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兩側商鋪鱗次比節,熱鬧非凡。
很久沒有逛街,突然來體驗一次,塗山晉覺得也挺有意思,他興致不錯的擺弄著手裡的小巧的瓷兔子,片刻後遞到姚杏杏面前。
“看看這個怎麼樣。”
姚杏杏在挑花瓶,在買純色還是花色上面糾結著,見旁邊遞過來一隻手,才分神看過去一眼。
“還行,喜歡等會一起買。”說著,又轉回頭研究手裡的花瓶。
塗山晉看瞭看她手裡的東西,不明白隻是顏色不同有什麼好糾結的,把收回來的兔子放在自己面前,“沒發現嗎?你們倆長得有點兒像。”
“?你說誰。”姚杏杏最後挑中純色,側頭疑惑的看瞭看塗山晉。
“你們啊。”塗山晉晃瞭晃手裡的兔子,“這隻就放你屋裡吧,正好都有雙紅眼睛。”
“我眼睛怎麼就紅瞭?”
塗山晉把兔子抓在手中,偏頭向姚杏杏湊近瞭幾分,“哭的時候。”
無論是委屈傷心的哭,還是在床上時哭,她眼睛紅起來的時候,總那麼叫人覺得揪心。
姚杏杏推開他的頭,丟下幾個字後轉身去付錢。“要買就買,說那麼多廢話。”
哭怎麼瞭,很值得嘲笑麼。
被她丟在原地的塗山晉無奈的笑瞭下,他是哪句話惹到她瞭,說話這麼沖。
“我可是傷患,你不多照顧一下我麼。”他提步慢慢走過去,把瓷質的兔子放在櫃前一起結算。
原打算他付錢,但姚杏杏給錢的速度更快,提前把錢給到掌櫃手中瞭,塗山晉隻好停下掏錢的動作,笑瞇瞇的道:“小杏兒已經打算養我瞭嗎。”
姚杏杏略無語的望瞭他一眼,“大哥,一個瓷兔子才幾個子,算什麼養。”
塗山晉就這養字展開話題,“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很好養的,餓瞭會自己吃飯,渴瞭會自己喝水,就算哪天走丟瞭,也能自己找回來。”
等拿到掌櫃找零的錢,塗山晉還站在面前說個不停,順便擋住瞭後面的人來付款,姚杏杏一把抓著他往門外帶。
“同樣會這些的人那可太多瞭,我為什麼要選擇養你。”她反問道。
“大不一樣,我長得比他們好看。”塗山晉搖瞭搖頭,理直氣壯的這般說道。
聽到這裡姚杏杏停瞭一下腳步,抬頭認真望瞭他的臉一眼,隨後不得不真心實意的點頭認同,“這倒是真的。”
現在的塗山晉比初見時的模樣更吸引眼球,因為隨著時間的增長,周身沉淀瞭少年時期沒有的獨特氣質。
難得被她這麼誠心誇獎,塗山晉忍不住揚起嘴角笑開,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樣未免太容易滿足,不過一句話就癡笑的樣子多少有些沒出息,又低下頭去,稍微掩飾住臉上的表情。
姚杏杏本就一直看著他,這麼明顯的笑容她想看不見都難,莫名的,一時間心裡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笑瞭那麼多次,今天的他看起來很開心。
就在這晃神的功夫,姚杏杏垂著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握住,垂眼一看,塗山晉自然的把她的手收在掌心中。
“傻站在路中間做什麼,當心被人撞到。”
跟著護著她往旁邊人少的地方走去。
塗山晉半推半牽的把姚杏杏帶到邊上,邊走邊跟她說前面哪傢店比較有名,準備帶她過去看看。
“好巧,難得碰見小師妹也來逛街。”
乍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姚杏杏回頭看去,看清說話的人後,帶著幾分心虛和慌張的猛然抽回由塗山晉牽著的手。
“三師兄。”姚杏杏低頭跟戚長平打招呼。
塗山晉收攏空瞭的掌心,望向戚長平的眼裡快速閃過一絲不快,面上還是淺笑的客套一句,“好巧,戚師弟。”
戚長平對上塗山晉的視線,極為冷淡的回應一聲,而後對著姚杏杏意有所指的道:“出門在外還是要多註意言行舉止,流言蜚語可不遜明刀暗箭。”
姚杏杏臉上有些願伸,埋著頭嗯瞭一聲,戚長平這是在暗責她和塗山晉在大庭廣眾之下舉止過於親密。
她都能明白的話塗山晉怎會聽不出來,當下有些不悅,微斂眉心的反駁回去,“戚師弟這番話說的確實不錯,不過夫妻之間哪有那麼多顧忌,我想大傢也不全是是非不分、嘴碎之眾。”
“夫妻?”戚長平一下看向姚杏杏,眼裡帶著質問和驚怒。
怪不得他說最近魏霖川怎麼意志消沉,還要借酒消愁,原來不止是分手這麼簡單。
“當然,這是最近的事,戚師弟常年在外不知道也正常,要不是小杏兒不喜歡招搖,我早就舉辦婚宴昭告天下瞭。”塗山晉面上是無可挑剔的淺笑,眼中卻帶著幾分挑釁。
就算戚長平是姚杏杏的師兄,也輪不到他來管他們的私事。
心裡壓著火氣來到酒樓的戚長平,把腳下的木板踏的噔噔噔作響,一進廂房就忍不住沖裡面的人開罵,“真有你的,別人帶著我師妹高高興興的逛街,你卻躲在這裡喝酒,你有本事在這裡偷看,怎麼不敢下去質問幾句。”
廂房的窗戶後面靠著一個人影,修長的手指間捏著一個杯子,他目光始終投向外面的大街上,此刻聽到戚長平的叫罵也不回頭,低沉而緩慢的說,“問什麼?她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瞭。”
戚長平不僅火大,還很是恨鐵不成鋼,“那在這裡看著有什麼意義,她在外面和人卿卿我我呢,你就無動於衷?打算就這麼退縮著。”
說完,他看見魏霖川傷神不語的樣子,又惆悵的嘆氣,勸說:“實在沒法挽回,放棄其實也未嘗不是一條路,小師妹是不差,但太心軟,猶豫又多情,你陷進去隻會痛苦,世間專情的好女子無數,又何必執著於她這一個。”
魏霖川沒有表情的臉轉瞭過來,看著戚長平不悅的道:“論多情誰比的上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晉南最有名的風流公子居然也會批判別人對感情不專?”
《關於我幫他說話他卻反過來諷刺我這件事》
戚長平差點被魏霖川氣笑瞭,“我和那些女人不過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你情我願而已,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這怎麼能和你這件事混為一談。”
而魏霖川冷酷的轉過頭,仰面飲盡杯中酒釀,感受著喉嚨間又辣又苦的滋味,漠然開口,“對啊,都是你情我願的事。”
她現在和塗山晉你情我願著,他們這些外人憑什麼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