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領任務的過程很漫長,姚杏杏以為周緒長會感到無聊然後自己找借口走人,不想他似乎閑的慌,半點沒有露出要先離開的意思。
結束後姚杏杏隻好說自己要去城裡,不跟他一路瞭,周緒長看出她想甩開自己,定定看瞭她半晌,點頭,然後以朋友的身份要她的傳訊方式。
雖然不知道他算哪門子朋友,但半生不熟的人問聯系方式,不給好像也說不過去。
周緒長可是有錢人傢的少爺,結交一下,說不定哪天就能薅上羊毛。
想清楚的姚杏杏當場給瞭,正當周緒長要走時,遠處有人叫瞭她一聲,兩人不約而同看去,卻是賀蘭啟在臺階上望著他們。
賀蘭啟的目光在周緒長身上停瞭一瞬,來到姚杏杏身邊,關心道:“今天不修煉嗎。”
“小師叔放我一天假,讓我熟悉熟悉宗門環境。”姚杏杏如是說。
賀蘭啟聞言點頭,“想去哪裡,我現在無事可以帶你四處轉轉。”
此時,站在旁邊被他無視的周緒長不陰不陽的開口:“你來晚瞭,我已經帶她去過瞭。”
賀蘭啟冷淡的橫過去一眼,等姚杏杏如何開口。
周緒長是隻帶她去瞭一個地方,可其他地方自己之前就看過瞭,所以她如實的說:“是都去過瞭。”
“想不想下山走走,我正好要去城中辦事,可以順路陪你去。”賀蘭啟說。
姚杏杏不能說不想,剛剛她才跟周緒長說過自己要進城買東西。
“我也正打算去城裡。”
她話音剛落,周緒長有些酸溜溜來瞭一句,“剛剛你不是說不要人陪,怎麼他就可以。”
姚杏杏瞥來一眼,丟下兩字就走,“順路。”
賀蘭啟緊跟而上,被丟在原地的周緒長望著姚杏杏的背影冷哼一聲,“勾勾搭搭。”
遲早有一天他要好好教訓她,讓她記住什麼叫恪守婦道。
她上門提過親送過聘禮的正牌未婚夫’剛死‘,就如此迫不及待的給他帶綠帽子。
等進瞭城,姚杏杏讓賀蘭啟盡管去忙自己的事,她要回去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
賀蘭啟記得前幾次她一個人時總是出事,便沒有同意,說自己的事並不急,可以陪她先去拿衣服。
姚杏杏沒說什麼,帶著他瞭回傢,讓他喝茶,然後自己去收拾東西。
給賀蘭啟倒茶的時候,他突兀的碰瞭碰她的手背,說:“今天看你穿的比以前少很多,不冷麼。”
但他觸碰到地方,有明顯的溫度。
姚杏杏低頭挪開手,搓著手背說:“我戴著一塊暖玉不會冷。”
看見賀蘭啟明顯疑惑的目光,她進一步解釋:“小師叔給我的拜師禮。”
“小師叔,對你倒是很好。”賀蘭啟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情緒,語氣淡淡的說。
姚杏杏忍不住的吐苦水,“好歸好,可訓練的時候真也是一點不手軟。”
她說起魏霖川有些滔滔不絕,衣服也不記得收拾瞭,倒瞭杯茶坐下說話。
賀蘭啟面上沒有情緒的聽著,手指輕搭著茶杯,流露瞭絲絲燥意。
不過半年,她心思就全部跑到魏霖川身上瞭。
那個周緒長一看就知道對她有企圖,她還和他走那麼近。
賀蘭啟轉頭看來,打斷她的話,“我們切磋一場如何,我看看你這半年學瞭多少。”
姚杏杏頓瞭一下,猶豫著,“我們相差那麼多怎麼打。”
賀蘭啟安慰的笑笑:“隻是切磋而已,點到即止,不會有事的。”
這麼一說姚杏杏有些躍躍欲試瞭,她也想知道自己學的到底怎麼樣,跟比自己厲害的人對練,明顯受益的人是她。
兩人來到寬敞的院子中,賀蘭啟讓姚杏杏隻管出招,把會的東西對著他全部施展一遍。
這一練就是兩刻鐘左右,姚杏杏靈力耗盡,累的氣喘籲籲,她想喊停,然而賀蘭啟還要跟她近身搏鬥。
她手中有劍,賀蘭啟手中無劍,可即便如此,她揮舞的刀鋒仍傷不到他一根頭發。
這一刻,姚杏杏對賀蘭啟的強大終於有瞭清晰的認知。
魏霖川是她無法跨越的大山,賀蘭啟是弱於魏霖川,但也隻是於魏霖川而言弱。
賀蘭啟最後三兩下卸瞭姚杏杏手裡的劍,別著她的胳膊抵在樹幹上,手段粗暴的讓姚杏杏直呼他乃魏霖川的傳人。
“停停停,我輸瞭,你們打架也太認真,盡往死裡打。”
賀蘭啟放開瞭她,姚杏杏累的直接坐在地上,鬱悶的吐槽道:“你們真沒把我當外人,教也是用心教,打也是真的下死手,是怕我多活幾年嗎。”
打那麼久賀蘭啟依舊氣息均勻,那像姚杏杏那樣累的一身汗。
他蹲下身,給姚杏杏揉剛剛往後別著的肩膀,耐心的解釋,“切磋的時候我們可以留情,但在外遇到危險時對手可不會。”
而且他真的有控制力道沒下狠手,隻是女孩子身嬌體弱,受不瞭而已。
姚杏杏無奈嘆氣,“我知道,現在多流汗以後少流血嘛。”
道理她都懂,隻是每次訓練完疼的嗷嗷叫的時候,難免有點小脾氣。
賀蘭啟默瞭一會兒,瞧著她緩緩開口道:“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累……”
一聽到開頭,姚杏杏就推開肩膀上的手,隻當做沒聽見他說的,起身言:“我先去洗個澡,等洗完我們就可以走瞭。”
剛剛她一說起別人就侃侃而談,現在對自己就冷淡無視,明顯的區別對待刺激到瞭賀蘭啟的神經,他不甘的將起身的人推在樹幹上,俯身湊近,直視著她的眼睛。
“你在逃避問題,我想問你,我們之間有過那麼多親密行為,你都要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是嗎。”
面前的賀蘭啟隱忍著怒意的模樣,讓姚杏杏有些心顫,她微偏開臉躲避他呼出的熱氣,鎮定的道:“不然呢,你想如何。”
賀蘭啟抵在樹上的手握成拳,克制著情緒低頭蹭她的嘴角,“我想你跟我在一起。”
姚杏杏往後仰躲著,推瞭一下面前的身體沒能推開,微怒道:“可我不想。”
“為什麼!”賀蘭啟質問,“你曾經明明喜歡我,為什麼現在不願意瞭。”
那時她看自己的眼睛總是閃著星光,喜歡對自己笑,會對自己露出害羞的表情,會想主動親他,為什麼現在就變瞭。
姚杏杏別開視線沉默瞭一會兒,年輕時候的情竇初開誰沒有,分開的一年多裡她的悸動早就沒瞭,後面又經歷瞭那麼多事。
什麼情不情的,在生命和自尊自由面前,沒有那麼重要。
她冷酷無情的開口:“我沒有喜歡過你,就算如你所說的有,那也是以前。”
“你真要如此薄情。”賀蘭啟掰著她的臉。
姚杏杏張口冷言:“我隻是說出……”
話還未說完,就被賀蘭啟突然低頭吻住,她一驚,推拒中一巴掌甩在瞭他臉上。
姚杏杏憤怒的對明顯怔住的賀蘭啟冷聲罵道:“不知道你們這些人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尊重我的意願。”
說完大力推開賀蘭啟的手臂,從一側出來,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