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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入宮皇帝死宵衣 亂宮闈魔頭緩圖謀

  次日一早,晴雯紫鵑兩個做奴婢的早早醒瞭,隻是昨晚荒唐淫亂,醒瞭也精神不濟,起不來身,何況夏白那雙手摟著兩人,叫她們又如何能起身。也沒想著,這夏白大傢公子錦衣玉食,卻也早早醒瞭,見她們二人醒來,頭先一件事竟是取瞭她們的香吻,手上又是褻玩不停。

  晴雯紫鵑二婢如何吃得消,隻忙勸他快快起瞭身去老太太處晨昏定省為是。夏白也不以為意,依舊玩著二婢的身子,待日上三竿,趴在夏白赤裸裸胸膛的黛玉也醒瞭,方才喚瞭外間候著的雪雁進來服侍。

  這雪雁進來,見晴雯紫鵑面色通紅,和自傢少爺同臥在被子裡,到底年幼嘴快,張口便道:“兩位姐姐昨晚可快活?咱睡在隔壁也聽得心癢癢呢!”

  晴雯紫鵑自是更羞,夏白卻無所謂,自顧起身坐在床邊,挺起那根昂然肉棒。雪雁見瞭,眼前一亮,便上來跪在夏白面前,張口便含住瞭這好物。夏白放開尿關,隻見雪雁喉嚨吞咽,順暢的把夏白的一泡晨尿都飲瞭下去。

  飲罷,夏白還不忘調戲一番:“味道可好?”

  “再好不過瞭!”雪雁小丫頭片子,自幼便被買進林府,又是從小被夏白調教妥當的,不通那些世俗人倫,隻曉得以淫樂取悅夏白,說出這話來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反倒樂呵呵的,看得那晴雯紫鵑心裡冰涼。

  按說,做瞭傢裡少爺的丫鬟,有些姿色,年紀又合適的,自然少不得要成房裡人的,這等命數便是晴雯這樣心高氣傲的主兒也是認的。可做房裡人把身子給瞭主子是一回事,做飲尿這樣下賤的醃臢卻又是另一回事情瞭,如寶玉房裡的襲人,雖是丫頭,旁人卻無不當作姑娘敬著的,可曾聽聞她去飲寶玉的尿的。二婢想到這一層,心裡不免有悲愴之感,原以為這主子雖是荒淫,但到底是會疼人,現在瞧來,夏白竟是隻顧著自己淫樂,全不把丫鬟當人看的,自己連那貓兒狗兒都不如的。

  雪雁童言無心,可黛玉卻生瞭一顆比比幹還多一竅的七巧玲瓏心。她隻觀晴雯紫鵑的神情,當下即把她二人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因嬌笑道:“二位好姐姐,昨夜裡嘗瞭更好的滋味,今兒卻看不上這瓊漿水瞭?這雪雁還喝得美滋滋的,你們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哩。”

  紫鵑一怔,晴雯卻是立時想瞭起來,昨晚口舌侍奉夏白那根肉棒時,所嘗到的比瓊漿水更美妙的滋味,心下不由的一時蕩漾。

  黛玉接著道:“這侍奉,卻可不是時時會有,人人能嘗的,雪雁伺候瞭我這麼些年,也不過借這回入京的時機,多嘗瞭幾回。你們若不信,何不親自嘗嘗?”

  晴雯紫鵑哪裡肯依,若說舔精是閨中情趣,飲尿就真的是下賤瞭,便是教坊司裡的妓女大多也是不願為的。而眼下夏白的尿也被雪雁喝得一滴都不剩瞭,又哪裡還有呢。不過夏白見妹妹逗弄著二婢,自也來湊趣:“瓊漿是無瞭,玉露卻還有,可還想喝?”

  昨夜嘗瞭滋味的晴雯紫鵑如何這會兒如何不知“玉露”是何物,隻羞瞭面孔不肯,可雪雁這妮子卻是見縫插針瞭,見這兩個主子新寵的姐姐不要喝這好物,便自告奮勇,上來再度含瞭夏白的好肉棒,熟練的侍奉著,加上這會兒有黛玉在背後幫著伺候,夏白本也沒打算多忍耐,就隨意射瞭一番在雪雁嘴裡,把她小嘴射得鼓鼓囊囊的。

  雪雁無知,得瞭夏白這美味的精液,自然想的是自己好好吃瞭,可黛玉給她打瞭眼色,這才明白過來,湊到晴雯紫鵑身邊,送上嘴去,含混不清地道:“二位姐姐,一起來吃呀。”

  晴雯紫鵑本要推脫,可聯想到昨晚口中的美妙滋味,加之身側黛玉雪雁的慫恿,也就半推半就的吻瞭雪雁的唇,渡瞭些吃。果然,雖然味道腥臭,可就是欲罷不能,隻含在口裡,便覺得唇齒留香。

  “喜歡吧?可好吃?”黛玉嬌笑著,上來吻住紫鵑的唇,一並享用。

  夏白見瞭這美人互吻的景致,隻是付之一笑,任由黛玉玩去。

  自穿戴好瞭衣衫,離瞭內闈,一路上並未見到幾個仆人。悠然信步,快到瞭垂花門,才有一小廝來,報瞭老太太請去榮禧堂的事。夏白遂馬不停蹄,即趕往榮禧堂。

  到瞭地兒,卻見堂上一片愁雲慘霧,全不見昨日的風光,賈珍並尤氏也在此處,然賈珍臉上也多是哀戚,幾個婦人掩面垂然,似是要落幾滴眼淚的,也不知這淚珠究竟何處擠的來。

  賈母見夏白來瞭,當頭哀怨幾句:“白哥兒如何這時才來?”

  不及賈敏告解,夏白先搶白一句:“回老祖宗,初到北地,與傢中難免不同,今早到底起得晚瞭,方才又得瞭外間的報兒,延宕瞭些時辰,還請老祖宗見諒。”

  賈母蹙蹙眉頭,問道:“得瞭什麼消息,竟遷延至此?你是特務總督,有的話本是不該問的,但今日傢裡才得瞭南邊的信,知道出瞭事,你若是能幫上一二,解瞭這難,老婆子也得和你道聲謝,珍哥兒也定感你恩德。白哥兒,你可知道蓉哥兒在南邊的事兒?”

  夏白點點頭,目光在堂上掃瞭一遍,眾人皆屏氣凝神,尤是那賈珍,雖平素打罵那兒子狠得全不像親老子,但到底是他唯一的後嗣,現在出瞭事情,如何不憂。

  掃視瞭一番眾人,夏白方徐徐開口道:“正是為的此事。本案原不過是和蓉哥兒搭不著邊的,請他不過做個人證罷瞭,隻是無奈到瞭金陵地界,那金陵知府賈雨村——啊,正是二舅舅舉薦的那個,不識好歹。蓉哥兒正是多事之秋,本該潔身避嫌,賈雨村卻偏番延攬,蓉哥兒年少,那裡禁得住他那番盛情,自是盡去享用瞭。不意賈雨村壞事,給今上定瞭罪,這哪裡是能翻的!蓉哥兒受瞭那賈雨村的牽連,一並下瞭大獄,說來還是錦衣衛辦的案子,但下邊人做事,我如今初來乍到的,也不曾怎的理事,卻是目今才得瞭消息。”

  賈母急急問道:“那蓉哥兒可還有得救?”

  夏白瞥瞭眼一旁的賈珍,見其隻是嘆氣,並無言語。“實在難說,若是皇上認定瞭要他死,那便無幸理的。左右明兒我要進宮面聖,且去求個情,死馬當活馬醫吧。”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若是如此,就是菩薩保佑祖宗顯靈瞭。”聽夏白這一句話,賈母如吃瞭定心丸,撫著胸口,松瞭一大口氣。倒是旁邊賈珍,雖也輕松瞭些,但看神情死還不如賈母那般為兒子焦急。觀其神色,更像是心有戚戚,說是擔心兒子,不如說是擔心那賈蓉的禍事會牽連及他,要瞭寧國府的命。想來他也年輕,三十來歲,並非後嗣有難,便是沒瞭賈蓉,大不瞭日後再生一個便是瞭。

  夏白轉頭看向賈珍,賈珍趕忙拱手作揖:“林傢兄弟,若是真能幫上一幫,莫管他有用無用的,兄長日後定銘記在心,有什麼吩咐,必無不從的。”

  “珍大哥哪裡話。”夏白隨口客套瞭幾句,又道,“說來,還有一事。蓉哥兒這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左右不過看皇帝心思。但卻有一點,須備著那雷霆大發,株連抄傢的禍事。”

  聽到這個,賈珍臉色一變,就是在座的賈赦賈政也唬瞭起來。“若是如此,該當如何?”

  “先寧國祖宗餘澤,旦不是謀逆大罪,總是無性命之虞的,隻怕爵位有礙。然蓉哥兒娶瞭親,這就麻煩瞭,控怕蓉哥兒媳婦要遭罪。”

  夏白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但所謂聞弦歌而知雅意,其他人哪裡聽不出他的意思。賈母因嘆道:“蓉哥兒媳婦是個乖巧孝順的,重孫媳婦之中,偏她最得我的意。說來也是造孽,進瞭門,到底沒同房過的,何苦讓人傢受這樣的罪。不如幹脆放她去吧,免得牽連。”

  卻不想夏白連連搖頭。“這如何使得。目下她在府裡,有賈傢庇護,自可無恙,若是放她回瞭去,秦傢小門小戶,又是老夫子當傢,隻怕轉眼人就要沒瞭的。還是留在這裡罷,倒是可以令其搬到老太太這裡住,便是來瞭人拿,還敢同老太太要人不成?”

  這話稍稍吹捧瞭一番賈母,賈母又確實喜愛這個重孫媳婦,想瞭想便依瞭。

  又說瞭一會子閑話,左右都是些婦人無用的嗟嘆,晚瞭在廳中擺瞭飯,又吃瞭一頓,卻是哀哀戚戚,不幾時就散瞭。

  夏白忙瞭半日的事務,不過是來京後的一些瑣事,吩咐瞭仆人也就打發瞭。晚間回瞭道雪齋,昨夜初調教瞭的兩個美婢知夏白愛洗沐,已擺好浴盆,等著伺候。黛玉調皮,故意拿瞭昨夜的話來問:“兩位姐姐,誰來為我侍藥?”

  晴雯紫鵑對視一羞,具難啟齒。最後還是紫鵑去服瞭藥,嘴對嘴喂與黛玉。

  夏白在一旁自看著,也不出聲,晴雯膽子大些,今日也曾聽瞭婆子嬸子說嘴,問道:“爺,你明日真去向皇帝為小蓉大爺求情?可莫要因給人求情反害瞭自己,惹著皇帝嫌。”

  這話略有些突兀,不像個婢子該說出來的,況且晴雯來屋裡不過兩天,連身還沒破,哪裡來的這許多掏心話。夏白隻略一思索,便猜得定是有什麼人同她講瞭,晴雯才會復述一二。

  “今日可有何人與你講瞭什麼?”

  聽得夏白拿問,晴雯面露難色,一時不語。夏白估量這晴雯畢竟是個丫鬟,交際左右不出那麼幾人,且會為其遮掩的,頓時心下瞭然。

  “可是鴛鴦?”

  晴雯大吃一驚,脫口而出:“爺如何猜得到。”

  “如何猜不到。”夏白隨意笑笑,信息揣摩鴛鴦的思量,“怕是鴛鴦今日聽瞭我令秦氏來媳婦居住,到瞭老太太跟前,怕把禍事也帶瞭來吧。雖說是個忠心的,也有思量,隻是眼界有些淺瞭。”

  “她也是好心……”晴雯欲為鴛鴦辯解幾句,到底是好姐妹,不過未說完,便被夏白抬手打斷瞭。

  “無妨,我自是知道她的忠心。你新跟的我,不知爺的脾氣,凡事勿憂,該你知道的,自不會瞞著你,不該你知道的,卻也無需操心,隻管伺候好瞭爺和姑娘,便是好的。”

  晴雯聽瞭這話,雖心裡還有一肚子話,也不好再說瞭的。隻是服侍著夏白沐浴,然後晚上赤身裸體的讓人摟著睡瞭。

  又是一夜過去,這一日夏白和兩婢,帶著外間的諸多小丫頭、仆婦嗎,都是早早起瞭。夏白本人也是收拾妥當,又穿著那身飛魚服,乃是準備進宮面聖。

  此事最是繁瑣不過,外臣入宮,禮制規矩,條條框框,多是鎖人手腳的東西,夏白最不耐那個。須知,這夏白往日在自傢窩裡就是個橫行無忌的魔王,何時會受他人束縛,且按他本性,又非賈政那般的老實君子,心裡是無君君臣臣的,此番進京,更是一肚子陰謀,隻是這陰謀未逞,不可小不忍則亂大謀,隻得忍耐一二。

  一通勞頓,及至日上三竿時,才入得宮,又等在那養心殿外,候著皇帝與諸軍機議事。好在夏白也不是那等下品流官,到底是身上有侯爵的特務總督,一品大員見瞭也要緊三緊的人物,故而也有太監伺候著座椅茶飲。

  說來,今上也算是一代勤政明君,旰食宵衣自不必說,自身也格外勤儉,少有大興土木、巡遊天下這等耗費靡奢的事,不類太上皇。如今人至不惑,更是少女色,整日隻在這養心殿忙於正事,少聞新幸哪個妃子的事情。

  夏白在殿外等瞭許多時候,一盞茶都喝幹瞭,也不見人來宣。倒是皇帝身邊的大明宮掌宮太監戴權,此時不知打何處溜達瞭來。這太監身為內宦,權柄是不可小覷的,賈傢那幾個老爺,見著這閹人也許小心賠著笑,但到瞭夏白這兒卻不同,隻見那老太監笑呵呵的湊上來,給夏白請安道:“林侯爺,老奴給侯爺請安瞭。”

  夏白不辭不避,坦然接受瞭戴權的問安。這老太監如此奴顏婢色,倒也並非隻是諂媚夏白權勢,權勢再大也大不過皇帝,而是這老太監也深信黑羊教,須知,那黑羊娘娘是主淫邪和衍嗣的邪神,這太監本是絕瞭嗣的廢人,但又有哪個太監不渴望傳宗接代呢?故此,這宮中反而倒多有供奉黑羊娘娘的,這戴權雖不知林夏白的聖子身份,卻知道黑羊教乃林廣瑰所立,因而對林傢人格外恭敬。

  隨意與戴權客套瞭幾句,夏白問道:“皇上還在操勞國事?”

  “可不是嘛!這樣的萬歲爺,真真是國傢之幸,隻是就是苦瞭陛下瞭,皇上自己也曾說,‘百僚未起朕已起,百僚已睡朕未睡’,古往今來,何曾有過這般好的皇帝啊!”

  老太監說著,還揉瞭揉眼,似是抹瞭兩滴眼淚。

  夏白不動聲色,接著問道:“那陛下每日飲食如何,可還安好?”

  “陛下胃口尚佳,隻是一向崇佛,習慣瞭茹素,難免有時精力不濟。”

  夏白點瞭點頭,不再問皇帝的事情,轉而隨意談瞭些時事。這老太監知道的倒也不少,畢竟是皇帝身邊的親信太監,官員來往,大略都要過他眼的。若是旁人,這等話自是秘辛,老太監一個字也不可以多說的,但在夏白面前,卻是知無不言。

  談瞭一會兒,養心殿裡的小太監來傳召夏白,便暫別瞭這老太監,往養心殿裡而去。見到皇帝,其實也無甚要緊事,隻是見皇帝確系勞於政事,竟是面目憔悴,難掩疲態,如此之姿,夏白一見便知此人性命絕對無多。

  皇帝見夏白,一套俗禮後,不過簡單慰問幾句,多是詢問祖父林廣瑰之事。夏白也一一對答,中間順口提瞭賈傢寶玉的事。皇帝稱贊一句,好似並無幾分興致,夏白卻也不急,有戴權那老太監在宮裡,辦事不過如反掌耳。

  覲見不過一刻鐘的功夫,皇帝便乏瞭,隻勉勵瞭幾句“用心辦差、不吝官爵”之類的話語。臨到末瞭,才忽然想到,這宮中還有一個賈傢女,許是念及表親,又許是而今這皇帝身體空乏,確是沒有瞭宮闈之念,竟允瞭夏白去見一見女史賈元春。

  夏白辭陛,出瞭養心殿,卻見那戴權仍留待在原地。這倒也省瞭夏白一番功夫,便從戴權處討瞭一個熟知宮內門路的小太監,領瞭他去賈元春所在的宮苑。

  說來這賈元春,十一二歲便進瞭宮,而今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較夏白倒是大上幾歲,但在宮內到底不過是稚嫩處子罷瞭,如今不見名位,傢裡又沒甚人能進宮探望,這些多年隻得在深宮裡熬著日子,想也是說不出辛苦。而今這夏白來瞭,雖算不上是一傢的人,卻也到底是嫡親的表弟,真真連得上的親戚,乍聽聞,元春怎不高興。隻是三春爭及初春景,元春之慧,須是探春都遠遠比不上的,整個賈傢裡,也就這一人最是明白,隻高興瞭一瞬,元春便覺著詫異瞭,這裡可是深宮大內,外男如何進的來,更如何能見得自己的呢?

  可畢竟是皇帝的口諭,又是大太監戴權身邊的人引的路,元春也不好多嚼問,恭恭敬敬迎瞭夏白進來,屋內其餘不相幹的人也打發瞭出去,隻留著同自己一塊兒進宮的丫鬟抱琴在旁伺候。

  夏白與元春一番寒暄,口稱“大姐姐”,算是續上親,然後坐定,再仔細瞧這元春的相貌。說來,元春算得著是夏白見的諸多女孩子中數一數二的瞭,便是黛玉,未出落得開,而今也略略遜色元春幾分。秦可卿倒是可一較風騷,隻是體段比得上,終究是小門小戶的出身,一身氣質是不及的。這元春而今十五六歲的年紀,既有幾分豆蔻年華的可愛,又早早梳瞭宮裡人的流雲髻,作婦人打扮,卻是添瞭幾分成熟姿態。說來可笑,夏白一看元春便知,這是未破身的處子,卻刻意梳瞭這樣的發髻,不知是給誰看,想來不過是宮裡規矩如此。然而,那皇帝早已枯木難春,這深宮中的幾多幽怨,又有何人能填?

  夏白想到此處,心中不由暗暗冷笑,這深宮裡的人,不日便將是自己的囊中物瞭。

  元春並非賈府裡那些黃毛丫頭,入瞭宮的人,心思怎會簡單。她細細打量瞭這位蘇州來的表弟,總覺得其人心思陰沉難測,恐怕不懷好心,但畢竟是府裡難得的來人,到底不管怠慢的。這元春一時心思九轉,得瞭定計,便吩咐瞭抱琴取瞭頂好的貢茶來,奉予夏白。

  抱琴捧著茶碗,走到夏白跟前,盈盈拜下。“請林侯爺用茶。”

  夏白接過茶碗,居高臨下,把這丫頭的窈窕身姿都給看瞭個遍。雖說抱琴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謹守禮制的肥腰大袖,遮掩瞭女子的美妙,但架不住這女兒身姿優美、天成麗質。說起來,元春本就是賈母幾個女兒中年紀最大的,抱琴自然也是琴棋書畫幾個中年紀最長的,看來也得有十八九歲年紀,正是身子長開的時候,不似黛玉那般小巧玲瓏,豐乳肥臀,好不美味。

  賞玩瞭一番美婢後,夏白收回目光,揭開碗蓋,香氣撲鼻而來,不用品味,但憑這香氣,夏白便已經辨出瞭這茶的來歷。

  “嚇煞人茶,大姐姐有心瞭。”

  元春見夏白很滿意,因笑道:“林傢弟弟是蘇州人,正巧我這兒有幾兩貢來的碧螺春,若是合你的口味,便是再好不過的瞭。”

  夏白一聽,立時放下瞭手中剛嘬飲瞭一口的茶,問道:“大姐姐在宮中,過的日子卻隻有幾兩碧螺春?”

  元春笑容平和,不急不怯,溫緩道:“我在宮中位分低微,還是皇上記著賈傢,平日裡頗有些賞賜。需知,別傢的女史在宮中卻還未必有我這般適意。”

  聞弦歌而知雅意,元春雖然沒有明說,但夏白也聽出瞭話外之意。說的是位分地微,實則暗指自己不能直達天聽,這是要夏白不要想著利用自己給皇帝吹耳旁風。顯然,元春這是把夏白當作來拉攏靠山的瞭,自古以來這般事就屢見不鮮,女兒進瞭宮,娘傢人就想著做外戚,隻不過如今的賈傢沒這般的野心,也沒這等的能耐,反倒是林傢這個姻親,有著特務提督這般要緊又敏感的官爵,保不準會動什麼心思。而元春自不願用賈傢去為他們火中取粟,這般話語,便是要讓夏白先絕瞭這念頭。

  隻不過,夏白卻不曾想過用元春去吹皇帝老兒的枕頭風,這元春乃是自己定的禁臠,豈容得他人觸碰。為保這賈府大小姐的處子之身,夏白可沒少在宮裡使力氣,君不見,這皇帝整日隻理政務,不顧後宮的嗎?這全是夏白下的功夫。要對付皇帝,戴權那等閹人,可比身嬌體柔的嬪妃公主們便利多瞭。

  “但到底是大姐姐,若是沒見著也就罷瞭,我們隻當大姐姐是在宮中享福。今日見瞭,卻沒有視而不見的理。我從蘇州來時,也帶瞭不少蘇州的玩物,過幾日便送進宮來。大姐姐要些什麼,隻管與弟弟開口,如今我兄妹吃住在賈傢,合該報答一二。”

  元春如何能應,幾度回絕,但夏白硬是要送,還說要與皇帝去說,元春這才作罷,算是應瞭下來。

  見元春應瞭,夏白忽的一指侍立一旁的抱琴,道:“我傢裡的仆役自然是進不得宮的,到時候卻得有個引路接洽的人,今兒這裡抱琴也見瞭我當面,到時候便讓抱琴出宮一趟吧。”

  忽然的就說到瞭自己,抱琴端的嚇瞭一跳,連連擺手道:“林侯爺說笑瞭,我一個丫頭,進瞭宮如何能出得宮,萬萬是沒有這般規矩的。”

  “誒,如何沒有這般規矩,隻要內務府那邊有瞭旨意便成。這你不必憂惱,自有我去說項。”

  夏白如此說,抱琴縱是惴惴,也隻得應承下來。

  元春又與夏白多聊瞭幾句傢裡的話語,多是在問父母兄弟的。賈政王夫人自不必多說,兄弟姐妹中,元春最掛懷的便是一母同胞的寶玉瞭。夏白也一一答瞭,待元春問及寶玉,便道:“今日倒也曾與皇上提及寶玉的事情,我新履重任,此前也不曾到過京城,便說瞭寶玉銜玉而生的故事,原以為能博萬歲爺一個樂,然而萬歲懨懨的,可是此前有人與萬歲說過此事,小弟今日犯瞭忌諱?”

  元春屏眉思索瞭一陣,方答道:“寶玉的故事,京城遍知,皇上想來是知道的,但卻不知皇上如何是懨懨的瞭,向來是操勞政務之故,林傢弟弟不必多慮。安心辦差,皇上自會青眼於你,無須做溜須拍馬之事。”

  “如此便好。”夏白微笑著頷首,元春這番教誨是題中應有之意,這賈傢大小姐到底聰慧,隻不過任她諸葛轉世,也想不到夏白的真意。

  閑話說瞭許多,天色也見不早瞭,夏白縱是有意品玩一番美色,卻也不該是這個時候。雖說林夏白向來肆意縱欲,但卻也是有大圖謀、大野心的人,小不忍則亂大謀。待得他日大功告成,三宮六院美色還不是任他蹂躪。

  辭別元春,出瞭宮門,夏白打馬回府。臨到榮國府前,一望旁邊的寧國府,忽的又想念起另一位美人秦可卿來瞭。賈蓉被他設計誑去瞭金陵,而今這處子可卿獨守空閨,正是去好好安慰一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