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越高,後面需要的靈氣就越多,姚杏杏以前隻需要半個到一個時辰,就能完全煉化瞭丹藥,到後面需要時間越來越多,基本要占用一個上午的時間。
前殿的午膳每日都會準時擺好,等待著主人的享用。通常姚杏杏都會趕在飯點前離開,回去和蘇蕪吃飯。
這次結束的有些晚,菜肴已經擺上桌幾分鐘瞭。
姚杏杏原本是要趕緊回去,怕蘇蕪等自己太久,卻意外的被陶一聞留下來,讓她跟著他一起吃飯。
一開始她心裡是拒絕的,但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實在太香瞭。
最重要是陶一聞剛說完話,就有侍女麻利的備瞭碗筷和椅子,再看看他看著自己的樣子,哪裡是詢問的意思。
姚杏杏坦然入座,打算麻溜的吃完就走,雖然陶一聞的存在會影響她的食欲,但美食沒錯啊!
她吃相還算斯文,速度一點也不慢,食物在嘴裡嚼幾下就吞咽進去,有那麼一絲狼吞虎咽的感覺。
與她相比,陶一聞進食的速度慢瞭太多,意思性的吃瞭點菜便不再怎麼動筷。
這不奇怪,修為高的修士不依賴吃五谷雜糧維持身體機能運轉,因此紛紛化身為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極少會在乎口腹之欲。
陶一聞這麼吃,大概是生活的儀式感吧。
姚杏杏一邊埋頭專心吃,一邊亂七八糟的想著,吃幹凈碗裡的菜,才抬起頭在桌上尋找下一個目標。
一盤口水雞遠在她能勾到的范圍之外,她目光猶豫的盯瞭一秒,放棄瞭,轉移目標,退而求其次的夾瞭面前的青菜。
忽然,面前的碗裡多瞭一塊雞肉,姚杏杏咀嚼的動作一頓,疑惑又詫異的望向某處的人,食物堆積在她腮幫子那裡,鼓鼓的跟隻藏食的倉鼠似的。
陶一聞若無其事的放下筷子,“喜歡就吃。”
姚杏杏收回目光,囫圇的咽完嘴裡的東西,低頭輕聲道謝,表面上看著是不好意思加感激,實則內心罵的起勁。
但凡他少說一句話,她這頓飯都能舒舒服服的吃完,可他非要出聲刷存在感。
筷子撥著碗裡的肉,姚杏杏不太敢下嘴,突然發神經給自己夾菜,會不會是在裡面下瞭毒?
但是陶一聞現在正看著她,要是不吃的話,難保他覺得沒面子又開始找茬。
姚杏杏左右為難,偷偷抬眼瞄瞭瞄陶一聞,思索著如果說自己吃不下瞭,能不能蒙混過關。
思忖一瞬,她準備先喝碗湯在說,就在她剛盛好熱湯之際,門外來瞭兩個人。
冤傢路窄,是那對姐妹花。
這兩天她們固寵成功,再次風光得意瞭起來,時不時就找借口來陶一聞面前亮個相,順便告訴其他女人,她們姐妹榮寵依舊。
姐妹花沒想到姚杏杏還在這裡,而且和陶一聞同桌吃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轉為嫉妒和怨恨。
能留在前殿吃飯的女人不算特別少,但無一不是他比較喜歡的女人,要是在和姚杏杏結怨前看著這一幕,她們最多酸幾句,可結怨後,她們巴不得她失去寵愛,立馬死瞭。
她越受寵可就代表她們姐妹越危險。
這種情況下,她們怎麼可能不恨上姚杏杏。
妹妹不如姐姐會掩飾情緒,又因為手臂的原因比姐姐更恨她,看向姚杏杏的眼裡,怨毒都快化為實質瞭。
姚杏杏感覺如芒在背,當即也不客氣的惡狠狠瞪回去。
但以一對二太勢單力薄,氣勢莫名的總有點比不過人傢。
主位的陶一聞把三人之間的對陣看的分明,卻好整以暇的不作聲,看起瞭戲。
姐姐推瞭一把妹妹,告訴她現在別把精力放在姚杏杏身上,然後笑的不陰不陽的跟姚杏杏說,“姚妹妹還在這呢,要是沒事妹妹不如早點回去,我們姐妹要和爺談點事兒。”
趕人?她配嗎,憑什麼聽她的。
姚杏杏不屑的哼瞭一聲,站在原地不動。
姐姐在心裡暗罵瞭她一句,無視姚杏杏,端著小巧的甜點走到陶一聞面前伺候。
後者就著姐姐的手吃著甜點,有點色令智昏的昏君模樣,妹妹見姐姐輕松吸引瞭他的關註,沖姚杏杏得意一笑,張開嘴無聲的對她說瞭幾個字。
姚杏杏愣瞭一瞬,低頭把湯倒在剛剛吃飯的碗裡,驟然抬起潑在妹妹的臉上。
油膩的湯汁混合著食物殘渣順著臉頰流在衣服上,妹妹緊閉眼睛身體顫抖著,放聲尖叫。
尖銳的女高音難聽極瞭,姚杏杏立刻把手裡的空碗砸到她額頭上。
“閉嘴!吵死瞭。”
事情發生的毫無征兆,看過去的人不約而同的愣住瞭。
心裡同時冒出一個想法:她好大的膽兒。
飛出去的碗砸在地上砰的一聲碎開,妹妹胡亂擦瞭臉上的水,雙目赤紅,神情癲狂的沖向姚杏杏。
“我要殺瞭你!!”
這邊姐姐看到妹妹被她欺負,也顧不得和陶一聞調情,放下東西就從另一邊堵人。
姚杏杏見勢不對,手疾眼快的抄起桌上的剩菜,一股腦的潑去姐姐身上,然後趁她忙著躲避之際,幾步跑到陶一聞身邊,抓住他的袖子,警惕的看著對面兩個幾乎瘋魔女人。
陶一聞側著身子看著她,她把他的女人搞的狼狽不堪,他不但不生氣,反而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就像自己養的貓兒去打架,打不過後跑來找主人撐腰時,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和滿意。
姐妹兩人再怎麼失去理智,也不敢在陶一聞面前放肆,姚杏杏抓著他的袖子,他既然沒把人甩開,她們就沒膽子敢直接從他身邊抓人。
妹妹恨極瞭姚杏杏,但現在要治她,除非陶一聞點頭,憤怒的表情一收,哭哭啼啼的跟他告狀。
“爺,你看看那個女人,她太過分瞭,我打扮瞭一上午就為瞭見你一面,可她做瞭什麼,潑我一身油,她怎麼這麼惡毒,爺…爺您可要幫我做主啊。”
姐姐露出心疼妹妹的表情,故作堅強的幫腔,“連我也被潑瞭一身,姚妹妹,你這做法也太刁蠻瞭。”
姚杏杏不知道陶一聞會不會幫她們,但不想自己落於弱勢,不等他問話,在兩姐妹說完後,立刻開口解釋自己為什麼突然動手。
她憤憤地指著妹妹,看著陶一聞說,“她罵我臭婊子!”
妹妹矢口否認,“我沒有。”
“有膽子罵沒膽子承認,如果是我罵瞭你一句傻逼,我就絕對會承認。”
妹妹:???所以她是罵瞭還是沒罵?
陶一聞瞇瞭瞇眼,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瞭看各執一詞的兩方人,“哦?”
“爺~你剛剛也親眼看見瞭,是她先潑瞭我一身,而我什麼也沒做。”
姚杏杏翻瞭個白眼,捂著胸口受過傷的地方,陰陽怪氣的說:“要等你做瞭什麼,我不得頭七那天才能來找你算賬啊。”
“你!”
“你你你我我我,話都不會說,白吃那麼多年大米飯。”姚杏杏一旦懟起來,是有多絕就說多狠,抱著氣死人不償命的目的去的。
再次被她懟的無言的妹妹氣的跺腳,嬌聲嬌氣的向陶一聞訴控,“爺~你看看她……”
姚杏杏剛想懟過去,醞釀好的話都到嘴邊瞭,結果聽到旁邊觀戰半天的陶一聞說話瞭,隻好又咽回去。
“好瞭。”他看來眼妝容完全花瞭的妹妹,醜的有點慘不忍睹,便移開目光看著姐姐,挑眉隨意問道:“既然是姚嵐先動手的,那你們想如何。”
妹妹大喜,想也不想的說,“先掌她幾十個嘴巴,再給我磕頭道歉,從這裡爬回去。”
陶一聞示意姐姐說。
她露出溫柔的微笑,“妹妹才是受害者,按照她說的來便可以瞭,而我身上濺的油漬不是很多,隻要她以後見到我都跪下見禮,我也不會小氣的跟她計較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