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他摟著她,不斷親吻著她的唇,怎麼都親不夠。
身體都舒泰到瞭極致,心情卻又各有不同。
沈隱是因為峰回路轉而驚喜,沈瓊瑛則是因為失控意外而懊惱。
這場性愛似乎成為瞭一個轉折點,使兩人的關系從涇渭分明變成瞭含糊不清。
正尷尬間,她的手機響瞭。
她此時坐在沈隱的懷裡,他的性器還在體內深埋。
明知道這會兒接電話不合適,可是借宿後不打一聲招呼就走,實在失禮。
“喂?”她猶豫著還是接聽瞭。
“在哪?”寧睿的聲音帶著周五收工後特有的疲憊和愉悅:“我忙完瞭,想吃什麼?我去接你。”
“不用瞭,”沈瓊瑛借口婉拒:“我已經吃過瞭。”
“都怪我疏忽瞭你,”寧睿有些歉意,略一思索:“那我們去音樂廣場怎麼樣?最近藝術節可以看到很多表演。”
“真的不用。”沈瓊瑛感覺到身體裡的陰莖又示威般跳瞭幾下,連忙夾緊瞭陰道不許他作祟,一邊瞪瞭沈隱一眼一邊趕緊解釋:“是我今天有點累,就不出去玩瞭。”
寧睿溫聲關切,又提議道:“那還來我傢?我們就隨便看看電影聊聊天,你一個人在傢我也不放心你。”他確實有些不放心,畢竟沈瓊瑛昨晚看起來心事重重。
沈隱這算是聽明白瞭,合著電話裡這位就是昨晚跟她過夜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倆做瞭沒有?他越想越醋,一把奪過手機:“沒完沒瞭瞭是吧?我媽有我陪有我寵,不勞你操心!”
沈瓊瑛漲紅瞭臉去搶手機,可是沈隱倔勁又犯瞭,左右躲避不肯給。
“沈隱?”寧睿聲音停頓瞭片刻,似乎不以為意笑瞭笑,輕描淡寫勾起他的怒火:“還是個孩子別任性,大人之間的事,你不懂。”
沈隱確實窩火,畢竟他和沈瓊瑛的事不能拿出去炫耀,他於是冷笑著回敬:“就你懂?那你也應該懂我媽對你純屬玩玩而已?她喜歡小鮮肉,大叔你這種老臘肉,就別把自己當盤菜硬充席面瞭。”說完直接把電話掛瞭。
沈瓊瑛氣急瞭:“你怎麼可以這樣?!寧醫生人很好的,你說話太難聽瞭!”
“他怎麼好瞭?”他壓抑著心中滔天的醋意:“包藏禍心,其心可誅!”
若不是因為愧對虧欠她太多,加之剛回溫時機不對,他還未必肯把這茬輕輕揭過。
即便如此顧忌,他還是酸得快要自我腐蝕瞭:“你跟他,到哪一步瞭?”
沈瓊瑛本就不覺得今天跟他做愛是明智的行為,此時又生氣他掌控欲復辟,直截打斷他的希冀:“該做的都做瞭。”
他胸膛起伏極為不平靜,緊緊抿著唇直盯著她半天不做聲。哪怕夜色降臨看不清臉,但他散發出來的痛楚低落直往人毛孔裡鉆。
她總是這樣,能把他從絕境拯救出來,又能輕而易舉把他覆滅。讓他生讓他死,似乎都在她一念之間,以前還能不管不顧去掠奪,可現在越是在意越是無奈。
就像現在,他能做的也隻是忍著千瘡百孔的心臟又添新刀,把她抱得更緊,用親吻化解自己焦躁的獨占欲。
沈瓊瑛其實也有點後悔,但她並不想解釋什麼。她和寧睿差點擦槍走火算不得無辜,沒什麼好細說的。
她動瞭動唇,正想緩和下氣氛,不巧他的手機也響瞭,按下瞭接聽。
沈瓊瑛氣惱他剛才搗亂,又怕他真的生悶氣,於是也使壞跟他鬧上瞭,她夾緊瞭陰道絞吸著他的陰莖,直弄得他下腹緊繃,陰莖也蠕動著一脹一脹的,她還掛在他胸前,不停啃噬著他的乳粒。
沈隱呼吸急促瞭幾聲,無奈地看瞭她一眼,好在定力夠好,咬牙切齒沒發一聲。難免又覺得自己這身心不爭氣到瞭極點,隻要她給稍許甜頭,他就會忘記一切傷痕,氣性煙消雲散。
不,並不是他真的忘記,而是因為他愛她,就不敢再掠奪讓她受傷,寧可自己受傷也要接納她的一切好的壞的,照單全收。
兩人一邊耳鬢廝磨一邊接聽電話,倒也恢復瞭片刻寧馨。
沈瓊瑛隱約聽到幾個音節,心裡漸漸不安起來。
沈隱應瞭幾聲,掛掉瞭電話,狠狠又親瞭她幾口,然後幹脆利落地從她身體裡退出來,又清理瞭兩人的下身:“我回學校一趟。”
他心裡惦記著她,所以曠掉晚自習提前回來。這會兒學校教務處應該還有人。
“什麼事?我聽見說保送的事,是出瞭什麼問題嗎?”沈瓊瑛緊張起來,挽住瞭他的手臂。
沈隱安撫地拍瞭拍她的手背:“說是周一市長會過來視察校園,老師想讓我準備接待一下。”雖然他也不太理解這種事為什麼要找上高三生,但作為博文用獎學金吸引來的招牌特優生,事關校譽,如果不配合也是說不過去。
不過這事其實白天就通知瞭,他此時說出來隻是為瞭寬慰她,卻不知道這個消息成功讓她陷入驚恐。
她的臉色在昏暗中沉瞭下來,魂不守舍。
事實上剛才這一通電話確實跟保送有關,說的是學校那邊已經收到瞭所有回函,獨獨沒有他。
聽說學校已經跟雲海大溝通過瞭,電話裡那位行政老師語焉不詳,他準備再當面打聽一下。
原本對保送的事沒有多期待,但這既然是媽媽的願望,他還是上瞭心的。如果確實發生瞭變故,他還需早做別的準備。
等他走後,沈瓊瑛在黑暗中靜坐發呆瞭一會兒,隻覺得渾身冰冷,瑟瑟發抖。
她摸索著囫圇套上睡衣,在黑暗中凝望著手機發光的屏幕。
許久才從未接來電中調出瞭一個號碼撥過去,冷冷質問:“沈瑾瑜,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邊的人似乎毫不意外她會自投羅網,低低笑瞭一聲:“寶貝,你終於肯聯系我瞭?”
“卑鄙!”她恨恨地斥責:“你可以隨便發瘋,但是別禍害別人!”
“我想我們有一些誤會,需要面談,你沒異議吧?”他渾不在意,自顧自發送指令:“我一會兒就到,二十分鐘後給我開門。”
獨自坐在地毯上,她猶覺得發冷,忍不住用小隱匆忙中遺落在沙發上的外套包裹住自己。
她就像一隻困獸,領地被徹底侵蝕的危機使她憤恨到發抖。
直到門口傳來不急不徐的敲門聲,每一聲都像是敲擊在她的心上。
她捂住耳朵埋頭抱膝,自欺欺人不知多久,那敲門聲極有耐心,像是惡鬼的鼓點,她從驚懼到煩躁,最終又發酵成瞭熊熊怒火,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剝下外套奔過去,一把打開門,怒氣沖沖:“請你好自為之!不要再騷擾我和我的傢人!”
沈瑾瑜挑瞭挑眉:“你確定,要和我在這裡吵架?”說完他還毫不知恥地喚瞭她一聲:“姐?”語音拐彎上揚,帶著纏綿的勾引和無盡的喜悅。令人作嘔。
然而事到如今,除瞭面對面攤牌,她竟沒有別的辦法。
僵持瞭一會兒,最終側過身子,把他讓進瞭屋子裡。
他仿佛男主人一樣如入無人之境,放肆巡視著她的生活軌跡。
“你不能去小隱的學校。”她咬著唇,仇恨地看著他。
他們長得太像瞭,如果貿然出現在校園裡,沒有實錘的流言蜚語對他一個外來的官員沒什麼痛癢,對心性不足的未成年人卻可能是傷人的利器。
更何況沈瑾瑜居心叵測,還不知道會對小隱亂說些什麼。她更擔心小隱會一時沖動做出什麼事來,毀瞭自己。
他沒聽見一樣,大喇喇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撐開在靠背上:“過來。”
沈瓊瑛僵在原地,無法挪動。
直到他又反問:“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耐心?”他無所謂地看瞭看表,甚至滿含憧憬地笑瞭笑。
“沒關系,我可以等。等到小隱回來,我們一傢三口一起相認。相信我,那一定是一個幸福的場景。”
沈瓊瑛心慌意亂,不由自主往前挪瞭一步,就被他帶住手腕一把拽進瞭懷裡。
他貪婪地嗅聞著她發頂的香氣,露出陶醉的表情。
她屈辱地半趴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她難以忍受地側過頭,回避他越來越曖昧的狎昵,無處安放的視線掠過垃圾桶裡的避孕套,她瞳孔一縮,忽然攥緊瞭拳頭。
他的註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暫時沒註意那麼多,一旦發現瞭她跟人有染,而那個人還是後果不堪設想!
她強作鎮定掙紮起身,轉身離開:“你跟我來。”
沈瑾瑜詫異瞭一下,跟她來到臥室,還頗為自覺地把門反手鎖上瞭。
她的臥室裡除瞭床和書桌就是櫃子,顯然沒有待客之處。
他眼神曖昧地掃瞭一眼大床:“你想跟我在這裡談?”
“我……”她剛轉身想攤牌,就一陣天旋地轉,被他毫無預兆抱起來壓在瞭床上,兇惡甚至帶著幾分狠勁地啃咬著她的脖子,讓她驚起瞭一串雞皮疙瘩。
“滾!你滾開!啊啊啊……”極度驚嚇之中,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拼死反抗。
她想到過他心懷惡意,卻沒想到這一幕來得這麼快,她本以為他如今有瞭顧忌,會藏得更深更長久。可沈瑾瑜是個瘋子!他壓根沒打算壓抑自己!
“你知道我有多久沒做過瞭嗎?十六年瞭,你可真殘忍。”他抓住她的手握上自己快要爆炸的堅挺:“你想求我,就得拿出誠意。否則這世間可沒有阻止父子相認的道理。讓我看看你能為我們的兒子做到什麼地步,用你的身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看我會不會改變主意?”
足足十六年的禁欲,他想她都想瘋瞭,隻能靠零碎短暫的片段聊以自慰。
這麼想著,他的手擠進瞭她的雙腿之間,語氣曖昧:“讓我檢查一下,你乖不乖?”話雖如此說,但他有自信,她一定數十年如一日,帶著枷鎖守身如玉原本她就保守得過分,在經歷瞭那樣的創傷後,她不可能還接受得瞭男人。
對此他絲毫沒有負罪感,反而樂見其成。
他或許不是打開她的那把鑰匙,但是沒關系,暴力撬開明火爆破也無所謂,隻要再次抓住她,他會好好馴養,直到她不會飛。
她太叛逆瞭,隻有脊骨被他強勢碾碎,她才會發現,他給她一手安排的路,才是最好最幸福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依然迷戀所有的她倔強的她、怯懦的她、掙紮的她、高傲的她、甚至假裝順從的她所以即使她滿臉痛苦地在他身下抽搐,他隻會興奮到爆炸。
尤其是現在的她有瞭軟肋,等於自斷雙翼匍匐在瞭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