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靜瞭幾息,男人兀的對花容失色的兩個女弟子笑出來。
“手滑瞭一下,驚擾兩位瞭。”周緒長把鞭子收回來,習慣性的在腕間繞上幾圈,纏起來,唇邊帶笑,卻沒什麼溫度在裡面。
兩個女子接連搖頭,沒敢追究他剛剛那一鞭子是有意還是無意,而周緒長將整齊纏在一起的鞭子收起,無害般的開口,“兩位第一次來我太和不認識路,容易走岔瞭去,不如我帶你們去找她們吧。”
在兩人故意落在後面嚼舌根的時間,姚杏杏早領著其餘幾個消失在瞭湖周圍的樹木假山中。
說完也不等她們回答,周緒長輕巧的跳到地面,徑自往不遠處的亭臺樓閣走去。
極遠的某處位置,兩個身影眺望此處發生,皆若有所思。
魏霖川定定看著周緒長待過的地方,眼瞳顏色變的極深,如無盡深海般,湧動著兇煞的戾氣,仿若有一頭殺意凌然的巨獸隨時可能從中沖出來。
“這周傢小公子看著變瞭不少。”戚長平未察覺異常,摸著下巴緩緩說道。
耳邊的聲音喚回瞭魏霖川的理智,很快收斂外露的異色,微瞇眼看向戚長平,不動聲色的問:“如何變瞭。”
戚長平:“看起來心思深沉瞭許多,二十年前我在秦宿見過他,性子急躁,行事囂張跋扈,要是換以前,指不定是一鞭子抽在那兩個女弟子身上去瞭。”
頓瞭頓,又道:“不過也許是成年瞭,性子自然沉穩瞭起來。”
魏霖川不置可否,神色不明的收回視線,想起瞭剛剛周緒長收鞭子的動作,十指死死收緊,手背青筋畢露。
這世上真會有兩個人的習慣如此相似?
灰暗的記憶中,天空中也是一片昏暗,綿長的細雨淒淒瀝瀝的飄灑下來,潤濕瞭空地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男人一身玄黑色錦袍,染血的長鞭繞在手腕,他陰鷙的目光冷冷瞧著對面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
“東西是你帶給她的。”每一個字都充滿瞭濃烈的殺意。
面前的少年身上掛著五六道皮開肉綻的鞭傷,淺青色的衣衫被鮮血浸染的斑駁,精致的面龐呈現脆弱的蒼白之色。
瘦小的身體在雨中細微的顫抖,他咬牙支撐,抬頭無畏無懼的迎著男人的視線,“她既然要,我便給。”
啪!
男人怒極甩瞭一鞭,帶著厲風疾來的鞭子在少年臉上開瞭一條極長的血口,鮮血淋漓,紅色液體順著濕潤的臉滑到下巴處,聚集,很快又滴落在地。
“你真該死!”男人赤紅著眼,捏著鞭子的手背青筋暴起,很快第二鞭第三鞭落在少年身上,力道大的恨不得生生將其抽死。
不知落下瞭多少鞭,少年身上多處被打到血肉模糊,瘦小的身體早已站不住的倒在地上,流出的血液染紅瞭地板。
眼見他奄奄一息,暴怒的男人終於找回一絲理智的停手,沉著臉收回帶著肉沫的長鞭,習慣性在腕間繞瞭幾圈,纏起來。
“若非她在意你,我暫殺不得你,便是將你抽筋扒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男人盯著少年的目光異常兇狠,似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趴在地上的少年顫著快要合上的眼皮,輕動嘴巴,無聲的說著什麼,隻是男人無法看見,收起來鞭子轉身走開。
眼前的湖名三艷湖,湖中之水絕大部分來自最近的玉藏峰,湖面十分寬闊,遠處的湖中還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島嶼,上面建築林立,屋頂與屋頂之間夾著枝繁葉茂的樹冠,沉重的黑灰錯落有致的分佈在一片生機盎然的綠佈中。
說是帶她們前去找人,實則周緒長從頭到尾隻顧自己往走,一點也不關心兩個女弟子跟沒跟上來。
兩個女弟子被他之前一嚇,輕易不敢開口喊他,遠遠墜在後邊,安靜的不得瞭。
四周亭臺頗多,茂密的觀賞植被和無數假山遮擋視野,半天沒找到姚杏杏的周緒長逐漸有些煩瞭,偶然回身瞥見還有人還跟著自己,隨口一句打發她們,又挑瞭條小道走進去。
且說姚杏杏把人帶入花園中,讓她們可以隨意觀賞,隨後當起來甩手掌櫃的穿梭在假山中遊玩。
島的面積很大,中間建設的花園也不小,許是弟子們早已逛膩瞭這裡,姚杏杏在裡面轉瞭好一會兒,愣是也沒碰到第二個人。
她走著神穿過一條狹窄的小道,斜後方徒然伸出來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將人一把拽瞭過去。
姚杏杏尚未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就被人鉗著雙手抵在冰涼的石璧上,一張寬大的手掌嚴實的捂住她的眼睛,令她無法看到眼前的畫面。
高大的身體壓制著她,強烈的男性氣息嚴嚴實實將她籠罩,對方呼吸噴灑在她唇上,姚杏杏微覺不適的偏瞭偏頭。
微定下神,開口道:“小師叔,是你吧,我都猜出來,快放開。”
沒一會兒,眼前的手掌拿瞭開,待姚杏杏看清魏霖川的臉時,對方低頭在她唇上輕啄瞭一下。
“怎麼猜出來的。”
姚杏杏笑瞭笑,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氣味,你的氣味獨一無二,我聞出來瞭。”
魏霖川嘴角含笑,眼中一片柔情,“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怎麼找到的。”這裡假山密密麻麻的跟迷宮似的,要不用神識找到一個人確實不容易。
魏霖川學著她之前的樣子,也湊到她耳邊,熱氣吐到她耳廊中,“也是氣味,你身上有屬於我的氣息。”
姚杏杏臉上不由一紅,想起和好這幾日來兩人沒日沒夜的胡鬧,跟著也想歪瞭他的話,覺得魏霖川在調戲自己。
“說什麼呢,快放開我。”
魏霖川順勢放開她的手,隨後卻是將手掌附在她腰間,微一用力,纖細的腰肢便和他緊緊貼在一起。
“不想放。”他輕蹭著她的臉頰,隻有摟著人才有一種找到歸屬般的踏實和安心。
姚杏杏覺得魏霖川越來越粘人瞭,也不知道是不是吵架後的後遺癥,不過她也喜歡和他親近,一般也由著他。
“好瞭,回去抱,在這裡被人看見瞭怎麼辦。”兩人現在在一處假山建的狹小洞中,旁邊門口長著青翠的綠植,不走剛剛姚杏杏走的小道,一般看不見洞裡的畫面。
姚杏杏還惦記著四散的幾個女客,晚點還要把人帶回去,也不好一直在這裡談情說愛。
她推瞭下魏霖川沒能推開,抬眼間話還未說出來,就被魏霖川堵住瞭微張的嘴,舌尖在唇上輕掃,過一會兒又探到口中攪動。
這突襲有些措不及防,姚杏杏反應瞭一瞬,也開始回應魏霖川,但她才張開嘴巴,忽然聽到外邊有腳步聲在靠近。
她心裡不免一驚,畢竟還沒臉皮厚到能當著別人的面接吻,當下便要往後撤,不想她越退魏霖川就越進,活動空間一再縮小,直到動彈不得。
“有人來瞭。”她躲著魏霖川的掠奪,含糊不清的提醒。
“他不會發現我們。”魏霖川將她的臉抬起來,方便進一步深入,同時手掌順著她的曲線摸索,隔著衣服捏著她胸前的柔軟。
“嗯……別。”姚杏杏趕忙按住他放在穴口的手,阻止他越來越過分的舉動。
魏霖川呼吸有些亂瞭,放開她微腫的紅唇,熱吻落在她的下巴上,又順著坡度吻在頸間,“我想就在這裡。”
在這裡?!
姚杏杏被他吻的迷離的眼睛瞬間清醒,忙抱住他愈加往下,親著鎖骨的頭,“這種事回去做。”
她可沒有打野戰的想法。
魏霖川抬起她一條腿,架在手臂上,用著已經勃起的地方緊緊貼著她的身體,“已經這樣瞭,叫我如何忍。”
腳步聲越來越近,姚杏杏甚至覺得來人已經到瞭假山外,她心慌的一把捂住魏霖川的嘴,“不要亂說話,有人在呢。”
魏霖川帶著幾分委屈的看著她,下體在她身上摩擦,緩解無處發泄的欲望。
對上他討食般眼巴巴的眼神,姚杏杏心口軟瞭一片,卻還是不願意松口同意他繼續下去,仍輕聲道:“回去瞭再做。”
“這傢夥跑哪裡去瞭。”腳步聲在外面停瞭下來,自言自語的念叨瞭句。
熟悉的聲音令姚杏杏一怔,隨後羞惱的捶瞭魏霖川一拳,外面的人是周緒長,可就是她聽出他聲音時,魏霖川的手指居然探進瞭裙中,隔著褲子摸上瞭敏感的花核。
她身體軟的站不穩,一半靠著石璧一半依在魏霖川身上,臉頰緋紅,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嬌羞模樣。
但實際上姚杏杏是被氣紅瞭臉,有人在還作弄她,當真越來越沒臉沒皮瞭。
好在周緒長說瞭一句話後好像就走瞭,之後再也沒有聽到其他聲音,可魏霖川的動作並沒有停,反而得寸進尺的來回按壓穴口,很快貼著洞口的佈料便浸染瞭濕氣。
“小師叔!這是在外面,隨時可能有人過來。”姚杏杏有些生氣的瞪著他,她可不想成為桃色新聞女主。
不知為何魏霖川臉色也微沉,他一隻手勾起姚杏杏的下巴,望著她沉聲問:“怕被別人看見,還是怕被周緒長看見。”
“有區別嗎?!”姚杏杏就不解瞭,都是有眼睛的外人,被誰看到都不好吧。
“有。”魏霖川放下她的腿,按在她空蕩蕩的脖子上,曾經戴在這裡的暖玉,如今已經不在瞭,“你讓他抱瞭你。”
姚杏杏一時啞口無言,他肯定是看到周緒長結嬰後沖過來抱瞭她,可那也非她的意願。
“你看見瞭?我當時是沒反應過來……”
魏霖川放開手,側過身去生悶氣,不理她。
雖然不是她的主觀原因,但確實是她這方的不是,又想起之前兩人為何差點分手,也理解他會這麼在意。
“不生氣嘛,我可以道歉。”她挽住魏霖川的手臂,“以後我見到他就跑,行不行?”
“真的?”魏霖川聞言餘光瞥過來。
見姚杏杏肯定的連連點頭,他才勉強回過身,認真的看著她,“我並非是想限制你的交友自由,但周緒長不行,最好是跟他沒有任何牽扯。”
頓瞭頓,又補充,“還有一個塗山晉。”
姚杏杏先還在想為何單獨提周緒長,緊接著聽到塗山晉的名字,才知道他是話沒說完而已。
腦海中閃過一瞬無靈崖底自己主動抱塗山晉的畫面,姚杏杏垂眼摟住魏霖川的脖子,把頭埋在他胸膛上,輕輕嗯瞭聲。
“跟我回後山住吧。”魏霖川突然說。
姚杏杏微怔,“為什麼。”
“小蒼山不安全,藏不住你。”魏霖川悶悶的道,小蒼山沒有後山的結界,周緒長塗山晉他們可以來去自由,這點讓他十分不滿。
“好啊。”姚杏杏被他的說法逗笑瞭,隨後也一口答應下來,也怪她爛桃花突然爆發,讓他沒有安全感。
見她答應的這麼爽快,魏霖川終於是滿意瞭,也不再板著臉說話,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玨,放到姚杏杏跟前。
“你丟的暖玉,我找回來瞭。”
望見他手中的暖玉,姚杏杏驚訝極瞭,她找翻瞭天都沒找的東西,竟然是在魏霖川這裡,她忙問:“你什麼時候找到的,在哪裡找到的。”
魏霖川幫她重新戴上玉,緩緩開口,“從妖族回來的時候。”
姚杏杏摸著穴口熟悉的玉,感嘆不已,“怪不得我怎麼也找不到。”
玉一直在魏霖川手中她當然找不到瞭,也怪之前不敢跟他聯系,自然無從得知玉已經回到瞭他那裡。
“以後要看好,別再弄丟瞭。”
姚杏杏抬眼看著註視著自己的魏霖川,覺得他話中似乎有些深意,吊著玉的繩索明顯是被割開的,他撿到玉時肯定也發現這點。
是猜到暖玉丟失是周緒長在搗鬼,所以才特地提醒她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