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紀蘭亭猶豫瞭下,還是沒攔著。畢竟他和李宣的手機都陣亡瞭,必要的時候,還能用周宇澤的手機發條短信解釋一下:一會兒手機借我?還有嘴巴嚴實點。
周宇澤輕描淡寫:“我你還不放心?我什麼時候亂說過。”
紀蘭亭還算是放心。說起來,這陣子因為那些陰私爆料的事,學校裡到底許多人看他的眼光透著些不懷好意,但自己這幾個哥們兒卻沒的說,跟以前都一樣。
他這個人,就是喜歡愛得高調、向全天下驕傲公開。如果他跟瑛瑛復合,他也是要一點一滴把她介紹給朋友圈的,絕沒有埋藏的道理。何況周宇澤之前好像還對她有那麼點覬覦?雖說後來對方好像把這事兒給忘瞭,但是他心裡還是時刻惦記著要宣誓主權。
當然,瑛瑛肯不肯原諒他還是個問題。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可能做什麼出格的事,相信周宇澤也不會亂說。
沈瓊瑛到底還是在茶樓門口等著。
紀蘭亭一開始在雲海大門口晃悠瞭兩圈沒找著,想問周宇澤借手機發個短信,結果周宇澤無辜地看著他:“沒電瞭。”
紀蘭亭氣得捶瞭把窗戶:“草,你不早說!要你何用”
於是隻好沿著附近的十字路口每條路慢慢溜著,終於在經過茶樓時看到瞭穿著黑色蕾絲套裙的她,多日不見,這樣端莊又嫵媚的她讓紀蘭亭感到驚艷,甚至感覺比之以前的冷清更顯韻致瞭,若說以前是純潔的白玫瑰,現在便像是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而周宇澤的眼神透過車窗掃過去,就聯想到瞭更多,比如拆開這套洋裝裡面是怎樣的光景,都有什麼樣楚楚可憐的痕跡,還有她隱藏在端莊下性感撩人的吊襪帶。
他就這麼兩指捻著下巴,凝視著自己的好兄弟跑向瞭自己的情人。
車停在路邊,紀蘭亭下車直奔她而去,等到小跑到她面前站定,他反而喘著氣,不知道說什麼瞭。
“瑛瑛,我那天不是故意那麼說的。”他急著解釋最核心的誤會:“是因為我被他黑瞭,他又不停激怒我,我一時生氣就口不擇言,我不是真的那麼想的!我……”
他說瞭一通,本來以為說清楚兩個人就可以重新在一起,可是看著她冷靜的面容,心越來越涼。原本看見她比以前更有韻味的變化,他以為她更柔軟瞭;可是離近瞭才發現,她不僅沒有柔軟,反而更有距離感瞭似乎變得更隨意瞭,但這種隨意意味著更難有打動她的東西,也無所謂人和事會縈繞於心。
“紀蘭亭,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她打斷瞭他:“如果你一直不改變,以你的這種廣泛輻射的輕浮惡意,蔑視慣性,你早晚會傷害到身邊的人。可惜你答應瞭,卻始終沒有往心裡去。那你現在就該承擔後果不是嗎?”
他先是被她熟悉又陌生的樣貌姿態吸引,又被她遞進的發問所震懾,張口又閉住,最終無言以對:“對不起。”
她解下那條項鏈塞到他手心裡:“還給你。”
紀蘭亭愣愣地看著手心裡那兩隻枇杷果,心痛的無法呼吸瞭,好像要碎瞭一樣。
他也是今天看到紀筠發的消息,說他送出去的禮物都被一一退回來瞭。
本來他還有些拖延著,不想去思考那些或摻雜甜蜜或攪拌苦澀的回憶,因為學校裡的事已經讓他感到焦頭爛額,又配合著紀傢出席各種活動鞏固地位,他暫時不想去面對她。畢竟那天她主動親吻沈隱的場面,真的刺傷到他瞭,他足足幾天幾夜都緩不過來,每每想到那個場景都會又痛又怒,偏偏還不能去做什麼。
哪怕知道可能有貓膩,他心中依然不可能全無怨憤,於是他索性不去想那件事,不去想她。
可現在不去想也不行瞭,如果那些禮物還回來,就意味著跟她最後一絲瓜葛也要斬斷瞭,他無法回避瞭,才一個勁在傍晚給她打電話。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被迫理清瞭脈絡那些之前忽略的、因為過於憤怒不願深想的細節:
如果那天他沒找過去,她可能就推著行李箱走掉瞭,很明顯她是躲著沈隱的。那麼她那天那麼做,隻有一個可能,她並不是自願跟沈隱在一起,但比起沈隱,她更生自己的氣,所以想用那種方式瞭斷自己。
雖然這個地位對比有些沮喪,但想到如果誤會澄清,他的地位還是會重回沈隱之上,碾壓對方,他也就暫時不計較瞭。
然而信心滿滿而來,卻被告知,即使誤會澄清一切依然這麼結束瞭?
他訥訥地把項鏈往她手裡推,不用還的、那些都不用還的!我自願送你的求你瞭,別還回來,你這樣我難受
她眼裡有些水光閃爍:可是我也很難受啊,想到還跟你有瓜葛我會難受。她現在已經很亂瞭,不想更亂瞭。她承認,這麼做是對他有些不公平,但她不想跟幾個人糾纏來去瞭,解決一個是一個。
他慌瞭,想要把項鏈給她重新戴回去:“我錯瞭,我真的錯瞭,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沈瓊瑛格擋開他的手臂,你也知道我身上發生過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我知道你後來對我是真心的,但你開始的輕浮和後來的侮辱,我真的很介意。既然這段感情開始時就動機不純,那不管後來生長成什麼樣子,都沒有必要瞭。
紀蘭亭都懵瞭,言語侮辱他承認,這動機不純又是哪個孫子給他扣的帽子?“不是,瑛瑛,你是不是誤會瞭什麼?我很認真!非常認真!我沒有動機不純!”
“你還在狡辯?!”她失望地推開他:“你明明是為瞭跟小隱作對才來找我的吧?為瞭羞辱他?呵沒想到我這麼好上手,一追就上套瞭?還一頭栽進去?”
“不是,這都哪跟哪?”他伸手過去攬她的肩膀,可是她失望透頂,一個勁推搡,眼睛裡的水光也隨著掙紮糾纏消失隱匿,像是最後一絲觸動感念也無,隻剩下瞭不耐抗拒。
這樣的她讓他更慌亂沒底,他不得已,雙手摟住她整個環住,低頭強勢吻住她的唇。
“放開,唔放我唔……”她根本掙脫不開他健壯的臂膀,被他勒小貓似的勒在中央,承受著他積攢瞭多天的吻。
他的情緒很駁雜,有懊悔、有沮喪、有痛苦、有不解最後化為濃濃的愛意,試圖挽回她。
畢竟是真心喜歡過的少年,也不是沒有感情,沈瓊瑛被他那樣濃烈地吻著,不知不覺就陷入瞭進去,那些絕望又討好的情緒全都化作瞭口舌間的動作和口水,試圖傳遞給她,感染她改變心意。
正因為她感覺到瞭,所以下意識放慢瞭抵抗,被他吻到雙目迷朦,甚至啟開瞭口齒,放縱他的舌頭翻滾舔舐。
“唔!放、放開……”她的話根本說不完整,就淹沒在他洶湧的熱吻中,她本來清晰的腦子漸漸也一片空白,隻剩下口舌相交間感官的刺激,讓她嗚咽著被染紅瞭臉頰,半是無法抗拒半是享受迎合。
目光迷離之間,路邊的車窗緩緩降下,沈瓊瑛不經意瞥過窗邊似乎等得不耐煩的清秀少年,見鬼一樣,嚇得瞬間不會動瞭。
“還要多會?天都黑瞭。”周宇澤漫不經心往這邊看瞭一眼,似乎不認識她一樣,又收回瞭目光。
沈瓊瑛忽然醒瞭,覺得沉醉在紀蘭亭唇吻下的自己毫無原則,她奮力推拒依然推不開他,索性咬瞭他一口,這才在他反應不及的意外中成功脫離他的懷抱。
紀蘭亭不耐煩地沖那邊回瞭一聲:讓宣哥送你過去先,我不走瞭。不走的原因無需說明,這一個女人需要一整晚、甚至一生去搞定。
一個吻搞不定?那就……
紀蘭亭的思維簡單粗暴。從剛才的吻中得到的反饋讓他醍醐灌頂之前那種若有若無的陌生從哪裡來?因為分別太久做少瞭!
她對他並非全無感情,上瞭床一切都好說話。
不能不說這個思路也算是拿捏住瞭沈瓊瑛優柔寡斷的性子,如果周宇澤不在這裡的話,這確實不失為一個有效的法子,而且成功概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