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酒不醉人人自醉,這一天我並沒有喝酒,但是剛剛卻又好像在說醉話,那些平凡的贊美似乎已經不過癮瞭,我使用瞭這種大膽的言辭。
過瞭十幾分鐘郭雪艷才回來消息:「你知道我看到你這段話什麼感覺麼?」
說實話我當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從她回復間隔的時間來看,我猜測她對我這種熱烈的誇贊有些糾結。我覺得如果她很快的回應我,我想會有兩種情況,要麼是接受感覺受用,要麼是制止認為我說話過頭瞭。她經過瞭十幾分鐘才回應,我想她一時不知道該表現何種態度,甚至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態度。此刻她讓我猜測她看到這段話是什麼感覺,我想應該是已經有瞭自己的看法而反問我。
我想瞭想既然她沒有直接的表達出來態度,我不如利用她之前說的話把節奏往我需要的方向上去推動:「什麼感覺?肯定是愉快的感覺。」
「為什麼是愉快的感覺?」
「這不是你之前說的麼,反正是費我的腦子,換你的愉快。」
「好吧,我是那樣說過,那自己是怎麼想的?如果我沒有那樣說呢?」
我感覺郭雪艷好像在質問我一樣,她究竟是接受還是不接受我的說法呢?我一時也有些拿不住瞭。這是兩個問題,我自己是怎麼想的,如果她沒有說是費我的腦子換她的愉快我會怎麼樣說。考慮瞭一下我想還是回歸那種樸素本源的狀態比較好,這種時候我覺得還是不要再耍小聰明瞭,表現的真誠一些可能更好,於是針對這兩個問題我進行瞭誠懇的回復:「你問我是怎麼想的,其實我除瞭怎麼表達,我沒有怎麼想,也就是說我對你的看法就是那樣,看到什麼就說什麼,隻是想著怎麼組織一下語言。第二個問題你說如果你沒有那樣說我會怎樣,其實和第一個問題我的態度還是差不多,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這番表達方式我是否接受呢?」
「我不是說瞭麼,我們之間的相識是沒有任何社會基礎的,是一個偶然,那麼就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可以很簡單的是人和人之間的認知和看法,我說的東西既不會讓我獲得什麼利益回報,更不會讓你的利益受到損失傷害,我也不用去考慮這些,原原本本的表達我的想法就是瞭。」
「好吧,我相信你是這樣想的,你說的似乎也沒錯,我們彼此沒有利益糾纏,表達想法或許少瞭很多負擔。其實我看到你對我的說法,我內心是比較糾結的。首先做為一個女人,被這樣誇贊,我當然本身是很開心的。然後我又有些排斥,你說的內容很具體很全面,讓我感覺好像被你在從頭到腳的進行掃描,感覺很不自在。第三個就是通過這些時間的接觸瞭解,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內心看法,不管你說的是不是那樣,至少我相信你心裡是那樣想的,還算真誠。最後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我既不願以排斥的態度打擊你,也無法大大方方的表達女人虛榮般的喜悅。所以我還是反復問瞭你的想法。雖然說你誇贊我怎麼的我說過你油嘴滑舌,但是這次你的回答我能感覺很認真,態度很真誠。」
我仔細的看瞭三遍郭雪艷給我回復的這段話,認真的揣摩瞭一下她的心理活動,我覺得她接受我的這種表達方式的情況是一半一半。一半是像我剛才考慮的,她即沒有立刻表達喜悅,也沒有馬上排斥覺得我說話有點過火。另一半是接不接受就不說瞭,至少是不排斥的。或許我還可以抓住她的話去推動一下:「雪艷,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也很理解你為什麼糾結,不過你自己也說瞭,作為一個女人被這樣誇贊,當然本身是很開心的,這就夠瞭。你說過自己本身比較隨性,那就遵從你自己本身的感覺,就不要有那麼多心理負擔瞭。你看我,我做為一個男人,怎麼去欣賞你這樣一個女人,我態度真誠,有什麼說什麼。那麼對等的,你本身做為一個女人,怎麼看待一個男人的這種欣賞,也可以是很真誠的一個態度,這就夠瞭。」
可能是經過這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加上我耐心的寬慰,郭雪艷稍稍放松一些:「雖然我無法完全贊成你的說法,但是我確實也找不到怎麼去排斥的理由。好吧,就像你說的,遵從自己心裡真實感受就行瞭,按說你知道我也是比較隨性的,但是說實話,我這次居然這麼糾結。」
看到她的情況舒緩下來,我也是放松瞭,同時也捏瞭一把汗,我剛才那種對她從上到下的誇贊,確實用詞可以說比較大膽甚至露骨,她要是迅速的表現出來排斥的態度,那很有可能讓這種良好推進的關系倒退不少。順著這個話題同時也是一種啟發,我繼續問她:「其實我覺得吧,你長的漂亮,身材又性感,這麼多年可能都習慣瞭被男人欣賞瞭,怎麼還會這樣糾結呢?」
這次她沒有糾結也沒有認為我胡說八道:「怎麼說呢,我自己的條件我自己清楚,可能是還可以吧,我也確實發現經常被男人盯著看來看去,早先我比較反感,但是時間久瞭也就淡然瞭。特別是有兩次跟我老公出去吃飯,我看他有同事老盯著我看,那眼神簡直瞭,我頭都不敢抬,這還不算,還纏著我喝酒,我老公也是隻顧跟別人喝酒也不保護我,我回傢跟他抱怨,他卻顯得很自豪一樣。其實別人看我我也不會少一塊肉,我怎麼那麼怕呢,後來我冷靜的想瞭想,或許我更反感的是油膩老男人那種色迷迷的狀態吧。」
話題越聊越放松瞭,我對這個問題緊追不舍:「那你的意思,如果不是那種油膩老男人色迷迷的狀態,你就不反感瞭是吧?」
她也許猜測我是在說我自己,這時候隨著氣氛再次愉悅,她也放開瞭:「你還說啊,我給你說,別人看看也就是看看,從來沒有人像你這麼大膽跟我說那些話。」
我一時也愈發的放開瞭:「那些人不是不想說,還是在意社會關系,所以說我們這種關系才是很單純的沒有負擔的,這東西能比嗎?你能拿我去跟那些色迷迷的油膩老男人比嗎?」
郭雪艷好像進入瞭我的節奏:「你說的也是,其實就是那麼回事,人的言行總要受一些社會規則的制約的,不然還不亂套瞭。我當然不會拿你和那些男人比,你也沒有惡意,我能理解你的真誠。其實吧,哎,怎麼說呢,有點不好意思說。」
她好像有什麼話欲言又止,似乎需要我的鼓勵才能說出來:「你看看你,我們都說瞭,因為沒有工作因素的社會關系糾葛,也沒有利益沖突,才能暢所欲言,你又支支吾吾的,有什麼你就說吧,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其實吧,反正都是被人看來看去的,與其被那些色迷迷的油膩老男人看的反感,還不如是你。」說完她又發瞭一個害羞的表情。
她這話說的我心花怒放,我感覺對於我的態度,她算是能放松接受瞭。對於剛才我那一番誇贊她多美的話,我假模假式的又進行瞭一番分析:「其實說實話,我剛才誇贊你的話,可能確實說的有點大膽露骨瞭,我不是沒有考慮,但是我又覺得,一方面我捫心自問是真誠沒有惡意的,一方面我又覺得似乎用語不給力,不足以形容和描述你的那種美。」
郭雪艷這時候反倒又寬慰起我來:「嗯,我知道你態度真誠,至於你的用詞,我雖然隻是教小學的語文老師,但我至少是正經上過大學中文系的,我理解你的意思。而且……哎,又不好意思說瞭。」
我看她這會真是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有那種羞澀,有那種可愛,總之這種狀態還是比較讓我受用,我還是慫恿她:「你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你理解我的意思,理解我說話大膽是為瞭表達到位,那你有什麼就不能大膽的說出來麼?」
「好吧,說就說吧,其實以我此刻的心態,再回頭看你剛才發的那幾句話,想到被一個優秀的年輕小夥這樣贊美,心裡……確實有些美滋滋的。」說完她又發瞭一個害羞的表情。
這就對瞭,似乎我找到瞭想要的感覺:「這就是麼,有什麼你就說出來,不然彼此造成誤解。當然,能讓你心裡美滋滋的,我當然也很樂意很欣慰。人與人交往在一起,就是彼此增添高興的東西,讓這種愉快日積月累,感情也會日漸深厚。」我突然腦子裡在想,其實真想讓郭雪艷心靈和身體都得到愉悅,不過那都是後話瞭,兩個人的關系到瞭這一步,不能有什麼差錯閃失。
能感覺到郭雪艷確實心裡高興:「嗯,你說的對,人與人之間就是能讓彼此更多的開心,會讓感情日漸深厚。至少我覺得你給我帶來瞭開心,謝謝你。」
不知不覺我和郭雪艷已經聊到瞭十一點,宿舍裡同學還在熱火朝天打遊戲,我的內心裡熱火朝天和郭雪艷聊天,她此刻一個人在傢裡獨守空閨,我想起剛才她說的油膩老男人色瞇瞇看她的事情就問她:「你說那些油膩老男人色瞇瞇的看你,那你長的這麼美,這些年是不是有些男人想打你的主意哦。」
郭雪艷沒有否認:「也有過,不過性質類似,我看著就反感。」
她的這個回答能感覺完全是從內心的感覺出發的,而不是從傢庭的角度考慮不能亂來,我在猜測如果不反感那是不是就跟對方搞在一起瞭。我接著問她:「那如果對方不讓你反感,是不是就成瞭你的情人瞭?呵呵。」
她否認起來:「那也不是,反感不反感那是必要條件,不是充分條件,連好感都沒有,更別說別的瞭,即便有瞭好感也不能亂來吧。」
我繼續緊追不放這個問題:「那你說說看充分條件是什麼,對方還要有什麼條件才能讓你就范?嘿嘿。」
「你看你說的,什麼叫就范啊,充分條件嘛,別的不說,都是單身的話,那也沒什麼,不然搞的傢庭散夥,那是得不償失的。」
她之前曾經跟我談到過這個問題,其實能感覺到,她也是有自己的一種渴望的,至少不是排斥,但是礙於社會影響和傢庭原因,還是有所顧忌的。或許很多人都是有這樣的顧忌,所以沒有走出那一步,當然也有不少人沒有這樣的顧忌,還是走出去瞭。
我又借機誇贊郭雪艷:「你說的沒錯,你是個好女人,其實明明你條件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還是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其實我也不是那種保守的人,我認識的人有找情人什麼的,我看人傢也有好好沒出什麼事情,但是換成我來說,我不保證我像人傢那樣遊刃有餘,現在的傢庭我總體是滿意的,我沒必要那樣,而且人要為自己的行為承受代價,那種代價我覺得我承受不起。」
我想瞭想既是給自己貼金又是試探的說:「你說的確實沒錯,你這種態度和作風,是更加讓人肅然起敬的。其實有個話,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說。」
這時候我支支吾吾的賣關子,郭雪艷又慫恿我說:「你是怎麼回事?你讓我有什麼想法大膽說出來別遮遮掩掩,你怎麼又這樣瞭?」
我稍稍進行瞭一下心理建設說:「其實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
郭雪艷感到奇怪:「你不是沒結婚麼,你單身哪來的那麼多顧慮?」
我打算一鼓作氣說完我的想法:「我說的和你想法差不多,意思是我對你的感觀。你美麗迷人,我們又能交流瞭解的不錯,如果不是你有傢庭,我會因為迷戀上你而忍不住追求你。和你想法差不多就是,你有你的傢庭顧慮和為社會影響擔憂,我也顧慮你的傢庭,你無法承受那樣不好的後果,我也不想讓你承受。」
郭雪艷第一反應不是評價我的這種態度,而是否定我的感情:「拉倒吧你,我都多少歲瞭,你還迷戀我,你真是奇怪的想法。」
我當然是否定她看這個問題的角度:「你看你又來瞭,又說什麼年齡之類,我不是之前跟你說過麼,我就是受不瞭小女生那種作,你也認可說我成熟跟你沒有代溝,像同齡人一樣,怎麼又說年齡的事瞭。」
其實話說到這裡,已經有些比較明白瞭,她應該能想到從感情的角度出發,我是對她中意的,但是礙於尊重她的傢庭,沒有去追求她什麼的。隻不過我把話說的稍稍打瞭一些折扣,我並沒有說我現在就是那種心態,而是說因為迷戀上她之後怎麼樣,至少現在還不確定我是否迷戀上她。其實可能我說的又有些過頭瞭,因為她如果看我有這種態度,也可能會躲著我疏遠我,所以我努力的表達另一種態度,那就是也許我心裡怎麼樣,但是實際上我出於對她的傢庭顧慮的尊重,我不會亂來的,我想這樣可以讓她能安心一些。
不過她似乎還是糾結於年齡的問題:「我是說真的,這是兩碼事,我承認我們是在交流接觸方面像同齡人一樣,沒有什麼代溝,那跟兩個人談戀愛是不一樣的,別說我有沒有傢庭瞭,就是我也單身,也無法理解接受你,所以除瞭傢庭的約束,還有社會看法的影響,你看我跟你相差瞭將近二十歲,兩個人談戀愛,傳出去不是成瞭笑話瞭嘛。」
其實她說的本身沒有錯,我也承認,但是對我心裡那點小九九來說,都是一樣。一方面她有傢庭,我和她搞在一起隻能偷偷摸摸;另一方面,即便她沒有傢庭,肯定也放不開,甚至會在意路人的眼光,在一起還是有些偷偷摸摸。對我來說都是偷偷摸摸,效果都是一樣。但是此刻看她的話,好像就不是那麼回事瞭,她似乎左右都更徹底到位一些。如果不是單身,就杜絕這種事情,因為要承擔後果。如果是單身,就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但是因為這種年齡的懸殊,讓她心裡沒辦法大大方方的在一起,所以她持否定態度。
我還是想開導開導她:「我覺得你真是想多瞭,好像說的我已經在追求你瞭一樣,我本來是說表達對你的尊重,所以不能亂來,你扯到什麼年齡懸殊的愛情上面,你這兩方面的態度就有偏差啊。你看你說婚外情,你就知道礙於傢庭責任,不能亂來,你說沒有扯年齡吧?說的是嚴重的後果問題。怎麼一說到如果你單身,我追求你,你就說年齡瞭呢?好吧,我承認你是在乎社會輿論的看法,這還是需要承受一些看法的。那我們做一個對比,你說的搞婚外情會承擔後果,沒有傢庭就沒有社會後果。那我問你,假如對於這種年齡懸殊的男人,也沒有什麼社會輿論看法,大傢都覺得很正常,你還會這樣心事重重嗎?」
我的意思表達的比較明確,我想郭雪艷明白我在說什麼,這種問題她不一定輕易回答,捋一捋也是正常的,過瞭幾分鐘她回信息也基本上認可我的想法:「你這樣說好像也是那麼回事,就像古代說三貞九烈,女人一輩子結一次婚,哪怕丈夫早早死瞭,女人守一輩子寡,再嫁就被人看不起,現在的社會沒有那種看法瞭。我明白說的意思,就像過去人們看待女子再婚一樣,現在社會輿論還是在用有色眼鏡看待老女人和小夥搞在一起。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說如果沒有這種有色眼鏡,我是什麼看法,對吧?」
看來郭雪艷很上道,經過我的類比,她也能舉一反三,我告訴她就是這個問題,問她怎麼看。興許是聊的很開瞭,她好像也不再藏著掖著瞭:「如果是那樣的話,拋過社會輿論不講,像你這樣一個優秀的小夥子喜歡我追求我,那我心裡肯定高興,肯定是樂意在一起的。」
經過這樣頭腦風暴一般的梳理,我就明白瞭郭雪艷的真實想法,不說傢庭不說社會,單從男人和女人的角度來說,如果我對郭雪艷有想法有追求,她是不否認可以接受的,也可以說她單純可以接受我這樣的一個人。我和她接觸交流瞭這麼些日子,第一次兩個人就感情問題進行瞭一番仔仔細細的探討,我也瞭解瞭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既然我已經知道瞭她的內心想法,也就暫時先緩一緩不繼續發揮瞭,而是回到我之前關於尊重她的話題:「不知道該說什麼瞭,其實我心裡紛繁復雜。」
郭雪艷沒弄明白我什麼意思:「你為什麼這樣說?怎麼紛繁復雜瞭?」
我又從頭梳理瞭一下這個話題:「不知道怎麼從頭說起,一方面你是個好女人,也不是那種古板的女人,分得清自己想的和社會傢庭的邊界,我很欣賞尊重你,所以都沒有什麼胡亂的想法。另一方面,拋過這些外界的外部的因素,如果我追求你如何如何的,你又肯定瞭我這種感情和念想,我感覺很欣慰。你即有原則又有情懷,我覺得我沒有看錯,你就是個十全十美的女人。」
「其實就像我說的,我也是個普通的女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的心思念想,但是也因為我的普通,我既不能不顧環境,也沒有力量對抗社會,每個人其實都是弱小的,我們周遭的環境都是銅墻鐵壁,要想自己別碰的頭破血流,就是要註意墻壁的邊界,不要亂沖亂撞。實話說吧,我也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討論這樣的話題,一般來說或許這樣的話題要麼很沉重要麼很輕浮,當然是我想象的,但是和你聊起來,好像就是真的能夠好好的面對這個問題去從容冷靜的探討。或許這就是緣分,我能努力的把控這樣一個問題,你也能很好的客觀冷靜看待這個問題,才能說到一起,否則就成瞭挑逗成瞭調戲流於輕浮。」
這段話發來,不知道算是綜述還是一種態度,不管我一開始或者後來對郭雪艷是一種怎樣的念想和追求,這都讓我肅然起敬,我無法反駁這樣一段話,我也不能左右這其中的觀點。或者說這不是她一個人的觀點,而是我們兩個人共同討論的結果,盡管這樣的討論我是違心的。
我看瞭一下時間,又經過這一會的來來回回,此刻已經過瞭晚上十二點,我思索的這段時間,她沒有再回過來什麼消息,我估計她可能已經睡瞭。不過我還是要打個招呼:「很晚瞭,有什麼回頭再說,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真誠的和你交流任何話題,早點睡吧。」然後我放好手機也睡瞭。
早上九點多醒來,我猛地抓起手機看看有沒有郭雪艷的消息,從八點半第一條發來,攏共她給我發瞭四條消息:「晚上不知不覺睡著瞭,不好意思。」
「我大概看瞭一下我們討論的問題,總體沒啥偏差,我們可以達成共識。」
「不知道你怎麼樣,希望你的感冒快好起來。」
「我們幾個朋友幾天約瞭一起到其中一個傢裡去玩,你今天是怎麼安排的?」
我躺著感受瞭一下自己的狀態,感覺還不錯,也不知道我的傳統方法出汗洗澡睡覺起瞭作用,還是郭雪艷給我的藥起瞭作用,我一點也沒有瞭那種感冒的感覺。我也給她回瞭信息:「我剛睡醒,感覺不錯,已感冒已經沒瞭,你今天好好跟朋友玩玩吧。」
過瞭不多久她給我回顧來微信:「那就好,我這會剛準備去朋友那裡,你今天還是註意身體,再吃藥鞏固一下,我晚上回去給你發消息。」
我看她這意思,今天一天是要跟朋友好好玩玩瞭,不想分心,我想瞭想也沒什麼,昨晚聊的信息量不少,讓她自己消化消化吧。我突然內心裡腦海裡感覺有些空虛,定瞭定神,覺得這一天還是要幹些什麼的,哪怕隻是為瞭打發時間。我起來收拾瞭一下,鬼使神差跑到圖書館去亂翻亂看瞭一陣子,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離開。我像孤魂野鬼一樣晃晃悠悠到學校食堂胡亂吃瞭一頓,走回宿舍的路上感覺又焦躁又無聊。為瞭打發這種無處釋放的精力,我又跑到球場去瞭。這次我有些佩服自己,從中午一點出頭打球到天都快黑瞭。外面實在是有些看不清楚瞭我才離開,一邊穿上外衣一邊拿出手機看看,郭雪艷剛剛不久給我發瞭消息:「你今天在幹什麼?好像很安靜嘛。」
我看到這條信息,心裡突然澎湃起來,好像她在等我給她發消息似得,等瞭一整天我卻沒發一樣,我想瞭想給她回復瞭:「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
很快她的信息又過來瞭:「行瞭別瞎說瞭,我有什麼好想的。再說,你想我怎麼沒看到你發消息呢?」
我感覺有些委屈有些無奈:「不是你說今天去朋友那裡,晚上回傢瞭給我發消息麼。」
「是吧,這是我說的,看來你變聽話瞭,挺好的。」
我不再想我說今天如何焦躁瞭,就直接問:「今天怎麼樣,跟朋友一起玩的開心吧?」
「晚上回傢跟你慢慢說。」
這幾條信息,我是從球場走到食堂然後一邊吃飯一邊跟郭雪艷相互發的,吃瞭飯我又不知道去哪裡去幹什麼瞭,打球打瞭一下午累的像狗一樣,我索性回到宿舍呆著算瞭。宿舍裡還是有人在打遊戲,有人不知所蹤。我坐下冷靜的想瞭想我和郭雪艷之間的關系,從認識開始給她幫忙,到算是朋友的相處,到頭天晚上聊到感情問題,無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逐步增進,無疑兩個人之間的信賴在跨步向前。我感覺我和她的關系已經到瞭所謂朋友和曖昧的邊緣,我該怎麼突破這樣的邊界而進一步往前呢?我思索瞭好一陣子沒有什麼頭緒,就像一隻貓玩瞭一陣毛線團而沒有找到那個線頭一樣,索性不想瞭。身上黏糊糊的,畢竟是打瞭一下午的球,我去洗瞭個澡又爬上床呆著瞭,這時候才將近八點。我趟床上百無聊賴的刷抖音,直到九點半發現有微信發來,打開看瞭一下是郭雪艷的消息:「哈嘍,你在幹嘛,我回傢瞭。」
我頓時又來瞭興致,想瞭想我發過去一條信息:「躺在床上想你。」
「滾,說過瞭,我有什麼好想的。」
我狡黠的就發瞭兩個字:「月亮。」
經過昨晚的攀扯,我描述瞭她如何像月亮一樣的美,這時候我說月亮,她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很快她又發來消息:「月亮你個狗屁,我今天也被朋友編排瞭。」
我很感興趣:「說說看,你朋友編排你什麼瞭?」
「還不是跟你有關,朋友問我孩子到西安上學成績怎麼樣,我說找瞭個補課的老師,她們問我怎麼認識補課老師,我也就沒在意,就說瞭你跟我介紹瞭,然後越扯越多,就說我跟你你怎麼認識之類,她們就編排我,不過那些話可對你不利哦。」
我能想象一幫女人在一起嘰嘰喳喳那種八卦的勁頭,不過我具體也想不出來怎麼就對我不利瞭,我態度誠懇的詢問郭雪艷:「對我不利?你說說看怎麼對我不利瞭。」
「她們說啊,這都是你的套路!」
看到這話我心裡頓時一驚,莫非人多智眾群力群策分析出來我心裡那些小九九瞭?與其自己胡思亂想,我還是平穩瞭一下心緒問她:「什麼套路?我怎麼套路瞭?你倒是說說看。」
郭雪艷好像不甘示弱:「她們說從你幫我找補課的老師開始,就是想……就是在打我的主意。」
我一時內心有些慌亂,一方面我在想,郭雪艷這是怎麼瞭,為什麼要對我和她這種相識熟悉和朋友說這麼多,我有點覺得她多嘴;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她的那些朋友是些什麼角色,到底是認真嚴肅的幫她在分析問題還是在肆意發揮在調侃她和奚落我。
不管心裡怎麼翻騰,我還是按照正常的邏輯和對話去問她:「你的朋友都是什麼人啊?什麼叫我打你的主意?我打你什麼主意瞭?昨晚我都跟你說瞭,你有你的魅力和吸引力,如果沒有那些顧慮我也會忍不住追求你,但是我尊重你體諒你,不能給你惹事,所以出於社會道德和觀念我不能破壞你的生活,我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還是有和你一樣的底線的,怎麼你和朋友聚瞭一天,她們就說我打你的主意瞭?她們到底是怎麼說的啊?」
我表現的很委屈很激動,又對她朋友的說辭表示瞭興趣。此時的我,好似失去瞭之前那種穩健紮實的風格,變得急切慌亂起來。很快我就收到郭雪艷發來的消息:「她們說你想泡我。」
因為剛才我已經預感她會說那方面的事情,此刻她這樣表達意思我也不意外,但是居然說的這樣直白,我也不知道是她的朋友原話就是說我想泡她,還是有瞭大體意思然後她自己簡潔加工說我想泡她。不管怎麼樣我一時覺得我好像有些被逼到瞭墻角要表什麼態一樣,我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慌亂,鎮定一下想想看怎麼回應她。我捋瞭捋自己的思路,發現自己因為慌裡慌張都忽視瞭一個基本問題,郭雪艷說話風格都跟平時不一樣瞭,我猜測她應該是喝酒瞭,她此刻說話這麼直白,既然在酒精的作用下表達這樣直接,我何不順水推舟也隨著她的意思來來回回?至少以我的經驗,人的本性就像一頭野獸,社會規則就像一個關著這頭野獸的鐵籠,而酒精又像一瓶硫酸腐蝕著這個籠子,讓這頭猛獸或者伸出利爪或者露出尖牙。既然郭雪艷自律的牢籠此刻被酒精侵蝕,我何不順水推舟去挑逗一下她的心思,哪怕明天她清醒過來覺得羞愧,我就說是順著她的態度進行的討論交流。
我給她發過去信息:「你自己就是你自己,腦袋長在你肩膀上,她們說我想泡你,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她們說的好像有道理。」
我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態勢:「先不管她們說的對不對,我都已經跟你說瞭,你是那麼迷人那麼惹人喜歡,我可能會忍不住迷戀你而想追求你,也就是她們說的想泡你,但是我也說瞭,我和你一樣要考慮傢庭責任和社會規則,我不能,你也不會,為瞭這些念想去造成一些混亂和後果。」說到這裡,我一時因為剛剛的慌張忘瞭一件事情,郭雪艷的朋友說我想泡她,這是分析,那麼還有沒有建議呢?
也就是說關於我想泡她這件事,給瞭她什麼建議,我跟她扯瞭這麼一陣,卻忽視瞭這個問題,我覺得好像話有點多有點偏題瞭。
我抓緊又發瞭一條信息給她:「你們這些女人就愛八卦,她們說我想泡你,那就沒有給你一些建議,說你該怎麼對付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尊重我,不想讓我有麻煩,我謝謝你。我的幾個朋友也都說瞭自己的看法,雖然我喝酒瞭,可我清醒的很,你糊弄不瞭我,我就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我突然感覺有些無語,感覺她有些語無倫次,明明是我在問她,而有疑問有問題的方面我頭一天晚上也和她交流溝通掰扯過瞭,她又問我是怎麼想的,她到底在問什麼?我一時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既然她是喝瞭酒瞭,而且看樣子喝瞭不少酒,我也就盡量按著她這種喝酒狀態下的節奏和意思去溝通:「你問我的是什麼事情?你問我到底什麼方面我是怎麼想的?」
「就是她們說你其實想泡我,你是怎麼想的?」
知道她是喝瞭不少酒這樣問,也知道這是酒話,但我還是按照她此刻是個正常人去裝傻充愣的跟進談話:「我不是說瞭麼,就算我想泡你,我也要尊重你的傢庭情況和社會觀念啊,我不能完全憑自己的主觀感受去亂來,最後影響瞭你傷害瞭你啊。我不是都說瞭麼,你還要問什麼啊?還有,我問你的問題,就算我想泡你,你朋友是怎麼個看法,你還沒有回答我啊!」
結果這次郭雪艷的回復很簡單明瞭:「我朋友沒什麼看法,就讓我自己註意點。」
讓她自己註意點是什麼意思?是註意我的動向動態,還是註意一些不好的影響?我不知道她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考慮瞭一下,不管註意的是哪一方面,還是說兩方面都有,我想挖掘出來她自己內心的想法。雖然我知道此刻她喝瞭不少酒,但是隻要她說出她的想法,我都可以當成是她自己的表態,過瞭哪怕她說是自己喝瞭酒胡說的,至少我還有機會和她拉鋸扯皮。就像一隻貓去玩耍一個毛線團,玩瞭半天毛線團還是好好的完整的,但是一旦這隻貓揪住瞭那個關鍵的線頭,很快就可以把這一團毛線拆的七零八落。
於是我繼續追問:「好吧,我也不想關心你朋友讓你註意什麼,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就是她們說我想要泡你,這個問題你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我喝瞭酒瞭,我想睡覺瞭,隨便你吧。」
我還是緊追不舍:「隨便我那是我的事情,我現在是問你的態度,就是你朋友說我想泡你,這件事你是什麼態度?」
我感覺郭雪艷實在是支撐不住瞭:「我沒什麼態度,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說瞭,我真的累瞭我睡瞭,別給我發消息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