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終究會隨著時間慢慢愈合,而時間也會在忙碌中一晃而過,初叁升高一像是一瞬間就完成的事,而自從上瞭高中,父母因為事業,再次恢復到瞭忙碌的狀態,隻偶爾回次傢。
他們兩個每天朝夕相處,兩點一線,再歷經幾次考試,時間節點好像瞬間便被撥到瞭高一上學期末。
距離元旦還有半個月,各年級各班在學生會文宣部的號召下,定下瞭元旦晚會的表演節目,而陸決則被班級安排,與隔壁高一九班的柳雪晴合奏琵琶曲。
湖城這樣的小城市大抵就是這樣,無論孩子學習好或不好,傢長總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孩子送去市重點高中讀書,所以即便經歷瞭中考,最後大多數學生也會在市重點高中重逢。
而像陸決,陸縈,溫爾雅,柳雪晴,甚至包括溫爾雅喜歡的那個男生,不是學習好就是傢裡有錢,進市重點高中更是毫無壓力,除瞭因學習成績差異而導致的所在班級不一樣外,他們壓根不用擔心會發生與老同學不同校的情況。
而陸決身為柳雪晴的琵琶師兄以及曾經的同桌,被安排與她一起在元旦晚會上彈奏琵琶,更是稀松平常的事瞭,這樣的特長,註定會被各種文藝匯演盯上,根本容不得誰拒絕。
定好節目後,學生會特意通知即日起,參加元旦晚會演出的學生,將取消兩節晚自習,自行和搭檔去文藝樓的排練室進行排練,而陸決和柳雪晴排練琵琶曲容不得雜音幹擾,所以無法與他人共用排練室,學生會的人瞭解到情況後,便單獨安排瞭一間排練室給他們用。
這晚,下瞭第一節晚自習後,陸決踩著點如約趕到排練室時,隻聽位處偏僻且安靜的排練室裡傳出陣陣咿咿呀呀的淫靡之聲,細聽竟是島國動作片獨有的嬌喘呻吟。
不過陸決並未在意,隻敲瞭敲門,在門外停留瞭半分鐘左右才推門而入,這個空隙足夠室內的人把視頻關掉,把手機收好瞭,事實上在他敲門後室內確實沒有瞭那些淫靡之聲,可他推門進去後,看到柳雪晴居然還在拿著手機看東西。
之後便見柳雪晴抬眼看瞭他一眼,聲音甜膩道:“師兄,你來啦!”
陸決輕點瞭下頭,然後面無表情地拿著琵琶徑直走到室內唯一空著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他把琵琶放在腿上,然後取出甲片盒裡的甲片,認真地往右手上纏著。
柳雪晴見狀暗笑,她拖瞭自己的椅子去陸決旁邊坐下,坐好後又拿出手機,神情自若地打開屏幕觀看起裡邊播放的島國動作片來,她邊看邊偷偷睨陸決一眼,發現陸決神色如常,且纏甲纏得認真,便故意按開音量鍵,讓動作片裡催人發情的吟哦之聲透過手機傳入人耳。
然而她依舊沒有得到陸決的及時反饋,反倒是把她看得渾身冒火,恨不得就地把陸決生吞活剝瞭才好。
其實她對陸決要說喜歡那倒算不上,但接近他也的確是有目的,打小她就是那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性格,唯獨這個陸決讓她求而不得。
自十歲那年從興趣班認識他,她就發現這個男生表面看起來對誰都和和氣氣,甚至說他乖巧的過分也不為過,但唯獨她覺得這人不似表面那般平易近人,直到私底下她無意中見到他面色狠戾,滿眼陰鷙的模樣,她才知道自己的預判沒有錯,就像兇猛的動物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異類一般,她也第一時間做出瞭正確的預判。
但奈何在興趣班除瞭學習琵琶,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研究他,所以導致她一直對他抱有一絲好奇心,直到初中她借著父親的職務變動,轉學時故意轉到到他所在的學校和班級,她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多瞭解他一下,但他外表罩的那層殼實在太厚,讓她無從下手,而且那時候到底還是年少,在父母設置的各種規矩下,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逼他現形,可如今不一樣瞭,父母事業正值上升之際,他們幾乎沒時間管她,如此時機,正是她拿下他的好時機。
而且自從暑假發生那件事後,她食髓知味,每天都會想辦法滿足自己強烈的欲望,這讓她十分確定自己天生就是為瞭性愛而生的,而她現下最熱衷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目標人物來一次美妙的肉體碰撞,所以她今晚才如此大膽的,當著陸決的面看起島國動作片來,因為她覺得但凡是個生理正常的男生,看到女生如此操作定會忍不住精蟲上腦。
而此時視頻裡的內容剛好播放到男女主激情內射的鏡頭,柳雪晴不自覺夾緊雙腿,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陸決,可陸決此時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神色如常地擺弄著琵琶,細看那樣子甚至隱隱有起勢彈奏的架子。
果然,柳雪晴的這個想法剛落,陸決就抬手撥弄起琴弦來,隻見那雙骨肉勻亭且修長的手在琴弦上肆意翻飛,好聽的曲子自琵琶中流淌而出,蓋過瞭手機中令人欲望大增的淫靡之聲,讓人不自覺沉浸在美好的音律之中,而一旁的柳雪晴光是看著那一雙修長白潤的手,就倍感內心空虛,隻覺得就算陸決隻用一隻食指於她體內進出,也一定會分分鐘把她送上高潮。
於是她把腿夾得更緊瞭,幾番磨蹭,她已經隱約感覺到內褲被愛液浸濕,隨著陸決彈奏的曲子進入激昂部分,因磨蹭而起的快感讓她不自覺地呻吟出聲,幾乎在樂曲達到高潮時,她也因夾腿而產生的快感達到一次小高潮。
此時的她花心已經濕透,隻要脫掉那一身束縛,便可任人采擷,可一邊的陸決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自顧自地彈奏,即便柳雪晴已經呻吟出聲,他也罔若未聞,而此情此景竟讓柳雪晴生出一股羞恥感來。
想她柳雪晴長得不說傾國傾城,但也絕不會讓人清心寡欲到連看都不願看一眼,要知道平日裡可沒少有男生對她獻殷勤,但大多數人她都瞧不上眼,而但凡被她看上的,也隻需她揮揮手,那些男生便能前仆後繼地為她獻身,時至今日,還從未有男生能夠拒絕得瞭她的撩撥,偏這個陸決像塊木頭不為所動,激起瞭她強烈的好奇心與勝負欲。
於是她色膽兩邊生,伸出手飛速向陸決胯下摸去,陸決雖然反應很快地用琵琶遮擋瞭一下,但到底是沒有防備,還是被她偷襲成功,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陸決不僅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就連胯下那坨碩大都沒有反應,隻軟趴趴地藏在褲子裡,像是喪失瞭鬥志的雄鷹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柳雪晴莫名笑瞭起來,然後神色一正,道:“師兄,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這個時候還不硬?莫非你陽痿?”
陸決沒搭話,隻滿眼陰鷙地看向她,柳雪晴卻絲毫不懼,“這可真可惜,好好的帥哥居然陽痿,真是白白浪費瞭這幅好皮囊。”
此時陸決的面色才徹底沉瞭下來,他輕輕錯瞭琵琶,壓在柳雪晴手背上,說話聲音卻聽不出情緒起伏:“你要是還想要這隻手就趁早收回去,不然我不保證你這隻手日後是否還能彈琵琶。”說著他在琵琶上略略施力,壓得柳雪晴指骨吱咯一聲,皮肉也幾乎在這一瞬間變紅,柳雪晴見狀趕忙收回手,她可不想因為這種事傷瞭一隻好手。
陸決見她收瞭手,便重新支起身架兒,仿佛剛才發生的事都是浮雲一般,繼續演練起元旦晚會上要彈的琵琶曲。
而柳雪晴也是識時務的,這次不行她就等下次,她對自己信心十足,這陸決就算再難拿下她也不怕,反正有的是時間任她發揮,她就不信哪個男人能一直拒絕一個女人的主動撩撥。
於是她關掉手機裡的小視頻,打開微信,給一個網名為徽園老鴨煲的人發瞭信息:晚上九點半,老地方見。
而對方好像在專等她消息似的,幾乎消息剛發過去,對方就回復瞭一個OK的表情回來。
得到準確答復的柳雪晴滿意地收起手機,她看瞭看認真彈奏琵琶的陸決,瞬間就覺得這個男人不香瞭,和青澀的高中生比起來,她更喜歡微信對面的那個技巧豐富,雞兒硬活好,能帶給她極致快感的鴨店老板。
不過睡不同類型的男人是她的興趣愛好,而陸決是她看上的第一個男人,她不會因為陸決不懂情趣,就輕易放過他的。
這樣想著,她收起心中的欲求不滿,拿起被擱置在一邊的琵琶,快速投入到演練當中。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柳雪晴和陸決是一類人,就像現在,雖然發生瞭一系列讓人不怎麼高興的事,但他們都能很快將這些事拋到腦後,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做應該做的事,此時他們明明都帶著同一種面具,卻完全沒有同類相惜的意思,而這種不為人知的性格,大概也隻有他們互相知曉瞭。
晚自習下課鈴聲響起後,柳雪晴要比陸決更迅速地收拾好琵琶,但她並沒有急著走,反而特意等瞭陸決,一前一後地跟著他出瞭文藝樓,反正她想好瞭,要攻略陸決這樣的男生少不瞭要打持久戰,那不如就先攻下他身邊的人,比如他的姐姐——陸縈,如果運氣好的話,有瞭傢人的撮合,拿下陸決便是十拿九穩的事兒瞭。
所以在出瞭文藝樓,看到站在樓門口等陸決演練結束的陸縈時,柳雪晴率先跑上前去和陸縈打瞭招呼,“晚上好啊,縈縈,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夜宵?上瞭這麼久的自習,你應該和我一樣也餓瞭吧?”
陸縈雖然被柳雪晴的過分親昵給驚到瞭,但也沒有直接拒絕,畢竟兩個人在初中也當瞭兩年的同學,雖然現在不在一個班級,但表現得太過冷漠確實不太好,於是略帶歉意且委婉拒絕道:“不好意思啊,我媽今天下班早,難得過來接我和陸決放學,今晚就算瞭吧,改天咱們再約。”
其實柳雪晴也並不是真心邀請陸縈吃夜宵,她此時最迫不及待地就是去見鴨店老板,隻是為瞭拉近和陸縈的關系不得不提出一起吃夜宵的提議,此時接收到陸縈的婉拒,她自然也借坡下驢,“好吧,那改天一定要一起去吃夜宵啊,今天就先這樣吧,我還要去吃夜宵就先走啦,代我向阿姨問好~”
陸縈點點頭,算是應下約定,然後才和陸決並肩往校外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有說有笑,自從初中發生那件事後,陸縈的確如自己所說,不再對陸決有隔閡,依舊像從前一樣對他親昵有加,畢竟是陪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要說一夜之間就斬斷所有親昵,那根本就不可能,況且陸縈向來心軟。
而且通過那晚的“交流”,她深知身為私生子的陸決在這個傢裡活的有多麼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她恐怕就是他在這個傢裡的唯一的“依靠”瞭,一旦身份暴露,這個傢怕會和他說的一樣,支離破碎,媽媽也會特別討厭他,所以她現在甚至有瞭“大人”該有的責任感,總是想更好的照顧自己這個害怕被拋棄,且有些缺愛的弟弟。
雖然她顯然沒有陸決成熟,甚至通常都是陸決照顧她更多一點,但終歸不再疏遠,甚至關系好像比小時候更親昵瞭一些,畢竟無論如何,陸決沒有錯,他隻是一個流著與自己相同血液,需要得到更多關愛,才能好好生活下去的小可憐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