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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櫻桃味的初吻

  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指腹反饋過來的觸感,她已經側著腦袋轉瞭下頭,微腫的唇鴻毛一樣擦過瞭他的。

  紀蘭亭忽然覺得腦子裡所有的理論知識都不夠用瞭。

  他的脊背從椎骨一路泛上瞭蟲蝕般的酥麻,讓他動也不能動一下,整個人像是被恰到好處的電流通過瞭。

  那些對於女人的遊刃有餘,大概及不上此時一個算不上是“吻”的吻瞭。

  他突然想起瞭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最高級的女人不經意間令人起欲,且不自知。

  冥冥之中腦子裡好像劃過一道閃電,讓他震驚而茫然:原來他一直在描繪的,就是她的藍本嗎?

  她到底在他生活裡烙下瞭多少痕跡?

  而更讓他動也不敢動的是,她忽然好像覺察到什麼似的,輕撩瞭一下眼皮,帶著幾分天然純真的醺意和慵懶的清媚。

  他瞪大瞭眼睛盯著她,在琢磨是該叫一聲“沈阿姨”嗎?該怎麼解釋現在這情況呢……

  可是她又閉上瞭眼睛,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似的又睡瞭,還伸出舌尖舔瞭下唇,好像是渴,又好像是純粹因為剛才那個小蟲子掠過一樣的“吻”癢到瞭。

  在紀蘭亭看似若無其事實則潛伏著五萬字潛臺詞的眼睛裡,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切回歸瞭風平浪靜。

  一場可能導致尷尬社死的危機過去瞭,他應該放松的。

  可是心裡卻像埋下一顆種子,滋生出更多意味不明的躁動和不滿足來。

  而偏偏,始作俑者一無所知。

  時間不知過去瞭多久,似乎很短又很長。

  紀蘭亭喉頭又動瞭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伺機等待著什麼?可是她再也沒出什麼小狀況,而她睡相極好,衣裙齊整,再也沒有需要他“幫助”整理的細節瞭。

  他心裡的那顆種子好像開始發酵野望,生出兩瓣小苗,探頭探腦。

  忍不住在過於平靜的不滿中嘟噥道,“哪有這麼說醒就醒,說睡就睡瞭……這怕是在裝醉故意勾引我吧?”

  沈瓊瑛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無辜地舒展著眉眼。

  紀蘭亭又嘀咕,“我知道你是裝的,你剛才在下面還站的好好的。”能跳舞能打啵能掙紮,沒道理碰見他就醉瞭。

  自言自語的話匣子一打開,越說就越覺得來氣瞭,“被人摟著肩膀摸著腰的,那吻得叫一個熱情……這會你裝什麼醉呀?”嘖,這話酸的,冒泡瞭。

  紀蘭亭清瞭清嗓子,“咳咳……我不喜歡這種‘做作’的女人的……那你繼續裝的話……小紀爺可要……給你上一課瞭……”

  他攥緊瞭拳頭,“你……就可著裝吧……我是不吃這套的。”

  他再三警告瞭的,她還在裝,那他就……

  胳膊上的肌肉繃起又松懈,松懈又繃起,也不知幾個來回,紀蘭亭已經顫抖著手抱住瞭她。

  他覺得自己慌得一批,意志力搖擺不定,已經瓦解的所剩無幾瞭。

  一個聲音在說:不要親,這是你同學的媽媽,是你尊敬的阿姨,這裡是三次元,不是二次元YY,如果親下去,就再也剎不住瞭……

  另一個聲音說:他是誰?那是夜總會小紀爺,能被勾引到嗎?他不是要親,他隻是要鑒定一下,她的味道到底像不像車厘子,他一定要證明,他幻想中那個二次元對象跟這個三維世界的人不是同一個,這樣他以後就徹底不會胡思亂想瞭!

  所以,就給她上一課吧?讓她知道——女人在外面得“自重”啊……

  我就嘗一下,嘗一下味道!反正剛才是她先親自己的,先挑逗自己的,絕不是自己有錯在先,對吧?

  他湊近瞭她的臉,像是呢喃給自己聽,“我真的要親你瞭……”話音未落,他已經先行說服自己,緩緩低頭,含上瞭那顆飽滿的車厘子。

  在親上的那一刻,他腦子裡所有的嘈雜就都消失瞭。

  他再也無法思考瞭。

  因為太甜瞭。

  他很容易就輕輕撬開她因為被吻住呼吸不暢而微張的唇齒,第一時間探到瞭她的甘甜。

  她的唇像是奶凍,含一含就要化瞭。

  她的唾液清甜,還含著剛才香檳的果香味,讓他吸住瞭她的舌頭,想把她的口水都吮吃掉。

  可能是因為他親的太用力瞭,又堵得她無法呼吸,眼前那雙眼睛迷迷蒙蒙睜開瞭,像是隔著一簾霧,濕漉漉地看他。

  紀蘭亭嚇得松瞭口,兩人唇齒間扯開一絲透明的銀絲。

  他兇巴巴地保持著鎮定,“是你先裝醉勾引我的。”

  沈瓊瑛歪著腦袋,眼神有點朦朧,好像仔細辨認著他,遲疑地問,“賀……賀璧?”這十六年她就交往瞭一個賀璧,也沒可能有別的異性親她瞭。

  紀蘭亭快跳出的心這才落回瞭肚子裡,說不清是如願還是失望,還有些莫名刺耳。

  可是這時候好像再也找不到繼續的理由瞭。

  他“鑒定”過她瞭,比想象中還甜,忘不瞭瞭,完瞭……

  失落得不到滿足的情緒在發酵。

  就在他呆愣怔忪之間,沈瓊瑛雙手托住瞭他的下巴,說著沒頭腦的話,“賀璧,你對我真好,”她的唇在他唇上蜻蜓點水,“我好喜歡你……”說著,再度湊上瞭嘴巴,柔情地舔舐著他,氣息相聞。

  這他媽還能忍?忍就不是男人瞭。

  至於其它?都暫時見鬼去吧!

  他猶豫瞭不到半秒,就放棄瞭抵抗,說不清是嫉妒還是沮喪,死死抱著她像是要揉進懷裡,胡亂地伸著舌頭,陷入瞭瘋狂的吮吸,並自動在腦子裡過濾瞭那個名字。

  “唔……賀……不要……唔……”她還想喚那個名字,可是他並不想要聽到,把她的呼喚全堵回口裡。

  他的舌直白而熱情,承載著不顧一切的奮勇,跟她的舌糾纏在一起,阻擋她不合時宜的發音,並用更勇猛的攻伐對那個刺耳的名字發起瞭挑釁。

  太濃烈瞭,就好像火星撞地球,又好像龍卷風過境,吞噬的酣暢淋漓,毀滅的支離破碎。

  他好像要用他全部的氣息蓋過她的,把她分泌的每一滴汁液席卷的幹幹凈凈。

  賀璧總是親吻的很克制很溫柔的,所以沈瓊瑛很快不適應紀蘭亭這火山爆發般的侵襲,少年迸發的熱情來的太洶湧澎湃,熱烈得像一團火要燒盡所有,她像是池塘中一片孤零零的落葉無處躲避,隻能隨著池水飄搖,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氣息,她後退著想要躲避,卻被他按住瞭後腦勺,吸住瞭舌頭,裡裡外外都躲不掉。

  紀蘭亭眼睛裡全是熱情的火苗,已經吻得失去瞭自我,像是獅子一樣本能地標記她就是唯一目的,怎麼可能讓她逃跑?

  沈瓊瑛躲不掉,隻好被動地承受著這個從裡到外濕透瞭的吻,喉嚨裡也溢出可憐兮兮的呻吟聲。

  紀蘭亭覺得這真他媽是絕瞭,他被這聲挑唆的,下面快爆瞭。

  好像心裡那顆種子幼苗也同時急劇抽條,再也捂不住瞭,從落地生根到開花結果一氣呵成。

  跟他下面蓄滿子彈的槍一樣,那顆無處安放的心也瞬間被填得滿滿的,要爆漿瞭。

  此時的他想不明白也無暇去想,隻是本能促使他抓著她的手捂上瞭那處,發出瞭小獸般難耐的粗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