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蘇蘇豪氣地甩給她一張健身卡,命令她去上課。第二天,徐意叢離開學校就去健身房,跟著核心力量課練瞭十五分鐘,精疲力竭,到瞭卷腹的環節,徹底不想動瞭,索性躺著看天花板。
教練說:“喂,起來,你的動作還沒有完成。”
教室裡有二三十個人,都在看這個十五分鐘就投降的落湯雞。徐意叢躺在墊子上,腿都抽筋瞭,生無可戀,“我休息一下,一會繼續跟上。你不用管我瞭,耽誤、耽誤時間。”
女教練抿著嘴唇,軍訓般的威嚴來得莫名其妙,“在這個教室裡,你說瞭算還是我說瞭算?起來,繼續。”
大傢都是女的,就不能互相照顧一下嗎?徐意叢卷起墊子,面無表情地發著狗脾氣走掉瞭。
課程時間還遠遠沒有結束,但如果提前回去,金蘇蘇肯定會嘮叨她。她背著健身包逛瞭一圈書店,碩大的健身包把一排書掃得七零八落,又去賣魚缸的小鋪裡,觀察深藍的水底裡遊弋的熱帶魚尾。老板急匆匆地走過來,“你小心一點,不要碰翻我的魚缸!”
逛瞭一大圈,到處被趕,徐意叢心態上氣急敗壞,肚子也餓壞瞭,停下來買瞭塊面包。
她是被金蘇蘇趕出傢門的,穿著淺灰連帽衫和淺藍牛仔褲,很不講究,又用更不講究的卡其色長風衣一股腦遮住,加上毛茸茸的丸子頭和邊走邊啃面包的架勢,整個人像逃荒的,講究的英國人都恨不得替她做個造型。她邊吃邊心虛,打算明天一定要化個妝再出門,也再也不能這麼狼吞虎咽瞭。
好在還有別的生物會喜歡她。她在路口等綠燈,有個紅頭發的小孩子拉瞭拉她的風衣,很不好意思地說:“姐姐,你能把面包分給我一點嗎?我的小狗狗看見你吃面包,不肯走瞭。”
徐意叢回頭看看,那完全不是什麼“小狗狗”,是一頭站起來比她還高的哈士奇,正對著她手上的面包吐舌頭。紅頭發的一傢子都怪羞愧的,但是沒人能拉動這頭流口水的猛獸。
徐意叢也不過馬路瞭,把面包掰成小塊,蹲下來喂狗。大狗跟她一樣狼吞虎咽,吃完瞭一塊,繼續覬覦她手上剩下的。紅發小孩的爸爸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買你的面包,行嗎?”
大狗友好地抬起一條前腿來,輕輕搭到她的手腕上,腳掌有一點粗糙,有一點溫暖。它在高興地看著她,好像她手上拿著的是全世界最好吃的面包,這塊面包是它的喬治四世王冠,讓它饑餓又快樂。
徐意叢問:“我能抱它一下嗎?”
那位男士連忙說:“可以啊,當然可以!它剛洗過澡,很香的。”
徐意叢就張開雙臂,抱住高高大大的哈士奇,閉上眼睛,臉埋進它長長的毛裡。
她又買瞭一盒牛奶,站在櫥窗外慢慢喝掉,還是向著健身房的方向返回去瞭。課程已經結束瞭,教練在準備下一節課,橫眉豎眼的,叫她去熱身,半小時後繼續跟著練。
徐意叢跟著練瞭一個多鐘頭,滿頭大汗,肌肉酸痛,但終於讓女教練君心甚慰瞭。她跪在地上卷墊子,女教練問:“喂,你怎麼樣,開心一點瞭嗎?”
徐意叢嘴硬,說:“被你操練得膝蓋都腫瞭,我開心什麼啊?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女教練笑起來,“好瞭,你走吧,下周見。”
徐意叢背著健身包走出去,穿過紅綠燈路口,上樓回傢。地上放著一隻小箱子,金蘇蘇蹲在門口看裡面的東西,問她:“徐意叢,你又惹什麼風流債瞭?”
徐意叢走過去看,箱子裡竟然好巧不巧就是隻毛茸茸的小哈士奇,尖耳朵毛上戴著一個小緞帶蝴蝶結,淺粉色,可惜小狗耳毛太軟,蝴蝶結夾不住,垂在狗嘴巴旁邊,傻兮兮的,拿起來一看,蝴蝶結上還夾著小卡片,上面寫著一行英文,“給徐意叢,春天快樂”,是禮品店員慣有的那種龍飛鳳舞的花體字。
徐意叢並不是沒收到過禮物,可一隻小狗不像一捧花或者一根項鏈那麼好處理,她隻好打電話挨個問,可是沒一個人認領。
晚上的時候,徐桓易打過電話來瞭,氣急敗壞的,“徐意叢,你這大半天跟誰煲電話粥呢?”
徐意叢問:“狗是你送的嗎?”
徐桓易氣極反笑,“我打瞭大半天,一直占線,還以為你被搶劫瞭,我不找原子彈轟你就不錯瞭,還給你送狗?你什麼都敢想。”
徐意叢急瞭,都結巴瞭,“那怎麼辦啊?徐桓易,不知道是誰送瞭我一條狗,我我我我又不會養,這這這這這……”
徐桓易隻是隨便給她打個電話,懶得管她這些雞毛蒜皮,“誰愛送誰送,喜歡你就養著,不喜歡你就送人。而且人傢既然有心給你送狗,不應該附帶個使用說明什麼的嗎?掛瞭,我忙著呢。”
徐意叢又開始打電話發消息,滿世界問:“有人想養狗嗎?小哈士奇,女性,智商很高,好好栽培,以後可以讀哈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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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哈士奇:?那也不必
PS.我明明超寵女兒的!長得好看個子還高人緣還好學習還好還能吃能睡,談戀愛還掏心掏肺,失戀還能順便減肥變美,現在都有狗瞭!女兒有缺點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