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瀟瀟看呂黛卿滿臉失落,十分有眼色地轉移話題到周寧身上。
王氏便過問起周寧此次外出的情況來,不再提起肅州,免得呂黛卿傷心。
幾人正說說笑笑當口,一道高揚的男聲從外頭傳來:“母親,兒子來給您請安瞭!”
王氏的臉色立馬變得復雜起來,微嘆瞭一口氣。
聲音的主人緊接著走進來,一身白色錦袍,做工華麗,面如冠玉,十分俊美,長得偏稚嫩,頸上戴著鑲有和田玉的頸圈。
算得上是個翩翩佳公子。
“錚兒,你這些日子跑到哪去瞭?”王氏語帶責備。
原來他便是王氏的次子周錚,呂黛卿暗忖道。
周錚嘴角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不甚在意地開口:“這不是回來瞭嘛......”
話音戛然而止,呂黛卿疑惑地抬起頭,就見他微張著嘴巴動也不動地盯著自己,眼中滿是可見的驚艷。
她皺皺眉頭,有些不悅。
周錚卻是完全驚呆,他是個紈絝的,不說閱女無數,見過的美人也數不勝數,清純的嫵媚的,什麼樣的他沒見過,本以為閱遍世間美女,今日才知道,還是自己狹隘瞭,真正絕色的人他今日才得見。
頃刻間,他篤定瞭一個想法,不管這個美人是誰,什麼身份,他一定要得到她,有瞭此般佳人相陪,他的人生才能算完美。
“錚兒!”王氏提高語調喊瞭一聲。
周錚仿若夢醒。
呂黛卿心裡不滿,周錚赤裸裸的視線讓她很不舒服,起身行禮道:“義母,芳蕤身體不適,先行退下瞭。”
王氏擔憂地開口:“莫不是動瞭胎氣,今日的安胎藥可服下瞭?”
周錚聞聽滿臉震驚,這等美人竟已然懷瞭別人的種,他霎時眸色黯深。
“義母放心,”呂黛卿溫聲回答:“每日都有按時服,不過有些乏累罷瞭。”
呂黛卿帶著風花雪月走後,周錚便開始趕其他三人,說有話要單獨跟王氏說。
三人拗不過他,紛紛行禮離開。
下人們也退下,屋裡就剩王氏和周錚。
“母親,”周錚“嘭”地一聲給王氏跪下,聲音中滿是決絕:“兒子要她!”
王氏原還奇怪他要單獨跟自己說些什麼,現下聽瞭,登時晴天霹靂,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半晌才吶吶地問:“你說......芳蕤?”
周錚點頭,“就是她,母親,兒子雖不知道她是誰,從哪來,但剛見到她的第一眼,兒子就深深愛上瞭她,求母親成全。”
王氏這會兒回過神,怒火高漲,厲聲道:“你瘋瞭你!你應聽到瞭,芳蕤是我收的義女,那就是你的妹妹,現在你跟我說你要她?你是畜牲嗎?啊?”
周錚仍舊倔強地抬著頭,誓有王氏不答應死不罷休的意思,“母親罵吧,罵到消氣為止,可罵過之後,還請母親成全兒子的心願。”
呂黛卿那張絕色明艷的臉不斷在他的腦海中回放,更加堅定瞭他的想法。
王氏氣得胸前不斷起伏,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周錚,恨鐵不成鋼地道:“逆子!芳蕤是有夫之婦,夫君現在雖下落不明,可你決不能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就算她那夫君有個三長兩短,她可也懷著孩子呢!你給我清醒點!”
周錚方才一直垂眸,聽完王氏的話,猛地抬起眸子,精光乍現,聲音透著陰狠:“有瞭孩子又怎樣,打掉便是。”
“啪”,他的臉頰登時一片紅痕,王氏的手揚還在半空中。
“畜牲!”她喝道,“我救芳蕤隻是因為這孩子合我的眼緣,更真心拿她當我的女兒看,現在你跟我說你要她?你這要將我置於何種境地?你可想過?”
周錚雙手抓住王氏的裙擺,執拗地毫無悔改之意,“母親,不管您說什麼,兒子隻要她,如若不能得到她,我情願去死!”
看過這樣的美人,任何俗花再不能入他眼。
王氏瞪大眼睛,又驚又怒,連聲道:“好好好,你且去死!我看你如何去死!”
並非她心狠說出這樣的話,而是多年來實在被周錚折磨得身心俱疲,他堪堪及冠的年紀後院卻妻妾眾多,每次見到漂亮的女子就來跟前求她納入府裡,把芳蕤給他隻能被他糟蹋。
王氏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答應。
周錚站起身,一聲不吭地離開。
心裡存著回去便絕食,王氏定不忍心放他去死的想法。
“二哥!”身後傳來周依依的叫聲。
周錚回過頭,“何事?”
周依依來到他面前,臉上掛著微笑,“剛才二哥和母親的談話,我都聽到瞭,想得到芳蕤,並非難事。”
周錚來瞭興趣,挑眉問:“你有辦法?”
周依依一臉神秘,湊到他耳邊私語一番,周錚連連點頭,而後感到奇怪,“你為何要幫我得到芳蕤?”
“沒什麼,此等佳人,小妹自然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周依依笑道。
心中暗忖,她這二哥是個渾人,哪個女人落到他手裡能有好下場,少不得被玩膩丟到一旁,想起屆時那女人淒慘的樣子她就覺得解氣,她就是討厭她那副高貴仿佛看她如螻蟻般的樣子,還有她那張狐媚子似的臉。
看著周錚離開的背影,她不禁露出得逞的邪笑。
是夜。
呂黛卿獨自坐在床上,手中拿著那塊刻有“芳蕤”二字的玉佩靜靜端詳,纖細的手指摩擦過字體凹槽,一絲一毫描摹,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那人曾經握住玉佩留下的餘溫。
落風坐在桌邊繡衣服,見她如此便知小姐又思念世子爺瞭。
“小姐,”她放下針線,來到床邊,輕聲安慰道:“不必為世子爺擔心,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您還有孕在身,早早休息方對孩子有益。”
呂黛卿長嘆一聲,滿目憂愁,“拓拔溟楠想抓我一定是要對哥哥不利,背後的陰謀我不敢去想,哥哥毫無防備,我如何不擔心?如何睡得著?”
來到周府的這半個月她不敢透露一絲風聲,生怕被拓拔溟楠找到,後果不堪設想。
落風也不知該說什麼,唯有拿孩子勸她,“小姐,您再如何擔心都沒有用的,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您肚子裡懷的可是世子爺的孩子,若出瞭什麼閃失,世子爺該多傷心啊!”
提到呂丹扶,呂黛卿才輕點頷首,在落風的服侍下躺好,將玉佩放在枕邊,合眼休息。
落風吹瞭燈,在屏風外的小榻上守著她。
呂黛卿睡得很不安穩,前世呂丹扶慘死的模樣一遍一遍在她的夢境中回放,那燃燒的詭異火焰,他痛苦的低吼聲,哀傷不舍的眼神,最後統統化為灰燼。
不行!哥哥,不要走,我愛你,哥哥,我知道自己錯瞭!求你,別扔下我一個人!
“不......不要......不要!”她無意識地搖頭,嘴裡喃喃著,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息,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
隻是個夢而已,她安慰自己,剛要喊落風,倏地被床邊的黑影嚇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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