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嘉禾那眼神,看得沉綾頭皮陣陣發麻。不過有裴冬玥在身邊,她漸漸淡忘此事,兩人接著跳瞭幾首舞,十點才回溫泉山莊。
裴冬玥送沉綾來到房間,停駐在門口,低垂眼皮,深褐瞳仁泛起純凈水紋:“今晚玩得很開心。”
“是啊。”沉綾整顆心都晃蕩著,“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再一起啊。”
裴冬玥重重應瞭聲,抬眸深深凝視她:“那明天見!”
“明天見!”沉綾朝他揮揮手,戀戀不舍看清瘦身影慢慢消失。
沉綾等他離開後,腳步模仿跳舞在走廊上蹦幾下,今晚真是太棒瞭!
她摸摸口袋要開門,驀然想起房卡在沉嘉禾房間,結果敲敲沉嘉禾的房門,半天都沒人開門。
都十點瞭這小子還沒回來?
沉綾給他打瞭好幾通電話,一直都沒人接聽。她行李箱還在他房間,晚上還要洗澡換衣服呢。
第四次撥打終於接通,那邊咚咚直響,是超級勁爆的音樂聲。
沉綾擔心他聽不清,大聲問:“你在哪?我行李箱還在你那。”
“我在清微酒吧,你過來找我。”電話那頭響起沉悶的回應,音尾拉得深長。
然後直接掛斷電話。
原來去酒吧混瞭,他還是未成年呢。沉綾為拿回房卡,找前臺問清微酒吧在哪,乘著夜色前往附近度假村莊。
清微酒吧,是傢後現代風格的high吧,歌舞聲天雷地動,怪不得他前幾次沒聽到她電話,她以為他生氣瞭。
沉綾穿梭湧動人流,離吧臺不遠的長沙發看到沉嘉禾身影。
他慵懶斜靠沙發,身邊圍繞叁男一女,都是成年人。
沉綾瞥見沉嘉禾手裡搖晃酒杯,快步走過去,手指戳戳他肩膀:“你怎麼喝酒瞭?”
正跟沉嘉禾聊天的,是二十多歲穿著夾克衫的成熟女性,她揚起眉朝沉嘉禾笑:“你女朋友還管你喝酒啊?”
“我不是……”沉綾剛要解釋,就被沉嘉禾揪到身旁坐下,臂膀箍緊她腰身。
他抬手摩挲她下巴,嗓音黏稠:“我女人就喜歡管東管西。”
周圍的人都咯咯笑瞭。
誰是你女人,她狠狠瞪他一眼,實在懶得戳穿他。
夾克衫女人遞給沉綾空杯,塗著紫黑指甲油的五根手指,黑暗裡被光照得猶如魔爪:“小妹妹,來一起玩骰子遊戲。”
沉綾說:“我不會。”
“叫你男朋友教你啊,玩一盤唄,他贏我們幾個好多盤瞭。”
怪不得她聞到他身上沒酒味兒,原來在酒吧坑外人。
沉嘉禾薄唇覆在她耳廓,輕聲講著遊戲規則,沉綾聽得耳朵癢癢,還是感覺雲裡霧裡。
骰子遊戲叫吹牛,名字很滑稽。就是猜測所有的骰子點數,輸的人要罰酒半杯。
她上傢是黑瘦男人,貌似是夾克衫女人的男朋友,指著骰盅問沉綾:“四個六,開不開?”
沉綾不太會玩,猶豫的說:“不開。”
有人提醒:“不開的話要報數,不能比上傢大。”
“那五個六?”
下傢是夾克衫女人,她眼角笑出褶子:“開!”
結果全部人加起來沒五個六,要罰沉綾一杯啤酒。
第一場就被坑的罰酒。她從小到大都是滴酒不沾,還是第一次喝酒。
女人笑著給她盛滿酒:“一杯啤酒而已,小意思啦!”
沉綾發現她對沉嘉禾有點意思,時不時瞄著他看。畢竟顏值高的男人天生有股要命的荷爾蒙。
這點沉綾還能理解,但她隱約感覺對方誤以為她是沉嘉禾女友,有點惡意作弄自己的意味。
沉綾是願賭服輸的人,醬金色啤酒液泛起海浪般的白沫,她深吸一口氣後,仰頭喝瞭個幹凈。
所有人鼓掌,“哇,妹妹好豪爽!”
沉嘉禾倚靠沙發,沉黑眸子斜睨她喝完,白凈指尖捏著空無一物的玻璃杯,不知緣由的淺笑。
沉綾擦幹嘴角,抬頭回瞪他,揣測可能他也想捉弄自己呢。
他腦袋裡到底在琢磨什麼?
也想灌醉她嗎?
接下來,沉綾小心謹慎很多,暗自觀察遊戲流程和每個人的表情動作,發現這個遊戲就是賭心理。
沉綾是有點小聰明的人,前面輸掉幾盤,但掌握遊戲規則後,再用數學排列組合推算幾個幾的概率,很快能夠埋坑收拾前後一對情侶,夾克衫女人被迫喝掉好幾杯酒。
四個成年人發現學生妹不好坑瞭,個個都唉聲嘆氣。
沉綾撅起嘴角暗笑,報復回去的感覺太爽瞭。不過喝幾杯酒,酒精融進血液發揮作用,腦袋暈乎乎的。
“都十二點瞭,我們回去吧。”沉綾擔心腦袋不清不楚又被坑瞭,驚醒地拽瞭拽沉嘉禾的袖子。
夾克衫女不甘心輸掉,央著沉綾玩最後一盤。
沉綾想著不過是一盤,就留下來玩玩,誰知道這盤輸掉瞭。
夾克衫女給她盛上滿滿的啤酒,要不是杯子裝不下,恨不得啤酒瓶裡的酒全掉進去。
沉綾覺得自己實在喝不下,再喝肯定要醉瞭。
她握住酒杯躊躇著要不要偷倒一部分,但所有人都餓狼似的盯著自己。
這時,沉嘉禾一反尋常的搶過她手裡的杯子,醬金液體灑出點濺到她手背,冰冰涼涼。
他叼著杯口啜飲,喉結上下滑動,深邃濃稠的眸光緊鎖她的面容。
夾克衫女:“男朋友幫忙喝,不算哦。”
沉嘉禾驀然前傾,身軀逼壓著沉綾陷進沙發,冰涼的唇覆上她,吻得又深又重,一口麻舌的酒水度進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