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中,有兩道靈光快速的碰撞又分開,打鬥間龐大的靈息壓得脆弱的房頂搖搖欲墜。
對面懸空而立的男人森然怒斥,“哪裡來的宵小之輩,膽敢來我吉艷李氏作亂。”
凌冽的夜風中,女子面色冷然,一襲淺色紗裙隨風飄蕩,臂間紅綢夾在飛揚的衣擺間搖曳生姿,一柄長劍靈光淺附,襯的人清冷異常。
“多行不義必自斃,抓我門下弟子那刻起,你們就該有被討債的覺悟。”
隨後不再多言,手腕翻轉,極快的打出兩道劍芒攻去,操控牽情絲側面偷襲,趁對手抵禦之際欺身而上,一套順暢的連招比的他一再後退。
那修士也不是善茬,祭出防禦法器擋在身前,見招拆招的往後方空曠的位置退,他有意往的把戰場往別處引開,底下一條街都是他們李氏的產業,打壞瞭損失的可是自己。
姚杏杏知道他的意圖也不在意,甚至很配合,沒瞭元嬰境界的跨級碾壓,本宗弟子才更好去救人,論精英實力他們可不差李傢的多少。
兩道模糊的身影在空中飛的極快,一會兒就不見瞭去,此刻競技場中無關群眾已然清場,門口倒是聚著些不怕死的在看熱鬧。
經歷一段時間混戰,競技場內各種設施接被打爛,碎屑遍地,屍體血跡隨處可見,整個場面亂的不行。
前來支援的打手跨過倒在路上的屍體和座椅殘骸,準備圍堵剛從地下室上來的人。
這群人便是被關押在密室的水靈根修士,其中五個是上次失蹤的同仁宗弟子。
舉目四望的四周皆有敵人,而此處離大門口還有很長一段路,負責營救的兩個金丹修士一合計,決定打上二樓,從靠邊的位置直接跳出競技場。
所有人剛沖上二樓,拐角處突然出現一支打手,面對逐漸比急的敵人,金丹弟子不由替自己捏瞭一把汗,回頭吩咐他們趕緊破窗逃走,擔心外面有人蹲守,還讓修為高的拿著武器先去開路。
斷後的金丹修士凝神準備禦敵,這時發現從拐角處跑出來的打手越來越少,定眼細看,那地板上緩緩流著一灘深色的液體,還有一隻手泡在那腥臭中。
再看跑在最前面的打手,他那神情哪像是來支援,一臉恐懼的在極力逃跑,分明是在逃亡才對。
“李傢的兔崽子們,都給你金爺爺站住!”一道粗獷的男聲從拐角處響起,緊接著一個彪形大漢拿著兩個小錘出現,對著落尾的打手的頭就是狠狠一敲,頃刻腦漿迸裂,血肉模糊。
金丹弟子不經打瞭冷噤,宗主從哪裡找來的人,殺人怎殺的這麼兇狠殘暴。
這還沒完,空中有一道由遠及近的破空聲,隻見一把扇子極快的掠過走廊,所過之處血花綻放,幾個打手痛苦的捂著噴血的脖子倒地不起。
轉瞭一圈的扇子飛去對面,懸在空中緩慢旋轉,潔凈的扇面未沾寸血,絲毫不像剛剛收割瞭數個生命的兇器。
“哈哈……金兄,你殺人的方式能不能改一改,會嚇著路邊的小妹妹的。”一隻金線繡邊的鞋靴輕點扇面,同時也讓扇子停止旋轉。
視線逐漸往上,入眼的是繡著精致花紋的衣擺,外罩淺色薄紗,鑲金戴玉的深色腰帶上別著一支青玉笛,最後一張清雋的青年臉映入眼簾。
那大汗頗為嫌棄的嘁瞭一聲,埋汰道:“殺個人哪有那麼多講究,你就別再那杵著擺造型瞭,又沒人看,孟兄弟還在清理後面的人呢,咱們趕緊去搭把手。”
穿著講究的青年聞言笑瞭笑,閃身一躍落至走廊間,手一抬,剛剛踩在腳下的扇子歸於手中,自詡風流的扇瞭幾下。
“金兄放心,以孟兄的實力,解決這些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見兩人自顧自的閑說起來,同仁宗的金丹弟子不得已試探的插話,“敢問兩位可是掌門請來的幫手?”
青年微微一頓,轉頭對他笑著點頭,“算是吧。”
得到肯定的答應後,金丹弟子放心瞭些許,不是對手就好,不然打起來他們可討不瞭好處,“我們還有同門在三樓,可否請兩位去幫把手。”
他們十來個同門分散的很開,雖然節省瞭時間,但彼此支援不及,危險系數也變高瞭,此刻人數有多,應該盡快去接應才是。
競技場出事後,李傢其他地方的人手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他們越晚撤離就越有被包餃子的風險。
還有已經被買走的同門,是時候盡快分人手去追查瞭,以免拖久瞭耽誤救援時機。
“自當如此。”既然拿錢辦事,他們自然要按照契書辦事,盡量保證這些弟子的安全。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奢侈的門派,居然專門花錢雇人保護出來歷練的弟子。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金丹弟子掃瞭眼空無一人的競技場,轉身跳下二樓,和先離開的弟子匯合。
去三樓接應完人,下樓的散修二人直接踏進後院,首先入眼的便是橫在花壇和水面的幾具屍體,夜色的遮掩下猩紅的血融在水中並不顯眼,但周遭濃鬱的血腥氣卻不會因黑暗而減弱分毫。
“嘖嘖,孟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勇猛,一個人便橫掃後院。”青年臉上揚著微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稱贊的說。
後院是賭場和單獨的貴賓院落,佈置的人手比前面隻多不少。
“磨磨唧唧的,趕緊去找孟兄弟。”金姓大漢當然認同他的話,隻是青年這副不緊不慢的看戲模樣,於他這種急性子來說實在看不順眼。
“金兄,戒急戒躁。”
最後一個打手死在巨劍之下時,青母賞大漢終於找瞭來,一見到戴面具的男人就熱情的招呼。
“孟兄弟!”
“孟兄果然好身手,都用不上我等就解決瞭這些雜碎。”
男人將劍抵在地面,微抬眼皮看瞭一眼兩人,偏黑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極為黑沉,“前面結束瞭?”
“都送出去瞭,我們再不撤,晚點李傢的援兵該把這兒圍圓瞭。”青母上起扇子,偏著頭不慌不忙的說道。
三人直接從後門離開,繞瞭半個圈子,來到先前約定的地點碰面。
因為還要追查被賣的弟子,所以留守的人並不多。
“你們掌門在哪裡。”突然的問話讓同仁宗弟子怔瞭一下,抬頭,原來是掌門請來的面具散修在問他。
“掌門至今未歸,可能是去救其他同門瞭。”
他是沒有看到掌門回來,但莫名的相信自傢掌門不會出事。
說透審這弟子以為他們在擔心傭金的事,便開口寬慰,“傭金的事你們請放心,等掌門回來,定會分文不少的付給你們。”
今日要不是多虧瞭這三位,他們想從競技場全身而退可沒有這麼容易。
他話說完,男人不言不語的看瞭他一眼,隨後徑自轉身出門而去。
“他幹什麼去?”弟子不明所以的看瞭看離開的背影,轉頭問另外兩位散修。
那兩位齊齊搖頭,青年范柯甚至還攤瞭攤手,“孟呈兄弟的心思,我等向來捉摸不透。”
才說完,范柯扭頭攛掇大漢金自樂,“不然咱們去瞧瞧。”
兩人一拍即合,隨後跟同仁宗的弟子告瞭聲辭,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