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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千裡逃亡

  城堡警戒的鐘聲仍然在急促地響著。

  這時楚懷遠、楚關鵬和傅仁鑒三人正急急忙忙地趕來。

  楚巨天起身問道:“怎麼回事?”

  楚懷遠疾聲道:“霸天率領兵馬突然出現,現在距離城堡隻有二十餘裡。而我們在帝都的眼線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我們已經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聯系瞭,現在如何是好?”楚侯玉聽著楚懷遠的報告,覺得楚懷遠對這突如其來的緊急情況並不焦急。

  “難道大伯竟沉穩如此?”楚侯玉在心中暗忖。

  楚巨天沉聲道:“現在情況危急,我們不可亂瞭陣腳。你們仔細聽好,立刻集合堡中所有人,所有士兵都留下守堡。夫人和其他仆人從秘密地道撤走,這條地道不在原來計劃內,由於通道較小,馬匹不能通過,故隻能供少數人使用,此事由侯玉立刻安排。”這條地道隻有楚巨天和楚侯玉二人知道,當楚巨天將這個秘密說給楚侯玉知曉時,說是這條秘道的存在隻有每任族長才能知曉。這時突然說來,大傢都感到意外。楚懷遠更是有點驚愕,道:“另外還有一條地道,為何二弟從不曾向我們說過?”

  楚巨天不理眾人的驚訝,應道:“此時不必再說這些,侯玉,你立刻去安排你娘和仆人撤走事宜,其他人隨我來。”說完領著大傢向外走去。府前子場上,堡中餘下的仆人都已經集中在一起。雖然情況緊急,可他們仍然急而不亂。

  李秀睿和詩柔對著突如其來的情況顯然有點驚慌失措。

  李秀睿焦急地對著楚侯玉道:“現在如何是好呀,我們走後你們能安全離開嗎?”

  楚侯玉微笑道:“娘不必擔心,隻要你們安全撤離,我們無後顧之憂後就能利用其它地道安全撤離。”

  詩柔提著收拾好的包袱立於李秀睿身旁,對於要突然和楚侯玉分離,頓時淚雨落在如花臉龐上。

  楚侯玉上前抱著詩柔的肩膀,安慰道:“柔兒和娘先一步撤走,好好照顧娘,我們定會很快相聚的。”

  詩柔嬌軀抽搐著,咽聲道:“柔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夫人的。少爺也要多多保重自己。”

  楚侯玉轉首沉聲道:“方鼎,快隨我到地道,你先派二百人出地道。此時敵軍應該已經邊近到五六裡處。地道口在堡外十餘單一山腳處。雖接近帝都,可此時帝都該無重兵把守,且對後方的防守必放松警戒。你們出包圍線後,秘密潛伏東行,然後設法購得馬匹迅速北上,盡量加快北上的速度,堡中的士兵隻能為你們爭取數天的時間。你們要在六七天內接近榮南附近,隻要接近莆公勢力涉及的三城范圍內,應可安然出境。你們必須誓死保護夫人、小姐和族人的安全。”

  楚方鼎年約二十五左右,長年征戰使他有著一副堅實的身軀。他是楚侯玉絕對信任的手下,也有充分的信心能完成楚侯玉托付給他的任何艱巨任務。楚方鼎堅定地答道:“就算屬下失去性命也會保證夫人和小姐的安全。”

  楚侯玉手下的五千特種兵分為五隊,每隊一千人。各隊隊長都是楚氏子弟兵中的佼佼者。四年的南征北戰使楚侯玉在他們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他們都對楚侯玉敬若神明。楚侯玉要他們知道的是他給他們的任務都是最艱巨最重要且不容有失的。楚方鼎是第一隊隊長,在安排堡中人員撤離的時候,楚侯玉早已安排他此次任務,隻不過他知道的隻是出地道口後的計劃,也不知道計劃突然提前進行。

  第一隊手下隨著楚侯玉前往秘密地道口。楚侯玉啟動入口,在秘密的角落現出一個小門。通道微亮,似乎通向一個未知的世界。

  在楚方鼎一聲令下,第一隊中二百人先行竄入地道,動作迅速整齊。

  當楚侯玉依依不舍地目送母親和詩柔的身影沒入地道口後,方把心神收回來。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有生以來最難打的一戰。

  楚方鼎在最後對楚侯玉說道:“大統領,請多保重。”

  楚侯玉望著這隨他出生入死多年的手下,道:“你這次任務不容有失,你也自行小心。”

  當楚方鼎消失在地道中後,楚侯玉毅然啟動開關,封死地道入口。

  當楚侯玉戴上鐵皮面具來到城堡時,看到護堡河對面已經佈滿帝國軍隊。中間是黑壓壓的一片騎兵,楚侯玉一眼就認出是帝君的黑甲騎兵。兩旁前排是持盾的步兵,中間是弓箭手,最後是步兵。

  敵兵正在繁忙地活動著,他們利用騾車和馬車在運送著沙石、木材,在敵後方諸多的士兵正在設立據點,建立塔樓。而攻城車、木排和攀城梯等攻城用具正緩緩運來。對於攻打楚傢堡這樣背山而立且有護堡河在前的堅固堡壘來說,最佳之法莫如建立好完整的包圍圈,隻待堡中糧草耗盡則可輕易破堡。霸天顯然正有此意才在堡前設立據點,囤積糧草。他們可源源不斷地從帝都取得資源,而楚族若不在糧草耗盡之前突圍就是困死之高。

  這時,隻見敵軍陣營中隊伍分裂開來現出一條道路,一騎緩緩行出,旁邊是護從人員,駿馬之上正是帝君霸天。

  霸天身著金色鎧甲,外披大紅披風,配合其雄偉身材,頓時透出一股君臨天下的迫人氣勢。

  霸天立馬停下後,揚聲道:“楚公何須如此陣仗,何不放上吊橋讓本王入堡一行?”

  聲音悠遠而洪亮,震得人耳隱隱發疼。

  隻見楚巨天呵呵笑道:“帝君若隻是前來探望臣下,何須帶領如此人馬前來,本公若是大開堡門,恐帝君也不敢單身入堡吧。”聲低而清澈,不見運功但堡內外之人都聽得清楚。隻聽楚巨天話音一變,厲聲喝道:“隻不知臣下犯下何事,帝君竟然重兵壓我楚公堡,難道要滅我楚氏一族?”

  帝君悠然答道:“楚公對我帝國軍功顯著,即使無功也有苦勞,本王又怎會有滅楚族之心。隻是楚公手掌重權已久,近日有傳言楚公與虜公國往來密切,有叛逆行為。本王不信謠言,帶這些兵馬隻是以防萬一。楚公隻要打開堡門,讓本王領兵入駐堡內,本王保證不會傷楚傢一草一木。”

  楚巨天仰天笑道:“帝君竟欺我如小兒?可笑,可笑單從隨行隻有黑甲騎兵和從外郡調來的兵馬來看,顯是對我楚堡有不軌圖謀。”

  霸天要出兵對付楚公堡自然不能調帝都的兵馬前來圍攻,隻好由外郡秘密調來軍隊。

  鬼心尖銳之聲傳來,道:“楚公多言無益,既然楚公不敢打開城門迎接帝君就是居心不良,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終於發出進攻的指令。當初擴建城堡時為瞭與帝都相互接應,城堡城墻以堅固的花崗石加厚加高,沒想到此時卻用來防守帝國車隊的進攻。

  敵人並沒有發動大規模的進攻,隻是無讓弓箭手向城堡中射出火箭。對著這堅固且高的城堡,下面射上來的火箭隻有少數射上城樓,被持盾手擋住,射往堡內的火箭更是少數,剛燃起的火苗就被迅速撲滅。敵軍這次雖出現突然,但楚族一方早已做好充分準備,故士兵並不驚慌,堡中糧草和矢石都準備充足,隻要能守住十數天就可以分批從原來計劃好的兩條較短的地道向西撤出。在這種情況下,士兵士氣高昂,堅守著城堡。

  城堡外敵軍不時派出車輛運送沙石投往護堡河中,由於這條護堡河的源頭來自堡後山泉,故敵軍隻能大費周章,在堡前截流。

  隻見城堡上箭雨紛紛落下,敵兵頓時倒下無數,隻有少數沙石能傾倒於護堡河內。

  楚侯玉清楚堡內士兵都是精良之兵,箭法超群,隻此一項就可叫敵軍伏屍無敵。

  敵軍似乎也不大急於攻城,戰事時斷時續地進行著,這樣下來,到天黑之時敵軍收效甚微。

  敵軍另一方面也開鑿分流,不過這項工程費時費事,楚侯玉等也毫不擔憂。因為當敵軍完成這項工程時,他們已安全撤走瞭。

  楚公堡中的戰士輪流休息和作戰,在第一天防守中竟無一人傷亡。

  接下來的七天,敵軍加強攻勢,護堡河也被堵起近兩丈有餘,隻要再過三四天必定能將護堡河填滿,屆時攻城前若堡中人等還沒撤退,必將逃生無望。同時堡中箭矢沙石也消耗甚多,餘下的最多可防守四天左右瞭。

  於是當夜趁敵軍減緩攻勢休息時,楚巨大秘密集合眾人道:“這幾日雖不見帝君的兩萬黑甲騎兵出現過,但隻要護城河被填,敵軍將發動最猛烈的攻擊,所以今夜必須撤離。”這時,楚懷遠說道:“好。二弟,你們先分別從兩條地道撤離,我和手下士兵殿後。”

  楚巨天斷然道:“今天攻勢猛烈,敵軍現正是疲憊之時,大哥殿後時小心謹慎些該無危險,我和三弟由城東地道出堡,傅老與侯玉一道由城西地道出去。大傢須萬分小心,趁黑夜掩護,突出重圍後大夥在約好的地點會師,再東行前往虜公國。”眾人沉聲應好。

  分離前,楚巨天叮囑道:“侯玉,此次情勢出人意料,今夜是關鍵時刻,你要小心保重,與傅老師安全突圍撤離。”言語中自有一份關愛。

  楚侯玉想到母親和詩柔該已安全離境,便充滿信心點頭答道:“孩兒會小心的,父親也請多保重。”

  父子二人在此危急時刻,目中都流露出內心的關懷。那是男人問的感情,在此生死分離時刻,也隻是會意地在眼中流動。

  兩方人馬分開行動。楚侯玉和傅仁鑒率領四千特種兵和另外五千堡中七兵迅速沿地道而出。楚巨天等則由城堡東面地道出堡。

  城堡東邊秘道中,楚巨天和楚關鵬正率領著一萬五千多名士兵迅速地活動著。

  楚巨天征戰一生,經歷大小戰役無數,雖然這次情況突然,他仍然毫不慌亂,都署有序。看著手下的兒郎整齊地撤退著,對這次的撤離充滿瞭信心。這些士兵們正是對楚巨天絕對的信任,才能有如此的凝聚力。楚毅今年剛好三十五歲,自二十歲起便成為楚族中優秀的將領,跟隨楚巨天南征北戰。每次戰役,他都相信楚巨天的果斷決定並且執行著,於是他們總在大小戰役中取得瞭最後的勝利。這一次楚毅也相信他們能夠在敵人不察覺下突圍而去。楚毅作為先鋒都隊在前方帶路前行,突然異變突起,前面的小山丘上湧出無數的人影,且迅速向周圍擴散著。

  楚毅首先發出警告,楚族士兵迅速散開佈陣。但轉眼間,帝國的都隊已經將他們重重包圍。

  楚巨天和楚關鵬兩人來到陣前,看著前方成合圍之勢卻不發動攻擊的帝國軍隊。這時,前方突然亮起火光,數百把火炬在瞬間燃起,照亮瞭敵陣中間一塊范圍。隻見霸天赫然坐於馬上。

  楚巨天完全不知道霸天為何能在此處埋伏,但他知道他已經犯下瞭一個大錯。這次的撤退,事先絕對隻有楚族高層幾個人物知道秘道的存在和撤離的方案。如此看來楚族內,他認為絕對信任的人中卻有內奸,這使他們已經立於萬劫不復的境況。

  心念電轉之下,楚巨天已經從震驚中回醒過來,準備好最慘痛的廝殺。

  隻聽霸天哈哈大笑道:“楚公妄圖臨陣潛逃,難道認為本王會毫無察覺嗎,楚公應當可以看出,此刻你們已經完全沒有希望可以突圍瞭。若楚公能合作,讓手下士兵棄械投降,本王保證不傷你們兵一卒。若是強行反抗,楚公應當知道後果如何瞭。”楚巨天已經看出周圍帝國軍隊的人數至少有五萬左右,即使後方楚懷遠的一萬都下趕來也是相距懸殊。

  楚巨天揚聲道:“帝君竟然能在此出現,確實大出老大意料,不過老夫手下兒郎又豈是貪牛怕死之人,究竟能否將我們剿滅還是未知之數帝君莫要太過輕心瞭呀。”

  楚巨天知道隻有激起子下們的鬥志,才有可能在這絕對的劣勢下獲得一線生機。即使多麼不可能他也必須去爭取。

  霸天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楚公難道還要妄圖抵抗?”

  楚巨天突地發令,喝道:“兒郎們,殺呀”

  片刻間,一場廝殺已經展開。

  楚巨天一馬當先,沖在瞭陣列的最前沿,向霸天方向殺去。

  長矛橫掃,敵人頓時血濺當場,當楚巨天殺出一條血路來到霸天身前之時已經袍染鮮血。

  霸天喝道:“就讓本王來領教一下楚公絕學。”說罷離馬騰起,一拳攻向楚巨天手中長矛。

  楚巨天在向霸天方向沖殺而來之時,並非隻是愚莽舉動,而是知道霸天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希望以自己來牽制敵方的主要力量,而讓手不能有突圍的希望。十餘年來,楚巨天也有數次與霸天共同殺敵,但此次方是真正見識霸天的“幻天魔蝕”。

  隻覺一陣沉重雄渾的氣墻鋪天蓋地的壓來,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下來。這種可怕的感覺讓楚巨天也微一驚詫。

  楚巨天沉聲一喝,勁灌手中鐵矛,閃電般攻出一矛。

  霸天方才是以逸待勞,且以上攻下,主動完全操在霸天手中。楚巨天雖是武功高絕,但在此刻方知道霸天的真正實力確實非他所能抗衡的,這一槍正看出楚巨天之眼力高明。楚巨天絕不能退縮,反而將這一槍攻向瞭霸天氣場中最強一點。

  “鏘”的一聲有如金玉相撞,霸天倒翻一圈,穩然落地立定。

  楚巨天卻心海一陣翻騰,坐下馬匹四肢一軟,已經倒地斃命。方才一擊兩人均是全力出手,強大無比的沖擊力頓時令馬兒喪命當場。

  楚巨天知道自己與霸天功力相差尚有一段距離,原來這魔君的真正實力是如此的可怕。

  但他卻毫不畏懼,壓下胸口翻騰之血後,喝道:“帝君再接老夫幾招。”

  說罷閃電攻出長矛。

  長矛幻出千百身影,有如毒蛇般向霸天攻去。

  隻見霸天微微一笑,喝道:“來得好”身往前沖,迎向楚巨天手中長矛。

  就在霸天手掌拍上長矛之時,楚巨天棄去手中長矛,全力在霸天右側攻出一拳,這一拳沒有任何凜冽之聲但卻讓霸天臉色微變。

  霸天喝道:“找死”說罷身體硬生生後退一尺,左手化掌為拳,猛然與楚巨天右拳相撞。

  “轟”的一聲巨響,隻見楚巨天像斷線風箏般倒退飛落,死傷不明。

  霸天臉上閃過一陣血紅,旋又迅速退去。

  周圍的士兵們都在廝殺著,但兩人的較量似乎比周圍的一切都慘烈。

  霸天一聲令下:“擒下楚公,其餘人等給我殺”

  重傷昏迷的楚巨天被鬼心提起,帝國的士兵們更是瘋狂地沖向頑抗的楚族士兵,一場力量懸殊的廝殺再次展開。

  楚侯玉領著手下精銳出地道後,向西行去。

  今晚月黑風高,對他們潛逃大大有利。楚族的士兵訓練有素,騎兵控制的馬匹不發出一聲嘶叫,步兵也步伐整齊,聲輕不亂。

  楚侯玉從地道出口向城堡方向望去,敵陣中燈火通明。這處卻一片黑暗寧靜,眾人謹慎地向西而行,隻要過瞭前方密林後,他們就可大膽改道東行而上瞭。當隊首眾人正要接近密林時,楚侯玉突然發覺不妥。自在隱龍真洞三日修行後,他的靈覺較以往更為靈敏,此次顯是太過粗心到瞭此刻方發覺有異。楚侯玉暴聲喝道:“林中有埋伏,大傢快散開佈陣”

  話聲未落,突變已起。林中突地射出一片箭雨,射得眾人陣腳大亂,更有不少弟兄傷亡。

  箭雨剛過,如雷蹄聲響起,從林中殺出一片黑壓壓的騎兵。

  生死關頭,楚侯玉運功喝道:“兄弟們,隨我來。”說罷揮起長及人身的鐵劍,策馬沖向敵陣。

  敵人雖是突然發動突襲且人數倍多於己,可楚族方面都是精銳的特種兵。當楚侯玉傳下命令後,傅仁鑒領著五千士兵和鐵崢、彥峰、子凌、楚磊四個隊長各率都隊展開陣形,護在楚侯玉的兩翼向敵陣沖殺過去。在黑暗中如此搏殺兇險異常,如若不能一招斃敵就可能受其反擊身亡。

  楚侯玉勁運劍身揮舞開去,鐵劍所到之處敵軍必落馬身亡。剎那間,楚侯玉全身上下和鐵皮面具上已經沾滿鮮血。

  可敵人全是黑甲騎兵,除瞭楚侯玉轄下的特種騎兵堪堪能與之抗衡外,傅仁鑒率領的士兵已是傷亡慘重。而敵人如潮水般相聚過來,若他們仍然眾集在一起無法展開身形的話,最終必將落得整體陣亡的下場。

  楚侯玉當機立斷,喝道:“各隊散開突圍,傅老師隨我來。”

  楚侯玉殺向西面被數名敵軍圍攻的傅仁鑒,馬匹所到之處殺出一條血路,頓解傅仁鑒之圍。

  楚侯玉率先向西面丘陵殺去,隻要他們能殺上前方丘陵將逃生有望。

  楚侯玉隻覺眼前敵人殺之不盡,斬之不絕。在這種沖殺之下,即使武功再高,若被圍困最終也隻有力竭身亡一途。他已顧不得手下四隊是否能保命突圍,隻能專心與傅仁鑒朝這一方向突圍。廝殺間,楚侯玉突覺眼前壓力驟減,竟已單身率先殺出重圍,大喜喝道:“弟兄們,加把勁殺呀。”

  說罷他勒馬回頭,奮起神勇回頭殺去,這才發覺在這場劇烈的搏殺之間,隨傅仁鑒突圍的五千士兵已經隻剩下大約千多人。

  楚侯玉邊揮劍殺敵,邊叫道:“傅老師請先領弟兄突圍,我隨後就來。”

  情勢危急,傅仁鑒揚聲應諾後領兵突圍而去。楚侯玉則殺向銜尾而來的敵軍。

  士兵們見楚侯玉殺返與他們同生共死,都士氣大振,奮起餘勇殺敵。

  身邊的弟兄人數不斷減少,最後楚侯玉等眾人終於殺上丘陵,前方弟兄已經突圍而去。雖已身疲力竭,楚侯玉仍感精神一振,策馬追去。就在這放松警戒松一口氣之時,異變又起。三道人影於暗處沖天而起,將楚侯玉圍在當中。一人運拳揮向他胯下坐騎,另兩人一槍一劍向其攻來。在經過前面野蠻式沖殺之後,楚侯玉幾乎忘卻尚有高手之爭。而他的氣勁也早已經消耗甚多,但這三人顯是功力高絕。

  楚侯玉沉聲一喝,沖天而起,坐下戰馬已慘嘶一聲,中拳斃命。

  楚侯玉右手揮劍格擋從右面攻來的鋼槍、同時真龍氣勁運在左手擋向左面稍微快一線刺來的陰毒一劍。這些細微的差別必須眼力高明且極其鎮定,方可準確判斷得出。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隻要稍有失誤必死無疑。

  當左面一人充滿真氣的一劍碰上楚侯玉左手時,突然發覺有如擊在棉絮之上,真氣如泥牛人海無影無蹤,便知不妥,忙收回內勁。

  突然,楚侯玉有如狂濤駭浪般的內勁已由劍身入侵其經脈。那人忙運功抵抗,可惜為時已晚,慘哼一聲向後落去。

  電光火石之間,楚侯玉右手鐵劍又碰上有如毒龍般的一槍,這一槍兇險不下於剛才的一劍。但這時楚侯玉已經耗盡全身之能才險險化解左邊一劍,這一槍的化解隻能智取。“鏘”的一聲,槍劍相觸。楚侯玉手中鐵劍運禦字訣沿槍而下,攻向握槍之手。

  隻見運槍之人略一收槍,槍柄格擋楚侯玉子中鐵劍,槍首劃出一個微小弧度攻向楚侯玉的肩膀,運槍之妙已達宗師之級。

  此時,楚侯玉去勢已盡,身在空中無力可借,眼看中槍受傷。但他正是要讓執槍之人認為自己已經身處死地。

  楚侯玉暗運體內殘餘真龍氣逆行相生,身形一幻,已置身於鋼槍不及的死角,反手一劍,劍氣擊透運槍之人護身真氣,真龍氣勁透體而入。雖然此時楚侯玉的真氣不及平時三四,但他此招實在大出執槍之人意料之外。劍氣凝眾隻攻一點,已給此人內腑留下不輕的內傷。

  楚侯玉不敢試圖繼續給他重創,借得他身上一絲真氣向後翻去,朝不遠處一無主戰馬落去,卻轉身全力投擲出貫滿真勁的鐵劍,朝剛才拳斃戰馬之入射去以阻他及時追來。這一切隻在眨眼間結東,重傷兩人已經使楚侯玉使盡渾身解數。

  楚侯玉壓下體內翻騰之血,慌亂間也不知東西南北策馬而去。終於,他再也壓不下體內傷勢,噴出一口熱血昏厥過去。迷糊間隻死死抱著馬首,任由馬兒奔馳逃亡而去。口口口天色微亮,天邊已現紅霞。

  微風吹拂而來,楚侯玉悠然轉醒。渾身的傷痛襲來,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自。

  楚侯玉發現此刻自己正倒在一河流邊的潮濕爺地上,那匹救他一命的馬兒不知道已逃往何處瞭。

  楚侯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辛苦地舉起子摘下鐵皮面具走到河邊。隨手丟下面具,把頭插進河水中。

  清晨冰冷的河水令楚侯玉頓時感到精神一振。

  楚侯玉尚沒來得及思索發生過的事情,遠處已隱隱傳來犬吠聲和馬蹄聲。

  敵人已經追來瞭。

  楚侯玉迅速拾起丟在地上的面具,滑入河巾,躲在河道內一處水草茂密處。

  河中石隙恰好藏住他的身體,他同時運功屏住呼吸,沉往水中不帶起一絲漣漪。

  犬吠聲和馬蹄聲迅速接近。

  楚侯玉在水下功運雙耳,聽到一人報告道:“兩位大人,獵犬在此多處盤嗅,敵人應當在此處洗滌過傷口,逗留瞭比較長一段時間,方留下濃重氣味。”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道:“這個戴面具之人竟然能在突圍黑甲騎兵後更在毫無可能下化解戴氏三兄弟以為萬無一失的突襲,還連傷他們二人安然離去,顯是武功高絕,但這一路看來他也受傷不輕。想必在此清洗傷口後沿河而下,瞧,此處尚有蹄印,且狗兒也向下方狂吠。”

  楚侯玉在水中聽著卻是暗呼僥幸,此時方知昨晚突襲他的三人乃霸天手下門客中的“戴氏三兇”。老大戴恨武功高絕,一雙鐵拳斃人無數,昨晚擊殺他胯下坐騎之人顯是此人。老二戴凱一桿精鋼槍已達出神入化境界。而老三戴濤更是練就一手陰狠毒辣的劍法,昨夜他能在那般情況之下脫身而逃確實不易。

  此三兄弟昔年殺人無數為他國通緝追殺,沒想到竟被霸天招羅網下為其賣命。

  這時又一雄厚之聲傳來,道:“此人絕不簡單,隻看帝君竟派人邪兄和嵩某共同追敵就可看出帝君對此人志在必得。令嵩某奇怪的是,為何從未聽說過有此一號人物,此人應該非是無名之輩才是。不過顯然他受傷不輕,我們應迅速將其擒俘。”

  說罷下令手下繼續追蹤。獵犬被放開遠去。

  楚侯玉仍在水中等待片刻,確認其後沒有暗中追蹤者,這才露出水面。

  剛才發言的兩人竟是帝君手下兩大重將。其前那森冷之聲該是“左手”

  宇人邪,而後來發言之人則是“右手”高安吉。此二人統領兩萬黑甲騎兵不說,本身武功更是強橫非常。

  “沒想到霸天竟然如此看得起我。”楚侯玉不禁微感自豪。

  但他一想到如何保命逃亡卻是感到氣餒。想是救他的馬兒身上帶著楚侯玉的血跡氣味方引得獵犬窮追而去,但隻要馬兒停下或是被追到,敵人則必定會重新佈下羅網多方追蹤。此時,楚侯玉顧不得考慮傅仁鑒和其他兄弟是否逃出生天。他隻能沿河而上一段距離,去掉身上的氣味令追蹤之人失去他的線索。屆時隻要除下面具,敵人中無人見過楚侯玉的真面目反是大大安全。打定主意後,楚侯玉索性在河水中沿岸逆流而上,走瞭近五裡,他已經是筋疲力盡。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空虛的身體,再也無力在逆流中向上多行瞭,於是將面具埋藏在河底石縫中,並用石塊壓好堵住後才上岸。楚侯玉隻感到此時全身冰涼濕透,但他卻不能耗費功力蒸發水氣,隻能脫下衣服將水擰盡再行穿上。雖然仍是潮濕,但隻要不滴水留下明顯痕跡就可。辨清方向後,楚侯玉憑著堅毅的意志向西行去。

  此時,原來向東而行再出境到達虜公國顯然毫無可能瞭,楚侯玉隻有出敵意料地西行。隻要先抵達帝國西邊另一重城中巨城,再轉西北進入鳳女國就安全瞭。為安全起見,楚侯玉不敢有片刻逗留療傷,專擇荒山險路而行。饑餓時采摘一些野果或獵殺一些動物烤食。

  如此三日後,楚侯玉確信敵人已經失去他的蹤跡瞭,這才安下心邊繼續西行,邊時而抽取一些時間運功療傷,同時采得一些草藥為傷口敷上。楚侯玉有意地采摘挖掘一些珍貴草藥,正是準備在進入中巨城時化身為一遊醫好掩飾身份。所車的是,在這荒山叢林之中他競采得不少靈草妙藥。不多日,楚侯玉的傷勢和內功也已漸漸恢復如常,這才加快步伐繼續西行。

  又過於半個多月,楚侯玉終於到達中巨城外圍的一個村莊。

  這個村莊由於在中巨城外圍,較一般的村莊繁榮許多。楚侯玉沿著碎石鋪成的小道進入村莊。

  在一問佈衣店鋪,楚侯玉買來一套郎中服換上,然後又買來一個木箱裝放草藥。

  黃昏時分,楚侯玉在一間小客棧住下。

  當店小二送上飯菜後,楚侯玉問道:“小二,請問此去中巨城需多少時日,中巨城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店小二將托盤夾在臂下,躬身道:“本村離中巨城隻有十餘裡,客官若明日起早趕路,在中午前必定能抵達城中。”

  說著咽瞭下口氣續道:“中巨城乃權公管轄的重城,上個月,最重大的事情莫過於權傢二少奶奶的千金得瞭一種怪病,城守大人幾乎將方圓百裡內的大夫都收羅到城中,不過聽說權傢千金的怪病無人能治,具體情況小人也不知曉。”悅凌仙乃帝國第一兵器制造商悅偉豪的女兒,美名遠揚且才藝聞名帝國。

  權烈次子權鋒哲乃年輕一輩中頗負盛名的戰將,與楚侯玉兩位兄長楚中廷、楚冠文還有莆公之子莆浪,被外人戲稱為帝國“四小虎”,隱有與帝國“三虎將”相抗衡媲美之意。雖然這段婚姻有政治聯姻之嫌,尚不失為郎才女貌,可惜婚後不滿一月,權鋒哲領兵出征不幸戰死沙場。這不幸美女自此隻能獨守空閨。若非嫁於權烈此名門望族尚可能有新的姻緣,如今隻能成為這場政治婚姻的犧牲者。楚侯玉心中大是為此佳人感到可惜。

  楚侯玉點頭說道:“多謝小二哥瞭,在下若有需要會再喚你的。”

  店小二離身向內走去。

  楚侯玉吃完晚膳後便乘早上房休息。

  次日清晨,準備完畢後,楚侯玉離開村莊沿官道走去。

  中午時分,中巨城已在眼前。

  中巨城乃帝國逢陲重鎮,隻要通過中巨就能直達印丹國邊境。中巨城和平野、谷澤兩城由權烈管轄。

  在“三虎將”中,莆羽與楚巨天交情甚深,而權烈衷於功名,直到兩年前,其次子征戰身亡後,性情才有所轉變。然而其仍是一代名將,隻看其將西境邊防守得固若金湯則可見一斑瞭。中巨城城墻堅厚高逾十數丈,氣勢磅礴,立於西境重要的軍事地理位置,乃帝國必守敵國必爭之地。城墻之上佈滿重兵把守,士兵手中執槍握劍,個個面容嚴肅地佈守在城墻之上。此時乃早市之時,進出之人眾多,有行商之人,也有武士和平民。在城門處有通行證的人可輕易進出,其餘之人則排隊接受檢查盤問,確認身份無可疑之處後方能人城。身著郎中服的楚侯玉心中平靜,由於他的真面容沒有外人知道,且他在關阜的身份是一老醫生的獨子,承父親的遣命四方行醫,在這邊境之城該當不會出現問題。

  這時,楚侯玉身前一位婦人正檢查完畢,已經輪到楚侯玉瞭。那位滿瞼佈滿須根的粗壯官兵例行公事地問道:“你是幹什麼的,那個木箱裡放的是什麼東西,打開來看看。”楚侯玉恭聲答道:“小人乃關阜醫師,承先父遣命四方行醫,為百姓治病救傷,這箱中放的都是藥草。”說著忙打開木箱。

  這位官兵瞧著楚侯玉的面容,道:“這麼年輕就能行醫救人?”

  楚侯玉不慌不忙,道:“先父在關阜行醫一生,小人自小就被父親帶在身旁歷練,故小人雖隻弱冠之年,但對單藥和諸多病癥已耳熟能詳瞭,這才敢出遊行醫。人命關天之事小人不敢馬虎。”這位官兵顯是看到楚侯玉年紀甚輕且面容出眾方略微註意而並不是陵疑他的身份。

  這位官兵在檢查瞭箱中全是藥車後,正要放楚侯玉通行人城時,從城樓上走下一軍官模樣人物,叫道:“這位先生請留步。”說著向楚侯玉走來。守城的士兵忙起身敬禮,顯是此人官階較高。

  楚侯玉恭聲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這位軍官年紀約三十多歲,身著武官服。

  他瞧瞭楚侯玉一眼道:“你是大夫?”

  楚侯玉隻能恭敬地答道:“小人承無父遺命遊走行醫已有多年。”

  這位軍官微微有些驚異,顯是看楚侯玉相貌非凡,且年紀甚輕。

  但他並不關心這個,有些事不關己地說道:“方才城守大人的貴賓在角樓恰好聽到你說自己乃遊走四方行醫後,著我前來請你。因這位貴賓一傢眷得瞭一種怪病,看遍城中所有名醫卻都是手無對策。請你去看看,我想也隻是士急馬行田瞭。不過大人說瞭,隻要你前去斷診,不論是否能醫治都有賞賜。”

  楚侯玉心中一凜,方才他在此說話,而這位軍官口中所說的貴賓應在城樓上。此人竟然能在如此距離聽見他說話,顯然功力深厚,而他竟沒有生出被監視的反應應當不是敵人故意設計,且又看這位軍官不似蓄意騙他。其實,令楚侯玉放心的最大原因是並無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不會對他這樣一個年輕大夫註意。方才楚侯玉一直運功使目光渾濁,收斂身上迫人氣勢。最多隻是一個外貌俊朗,體格強健的普通青年罷瞭,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若真隻是有人患上怪病,而楚侯玉既能為人治病去苦又不惹人懷疑,自是應當一行。

  楚侯玉拱手卑微道:“小人不敢有求賞賜,若是真能為長官效勞將是小人的榮幸。”

  那軍官點頭道:“你隨我來吧。”

  楚侯玉背上箱子隨著這位軍官走去。

  這時,有個士兵牽著兩匹馬走過來,軍官說道:“你會騎馬嗎,此去城守大人府中尚有一段路程。”

  楚侯玉答道:“小人會騎馬。”

  在這戰亂年代,不會騎馬的人還真是少有。

  那軍官道:“那好,你緊跟在我後面。”說罷上馬而去。

  楚侯玉自是表現得笨手拙腳地爬上馬背,慌慌張張的跟上去。

  中巨城不愧與平野、谷澤合稱“西境三壁”的邊陲重城:其主道之寬可容三輛馬車並行,街上人聲鼎沸,兩旁樓宇林立。小販們不斷地吆喝著,街旁茶樓中喝早茶的百姓在聽說書之人講些奇談異趣。一切都顯得平靜安逸。可惜楚侯玉卻騎驥而行,隻能草草觀望。一路上他卻默默觀測記下所走過的路徑和建築佈高,以備將來有所利用。

  奔馳問,兩人已遠離百姓住宅區,進入富人宮要居住之所。許多高墻大門前都有傢將把守,兩旁多有石獅麒麟蹲立。

  約一盞茶工夫後,那軍官在一大門前下馬,楚侯玉忙勒馬爬下,裝作未見世面地四處觀看著。

  此府位於此要人居住區正中,朱紅大門兩旁立著四個持有兵器門將守護,兩旁石獅張牙舞爪。門上方掛有一扁,兩個金漆大字筆走龍蛇寫著“權府”。楚侯玉心中一突,這才知道權烈將主宅設於中巨城。

  “不知等會是否會遇到有帝國‘三大美女’美譽的悅凌仙呢,難道其實是為權傢千金看病?”楚侯玉在心中不由暗忖。

  大廳在正門石道盡頭,石道以方石鋪成,整潔寬敵。兩旁有小橋通道跨著人工建造的流水通往其他建築閣樓,石道兩旁植著綠樹和一些盆栽,果然有著侯門大族的氣派。思索著,兩人已到大廳。

  那位軍官道:“你先在此等候,我去稟報大人。”

  楚侯玉應道:“大人請便,小人在此等候就是。”心中卻是暗責方才走神想起悅凌仙那些事情。

  楚侯玉正欲註意觀看大廳景物,心中頓覺不妥,危險的感覺已經邊近。

  前後左右已現出六人將楚侯玉圍在其中,此六人各個都立於要點,圍合圈絕對無一絲可容逃走的空隙。

  楚侯玉捆看六人,知道他們都應為絕世高手。

  楚侯玉從其中一人腰間的鬼爪看出其乃“左手”宇人邪,那麼立於他略右方的沉穩大漢必定是“右手”嵩安吉。其餘四人也穩如泰山地守住一方。片刻間,楚侯玉已身陷重圍立於萬劫不復的地步。而他卻不知自己到底何處出瞭差錯,搜遍腦袋也想不出,腦中立時排除雜念和些微的驚慌。楚侯玉裝出驚慌的神色,環望著六人,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小人隻是奉命來治病的。”

  隻聽嵩安吉洪聲道:“沒想到楚族的大統領竟是如此年輕之輩,若非親眼見到,嵩某的確是不敢相信呀。”

  此人甫一出口,楚侯玉就認出他乃上次岸邊之人、確是嵩安吉。

  此時左方的宇人邪陰聲道:“小於竟然能讓我們六人合力出手,你也可死而無憾瞭。”

  雖然楚侯玉不知道為何身份暴露,但已經知道再假裝下去無甚意義,便道:“除霸天左右手外二兄然另邀四位高手相助,確實是抬舉在下瞭。”左後方一糾髯大漢道:“等你死在本君拳瞭時再向閻羅王誇耀吧。”話聲未落,後方劍氣已發。

  沒想到此六人尚要用詭計來偷襲,但楚侯玉已戒神於周身,糾髯大漢說話時他已經感覺後方之人殺意頓泄,已知其即將出手。

  此人劍一出鞘,其餘人也連番出招。後方凌厲一劍之後尚跟有一索。左方虯髯大漢鐵拳同時發動猛烈攻勢。

  楚侯玉猛一提氣身微右靠,後方一劍落空,但其後之索卻改向而來,此索方是殺招。此時糾髯大漢拳招已及身。

  楚侯玉揮拳硬擋,其實暗中卻運吸字訣。拳勁相遇,楚侯玉立時借這猛烈來勢借力向右方迅速飄退,險險避過後方鐵索。

  但前門拒虎後門遇狼,右撤之勢眼看待老,右方一白臉男子一刀橫劈,刀身傾斜,若楚侯玉勉強變勢,白臉男子必將迅速變招將他斬殺刀下。且此時嵩安吉也從右前方揮拳而至,把前方漏洞補得無懈可擊。

  但嵩安吉等不知楚侯玉能真氣逆生循環相輔。

  生死關頭,楚侯玉沉聲一喝,右掌微妙地拍在刀身,將此一刀拍開,左拳與嵩安吉來個硬碰硬。此拳毫無花哨,一股巨大氣勁襲身而來。嵩安吉內力果然深厚精純。

  相觸之下有如一聲雷響,楚侯玉身勢疾退。後方之索此時已經纏來,而緊急時刻,左前方一直守株待兔的宇人邪兩鬼爪有如毒蛇吐信般破空射來。

  此兩爪一索都是必救之招,即使楚侯玉能勉力化解也將再次陷入重圍。

  那時他將雙拳難敵眾手,最後必力竭待斃。

  楚侯玉斷下決定,猛一弓背,雙手化拳為掌劈向前方兩爪。他感到雙手有如劈中厲刃寒冰,兩股邪氣透臂傳來。此時已無時間運功抗氣,因他已把所餘氣勁佈於後背。“啪”的一聲巨響,楚侯玉身體沖天而起。

  這次楚侯玉是蓄意而做,鐵索擊背時楚侯玉壓上胸中翻騰的氣血,奮力揮拳破宇而去。

  堅實的松木應聲而裂,楚侯玉猶如蛟龍出海般奇跡地突出重圍。此時敵人因視力不及且慢上一線,隻要楚侯玉迅速飛躍奔逃當有一線生機。方才的一切攻擊、閃躲都在一瞬間發生,楚侯玉能創造出現在逃脫的高勢是經過過人膽量和準確判斷,而得到的巨大成果。

  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身後競傳來一熟悉聲音喝道:“侯玉”。

  楚侯玉頓時心中一窒:“誰人?”一剎那問他沒想出此人是誰。

  此時一股雄厚掌勁襲來,楚侯玉已經後悔莫及,勉力轉身揮拳相抗。

  拳掌相擊,楚侯玉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怒聲道:“竟然是你”。

  身體撞破屋宇向下墜去。

  心中湧起滔天怒浪,人卻眼前一黑,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