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瑛心裡是覺得十分莫名其妙的,因為她跟沈隱的關系並不能算太好,彼此不是很親密。
所以她的想法就是,沈隱在學校受瞭刺激,找茬來瞭,亦或是發作過的叛逆期卷土重來。
沈瓊瑛隻是輕微停頓,也不去回頭看他,轉身回避向洗漱間走去:“我當你發瘋,趕緊睡覺,明天要上課。”
可是她這樣的輕描淡寫讓沈隱一口氣憋回去——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不管他眼巴巴捧著小紅花渴求她的表揚,還是故意叛逆打架惹她生氣,她都是這樣冷淡,帶著拒人千裡的客氣,他做得好她不會高興,他犯瞭錯她也不會生氣,好像他不是她的骨血,是撿來的一樣!
如果不是他跟母親下巴唇形的相似,他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而事實上,他這樣揣摩也不是一次兩次瞭。
他一把攥住沈瓊瑛的手臂,“你喝酒瞭。”
紅酒又啤酒,確實有點暈。
沈瓊瑛掙紮瞭一下,沒有掙脫,她皺眉看向沈隱,少年不知不覺已經長大成人,他的身形已經到瞭1米78,比她還高瞭,給她帶來不好的壓迫感,“與你無關。”
沈隱冷笑,“那跟誰有關,跟那個野男人嗎?”他語氣出離憤怒,“你兒子擔心你出瞭什麼事,給你打瞭n多電話不回,在窗口眼巴巴等著你回來,就看見你跟人鬼混?”他一把把她扯到沙發上,俯視著她還有點迷醉的雙眼,“沈瓊瑛,你像個當媽的樣子嗎?真該叫那些叫你女神的人,看到你現在這個樣,不知道會怎麼想?”
沈瓊瑛抬頭看見兒子靠近的臉,跟某人如出一轍的眉眼讓她反感的移開瞭眼睛,脖頸在他火熱呼吸的噴灑下移瞭移。
胸口的起伏在剛才沈隱粗暴的拉扯下稍微跳出瞭半個弧線,沈隱猛然收瞭聲,借著拉扯幫她整理好,移開視線,卻感覺下體不受控制地跳瞭跳,像是被某種封印瞭的、不可名狀的深淵悸動支配瞭。
他壓抑住那種失控莫名的感覺,站在她的旁邊,大有不依不撓的意思。
也確實沖擊有點大瞭,在這十六年,本來他以為冷冰冰的她會一輩子這樣瞭,那他的某些跳脫的想法也可以相安無事地蟄伏,可是現在?昨天戀愛,今天熱吻,那明天是該同居瞭吧?
沈瓊瑛無語地嘆瞭口氣,完全想不通他的憤怒從何而來,“沈隱,我是你的媽媽沒錯,可我也是一個普通人,我過去十六年不願意談戀愛是我的事,但是沒有規定我必須一輩子守塊貞節牌坊吧?我想我有自由戀愛結婚的權利,也沒有必要跟你交代什麼。”
沈瓊瑛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沈隱更加炸瞭。
她還想結婚?
她毫無心虛,簡直是在明知故犯地挑釁。意思是她今天那樣躺在男人身下是輕描淡寫的事嗎?
他無法按捺自己的不平憤懣,用惡毒無比的話語轉移胸中難言的酸脹嫉妒,用下流的話武裝自己即將被遺棄的恐慌害怕,“媽,你看看你,你裝得像玉女一樣,實際在外面遇到男人就岔開腿躺平,就跟那些婊子有什麼兩樣。”
沈瓊瑛腦海裡刺痛,不知道是給他的話紮的,還是給潛意識回憶的畫面刺痛的,所有抑鬱的情緒一下子被沖擊的火山爆發。
她死死捏著太陽穴掙紮著起身,響亮的甩瞭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很用力,隨著一聲脆響,抽的他整個臉都側瞭過去。
她憤怒下顯得格外冷靜,“我忍你很久瞭沈隱。這個世界上,你最沒資格罵我,你這個狗雜種。”
沈隱給扇懵瞭,整個人眼冒金星,好一會才緩過來,反應過來就被她這麼多年第一次臟話給氣笑瞭。
他慢慢正過頭來,眼神像是有熊熊火焰在跳躍,像是暴怒的獅子,又帶著幾分猙獰和邪氣,“我是狗雜種,你是什麼?母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