外的名字,怔住瞭的伊比斯松開瞭手。

  「是她命令父親在鎮民中散播這種信仰,同樣也是她交給瞭父親用於祭祀的儀式。」已經解除瞭危機的克勞迪婭還是有些喘不過氣,「…就連讓居民們在晚間聚集起來淫亂,然後平衡居民們參與亂交的人數,也是她命令父親去做的。我隻不過是繼承瞭父親的任務而已。」

  「而且,那個『藥方』也是……雖然我不知道上面寫瞭什麼,但那也是父親遵照瓦妮莎大小姐的命令去準備的。」

  該說是意料之外,還是自己沒去往那方面想呢。自從將老姐吩咐的「藥方」

  拿到手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把這件事放在考慮之中瞭。如果克勞迪婭沒有說謊,那這應該就是將老姐和卡拉古尼斯連接起來的道具。

  伊比斯突然感到瞭一陣無力感。

  本來還以為抓住瞭什麼牽扯到邪神的重要線索,既然一切都在老姐的掌控之中,那麼就根本沒有繼續追查的必要瞭。她都沒在出發前把陰謀詭計告知,那就說明這不是自己該瞭解的東西。

  就算她是在用這個小鎮搞邪神崇拜,那作為弟弟的自己也隻能幫忙掩蓋瞭。

  所幸這裡偏僻的很,隻要不亂說話就不會泄露。

  至於這個女人……

  考慮到她並沒妮芙絲那樣有默契,還是說的直白點比較好。

  「既然是老姐吩咐你們傢族去辦的,那我就暫且不再怪罪瞭。不過要是有鎮外的人像我一樣問起瞭這種習俗——你應該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言語之中的警告之意盡顯於表。克勞迪婭如小雞啄米般不斷點頭,生怕被對面不相信自己的保證。

  「除瞭主傢的成員,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錯瞭。除瞭我和老姐……」伊比斯頓瞭頓,在腦中確認瞭一遍老姐身邊也不會有別的如自己這樣信賴的左膀右臂,「除瞭我們兩人以及能作為代表的使者外,你不許將事實吐露給任何人。」

  那麼,這件事就告一段落瞭。

  接下來……伊比斯的目光落在瞭被他逼在墻邊的黑發女子的身軀上。雖然克勞迪婭的容貌並不是特別出類拔萃,但像現在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也倒有一副令人想要欺凌的美感來。

  隻是,從青年腦中閃過的,卻是自己強迫對方獻出處女的那晚的記憶。拋開逼奸這一事實不談,最令人在意的果然是自己最初的失控,對待克勞迪婭用上瞭過分粗暴的態度。

  自己是人渣沒錯,但也有些事情是自己從來不會做的——比如說,為瞭取樂而隨意殺人。那時自己要是沒有從失控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的話,難保不會把克勞迪婭活活肏死在那裡。

  究竟是什麼讓自己變成瞭那副模樣?青年沉默著,向著內心的最深處發問。

  為何自己會在交合時對克勞迪婭抱有如此的惡意?她隻是個鄉下的小領主,為何自己會把她當做什麼身份尊貴的存在而恣意凌辱?最根本的問題,為何自己在面對胯下是高貴者的幻覺時,會展現出這麼一副黑暗的姿態來?

  答案已經很明顯瞭。

  曾經在聖地生活的時日,作為人類出入上流階層時所遭到的羞辱與鄙夷,讓他明白瞭自己從未被那些妝容華貴的精靈勛貴們視作同類。雖然經常與大傢族的子弟廝混,但自己絕大多數時候也隻是個「有趣的玩伴」而已。

  雖然能夠冠以最尊貴的精靈傢族的姓氏,作為人類而言是萬裡無一——或許要十萬甚至百萬裡無一的幸運,但那也並非想象中的那樣令人愜意。根深蒂固的種族隔閡並不會因為一個姓氏而消失無蹤,就連那些本該是同血同族的人類奴隸們也因為地位差異而疏遠。到頭來,唯有自己是哪裡都夠不著的尷尬地位,或許也正是這種索居無群的生活造就瞭自己的性格。

  他做瞭一個深呼吸,重新看向畏畏縮縮不敢發話的克勞迪婭,突然感到索然無味起來。

  算瞭,別再裝壞人嚇唬她瞭。和維護聲譽什麼的無關,僅僅是突然感到瞭無聊而已。因為在這種遠離聖地的地方憑借身份嘗到瞭權力的滋味,原本的試探底線已經變成瞭沉迷於欺凌的快樂,再這樣下去也隻是讓自己墮落。

  果然不該休息過頭,一不註意就懈怠而懶惰瞭。

  「那麼,我就沒有別的事瞭。」

  隨意地對著正在戰栗的領主小姐告辭,伊比斯準備就這麼轉身離開。他還未走出兩步步出儲藏間,克勞迪婭突然發出瞭聲音。

  「……伊比斯先生!」

  伊比斯聞言轉頭,見到女人的眼角已經泛出瞭晶瑩的淚花。

  「是我有什麼地方做錯瞭嗎?為什麼您要轉身就走……」她的聲音因為惶恐而有些哽咽,「如果是我那裡讓您感到厭惡瞭,還請您千萬要原諒我……」

  克勞迪婭本以為自己會再次被奸淫,但沒想到今天的伊比斯卻毫無興致。

  她立時就想到瞭最壞的可能性——這個色魔已經對自己感到厭倦,接下來就會去向妹妹們出手瞭。

  「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盡全力服侍您的……」

  心急如焚的領主小姐也不顧什麼體面與矜持,拉開衣衫將自己白皙的軀體暴露瞭出來。精巧偏瘦的鎖骨之下,是一對尖尖翹翹的挺拔酥乳,偏瘦的身軀甚至能夠隱約看見肋骨的痕跡。扯掉瞭衣著的克勞迪婭像是扯掉瞭羞恥一般,張開雙臂呼喚著人類青年。

  即對伊比斯來說,眼前的景象也足夠出人意料。他很快意識到瞭克勞迪婭誤解瞭什麼,再度上漲的戲謔之心牽扯住瞭原本將要離去的腳步。

  雖說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利用權力去逼迫她,但要是對面先倒貼上來呢?對於享用送上門來的獵物這種事,伊比斯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畢竟,他不做壞事隻是為瞭不讓自己因為追逐畸形的快樂變得懈怠,而非真是什麼好人瞭。

  青年走近瞭裸露上身的克勞迪婭,捏住瞭這位大小姐的酥乳。柔嫩綿軟的脂肉在掌中隨著揉捏而變換塑型,這位懦弱的半精靈也微微仰起頭,生硬地擠出瞭討好的笑顏。

  「你剛剛說,要我怎麼對待你?」

  「請您隨意使用我的身體。」克勞迪婭微啟紅唇,吐出瞭無比卑微的請求,「無論多麼粗暴都可以,請您在我的身上隨便發泄吧。」

  這是個相當誘人的提議,但伊比斯並不會像個沒見過肉的惡狗一樣立刻撲上去。他玩過各種各樣的女人,隻是這種程度的裸體的話,並不能魅惑他的意志。

  「我本來不準備留下來的,既然是你主動要求獻身,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給你一次機會。」他順著話說瞭下去,隨手找瞭一堆雜物坐瞭下來,「讓我看看你從上次之後侍奉男人的技巧有沒有長進。我就坐在這裡不動,如果你能讓我射出來的話,我就會原諒你。」

  克勞迪婭因為欣喜而顫抖。她認定自己終於得到瞭一次補救的機會,能夠扭轉面前這位主傢子弟突然變得冷淡的態度。年輕的女領主迫不及待地靠近閑適地端坐著的伊比斯,隨後順服地跪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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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向心上人告白成功之後,名為派伯的男性精靈就一直籠罩在幸福的氣氛裡。

  遵從父親的遺願,雲遊拜訪他那些年輕時的戰友們,這本該是持續數年的漫長旅途,卻將在第四站迎來終點。派伯並未覺得這怎麼對不起父親——若是知道瞭自己的兒子找到瞭對象,棺材裡的老頭子想必也會露出笑容的。

  他滿心歡喜,就連行走的腳步都輕快瞭起來,全然忘記瞭自己在鎮中還是個不受歡迎的角色的事實。殺人魔的陰影還籠罩在蜜蜂嶺的上空,可派伯對此卻樂觀無比。

  再等一等就好瞭。

  青年已經留在這裡等待瞭數個月,其間一直遭受著鎮民的白眼與非難,甚至隻能住在樓梯下方狹窄的隔間裡。但這不過是母樹賜予的試煉罷瞭。倘若連這點辛苦都無法忍耐,是無法成為堅強的男子漢的。

  隻要等到體內的聲音完全蘇醒,自己就能輕松地把那個同類找出來,然後以抓住瞭殺人魔的英雄的身份扭轉人們對自己的印象。

  從少年時期開始,他就意識到瞭自己與別人的不同。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隻是看得能比常人更遠。即使是站在傢門口的矮丘頂部向後回望,也能看見屋頂上一片枯黃的落葉。周圍的大人們都以為這是母樹賜予精靈的天賦,而自己也從未覺得這樣的特殊有什麼不對。

  但後來,夢裡漸漸地出現瞭一個陌生的聲音。起初派伯以為這是母樹在對她的子民傳達啟示,可後來卻發現那並不是母樹的聲音——這個像蟲鳴一樣的古怪聲音在夢裡說,它就沉睡在自己體內,並把力量借瞭出來,才使自己能夠獲得遠超常人的視力。

  派伯不清楚這個身體裡的鄰居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但他知道一點——自己對此無法表達拒絕。一旦生出瞭想要將這個真相告訴他人的念頭,身體裡的鄰居就會發出隻有自己聽得見的嗡鳴,以及胸腔會突然疼痛得無法動彈,直冒冷汗。

  不過,除瞭飯量有些變大瞭以外,大體上這個鄰居並沒有帶來什麼害處。何況,它所說的力量也確實有過人之處。不僅僅是看得更遠,伴隨著它所說的「蘇醒」,自己的目光甚至可以穿過障礙,隔著墻看見後方的景象。

  老頭子生前曾經感嘆過,他的兒子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優秀的斥候。但是…

  …派伯不喜歡戰爭。即使老頭子再怎麼吹噓他曾經用多麼英勇的戰鬥贏得瞭榮耀與財富,但派伯厭惡著讓父親變得酗酒、暴力、好賭,失去左腳且一直被噩夢困擾的殘酷戰場。老頭子搶掠來的財寶很快就因為賭博而輸瞭個精光,建起來的寬闊大宅和置辦的土地也在妄圖翻本的借貸再賭失敗後被債主拿走。

  臨死之前,老頭子將自己的長劍交給兒子,希望他能去拜訪戰友們,順便借錢購買防具以便加入戰鬥。但派伯隻是把劍和父親埋在瞭一起,就孤身一人踏上瞭旅途。

  他也曾想過,自己這趟旅途既然不是為瞭借錢,那麼旅行的意義究竟會是什麼呢?

  身體裡的鄰居倒是給出瞭一個方案——去尋找它的同類們,然後……也沒說然後怎麼樣。

  也許能交到一些意想之外的新朋友?

  不過,現在派伯覺得自己已經找到瞭真正的目的。克勞迪婭,這個善良漂亮的姑娘已經勾動瞭青年的心弦。他現在隻想呵護守衛這位嬌弱的小姐,幫助她支撐衰敗的傢族。

  而鄰居的同類也在此處現出瞭蹤影。據這個蟲鳴斷斷續續的夢囈所說,蜜蜂嶺的殺人事件背後都是它的某個同類所為。雖然不知道那個同類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古怪的狀態,但如果要對抗它的話,就必須得等到鄰居完全蘇醒過來。

  所以,明明知道瞭殺人魔的身份,可派伯還是得忍耐著蟄伏下來,等待著體內那個神秘聲音的復蘇。他不是沒想過提前行動揪出那個殺人魔,但鄰居的百般告誡卻猶在眼前。「另一個領域的,凡人無法參與的戰鬥……」即使不理解那指的是什麼,然而有一點他很肯定:鄰居不會希望自己的肉體受到什麼損害,故而聽取它的警告絕無壞處。反正據它所說,距離蘇醒隻有十數日瞭,到時那個所謂的同類就不足為懼,隻能束手就擒。

  在那之前,派伯決定繼續等待。他已經忍受瞭半年,再多幾日也沒關系。反正,克勞迪婭已經接受瞭他的表白,為此再怎麼堅守都是值得的。

  總而言之,既然無法出門,那就還是得專心留在宅邸裡幹活。正好昨天聽仆人們說過要整理儲藏室,那就在挑好水之後過去幫忙好瞭。作為這個宅子中唯一的男性勞動力,總是要負擔起搬運重物的職責的。

  他向著院子的角落靠近過去,腦中已經浮現出瞭事後克勞迪婭會鞠躬感謝的樣子,臉上不由浮出瞭微笑——然而,敏銳的尖耳中傳入的細微聲響讓他僵在瞭當場。

  「……嗯……嗯啊……好棒……」

  似有若無的年輕女性的呻吟聲遠遠傳來飄蕩在空中,讓派伯停駐瞭腳步。這種時候會是誰在這種地方幽會呢?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伊比斯先生和他的女奴。除瞭這一對,宅邸裡也沒有其他的人選瞭:奴隸婆婆們不可能,而兩個妹妹也都沒有與男人交合的理由。至於克勞迪婭,她可是自己的愛人,又怎麼會和別的男人親熱……但是,這個聲音怎麼這麼像克勞迪婭的聲音呢?

  「……嗚啊啊啊……好大……我…我快要瘋掉瞭……嗚嗚嗚嗚……對,對不起……」

  也許是她在儲藏室裡自慰……腦中閃過瞭最合理的解釋,這讓派伯松瞭一口氣。難怪走到這裡都沒看見婆婆們,既然要躲起來做這種羞人的事情,肯定會把她們都支開。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再往前走就是不解風情瞭。

  一股難以抑制的好奇心從青年的心底升起。

  雖然不想去打擾她,但隻是遠遠地看一看呢?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擁有能夠穿透墻壁的視力,隻是在這裡悄悄窺視的話,也不會讓克勞迪婭發現。再說瞭,既然都是情侶瞭,偷窺一下也不會讓她討厭的吧。

  努力說服瞭自己之後,想象中愛人躲藏在狹小房間中愛撫秘部的香艷場景讓派伯忍不住咽瞭口唾沫。平復心情,深深呼吸,輕聲呼喚著不知道算不算友人的鄰居的名號,目光便隨著展開的圖景穿入瞭倉庫之中。

  下一刻,眼前出現的景象如五雷轟頂般對著青年當頭劈下。

  他的愛人——就在昨天與他立下誓約,親吻並幸福地合為一體的克勞迪婭,正坐在瞭其他男人的懷中婉轉承歡。

  沒有錯。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個正在嬌啼的身影,扭動著腰肢的領主小姐正岔開雙腿坐在瞭別的男人的腿上,上下起伏的嬌軀有節奏地活動著,讓濕潤淋漓的小穴反復吮咬一根粗長猙獰的巨物。

  沖擊性的事實讓派伯震驚在瞭當場。他反復確認克勞迪婭的表情,終於排除這是強奸現場的可能性。他的愛人沒有受到任何束縛,身後的男人甚至完全攤開雙手,隻是懶散地躺坐著,任由坐在他腿上的女子隨意施為。克勞迪婭是完全自願地在挺動玉臀與身下那個根本不是愛侶的男人親密交合。

  「……嗚…嗚……伊比斯先生……滿意嗎?……哈啊啊啊……」

  「還可以。」與女聲的難耐快感不同,男聲顯得隨意而輕松,「你應該試著把身體往後靠,腰繃直,這樣就能頂到更敏感的地方。」

  「是、是嗎?我這就……唔啊啊啊啊~ 好棒……好厲害……哈呀、哈啊啊啊……」

  派伯緊緊咬住嘴唇,滿嘴浸滿瞭苦澀的血腥味。要責怪誰呢?伊比斯先生可是自己的恩人,而且他現在並沒在扮演什麼強迫者的角色;而沉浸在做愛的美妙中的克勞迪婭,難道她之前的傾心都是違心之語嗎?

  領主小姐再度換瞭個姿勢,像卑賤的小狗一樣蹲扶下來,對著身後的男人挺起瞭肉臀。

  而伊比斯則毫無動作,任由身前的女子伸過手來扶住肉棒,向著已經漫出淫漿的蜜穴中送去……

  夠瞭!面如死灰的派伯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瞭眼睛。他拼命抑制住嗚咽出聲的沖動,咬牙任由淚滴從臉上流下。此刻,就連搖動枝葉的大樹都仿佛在對他發出沙沙的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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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讓女方主動這種事,伊比斯顯得非常心安理得。

  這倒不是他對克勞迪婭沒什麼興致。女領主的面容身段都在及格線以上,兩方性器接觸進入濡濕綿密的交合狀態中時,人類青年也誠實地挺起瞭一柱擎天。

  但他本來就是想看看克勞迪婭會為瞭腦海中虛構的挽留而作出什麼姿態,因而也抑制瞭挺腰抽插和按倒猛肏的沖動,隻是任由她作出盡力討好的侍奉。

  結果也如意料之中地令人惋惜。雖然她溫暖粘稠的膣肉裹著男根的感受令人舒適無比,但除此之外就沒有更多的刺激瞭。即使她竭盡力氣在抬臀扭腰吞吐肉棒,滿是滑嫩淫液的肉穴插入起來也算是順暢,但畢竟下意識規避過激動作的本能阻礙瞭快感的進一步升級,使得這樣的侍奉並不令人滿意。

  畢竟不久前這位領主小姐還是個一無所知的處子,想要期待她能像經受鍛煉的女奴一樣掌握取樂男人的技巧,也是有些異想天開瞭。

  女子嬌挺的圓臀一下下地與胯間相撞,她正為下身飽脹滿足的美妙感覺而沉醉傾倒,完全忽略瞭身後該侍奉的男人的感受,隻是自顧自地吐出嬌艷急促的喘叫。

  沒過多久,套弄著粗硬肉棒的嫩穴傳來的激烈快感讓克勞迪婭發出高昂的絕叫聲,飄飄欲仙地達到瞭高潮,兩腿一松癱倒下來。

  「真差勁。我都還沒射精,你怎麼敢擅自高潮?」

  「……嗚!!」

  狼狽無比的克勞迪婭聞言使勁想要爬起,卻怎麼也支不起軟塌塌的身子來。

  她惶恐地測過臉,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伊比斯,發出恐懼的懇求聲。

  「求求您瞭,再給我一次機會……」

  「沒那個必要瞭。」人類青年沉聲說道,「你把臉轉過來。」

  下一刻,濃厚的精液迸射而出,淅淅瀝瀝地濺射在瞭女子的身上、臉上。神情恍惚的克勞迪婭伸出舌頭輕舔嘴角的幾滴粘稠濃精,臉色也終於放松瞭下來。

  「這次我就放過你。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希望你還像現在一樣那麼差勁。」

  「……謝謝…謝謝您……」

  將滿身白濁安心躺倒的女子丟在瞭昏暗的倉庫中,伊比斯整理好衣衫,施施然地推門走瞭出去。

  那麼,接下來的光陰要怎麼度過呢?既然卡拉古尼斯的這條線已經中斷,那就幹脆別管這些麻煩事瞭。要不要去找妮芙絲她們,再去逗一逗龍女呢?

  正思考著,伊比斯的腳步突然停瞭下來。他將目光轉向旁邊的樹叢,沉吟一會兒邁步走近過去。

  就在院子另一頭大樹下,蹲坐著一位失意的精靈青年。他根本沒註意到從後靠近的伊比斯,隻是把頭埋在膝蓋裡一動不動。

  難道他看見瞭自己和克勞迪婭交合的現場嗎?伊比斯有些不太確定。不過,正面把事情說清總比受到暗地裡的憎恨要好——他大致能判斷出,派伯並不是兩面三刀的陰暗性格。確認瞭短劍就在身上之後,他便出聲彰顯瞭存在。

  「咳咳。」

  「啊……啊呀!伊比斯先生……」

  派伯猛地回頭,驚嚇得從地上跳起,隨後便顯得不知所措起來。他的目光遊移不定,而雙手也不知道該擺在哪裡,隻能拮據地背在身後。

  「你都看到瞭嗎?」

  「……看到什麼?我不太懂您在說什麼……」

  「我說,你都看到瞭我剛剛在倉庫裡和克勞迪婭做愛的場景瞭吧。」

  想要掩飾的意圖被直截瞭當的點破,派伯原本就尷尬的面色變得愈發蒼白。

  伊比斯小心地觀察著他緊握的雙拳,確認對面發起攻擊的可能性——很低。那緊握的拳頭又再度松開,喪失力量般地垂在瞭身側。

  「嗯。我也不能打擾你們,所以隻好先蹲在這裡。」精靈盡力維持著聲線,好阻止內心的焦躁與沖動泄露出來,「這很正常……對吧?年輕的男人和女人,總該會做這種事的……」

  「你說的對。年輕的貴族們交換妻子丈夫做愛,也不是罕見的行為。」伊比斯搖頭晃腦地回憶道,「明明有著愛人,卻偏偏貪戀其他男人的肉體。其他的貴族也好,奴隸獸人也好,甚至於路邊的老人乞丐,隻要欲望上來瞭,這些淫亂的貴婦總是不介意把他們請進閨房——所謂高貴女子的矜持,不過就是這種連遮羞佈都算不上的垃圾罷瞭。」

  派伯忍不住後退瞭一步,明顯是世界觀受到瞭巨大的沖擊。他想象瞭一下把克勞迪婭的形象代入伊比斯所說的那些污穢的高貴婦女中,立刻便感受到瞭崩塌感——作為不能再普通的一般平民,精靈青年從未見識過真正的大傢族的奢糜生活,也就無法體會到不同地位之間人們生活的巨大差異。

  他隻是感受到克勞迪婭原本清麗樸素的形象在心中慢慢崩解,漸漸變成瞭剛剛所見的那副坐在其他男人身上放蕩的癡淫模樣……

  「克勞迪婭她……她不是這種人……」感到心中酸苦的青年下意識地拒絕承認這個事實,「會不會她有什麼……不……沒有……」

  即使想要用「隱情」來為愛人開脫,之前所見的她扶住肉棒,完全自願地往小穴中塞入的景象可做不得假。

  「她是不是對你表達過好感?那就不必那麼灰心喪氣。」伊比斯故作誠懇地開解道,「私生活淫亂的另一面,就是許多貴族們不會把熱烈的情愛與肉欲的需求掛鉤。上午站在窗下向愛人吟誦情詩的公子,晚上也會毫無負擔地跑去妓院尋歡。也許她對你的好感做不得假,隻是你們關於肉體淫欲的看法不同罷瞭。」

  這倒也不是假話。深愛的丈夫與妻子互有更合意的女奴與男寵,這種割裂的現象也是貴族生活的一部分。當然,也不能以偏概全,總是有遵守誓約,不讓第三者插手性愛生活的模范夫妻存在的。

  雖然伊比斯沒有咬定克勞迪婭就是這種淫婦,但巧妙的話語還是讓派伯自己將其聯系瞭起來,並且從心裡對此感到信服。他垂著頭,臉上的失落已經大半化為瞭糾結——畢竟對一個從不亂來的好青年而言,這樣的生活狀態還是一時難以令人接受。

  「需要建議嗎?雖然作為看起來在拆散你們的壞人角色有些不太方便,但我覺得你還是該聽聽我的想法。」

  「您說笑瞭,我沒有怪罪您的意思……」派伯點瞭點頭,「我洗耳恭聽。」

  「對於女人而言,對待伴侶的態度也與雙方的角色相關——你是個寄居在宅子裡的外來者,即使獲得瞭克勞迪婭的好感,她也還是有蜜蜂嶺領主的身份,自然會在心裡認為可以隨意決定如何支配自己的肉體。想要讓她更在意你的想法,就得提升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伊比斯看似真誠地解說道,「在貴族圈子裡,有個非常經典的案例。想要獲得小姐芳心的男兒,獨自一人狩獵瞭巨大的野豬作為禮物,證明瞭自己的力量……當然,這隻是個例子,而且除瞭南方的那些傢夥以外也沒有哪裡還保存著這樣的習俗瞭。」

  派伯若有所思地跟著點瞭點頭。

  「現在比較流行的做法,是參與戰爭斬獲敵人的頭顱,牽回成串的精壯奴隸作為證明。比起白白凈凈的相貌,帶點傷疤的男人更容易受到貴族小姐的喜愛。這裡的東北邊正好有一支軍隊,我覺得你也可以試試這麼做,去參加他們……」

  「不。」派伯斬釘截鐵地回應道,「就算被叫做懦夫也好,我是絕不會走上戰場的。不過,謝謝您的建議,我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瞭。我早該行動起來的……」他頓瞭頓,露出瞭堅毅的眼神,「我一定會把那個殺人魔揪出來,好讓克勞迪婭小姐刮目相看,而不是一直待在隔間裡做個混軟飯吃的廢物。」

  將潛在威脅遠遠支走的計劃失敗瞭,伊比斯倒也不怎麼氣餒。反正過幾天就該離開鎮子瞭,為瞭安全起見不激化事態,大不瞭這幾天就算克勞迪婭再找上門來自願獻身,自己也會找些借口把她打發走。

  「那我就期待著你的成果瞭。」

  說瞭些勉勵的話後,他便和變得心不在焉的派伯作瞭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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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在鎮子裡的泥路上,思索著的伊比斯仔細回顧瞭剛剛與派伯的對話。

  他有些不太拿得準最後那個決心發言是否隱含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信息。閑坐太久的年輕人打定主意做些什麼大事來證明自己,這是極為尋常的變化。考慮到派伯對克勞迪婭的愛慕,這樣突然將搜尋殺人魔的責任全部攬在身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勝心作祟。況且,依照自己最近幾日的觀察,這位精靈青年並不是什麼有心機的角色,言行如一得令人好懂。

  隻是,伊比斯仍然隱隱覺得對方瞞下瞭什麼事實。是關於殺人魔的線索嗎?

  如果是,隱瞞的理由又何在?想要保證自己獨攬首功好在心上人面前邀功的私心?

  暫且想不出什麼頭緒,他便暫停瞭思考。人的精神與註意力是有限的,得分清關註事物的主次。派伯那裡,還是之後稍稍留心他行動的異常就行瞭,有必要再去選擇跟蹤之類的手段。

  眼下更重要的,便是對面正迎面走來的鎮子裡的巡夜者瞭。

  這個趾高氣昂的高傲身影的存在感太過強烈,和總是躬身匆匆走過的居民們顯得格格不入。這並不奇怪,身為當地領主傢的二小姐,普莉希拉過的雖然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生活,也起碼能免於參與辛苦的田間勞動。伊比斯倒也沒覺得這像某些哲學傢說的那樣有著道義上的公平與否——他從來不依靠公允的價值進行判斷,隻會依據存在的現實進行行動。

  於是人類青年便對這個名義上應當尊敬自己的少女打瞭招呼。

  「怎麼,明明是白天,你也在鎮子裡巡邏嗎?殺人魔可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出來害人。」

  半棘妖白瞭這個討人厭的傢夥一眼,用不甚客氣的聲線作瞭回答。

  「可不隻有殺人魔才會制造騷亂。本來平時鎮裡的人就經常會因為搶水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打起來,有時還會有野豬跑進來搗亂。要是不去處理這些事情,傢族的威嚴又擺在哪裡?阿姐她又不可能跑來跑去,隻能靠我經常巡邏瞭。」

  伊比斯能夠理解這些瑣碎小事是小領主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對於龐大的英卡納傢族而言,領地內屬民的爭端從來不會進入傢族成員的法眼,對民眾而言再嚴重的事件,絕大多數時候讓兩個士兵走一趟就夠瞭,最多也隻由管傢之類的角色出面來裁決。但對於本就沒什麼領地的小貴族,那就是他們要每天應付的日常。

  「除瞭姓氏的原因外,因為你是天賦者,尋常男人可打不過你,所以你才能得到鎮裡人的尊敬,對麼?」

  「從來就沒有女人要比男人差的道理!」普莉希拉自豪地挺起瞭胸,「這幫沒種的傢夥以前罵雜種的時候倒挺兇,真被我挨個揍得滿地找牙瞭,還不是都乖乖夾起尾巴,隻敢像老鼠一樣在暗地裡嘀咕瞭!反正我聽不到的就不管,要是有再敢在當面嚼舌根的,我就絕對會把這種爛人揪出來揍一頓。」

  「用自己定下的法則來回擊惡意,這才是強者的餘裕。做的不錯,比那些覺醒之後小心眼報復的陰溝人要正直多瞭。」伊比斯笑嘻嘻地作出瞭誇獎。

  想到自己也是所謂的陰溝人之一,能夠毫無異色地說出這番話來,也算是不得瞭的厚臉皮瞭。

  「統治的藝術中,最基礎的內容就是賞與罰。用正直的決鬥作為觸犯底線的懲罰,又不失平日維護規則與和平的獎賞。你做的相當好,彌補瞭你那軟弱姐姐的不足之處。」

  這樣直率的誇獎也稍微出乎瞭普莉希拉的意料之外。她用暴力在鎮子裡樹立瞭威勢,自然也得不到鎮民的尊敬。內斂的克勞迪婭從沒有說過什麼贊賞之話,總被那低沉的陰霾所籠罩,隻有奴仆婆婆們或許看出瞭什麼。沒想到這個外來的討厭傢夥說出瞭難得的贊揚之語,讓她有些不適應瞭起來。

  「……咳咳,要你管!就算你這樣恭維我,我也不會給你這種男人好臉色看的!」

  伊比斯本來就不指望自己能用一番話語就讓半棘妖少女對自己的印象完全改觀。

  倒是剛剛的贊賞也並非毫無用處,起碼對面的態度好轉瞭一些。不過,他現在更在意的,則是剛剛才註意到的另一件事實。

  「我發現瞭。比起你的妹妹蘇諾,你要更討厭男人,對吧?難怪你會經常把『男人』掛在嘴邊。」

  這大概是她在潛意識裡刻意強調對立的態度,所以才養成瞭這樣的口癖。

  普莉希拉隻是切瞭一聲,也沒有作出否定的舉動,算是昂著頭承認瞭這個事實。伊比斯再度重新打量瞭一番少女的著裝,覆在高挑身材之上的,是尋常得甚至看不出性征的中性裝束。那對相當有分量的彈軟椒乳被掩蓋在瞭佈料之下,而她纖細的腰肢與挺翹的玉臀也藏在一點都不凸顯身材的衣物裡無跡可尋。

  「你明明有著一副好身材,為什麼要打扮成這幅模樣?」人類青年發出瞭疑問,「是因為不願意被人當做女性對待,所以遮掩瞭自己的身段嗎?」

  「算你猜對瞭,沒錯。」普莉希拉咬牙切齒地承認,「我受夠瞭村裡男人們的下流目光瞭——雖然阿姐她註意不到,但那種淫邪之色可逃不過我的眼睛。就因為我是個女子,所以要受到骯臟男人們的意淫侮辱,以至於再怎麼立威也總會被在背後說閑話,什麼沒人要的小雜種——哼,自從打扮成男人後就好很多瞭。這些野漢總算學會害怕我的拳頭,而忘記無聊的男女區別瞭。」

  年輕男人用色瞇瞇的目光欣賞美女又不是什麼怪事,倒是這位二小姐有些過於敏感瞭。伊比斯一邊在心中吐槽,又隱隱約約察覺到瞭些矛盾感。

  他沉吟片刻,還是拋出瞭疑問。

  「那麼,你對男人究竟是什麼態度呢?一邊是敵視,一邊又是從裝束上模仿他們,試圖讓自己跨越性別進入男人的社會角色裡……讓我猜猜。」瞇起瞭灰色的眼睛,伊比斯試探性地說道,「是因為你的父親,給你留下瞭什麼關於男人的陰影和偏見,對嗎?」

  如果說有什麼可能會把一個平常女孩變成這幅模樣,也隻能是觀念受到瞭他人的影響與沖擊。考慮到三姐妹的傢庭狀況,作為嚴父角色的老領主泰瑟斯或許就是這個關鍵的角色瞭。

  但普莉希拉卻露出瞭復雜的神色——既沒點頭,也未搖頭否認,更像是被說中瞭一半。她的神態動搖著,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真相。這份遲疑自然逃不過擅長察言觀色的間諜的眼神。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大可以直接告訴我。反正我過兩天就要離開瞭,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回到這裡。」

  或許是這樣輕松的勸告起到瞭效果,半棘妖如釋重負地吐出瞭一口氣。

  「……是我的叔叔。」她咬住下唇,猶豫片刻後繼續說道,「他是老傢夥的親弟弟,這個傢族裡唯二的男人。我們三姐妹從小開始就一直被他欺凌,而老傢夥也從來不管他——因為他是男人,是老傢夥死後的繼承者,而我們隻是沒有什麼地位的女人,在他眼中就和燒火的廚娘沒什麼區別。就是因為他,阿姐和蘇諾的生活都很痛苦,挨打挨罵都是常態,而我曾經咬掉過他手上的一塊肉,這倒把那個混蛋嚇得不敢惹我瞭——不過,事後我就被老傢夥揍瞭個半死,最後還丟到瞭那邊的塔裡,差點沒瞭命。」她將目光轉向遠處山崖邊的破敗石塔,努瞭努嘴作出示意,「諾,就是那裡。住在塔裡的時候晚上特別冷,幸好裡面有些糧食,也不至於會餓死。更幸運的是,那個惡心的叔叔後來突然死掉瞭,老傢夥也沒活多久,這下傢裡總算是一個男人都沒有瞭。」

  順著普莉希拉的目光,伊比斯註視著遠處的石塔。少女有意隱瞞瞭母親也在那座塔裡居住的事實,但自己早就從克勞迪婭那裡得知瞭。不過這並沒有什麼意義,女兒終於活著走瞭出來,孤身一人回到瞭鎮子裡,回到姐妹身旁,而母親則孤獨地死在瞭那裡。不過就是這樣的未說出口的故事罷瞭。

  「……然後,你就成瞭傢族中唯一的『男人』。」

  「對。那些愚蠢的鎮民還想著趁傢中無人逼迫阿姐談條件,弄得她很為難。明明老傢夥還在的時候他們都是乖乖上交糧食都不敢喘大氣的,趁著傢裡的男人一死,就拿發黴的麥子來敷衍瞭。」褐膚的半棘妖少女歪著頭回憶,「所以我就用『葉刃』砍翻瞭幾個潑皮,也算是回報瞭他們這麼多年的白眼。反正,我會讓他們知道,就算這個傢裡隻有女人,也不是這些泥腿子能夠隨意欺辱的。」

  伊比斯從奴隸婆婆們那裡聽說過這個故事,那些被砍傷的村民從此就不敢小覷這個帶著古怪能力回歸宅邸的異類少女。他還聽說瞭許多事,比如那個被厭惡的老領主的弟弟,其暴斃的下場也與普莉希拉所說的大致不差。

  一個相當簡短的復仇劇,很好地解釋瞭將這位少女變成這幅性格與模樣的內在原因。伊比斯決定暫且采信瞭這種說法。

  結束瞭自己的故事後,普莉希拉長舒瞭一口氣。將埋在心底的鬱悶向他人訴說之後,心情果然變好瞭一些。順帶著,對這個流氓的觀感也好轉瞭一點……也隻有一點罷瞭。想到前幾次被他猥褻的經歷,少女的臉色又陰沉瞭下來。

  「你恨自己的父親嗎?」

  「……怎麼會不恨啊。那個老傢夥,從來就沒給傢裡人帶來過幸福。他做的唯一的好事,就是死的早把傢主的位置交給瞭阿姐。」性格乖張的少女對著本該尊敬的生父唾瞭一口,「老傢夥滿腦子都是那個莫雷盧斯的姓氏……這種東西,就算沒有又怎麼樣?少瞭這個姓,傢裡的生活又不會受到影響。」

  一個身經百戰出生入死的老兵,終於踏過瞭凡人的階層,獲許與大傢族們共列分享母樹的權柄統治大地——這是多少平民夢寐以求的地位,卻在這個不諳世事的鄉下女孩口中一文不值。

  「這一點是你錯瞭,普莉希拉。你明明還在享用著父親的遺產,又有什麼理由去唾棄它呢?」

  半棘妖露出瞭驚愕的神情。

  「如果沒有莫雷盧斯的姓,你就不會是領主的女兒,對於村民而言就隻是個野雜種——」

  「——那又怎麼樣!野雜種又怎麼樣!」憤怒地咆哮著的少女眼珠甚至佈上瞭血絲,「我是被選中的擁有能力之人,他們還能違抗我不成!」

  「能。」

  伊比斯輕描淡寫地吐出瞭否定的音節。

  「你能夠使用天賦能力壓服鎮民的前提,就是你作為領主後代的身份。倘若沒有父親留給你的姓氏,就不會得到這樣的結局。」他無視瞭面前少女的怒意,繼續心平氣和地解釋道,「這種事情並不少見——突然發現自己覺醒瞭能力的平民野心膨脹開始不合群甚至作惡,卻因為高估瞭自己而很快受挫,甚至會被輕易殺死。」

  「所謂的天賦者,不過就是天生會一點古怪法術的凡人而已。」雖然結社研究瞭許多的天賦者,也用成果得到瞭一些似是而非的法術,但有關天賦能力與法術的關系仍然隻是假設。伊比斯卻也不想就這過多解釋,「絕大部分天賦者既擋不瞭刀劍,也防不住毒藥,甚至同時面對數個武裝起來的平民也討不瞭好。所以正是因為莫雷盧斯的姓氏本就意味著理所應當的統治,鎮裡的居民們才不會對你表露更多的惡感,甚至,殺意。」他露出瞭意味深長的笑容,「有許多偏遠村莊的天賦者小孩會被村民視作不詳之人而排斥,最極端的情況下,他們甚至會被父母親手綁起來燒死。」

  人類青年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並非暴力而是身份最終決定瞭普莉希拉的地位,而那正是她所討厭的父親所遺留下來的東西。隻是半棘妖少女也沒有信服,臉上仍有不忿之色。

  「鬼扯!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在嚇唬我?」她蹙起眉,眼中滿是狐疑之色,「我才不信會有這種事!」

  一陣索然無味感湧上瞭伊比斯的心頭,使他放棄瞭繼續勸說的想法。辯論中一旦某一方進入瞭無端懷疑證據的階段,就很難得到拉鋸僵持以外的結果——這是他從「純潔之愛」的那幫光頭猛男哲學傢那裡學到的規則。

  既然普莉希拉已經這樣固執盲信,那就沒有繼續費口舌的必要瞭。就算成功說服她轉變觀念又怎麼樣?有自己什麼好處嗎?過兩天之後,這個偏僻村鎮的半棘妖姑娘就是和自己無關的陌生人瞭。

  不過說到好處……伊比斯的目光落在瞭少女的胸口,老練的目光自動將她剝瞭個精光,露出衣物之下所隱藏的青春飽滿的肉體來。

  仔細一想,要想在離去之前和她搞好關系,把這個性格野蠻的姑娘騙到床上去,並不是件輕松的事。那麼為什麼不直接一點,跳過中間無聊的階段直接進入正題呢?正好,也該是讓她認清現實的殘酷瞭。

  「你不相信權力要比力量更能影響他人。」伊比斯慢悠悠地說道,「那麼,假如我決定在這裡用權力逼迫你就范,你還敢作出反抗嗎?」

  「……哈?」

  驚愕的神色在普莉希拉臉上一閃而過,她未能立刻理解所謂的就范是什麼。

  但那赤裸裸的目光毫無遮掩地流露出欲望,使少女回憶起瞭曾經鎮裡的男人們也會用這種淫邪的目光註視自己的身段——簡直一模一樣,令人同樣感到相當不快。

  「休想!我才不會和你這種男人滾草垛呢!」

  半棘妖咬牙切齒地盯著眼前的人類。

  比起以前被鎮裡的男青年們所輕浮對待的短暫過去,此刻面對伊比斯時心中湧出的憤怒卻更加旺盛。普莉希拉自己也沒有註意到,經過瞭幾次難說是愉快還是惱人的對話後,她本已經以為面前的人類青年與自己身邊的這些農民都要不同——他雖然壞,居然能理解自己。有時少女也想過別的心思,隻可惜他是個色鬼混蛋,而且還是個討厭的男人。此刻,當這個「不一樣」的傢夥露出瞭和莊稼漢們一樣庸俗下流的一面,普莉希拉心裡的火氣更是向上竄瞭兩丈高。

  「就算你是英卡納傢的子弟,我也不會因為區區一個姓氏就看上你這種無恥混蛋的!」

  雖然因為有人類的身份在,也確實沒什麼正經的大傢族小姐會看得上伊比斯,但對於隻是個小傢族子女的普莉希拉,這份輕蔑就完全是她對這個姓氏背後力量的無知瞭。

  「你還沒明白,唉。」搖頭嘆氣的人類青年一針見血地點出瞭關鍵,「所謂的權力,和你對我的觀感沒有任何關系,而在於你能不能承受拒絕的後果。」他意味深長地補充瞭提示,「如果你覺得自己可以逃離這種後果,不如想一想你的姐妹們是否也一樣。」

  「……卑鄙無恥……」

  這可不是用親人來作威脅,剛剛所做的隻是點名暗示後讓對方自己領悟而已。

  伊比斯很喜歡這樣的詭辯。說謊是最下等的詭計,而像這樣不留痕跡的誤導,即使事後也能不留下把柄地將過錯推給自作多情的受害方。

  作為被老領主所效忠的英卡納傢族確實有迫害這三位姐妹的權力,能夠輕而易舉地讓她們傢破人亡——隻是青年如果想挪用這種權柄,其代價與近乎為零的收益相比就太過沒有意義瞭。

  由著性子損人不利己的傢夥是蠢蛋,但裝成蠢蛋可不是什麼蠢事。

  「既然你已經理解瞭權力的力量,何不來討好我讓我心情愉悅呢?那樣我就會原諒你這幾天的傲慢瞭。」伊比斯擺出瞭一副相當狂妄的姿態,「如果你道歉的態度足夠誠懇的話,說不定我就會忘掉這幾天你無禮的態度,過兩天就動身離開,把清凈還給你們。」

  普莉希拉的臉上露出瞭糾結的表情。她原本是不願意為這無理取鬧的理由而作出什麼道歉的。但是,如果,真能夠像這傢夥所說低個頭就能把他送走的話,稍稍做些讓步似乎也沒什麼。

  猶豫再三,她微微欠身。

  「我為我的無禮向你致歉,行瞭吧。」

  「不錯。」伊比斯笑嘻嘻地說道,「但我似乎沒覺得你有什麼歉意啊,你瞧——你連頭都低不下來,怎麼還指望著我相信你是在真心道歉?」

  普莉希拉忍住瞭開口罵人的沖動,老老實實地躬身彎腰。透過領口的縫隙,一抹柔嫩的肉色便垂現在青年眼前。

  伊比斯心思一動,繼而提出瞭愈加過分的要求。

  「在我們那裡,最真摯的道歉得要敞開衣衫,露出胸懷,以此證明自己的坦蕩與真誠。你如果做一次的話,我就相信你的誠意。」

  普莉希拉揚起頭,眸子裡滿是被激起的怒意。一而再,再而三,這傢夥就不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嗎!

  「你滿意瞭嗎?你滿意瞭嗎!是不是還要我脫光衣服,把下面的洞都露給你看,啊?」

  她扯開衣衫,一對彈性十足的柔軟乳兔便蹦瞭出來,被吃驚的伊比斯盡收眼底。和他想象的一樣,雖然隻是在混亂中摸過兩次而未能目睹,但這對鴿乳確實是如預料一般美麗。普莉希拉的乳房並不大,也不似人類女子那般白皙,但棕褐色的嫩乳也散發著魅惑人心的奶脂光澤。顫顫巍巍地搖動著的淺棕乳尖劃出動人心弦的弧線,挺翹的美乳一看就充滿彈性,使人想握在掌中把玩,盡享少女嬌乳的美好。

  所以,她為什麼就這樣將胸部露瞭出來?哦……

  伊比斯很快理解瞭文化差異。

  恐怕並沒有人教過這位鄉下少女,在男性面前裸露乳房和露出小穴一樣是極為不雅的行為。城裡的良傢會在乎衣著的遮掩,而許多鄉下農婦可從來不在意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孩子喂奶。生長在這種環境的少女或許會對展示性器有所猶豫,但隻是露奶的話,還在她的接受范圍之中。

  「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和我交合的。隻是……」伊比斯嘆瞭口氣,指瞭指胯下的小帳篷,「看見瞭這麼美麗的胸部,搞得我現在又興奮起來瞭。」他故意搖頭晃腦地嘆氣,「我是個守信的好人。你可以穿好衣服離開,我已經原諒你瞭。一會兒我就去找找別人來幫忙瀉火……嗯,找誰好呢?妮芙絲這姑娘根本沒有胸部,但如果是跟在她身邊的蘇諾的話……」

  松瞭一口氣的普莉希拉正要穿好衣裳,聽到瞭妹妹的名字後便僵在瞭原地。

  「哎呀,蘇諾的胸部又大又白,看起來就像棉花一樣柔軟。如果是直接去拜托她的話,她也會願意用胸部來幫我瀉火的吧——嗯,隻是借一下胸部的話,不算玷污小姑娘的清白,也就算不上對她出手。」自言自語的伊比斯突然盯著眼前不再動彈的普莉希拉發問,「嗯?你還在這兒做什麼?我已經原諒你瞭啊。」

  「……不行,你不可以去找蘇諾!」

  「你在命令我嗎?」伊比斯對著焦急的二小姐露出瞭不怒反笑的表情,「你難道又想再一次惹怒我,讓你剛剛的道歉前功盡棄?也罷,那我不去找蘇諾……唔,那就去麻煩克勞迪婭……」

  「阿姐也不行!」急眼瞭的普莉希拉大聲喝止道,「你…你就非要找女人,不能自己忍一忍嗎!?」

  「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管的這麼寬,連正常的取樂都看不慣。」伊比斯皺起眉,「就算她們同意瞭,也是兩邊你情我願,又和你有什麼關系?而且我隻是用一用胸部,又不是去破壞她們的貞潔……」

  「你、你,反正你不許去!」想到姐妹們或許真會答應他的請求,而且可能會更加得寸進尺失身於他,褐膚的半棘妖少女一咬牙,捧住胸前裸露的玉兔抖瞭抖,「我來給你發泄掉,你不許再去騷擾阿姐和小妹,聽明白嗎?」

  ……怎麼說呢,被這種看垃圾一樣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盯著,不知怎麼產生瞭某種奇怪的爽感,胯下的兄弟也昂首挺立得更堅定瞭。

  「我先說在前面,我隻用奶子幫你蹭一蹭,更進一步的事你想都別想!」

  這就足夠瞭。擺出愜意姿勢的伊比斯點瞭點頭。他看得出,這就是少女的底線,再要乘勢而上就不是個好選擇瞭。沒有十足的善後把握和足以接受的利益,冒著風險撕破臉皮並非他的偏好所為。

  「還有,如果你再去找阿姐和小妹……」

  「隻要你能讓我滿足,我就不會再去麻煩她們。」

  得到瞭保證的普莉希拉放松瞭一些,視線隨著動作落到瞭青年解下褲帶彈出的擎天巨物後,又緊張地繃緊瞭面容。在如此近的距離直面男性的肉棒,對她而言還是第一次。

  「怎麼還不動?要把我晾著消遣我嗎?」

  「多、多嘴!你就靠在墻邊別動!我會給你做什麼,『乳交』的……」

  即使是第一次聽見「乳交」的說法,聯想到巡夜時所見的男男女女們展示過的玩法,半棘妖大概也能知道做法。她蹲下身子,小心捧起一對尖尖椒乳,將猙獰怒昂的肉棒包裹瞭進去。充斥鼻翼的男性氣息讓少女皺起瞭眉,呼吸也不由粗重瞭幾分。

  「唔……呼嗚……呼啊……」

  冰涼的乳肉彈性十足又不失綿軟,隨著少女的用力擠壓而緊緊貼在肉棒上,傳來令人舒爽無比的觸感,使的伊比斯忍不住發出贊嘆。

  「真棒,真是一對極品的乳房啊,普莉希拉。要是處男被這麼夾上一下,可就忍不住一下子噴出來瞭。」

  「閉嘴!」半棘妖風情綺麗的俏臉因為羞恥而蔓上紅暈,「你別說話,就這麼別動……哈啊啊……」

  她推動雙手,好讓堪堪夾住瞭男性巨根的嬌嫩酥乳上下搓動起來。伴隨著她的刺激動作,猩紅的馬眼慢慢泌出透明的前液沾染在這對嫩乳上,使得被玷污的小片棕色肌膚透出晶瑩水亮的光澤。

  雖然不是什麼專業的服務,不過被半棘妖美少女侍奉還是頭一遭,也算是新奇的體驗。和尋常的精靈、人類、矮人、獸人等等種族不同,棘妖最大的特點就在於遍佈體表外側的節瘤狀硬塊,使他們赤身裸體躲在樹叢中時很容易被與周遭的樹木混淆。

  作為棘妖與精靈混血的普莉希拉自然也繼承瞭這樣的體征,不過難得可貴的是,她並沒有完全獲得棘妖母親那古怪的面貌,而是長著一副風情奇異又不失美麗的面容,還算符合人類和精靈的審美。

  說到審美,伊比斯的思維不可避免的發散瞭出去。無須又瘦白的精靈長相都在人類的審美上,而反過來可就未必瞭。青年自認為長相平庸,但在精靈女性的眼裡,卻是「醜陋粗糙的人類裡少見的不討厭的男人」。多虧瞭這種微妙偏差,自己誘拐良傢精靈婦女上床的時候沒有受到額外阻力——要知道,在許多精靈貴婦那裡,狎玩滿是胡茬的人類壯漢可是和圈養獸人一樣重口味的玩法。

  少女嫩軟滑彈的棕亮椒乳如面團一般被擠壓揉搓,而夾在其中的黝黑肉棒高高昂起,幾乎要戳到半棘妖的下巴。愜意地享受著侍奉,伊比斯索性伸出手指,勾引般地輕撓起夾在少女指間的淺棕色乳尖。

  「唔……把你的臟手拿開,嗚啊……別亂摸……」

  捧著嬌嫩雙峰專心上下滑蹭的普莉希拉並沒有對這種行為感到什麼異質的體會。她隻知道這樣做就可以讓面前的男人發泄欲望,而夾在自己胸間上下抽插的肉棒則是被少女所盡力忽視的對象。她還是不習慣與男人的性器官靠的這麼近。

  然而,突如其來襲向乳首的魔爪卻觸動瞭少女敏感的神經,使她禁不住打瞭個冷顫。

  伊比斯沒有理會普莉希拉的嬌嗔,而是變本加厲地捏住這粒挺翹的蓓蕾,旋轉手指搓動起來。觸電般的快感讓半棘妖少女渾身有如麻痹,竟沒有第一時間打落正在猥褻自己的臟手。男人的體溫順著正被揪動的凸硬乳頭傳來,使她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男男女女纏綿的旖旎目擊記憶在腦中浮現,使得普莉希拉下意識吐出輕輕嬌喘。

  然後,她不滿地驅趕走瞭進一步攀附上來捏住飽滿蜜乳揉瞭兩下的大手。

  「快滾!我可沒允許你可以摸我的胸!」

  「唔,我這不是看你沒掌握乳交的要領,想要指導你一下嘛。」故作訕訕地縮回手的伊比斯沒有繼續幹擾,而是像回味少女乳肉的軟膩觸感一般搓瞭搓手,「我建議你別光用中間夾,試一試把它移到側邊,用你的乳頭去刺激——」

  普莉希拉猶豫瞭一下。不斷分泌出粘液的肉棒已經把少女胸前弄得黏黏糊糊亂七八糟,使她感到大為不快瞭。但用自己的胸部磨蹭瞭那麼久,這根鐵棒似的堅硬物什還是沒有要發生變化的跡象,反而變得愈加膨脹瞭一圈。她隻好試著照做,轉動身體將灼熱的肉棒移到身側,用不知為什麼變得堅挺起來的淺棕色乳頭頂住摩擦。

  「哦哦哦……不錯嘛,真有天分。仔細一看,普莉希拉小姐,你的乳頭顏色還真是獨特。常人的乳暈乳頭會比胸部要深一些,你的卻剛好反過來,乳暈的顏色比胸部肌膚的顏色要淺……」

  「我的胸和別人不一樣?哈啊啊啊……不一樣,又有什麼關系……我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多瞭去瞭……」

  「這就因人而異瞭。有時候,和別人不一樣會讓你遭到疏遠厭惡,不過換個說法的話,這些特異之處也會成為使你被人喜愛尊敬的特點……」

  「是嗎?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嗚……」

  一邊享受著美少女的乳首服侍,一邊與她隨意地談心說話,真是段愜意舒適的時光。

  突然之間,頭冠處傳來的刺激讓伊比斯哆嗦瞭一下,隨後積蓄已久的濃精順其自然地噴射爆發,沿著半棘妖的側身向上灑去,當頭澆在瞭她的胸側、臉上、頭發上。剛剛嘗試著用乳首去觸碰馬眼上的小孔的普莉希拉尖叫瞭一聲,松手後縮瞭兩步,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侍奉已經結束瞭。

  「呼……真是暢快的射精。之前……唔。」想到不應該把克勞迪婭的事情告訴二小姐,伊比斯結束瞭話題,整理衣衫站瞭起來,「你服侍得挺不錯,我看我得有一段時間沒法興奮起來瞭。」

  滿頭滿臉都是精液的普莉希拉還裸著上身,白色濁液順著臉頰流下淌在乳胸上,全然是一副淫靡色氣的景象。伊比斯暗暗收攝心神,伸手將少女扶瞭起來。

  「你把我弄得亂七八糟的,這還怎麼出去見人……」普莉希拉慌慌張張地環視四周,確認沒有居民路過這偏僻的角落,「我得趕緊去小溪邊洗一洗……」

  「哎呀,我正好可以和你一起去洗。」

  半棘妖慌張地甩開青年的手,向後跳出瞭一大步。

  「不行!滾!」她齜牙咧嘴地警告道,「要是讓我看見你鬼鬼祟祟的影子,我就會揍你!」

  和這傢夥一起去小溪裡洗澡——開什麼玩笑!隻是情勢所迫才給他弄一下,這傢夥絕不是有資格和自己共浴的愛人!

  「……真冷淡,你又打不過我。」

  看著少女捂住胸口落荒而逃的背影,伊比斯隻是隨口吐槽瞭一下,便收回瞭目光。

  雖然沒能一步到位,也是一次不錯的開端瞭。顯然,叫做普莉希拉的半棘妖對自己並非隻有惡感,否則也不會忍住厭惡做乳交瞭。那麼要在最後的日子裡將她弄到床上去就不是不可能的事瞭——要準備怎樣的話術作為引誘,才能在不留後遺的情況下拿走她的身體呢?如果能想辦法讓她自願獻身,就是再好不過瞭。

  他就這樣思考著,開始在鎮裡悠閑地踱步起來。

  難得的假期還有最後一段時日,可要好好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