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我們說正經的事兒呢,別鬧,要弄等一下哥哥在陪你,現在關鍵時刻是要怎麼想辦法哄好媽媽!」
語氣雖然很緊急,但秦月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揉捏著妹妹小巧溫熱的絲足,剛剛輕吻時聞到的濃鬱奶香味還徘徊在鼻腔中,令人沉醉。
秦靈柳眉微皺,蔥指點著下巴,思索瞭一會兒後開口道:「哄什麼?媽媽生氣和你有啥關系?」
「就,就是我昨晚夜不歸宿的事情啊,不然媽媽生啥氣?總不能是因為我沒有給她做早餐吧?」秦月低著頭,長嘆瞭一口氣,像是受瞭重大委屈一般把妹妹的軟足抱在懷中,臉貼在溫熱的大腿上來回磨蹭,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著十分委屈。
秦靈被蹭的大腿發癢,手捂著裙子,用力把腿往後扯瞭幾下,試著掙脫。可秦月此時卻猶如狗皮膏藥一樣,妹妹的腿往後撤一點,他就往前挪一點,都快撤到門邊瞭也不見得有一點點放松。
「哥,你屬狗的嗎?這麼,難纏!」秦靈一邊用力踢蹬著大腿,美目極為鄙夷的掃瞭一眼死皮賴臉的哥哥,兩腮微微鼓起,嬌聲呵斥道:「放開!靈靈還要打遊戲呢!別煩別煩!剛剛才耍玩流氓,靈靈還沒消氣呢!」
感覺到修長玉腿在自己懷中變得越來越燙,一陣陣在香汗激發下更加濃鬱的甜膩香氣飄入到秦月的鼻腔中,令他聳瞭聳鼻子,臉更用力的蹭著玉腿,低聲喃喃道:「就是生我的氣瞭,實在不行……」秦月頓瞭頓,刻意抽泣瞭一下鼻子,露出瞭更加可憐的表情:「靈靈你把監控給哥哥看看吧,雖然可能會觸犯靈靈的隱私,但是如果哥哥不知道昨晚發生瞭什麼,哥哥一定會被媽媽趕出去的!」
秦靈緊皺著眉頭,最後軟軟的嘆瞭口氣,秦月死皮賴臉的模樣終於還是讓她放棄瞭掙紮,以一種及其怪異的姿勢坐在地上後強行分出一點耐心,開口問道:「哥哥你為什麼會那麼確定就是自己惹媽媽生氣的啊?有什麼依據嗎?」
秦月目光看著妹妹的裙下春光,下意識的咽瞭一口口水。在被大腿撐得更加透明的白絲下,粉白相間的可愛蕾絲花邊內褲包裹著飽滿得幾乎從兩邊溢出的嬌嫩美穴,中間那道咬著內褲的溝壑與縫合線貼合得很是完美,溝壑兩邊的山峰此時正隨著少女的呼吸微微起伏聳動,誘惑得令人窒息。
如果是平常,自己一定會湊得更近,把護衛著私處的內褲輕輕撥開,仔細欣賞看過好幾遍後仍然不覺得膩的饅頭穴,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秦月深呼吸瞭幾下,手松開瞭妹妹的絲腿,把視線扭到瞭別處,內心不斷說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擺脫束縛的秦靈幽怨的瞪瞭哥哥一眼,小手在大腿上揉瞭一下後,兩條玉腿盤在一起,兩隻手交叉著握住自己的腳踝,猶如不倒翁一般小身體前後晃蕩瞭幾下,隨後一頭狠狠撞在瞭哥哥的臉上。
「哎呦!疼疼疼!靈靈你……你不疼麼。」秦月捂著臉哀嚎瞭一聲,扭頭剛想罵人,可在看到女孩額頭上的的紅暈後,到瞭嘴邊的責怪有瞭些許的變化。
「靈靈看到瞭,哥哥偷看靈靈走光,流氓!靈靈給哥哥看哥哥才能看,靈靈沒有打算給哥哥看的時候一律都算耍流氓!」
秦靈快速前後晃蕩著身體,連續撞瞭秦月四下後,才仿佛解氣瞭一般,兩隻小手壓住裙子,嬌俏的說道:「好瞭好瞭,本姑娘時間超!級!忙!遊戲還沒打完呢,就被你這個狗皮膏藥給攪局瞭,氣死瞭。」
「因為媽媽看我的表情很怪,像是想靠近,又像是害怕,剛剛還在房間偷偷看著我,這絕對就是生氣瞭,然後又不想罵我,一個人生悶氣吧?老姐小時候嚷嚷著和貓去仗劍江湖的時候,媽媽也是這樣的。」秦月回想瞭一下後,看著妹妹的眼睛說道。
「哦?哦,原因是因為有個壞小孩,昨天去瞭小姨傢,那個小姨呢剛好在如狼似虎的年齡,而且呢還是個富婆大美女,然後那個壞小孩又沒有接到電話,你說,那個壞小孩的媽媽會想什麼呢?」
秦靈眨巴瞭兩下眼睛,一下子被勾起瞭興趣,身體往前挪動瞭幾下後,抬起一隻手捏住瞭哥哥鼻子,笑得更加俏皮:「哥,昨晚有沒有給靈靈搞出一個小外甥啊?靈靈想要的小外甥女,和蘭蘭那樣可可愛愛的就好。」
「去去去,現在別拿哥哥尋開心,等一下哥哥真的要去睡小橋洞瞭。」秦月輕輕推開瞭妹妹,無比煩悶的抱怨道。
「哎呀哎呀~ ,好吧好吧~ ,不過報酬嘛~ 」說著,秦靈笑意吟吟的伸手,在空中掂量瞭幾下:「靈靈我可是很勢利眼的,要靈靈幫忙,可是要有酬勞的。」
「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隻要你幫哥哥就好。」秦月爽快的說道,反正目前隻要能有辦法哄好媽媽,什麼樣的條件都無所謂瞭。
秦靈眼珠子轉瞭幾圈隨後豎起瞭三根手指,巧笑嫣然道:「先欠著,靈靈要三個願望,等靈靈想到要什麼瞭再找哥哥要!」
秦月無奈的聳瞭聳肩:「好好好,三個就三個,靈靈你怎麼和賞金獵人一樣。」
得到首肯的秦靈笑著起身,哼著歌一蹦一跳的坐到瞭電腦前,開始翻找起瞭昨天一天的監控記錄。秦月也跟著起身,把身後的皮卡丘歸位後,也走到瞭電腦前,和秦靈一起翻找瞭起來。
「靈靈啊,你加速那麼快,會不會漏掉什麼東西啊?」秦月下巴抵著妹妹的小腦袋,擔憂的問道。
秦靈拿起桌上的耳機,插進電腦裡後一隻遞給瞭哥哥,另一隻則帶在瞭自己的耳朵裡,隨後抬手拍瞭拍他的臉:「不會呀,靈靈一目十行呢,這樣的畫面哪怕在快一~ 百~ 倍,靈靈也是得心應手的。」
「是是是,我傢妹妹最厲害瞭。」秦月寵溺的說道,也伸手在妹妹的小臉上輕輕拍瞭拍。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多慮瞭,昨天一早就和媽媽妹妹一起出門瞭,所以傢裡除瞭一隻狗外在沒有其他的東西,哪怕監控再快一點,也不過隻是一道黃色的「閃電」在閃來閃去。
四倍速大概過瞭十分鐘左右,秦雨和秦靈就出現在瞭監控畫面裡。
秦月瞇著眼,伸手在空格上敲瞭一下,將畫面暫停後對著秦靈說道:「對對對,就是這裡,靈靈你去玩遊戲吧,我來看就好瞭。」
秦靈眨巴瞭一下眼睛,點瞭點頭後把自己的位置讓給瞭哥哥,卻並沒有著急去玩遊戲,而是站在她的身後,踮起腳尖把手臂枕在瞭哥哥的腦袋上。
「就看這個?這個有什麼好看的,要不然~ 來看點更有意思的東西吧~ ,比如媽媽數年來的自慰合集?或者……饑渴小姨與好色正太的纏綿?」
「啊……好,看看看,靈靈你說看什麼就看什麼,哥哥到時候陪你一起看。」
秦月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看,對於妹妹帶有顏色的調侃,完全沒有聽進去的他以最敷衍的態度回應。
「看,看,看,看你個頭!哥哥笨死瞭!」
秦靈鼓起瞭嘴巴,手臂從哥哥的頭上移開後,紅唇微張,貝齒在哥哥的脖子上用力咬瞭一口。秦月沉悶的哼瞭一聲,脖子條件反射的收緊,身體猛的抖瞭一下,但即便是這樣,他的視線依舊緊盯著屏幕。
「沒意思沒意思,靈靈去玩遊戲啦,哥哥好好看吧。」
見到哥哥這樣專心,秦靈吐瞭吐小舌頭,暫時打消瞭想要繼續撩撥的念頭,盤腿重新坐在顯示屏前,戴好耳機後再次玩起瞭遊戲。
「嘶,一倍速太慢瞭,加快一點吧,奇怪,都晚上八點多瞭,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難道真的是因為昨晚夜不歸宿嗎……但是那個表現也太奇怪瞭吧。」
看著畫面的閃動,秦月揉瞭揉酸澀的眼睛,視頻的進度條已經接近尾聲,可想要看到的內容卻依舊沒有出現。
「長篇太雜亂瞭,分段一下吧,哥哥,分段在右下角,最細可以分成半個小時一段。」正在玩著遊戲的秦靈將手柄放在瞭大腿上,偏過頭說道。
「有道理啊!」
得到提醒的秦月恍然大悟,手抓著鼠標移動到左下角的分段功能,把從六點以後的時間一小時一段分瞭六段,隨後以1.5 倍的速度開始播放。
他從不相信世界上會有空穴來風的事情,媽媽的表現如此反常一定事出有因。加入說不是在監控范圍內,那就要考慮考慮是不是有人在自己和妹妹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和媽媽說什麼瞭。
秦月聚精會神的盯著視頻,眨眼的頻率都慢瞭許多,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第一二段視頻,都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有一點很引起他的註意,媽媽從回傢以後,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發呆,有時會看一看手機,但更多時候都是不知道應該幹些什麼,手好像放哪裡都不合適。
在此之前,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媽媽一個人在傢裡到底是什麼樣的。那媽媽之前看恐怖片,也真的是因為一個人在傢害怕,所以想練練膽量嗎?
「靈靈,昨天回來以後……你去哪裡瞭?」秦月扭頭,眉頭微皺,看著還在擺弄手柄的秦靈,表情有點難看。
聽到哥哥的詢問,秦靈把耳機摘下後掛在肩膀上,扭頭看著他說道:「昨天回來以後,媽媽叫我先去洗澡,洗完澡以後我就去房間裡試遊戲瞭,怎麼瞭嗎?發現問題瞭嗎?」
秦月眉頭皺得更深,臉上佈滿瞭黑線,但最後也隻是長嘆瞭一口氣,有些無力的說道:「靈靈,以後多陪陪媽媽吧,她看起來……好像也很孤單的。」
「媽媽一直都是這樣啊,聽小姨說,之前媽媽在姥姥姥爺傢裡,比現在還要孤單呢,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交著自己不想交的朋友,甚至……」秦靈頓瞭頓,眸中星河暗淡,眼眶微微發紅,看向哥哥的眼神中充滿瞭對母親的心疼。
「甚至?甚至什麼?」秦月焦急的追問道,此時他內心復雜到瞭極致,這些事情,林琳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甚至,自己唯一一次做出的選擇,也被當做詬病一樣。原因,自然就是因為,找瞭一個渣男,然後還傻傻的生瞭三個孩子,媽媽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隻不過,現在的媽媽或許才是真正想要變成的樣子。」秦靈說完,低著頭抽泣瞭兩下,再抬起頭時,臉上依舊帶著嫣然巧笑,雙目璀璨如霞:「隻不過,你不像爸爸那樣無恥,要不然,媽媽才是真的悲劇,不過……你如果要是真的像爸爸那樣,估計小姨直接就把你丟河裡去瞭吧。」
秦月強忍著內心躁動的情緒,走到秦靈身邊候半蹲在她面前,強撐著一抹溫柔問道:「為什麼?姥姥,姥爺……為什麼對媽媽這樣?為什麼你知道的比我還多?靈靈,你還有什麼是沒有告訴我的嗎?」
秦靈看著哥哥的臉,突然伸手在他的鼻子上用力捏瞭一下,小臉上的笑容猶如變戲法一樣,多瞭幾分戲謔:「沒有,這些都是小姨和我說的,小姨也有很多苦惱的地方,哥哥下次可以試試,在床上問問她?不對不對,哥哥你到現在還沒有告訴我昨天到底有沒有和小姨做呢?靈靈可想抱個小外甥女呢」
「林琳姐嗎?好,謝謝靈靈,我去找媽媽去,mua !愛死靈靈你瞭,回頭哥哥一定好好寵愛寵愛我可愛的妹妹!」
秦月主動忽略瞭妹妹的調侃,在她輕薄粉嫩的紅唇上用力親瞭一下,起身快速離開瞭房間,此時他的心裡思緒萬千,但收攏整理後,唯有一種行動,在去江城以前,要更好的陪著媽媽。
秦靈俏臉浮現一抹淺紅,輕輕抿瞭抿嘴,回味瞭一下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隨後對著他的背影吐瞭吐小舌頭,兩腮微微鼓起,繼續玩起瞭遊戲。
匆忙跑到母親房門前的秦月喘瞭口氣,隨後用力拍打起瞭房間門:「媽!媽!媽!!開門,開門啊,我……我有話對你說!」
用力拍打瞭數十下,依舊沒有人來開門,反倒是在樓下打盹的狗被吸引瞭上來,齜牙咧嘴的模樣在見到秦月後瞬間變成興奮,在他的腳邊轉來轉去,尾巴搖得飛起,烏黑的眸子裡亮閃閃的,寫滿瞭對食物的渴求。
「哎呀哎呀,大黃去去去,找你傢主人給你喂飯去,我現在沒空啊。」秦月左右腳來回交換,生怕踩著金毛,拍打門的動作也跟著慢瞭一點,可金毛卻猶如幾百年沒有吃飯一樣,直立起身子扒住秦月一衣服,不停發出慘兮兮的嚶嗚聲。
面對著狗子的糾纏不休,秦月皺著眉從口袋裡拿出瞭一塊上夜班時當夜宵的速食肉,放在金毛鼻子前晃瞭晃,隨後朝著樓下一丟,狗子瞬間猶如離弦之箭般沿著樓梯竄瞭下去。
擺脫瞭金毛的秦月繼續敲打著門:「媽!您,您聽我說哇,我可以解釋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接電話的,不管怎麼樣,您先開!開門!」縱然內心已經做好瞭最壞的準備,可這種完全不理自己的準備他還真沒有預料到。
「哇,秦月你有毒吧!別拍拍拍啊,吵死啦,靈靈玩個遊戲都不消停!等一下放大金毛咬死你啊!」
持續的拍打聲沒有換來媽媽的回應,反倒是招來瞭妹妹不滿的謾罵,不過秦月並不打算管這些,見媽媽始終沒有開門,他心一橫,反正今天說什麼都要和媽媽把心裡話說清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撞!門!
雖然這個決定在另一個角度上來看,離譜程度和月亮暖寒冬,太陽消酷暑有得一拼,可急上頭的秦月也顧不上那麼多瞭,身體往後撤瞭幾步後,如發狂的牛一般朝著前方猛的沖撞而去。
「額……小,小月你……呀!」
現實總喜歡和人開一點小玩笑,正當男孩做好準備往前沖撞的時候,原先緊閉著的房門突然打開瞭。秦雨揉著微微發紅的眼睛,剛從房間裡探出頭,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沖擊力,尖叫瞭一聲後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仰,不過她的手卻下意識的護在瞭兒子的頭上。
秦月起先並沒有感覺到疼痛,身下的柔軟與清香讓他茫然瞭片刻,隨後立馬意識到原因,掙紮著從地上爬瞭起來後,輕輕的媽媽也從地上拉瞭起來,雙手將柔軟小巧的嬌軀摟入到瞭懷中。
看著母親緊皺的眉頭,秦月心疼的墊腳,想要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一下,可秦雨卻伸手,用力將她從身前推開,步伐隨之後撤瞭幾步,一邊撫摸著疼得不行的後背,一邊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秦月眉頭皺瞭皺,母親的疏遠讓他感覺心裡有些難受,臉上的表情逐漸升起失落。
看見兒子失落的模樣,秦雨眼中的警惕有幾息之間變成瞭心疼,但是很快又變回瞭警惕,步伐不停後退直到貼著墻後,才稍微放松瞭些警惕,糯糯的開口問道:「小月……你,你剛剛幹嘛,那……那麼用力敲門,靈靈都,有意見瞭。」
秦月轉身,趁著關門的用力嘆瞭一口氣,神情中的心疼與無助極為明顯,可當他再次轉身時臉上依舊擠出溫和無害的笑容,一邊嘗試著接近,一邊柔聲對著墻角的母親問道:「媽,您到底怎麼瞭,怎麼一天和變瞭一個人一樣。」
「你!你去旁邊那……那裡坐著!聽到沒!」秦雨緊貼著墻,用自己對於兒子所能發出的最為嚴厲的語氣命令道。
「這還是……媽媽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啊」
秦月停下瞭腳步,低下頭有些無奈的搖瞭搖頭,但還是選擇聽母親的話,停駐在瞭原地。
「媽,可以和我說說嗎?我哪裡惹你生氣瞭,你告訴我吧,這樣打啞謎,我心裡沒底啊,求您瞭,您這樣,我真的太難受瞭。」秦月近乎哀求著說道,語氣卑微得就差跪下瞭。
「你……你自己,自己想……」秦雨嘟著嘴,眉毛壓得很低,眼睛瞪得大大的,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兇。
有時候,弱小者的示威在別人看來也是一種可愛的表現,嬌軟得完全不像成年母親的秦雨,不管再怎麼努力,依舊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這是她的優點,也是缺點。
「媽……,是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接您的電話嗎?」秦月想瞭很久,才試探性的問出瞭第一個問題。
「不,不是!是,是……你……你和靈靈……」秦雨支支吾吾說不出,小臉慢慢升起一抹紅暈,好半天後才接上話茬:「你和靈靈,在……在外面幹瞭什麼!」
這個答復讓秦月心臟猛的,臉上的笑容再也支撐不住,蒼白逐漸湧現。他在心裡想過無數種可能,可唯獨這個他是完完全全沒有算到。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確實很符合邏輯。從小到大,自己的母親一向溫文爾雅,說話輕聲細語,哪怕是自己做瞭再愚蠢的事情,她的臉上依舊帶著和藹的笑容,用結結巴巴的話安慰自己說沒關系,下次再註意。
可龍有逆鱗,觸之即怒。媽媽身上,同樣有著逆鱗,就是她深深愛著,想要保護著的孩子。她對於我和妹妹,以及姐姐近乎無限寬容,可唯獨有一次,姐姐欺負過頭,把靈靈弄哭瞭。
那也是秦月第一次見到媽媽發那麼大的脾氣,雖然並沒有動手打她,可臉上的冰冷以及毫無感情的語氣,足以讓旁觀的他和林琳感覺到一陣膽顫。
畢竟,對於媽媽來說,兄妹,姐弟之間的關系應該是密不透風的,哥哥保護妹妹,姐姐幫助弟弟的同時保護著妹妹,這才是最最合適的,而不是因為一些小事就吵得不可開交。
「媽,您怎麼會……我錯瞭,我不該在外面對靈靈那樣。」秦月耷拉著頭,有些無力的說道。
他將到瞭嘴邊的解釋咽瞭下去,這件事情確實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精蟲上腦,是自己沒有註意好場合,如果這個時候再想些奇怪的理由推卸責任,反倒是顯得自己不算個男人。
「你……你……你是壞孩子!」秦月兩腮鼓得更高,腦袋四處張望瞭一下,最後在墻角發現瞭一個裝飾用的小娃娃,身體慢慢挪動過去後,彎腰從地上撿瞭起來,隨後氣鼓鼓的丟向自己的兒子。
娃娃正中秦月的眉心,不過一點也不疼,他揉瞭揉被砸的地方,目光看瞭一眼腮幫子鼓得和倉鼠一樣高的媽媽,隨後微微彎腰,將手中的娃娃猶如拋保齡球一樣拋回到瞭她的腳邊。
「媽,您多打我幾下吧,先消好氣瞭再說。」
秦月說完後站直著身子,兩手平放在大腿兩側,頭朝著左邊微偏,儼然一副活靶子的模樣。
「打……打死你!」秦雨憤憤的瞪瞭一眼兒子,手捂著長白衣裙,彎腰把娃娃重新撿起來後再次用力丟向瞭秦月。
「嗯,媽,你打死我,怎麼打都行。」秦月語氣極為輕柔說道,低頭再次從地上撿起娃娃,將它輕輕拋向母親的那邊,隻不過力氣沒有控制好,砸在瞭她的腦袋上。
她摸著頭,水靈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表情呆愣瞭片刻後,浮現出幾分委屈:「你!你還敢丟……丟媽媽……,我……壞……壞孩子,媽媽最……最討厭壞……壞孩子瞭!」
秦雨臉漲得更紅,腦袋再次張望瞭一下房間,隨後爬到床上,從枕頭邊拿起瞭女兒之前送給自己當生日禮物的皮卡丘玩偶,兩隻手將其高舉過頭後,用力丟向瞭自己的兒子,隨後又像是不夠解氣,又用力把還握在手中的小娃娃丟瞭出去。
玩偶抱枕的分量和裝飾娃娃不在一個量級,秦月被大娃娃砸的一個踉蹌,剛站穩腳步後又被小娃娃正中瞭額頭,雖然依舊不算很痛,可這套連殺帶補的卻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媽媽,我不是砸你,是把玩偶丟回去讓你重新砸我。您先消氣好嗎?大的我就不丟給你瞭,小的你隨便打。」
秦月與秦雨的眼睛對視瞭一下,母親眼眸下難以掩飾的擔憂讓秦月心情好瞭不少,至少,媽媽並不是真的和嘴上所說的那樣嫌棄自己。
把大的娃娃藏在瞭自己身後,從地上撿起小娃娃,左右手間來回拋動瞭一下,隨後再次將他輕輕的拋回到瞭母親腳邊。
這倒也不是因為怕被媽媽用大玩偶砸,但是自己把大玩偶丟回去的時候,媽媽會不會被砸傷咋疼就是個未知數瞭。為瞭防止可能出現的意外,還是用小的比較好。
「大……大的……,小,小的媽媽也能砸死你。」
看著兒子藏在身後的大玩偶,秦雨眼中擔憂一掃而空,剛剛丟完大娃娃後她就後悔瞭,她其實也怕會把自己的兒子砸倒,頭磕到門上或者把手上都是非常疼的。
既然兒子沒事,那該教育還是要繼續教育的,秦雨從地上撿起娃娃,鼓著嘴朝兒子的腦袋砸去,用獨屬於自己的方式教育著欺負妹妹的壞兒子。
不管她砸多少次,秦月都不停的從地上把娃娃撿起來,一次又一次的丟回到母親的腳邊。
比起懲罰教育,母子倆現在的行為更像是增進關系親子遊戲,任誰看到都會感嘆一聲溫馨。
丟瞭數十次後,秦雨感覺手臂酸疼得不行,將娃娃最後一次丟向兒子以後,半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被長裙覆蓋的小腿,臉埋在膝蓋上,顯露出絕對防禦的姿態,完全不再去看兒子。
最後一次拋動過於綿軟無力,娃娃落地後還往前滾瞭半圈,可與被打攻擊對象依舊還有幾分距離。
秦月看瞭眼蹲在地上的媽媽,笑著嘆瞭一口氣,從地上撿起「毛發」凌亂的娃娃,一邊整理炸裂般的絨毛,一邊躡手躡腳的走到瞭母親的身前,把娃娃的肚子輕輕貼在瞭她的頭上,隨後在她的身邊坐瞭下來。
在寬大的房間中,母子二人相坐在同一個角落裡,距離隨然近,近的能聞到她身上飄來的淡淡花香,這股花香伴隨瞭他整整十四年,無論受到怎麼樣的委屈,隻能緊緊貼著母親,聞一聞她身上的體香,心情就會自然而然的好起來。
可秦月能感覺到,母親對於自己,已經產生瞭微妙的隔閡。這種疏離所帶來的恐懼,絕對不是香味能夠撫平的。他嘗試著將身體靠得更近,直到自己手臂與她的手臂貼合在一起,感受著屬於她的溫度,心才稍微好受一點。
除瞭偶爾傳來的抽泣聲外,房間格外安靜。不過這樣也好,寂靜,最適合用來反思和回想,不管是媽媽秦雨,還是秦月他自己,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和冷靜。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不小心瞭?」
秦月回望瞭一下,昨天在大庭廣眾下,如果被人拍攝瞭照片發到瞭網上,那靈靈不就完蛋瞭嗎?
自己不要臉,也不在乎別人指指點點,被認出來瞭也不要緊。可妹妹如果被認出來瞭,以後不管是學校還是在哪裡都會被人以有色眼睛來去看。
就算沒有被拍,可昨天林蕭那個混蛋,如果被他看到瞭呢?那個混蛋的眼神,表情還歷歷在目,再加上隨身保鏢那麼多,自己就隻有一個人,很難想象,如果自己沒有隨身攜帶防身辣椒粉的話,真的能從他手底下護住妹妹?
「呵……騙誰呢……」
秦月用力搖瞭搖頭,隻覺得內心一陣後怕,如果不是湊巧碰到秦辰,林琳。碰巧自己身上有帶辣椒粉,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為什麼,要那樣……,你……你不知道,媽媽很疼,很……很寵你們嗎?在外面,多危險你……你知道嗎,你……可是,哥哥啊,你……你就……就這麼保護,妹妹的?」沉寂瞭五分鐘左右,秦雨率先開口,因為臉埋在膝蓋中的緣故,聲音聽起來非常小,但語氣中拖著極為明顯的哭腔,嘶啞得令人心疼。
秦月緊皺著眉,雙手緊扣在一起,手指交錯摩擦,無比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媽媽,是我錯瞭,是我精蟲上腦瞭,我真的,沒有考慮到。」
秦雨身體抖瞭一下,抽泣聲變得更加明顯:「你……你精蟲上腦也,不可以這樣!那可是你……你妹妹!不是外面那……那些不……不三不四的女人!」說道憤怒的時候,秦雨抬手捏住瞭他的手臂,學著自己妹妹的樣子,用力擰瞭起來。
秦月忍著痛,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淡保持平穩,歉聲說道:「媽媽,我以後不會這樣瞭,我一直都很想好好保護好妹妹,昨天那個……確實是我疏忽瞭。」
「疏忽,疏忽你……你個頭!……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危險!你,你和靈靈要是一……一起出事,我和心心……會……會有多難受……」
秦雨的哭腔越來越濃,到最後泣不成聲,一滴一滴淚珠從臉頰滑落,將膝蓋上的衣裙打濕,透出淡粉色的肌膚。
昨天在林琳和秦辰的身邊,她沒有察覺,可到傢後,一個人坐在靜悄悄客廳裡,席卷而來的孤寂感才讓她後知後覺的害怕瞭起來。
這份孤寂的感覺她承受瞭數十年,從小到大,除瞭偶爾過來陪陪自己的小妹林琳以外,她再也沒有任何能夠說心裡話的人。
對父母不能,在傢裡,父親可以算得上是獨裁者,不茍言笑的他隻會覺得有失大傢閨秀,以至於母親再寵著自己也無能為力;對兄長也不能,他們從小就在父親的監視下,雖然對自己雖然疼愛有加,但是整體還是受制於父親。
可大傢閨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誰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什麼樣的行為才配得上父親口中輕描淡寫的大傢閨秀呢?自己猶如提線木偶一樣,所見,所聽,所看,都被人編排的好好的,徹底包裹在信息繭房之中……才算是大傢閨秀嗎?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被寫好的劇本,傢裡人似乎都覺得,隻要照著內容走下去,就能幸福,也必須幸福。以至於,在那個傢裡,並沒有人在乎她是不是願意,或是想不想走這條路。
「父親你這樣……真的是為瞭我嗎?還是為瞭你的幾分薄面呢?」
深陷於過往渦流中的秦雨感覺內心被揪住瞭一般,又疼又難受,就連呼吸都開始凌亂瞭起來。
她用手臂將自己抱得更緊,過度的抽泣讓她有些頭暈,到最後,心煩意亂下的她張開貝齒,用力咬在瞭自己大腿上,試圖以肉體上的疼痛來減輕內心對回憶的恐懼與緊絞。滿是淚水的俏臉上,盡是悲傷與委屈。
雖然婚姻上的選擇,大傢都覺得錯得離譜。可三個孩子的到來,卻讓她覺得,一切也並沒有那麼糟糕。
這三個孩子真真實實的在眼前,手抓得住,摸得著,自己說什麼話都願意傾聽,不會滿嘴都是大傢閨秀的要求自己,自己哪怕再有失風度,在他們的眼中,尤其是兒子秦月的眼中,自己這個母親,就是最棒的。
也因此,秦雨把對未來,對一切的寄托都放在瞭三個孩子的身上,隻要她們還在平平安安的,自己這個作為母親的就沒有什麼好怕。
同樣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格外害怕三個孩子之間會有人遇到危險。她才會要求,姐妹兄弟之間,要像一堵墻一樣,密不透風。
可現在……似乎一切都並不如她所願,自己最愛的兒子,帶著最小的女兒,在可能是全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做那種毫無廉恥可言的事情,還差點被人擄走。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秦雨越咬越用力,左腿上的膝蓋肉眼可見的泛起一圈紅暈,顏色像是要滴血一般鮮艷。
「說不定,真的是自己這個母親太失敗瞭,兒子才會做出那種事情,我真的,佩當一個好母親嗎。」
一直在註意著母親的秦月此時心疼得眉頭緊皺,到最後忍不住伸手,用力捏住瞭她的下巴與兩腮,迫使她松開已經紅得嚇人的膝蓋,隨後將她緊緊抱住。
看著透過白裙依舊清晰可見的牙印秦月雙目裡滿是心疼,安撫的動作輕得像是在對待一個小嬰兒一樣,口中輕聲說道:「媽,您要咬就咬我吧,別咬自己,我才是最該感覺到痛的那個壞孩子。」
在缺氧下有些難以區分現實與過往的秦雨轉身,雙手擁抱住瞭秦月,拖著哭腔說道:「小……月……,媽媽好……好怕會……失去你們,你們都是媽媽……最……最後的,依……賴。」
「小月以後再也不會帶妹妹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瞭,媽媽,為什麼,您會說我們是您最後的依賴呢?」秦月用更加柔和的語氣問道。
女人在傷心時候是最為脆弱的,他半跪在地上,輕輕吻掉母親不斷溢出的淚水,現在,或許就是他往真相靠近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