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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小三之心昭然若揭

  他靠在小區樓下的墻壁上,被回憶殺俘虜。

  他們有過小巷裡狼狽奔逃的刺激,有過山頂枇杷成熟的曖昧,有過海邊同生共死的考驗,有過床上翻雲覆雨的激情……他每一份成長都有她參與,他以為可以一輩子。

  如果沒有那次口出惡言就好瞭,他就不會失去她,沈隱也就沒有任何機會。

  就那麼一次,就被判瞭死刑。而原本她避之不及的禁忌,卻成為瞭解不開的命中註定。

  想到這,他又恨又嫉,拳頭握起,肌肉繃緊。

  可是想到這些時日裡沈隱對他課業的傾囊相授,和對他未來規劃的提醒點撥,他又泄瞭氣。

  他到紀傢其實一直很消極,一來沒有競爭者,二來渾渾噩噩沒有念想,三來因為花姐的事他始終帶著情緒。

  也是從那次差點被掃地出門,他才燃起瞭野心——傢世大概是他唯一可以加持的光環。

  等到後來他更是發現:要保護她,傢世背景是多麼重要。

  經過對付沈瑾瑜的共謀,他更成熟瞭些。

  但他空有激情,卻無頭緒。

  一開始糾纏沈隱隻是為瞭離她近些,補課幾近於幌子。

  大部分時候沈隱盡職盡責,有時他心思浮躁學不進去,沈隱就問他寫下集團旗下名目,一邊推演紀氏的縱向發傢史,一邊捎帶著講解紀傢的產業鏈。

  一張草圖,金字塔架構圖就有瞭。

  看著大樹根須樣無限延展的可能,紀蘭亭醍醐灌頂,對於未來突然有瞭熱血沸騰的感覺……

  想到這裡,他茫然垂頭,松開瞭拳頭。

  真的很難去憎恨,沈隱並不是一個壞人。哪怕在過去他也沒真正恨過沈隱。與其說一直鍥而不舍與之作對,倒不如說對那種人生可望而不可及,羨慕嫉妒恨。

  算瞭,是陰差陽錯,卻也不是陰差陽錯。

  想想曾經,她無數次教他不要輕賤她人,他當面答應,卻從沒真放在心上。

  他以為獨愛她就夠瞭,卻不知這種自負、猶如敵我混戰中肆意亂箭,終會傷己傷人。

  這個教訓他會記一輩子,再不會貿然心生輕浮,不知尊重。

  可就這樣敗走?他真的不甘心!

  沈瓊瑛幫著調拌瞭小菜,又和沈隱一起把熬好的小米粥端到餐桌,兩人正有說有笑落座,就聽門咚咚咚響瞭起來。

  沈隱打開門,隻見紀蘭亭站在門口,眼睛比剛才更紅,但人反而更精神瞭。

  “你怎麼又來瞭?”出於勝利者的人道主義,他也不好說重話,但不歡迎也是真不歡迎。

  紀蘭亭若無其事擠開他進來,提著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瑛瑛都低血糖瞭,你還老給她吃粥怎麼行,我去買小籠包瞭,蝦餡的她喜歡。”

  沈隱心一塞,沉著臉關上瞭門,不忘在他錯身經過時宣示主權:“她是我的。”

  “我知道啊!”紀蘭亭嬉皮笑臉,似乎已經恢復瞭,“我也算你們共同的朋友嘛,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幫忙不是?”

  他想明白瞭,就像他原本敵視沈隱,可是欠瞭人情就再敵視不下去,他如果一直鞍前馬後,等到沈隱和瑛瑛欠得足夠多,他們早晚也推不開他。

  何況,瑛瑛還有麻煩,他不可能罔顧。為瑛瑛做事,他也是心甘情願。

  如果到頭來一切瞭結,沈隱真的把她照顧得很好,那他也就可以死心瞭。

  他說著自顧自在沈隱位子上落座,夾起包子給沈瓊瑛,又端過沈隱那碗粥吃瞭起來。

  沈瓊瑛抬頭望瞭望面色不虞的沈隱,又看瞭看雖然若無其事卻眼睛通紅的紀蘭亭,有些無力,默默動筷。

  沈隱確實無法驅逐紀蘭亭。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離開四人小組的想法,那經過昨夜,他也不再抱有獨善其身的僥幸。

  不知想到瞭什麼,他沉著臉強自忍耐,盛瞭粥在瑛瑛另一側坐下來。

  吃飯的時候,紀蘭亭有一搭沒一搭跟沈瓊瑛逗趣。

  他這方面比沈隱社會多瞭,倒是不缺話題。

  沈瓊瑛一開始也不怎麼吭聲,可誰叫他有社交牛逼癥呢?愣是讓他把氣氛熱絡起來瞭。

  沈隱平時話不算多,更多是跟她心有靈犀,倆人如同彼此的半身,卻少瞭些煙火氣。眼看著媽媽跟他有說有笑,雖說隻是正常聊天,他也不爽極瞭。

  “想不到金醫生跟他老婆這麼認識的,那實在太尷尬……”她正感慨著,隻聽咚的一聲,隻見沈隱冷冰冰地把空碗狠狠擱置。

  她表情一頓,從桌下伸過手,輕輕攥住瞭他的。

  他沒反應,她撓瞭撓他的手心,又撒嬌搖瞭搖。

  如是反復,他一把把她拉到懷裡,又吻瞭下去。

  沈瓊瑛臉騰地紅瞭。

  之前那次被看見就看見瞭,現在又來?搞得好像隨時隨地發情似的……

  可她越害羞沈隱越來勁,還非要跟她深吻不可。

  沈瓊瑛臉漲得通紅,拼命推拒,可身子又被親軟瞭,根本使不上勁。

  紀蘭亭掩去眼中的落寞,默默垂頭收拾著碗筷。

  不久,廚房中傳來洗涮的聲音,沈隱這才放開瞭她。

  沈瓊瑛抹瞭抹嘴,因為失態而嗔怪:“你別這樣好嗎?你要麼就別放他進來,要麼就別……他都那麼難受瞭,你不能別刺激他瞭嗎?”

  “是我讓他難受的嗎?”沈隱提高瞭聲調。

  “好瞭好瞭……”沈瓊瑛輕輕擁瞭他一下,在他胸口貼瞭貼。她現在安撫沈隱已經很有一套:“你小聲點!我進房間呆著。”

  沈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憑什麼你躲著?我們該怎樣就怎樣,他願意看就給他看好瞭。”

  中午沈隱做飯,把紀蘭亭也叫瞭進來,純粹不想放他騷擾沈瓊瑛。

  紀蘭亭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主動攬過洗菜切菜的活。

  倆人配合起來,倒沖散瞭敵意,完成瞭一頓營養豐盛的大餐。

  飯畢,沈隱攬著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不一會兒,紀蘭亭也洗完瞭碗走過來,坐到她另一側。

  她在中間看電視,左邊的少年不時看一眼她,右邊的少年餘光也一直在盯著她。她簡直如坐針氈,不一會兒就想起身逃離。

  沈隱格外幼稚地把她摁在懷裡,不許她起身。

  他就是故意的,他要讓紀蘭亭知難而退。

  沈瓊瑛掙紮瞭一下,卻被他往懷裡按得更緊,無奈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電視,隻能看到他下頜側影……她掙紮無果,隻能乖乖伏在他懷裡,沒一會兒就睡著瞭。

  等從臥室床上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瞭。

  她來到客廳,兩個少年正拿著書本各做各的題,不時交頭接耳,看起來完全不似之前的劍拔弩張,還挺和諧。

  沈瓊瑛心情美好,在陽光通透的房間裡,燃起瞭白芷香薰,哼著歌忙碌起傢務來。

  如果不考慮三人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這一切看起來有種歲月靜好的溫馨。

  短暫的和平隻持續到晚飯後。

  沈隱不悅看向紀蘭亭:“你該回傢瞭!”

  紀蘭亭抿唇:“誰說我要回去瞭?昨晚我都找瞭借口說住同學傢瞭。”

  “早給宣哥放假瞭,大晚上我一個回去可不安全,”他振振有詞:“我睡客廳,或者睡你房間。”

  “你確定?”沈隱冷哼:“你自己要找虐,我們親熱可不會顧忌你。”他故意說得赤裸裸。

  紀蘭亭聳瞭聳肩:“反正不是第一次聽。”

  沈隱覺得他簡直不到黃河不死心,那自己也很有必要給他上一課,好讓他心如死灰,不能復燃的那種。

  他已經陰暗決定瞭,今晚會用盡十八般手段,讓瑛瑛哭著求著叫出聲來。他一定要在她最高亢時問她到底誰厲害,讓某個自取其辱的傢夥自慚形穢一敗塗地。

  他可不想寒假好不容易得來的二人世界就這麼被狗皮膏藥貼上身來。

  如果換瞭別人,早就被他扔出去瞭,可他和紀蘭亭打架打瞭這麼多年,深知打架解決不瞭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