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國班師,阿儂率著幾個兒子和無數精兵返回邕州,和南天王儂智高團聚。
這一天,她似乎已經等瞭很久。盡管離開兒子不到幾個月的工夫,可對於阿儂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丈夫和長子早早的死在交趾人的手中,如今和宋軍交戰,又折瞭幾名兒子,身邊的親人已經越來越少,阿儂也無法確定,在宋軍如狂潮一樣的攻勢之下,大南國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本來,叛宋稱尊,已是孤註一擲!
雖然她已將穆桂英、楊八姐、楊排風以及一眾宋將全部擒獲,可是此前征伐下來的廣南東路和西路大部,也讓宋軍盡數收復。阿儂隻感覺筋疲力盡,趁著春節臨近,返回邕州,頤享天倫之樂。隻待來年開春,重新規劃戰局,險中求勝。
穆桂英被黃師宓重新擒獲之後,已是奄奄一息。經歷瞭交趾和大宋叛軍的輪番凌辱之後,一條命已丟瞭半條,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所以被押入昆侖關以後,阿儂也沒再繼續虐待她,隻是將她關押在關城深處,隻等班師之日,一並押回邕州獻功。穆桂英身陷敵營,終於緩過一口氣來,回想起征南的種種屈辱,不由地悲從中來。自己身為大宋三軍統帥,竟遭僮人、交趾和叛軍凌辱,幾乎想要一死瞭之。可又念及八姑和女兒也落入敵手,平添瞭幾分擔憂。隻不過在她被關押在昆侖關的那些日子,又發生瞭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的事。
此事還得從狄元帥南下說起。
大元帥狄青奉命鎮守西域,屢挫西夏強敵,威震一方。穆桂英征南,由兩湖入廣南,兵鋒所向,皆盡披靡。不料在昆侖關下折戟,許多宋軍將領都讓阿儂生擒瞭去。楊文廣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向朝廷求援。恰逢此時,西陲安定,狄青便奉詔南下,直驅廣南。賓州城外,一場大戰,終於擊退南軍,救下瞭楊文廣。
翌日,狄元帥升帳。各路將領呈上戰報,狄元帥乃知是陳曙輕敵用兵,在穆元帥和宋軍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與南軍發生瞭一場遭遇廝殺。雖然兩邊人馬互有殺傷,可是宋軍折瞭元帥和許多將領,可謂不敗之敗。狄青閱瞭戰報,勃然大怒,令左右將陳曙拿下,押到帳前。
陳曙前次雖救穆元帥有功,可這次又有敗軍之罪,自知難辭其咎,也不抗辯,隻等狄青問罪。
狄青道:「陳將軍,金城驛一戰,敗因皆系於你一身,你可知罪?」
陳曙垂頭喪氣,道:「狄元帥,末將知罪!」
狄青一拍桌案,喝道:「既然知罪,本帥便不一一細數你的罪狀瞭!來人,將陳曙拖出去,斬首於轅門之下!」
「嚇!」陳曙聞言,不禁大駭,抬起頭來,呆呆地望著狄青。雖然金城驛大敗,他的罪責無可推讓,可是萬沒想到,狄青竟要治瞭他的死罪。
不僅是陳曙,連餘靖、孫沔等人,也是駭然失色,急忙出列稟道:「狄元帥,如今大敵當前,若是臨陣斬將,恐怕有傷士氣,還請元帥三思!」
狄青道:「陳曙擅自用兵,有傷天威,本帥若不是治瞭他的死罪,恐怕眾軍不服。本帥心意已決,爾等休要多言!」說罷,也不再聽取餘靖、孫沔等人的勸告,一揮手,令人將陳曙拖下去斬瞭,首級懸於轅門之上,示眾三日。
殺瞭陳曙,眾將皆畏懼狄青威勢,不敢多言。餘靖、孫沔等人,更是兩股顫顫,背心幾乎讓汗水濕瞭透徹。由此,乃知狄元帥號令嚴明,賞罰涇渭。
狄青斬陳曙,卻是不得已而為之。若留下此人,恐怕難免再有金城之患。待軍士入帳來報,陳曙首級已高懸於百尺竿頭之後,狄青這才悶悶不樂地遣散瞭眾將,隻讓他們嚴守營寨,沒有軍令,誰也不得與南軍交鋒。
狄青出瞭帥帳,喝退瞭左右,信步朝著陳曙原先的大營而去。陳曙自廣南兵禍驟起之時,已潛伏於深山密林之中,伺機而動,直可謂功不可沒。在斬殺之前,狄青已聽聞陳曙在黑松寨時,結識瞭一位廣南女子,兩人伉儷情深,又和穆元帥情同姊妹,不由地想要去安慰一番。
到瞭陳曙的大營,狄青讓守營的官兵入內稟報陳夫人,便稱是元帥駕到。不料那官兵回道:「啟稟元帥,方才陳將軍授首之時,陳夫人聽聞噩耗,痛不欲生,已收拾細軟,出營而去!」
「呀?」狄青大驚,「竟有此事?」他隱隱覺得不妥,急忙返回帥帳,把儂智英召到帳內。
儂智英見瞭狄青,問道:「不知元帥召末將入帳,有何吩咐?」
狄青問道:「智英,本帥且先問你,你可識得陳曙夫人的身份否?」
儂智英聞言一愣,又問:「不知元帥此問,意欲何為?」
狄青也不隱瞞,道:「本帥剛斬瞭陳曙,陳夫人便出瞭大營,不知去向。本帥懷疑,她乃是大南國的女細作。若是本帥猜測不差,想必你定然認得此人!」
儂智英道:「回元帥,大南國在宋軍上下,確有許多潛伏的細作不假。隻不過,那些細作,皆是女將楊梅統領,末將在南軍之中,未曾插手。因此,元帥問我識不識得陳夫人,末將卻是不知!」
「哦……」狄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召幾名偏將入帳,令他們各率三百兵馬,出營追尋陳夫人的蹤跡,務必將她捉拿歸案。
且不提狄青猜透瞭陳夫人的身份,下令捉拿。隻說陳夫人在陳曙大營裡,還沒等丈夫的人頭落地,早已有人將消息暗中告知瞭她。來告知她陳曙死訊的,不是別人,正是奸相張茂之妻,征南護軍范夫人。
陳夫人接到字條,心知陳曙一死,自己留在宋營之中,也無多裨益,為免禍及自身,急忙草草地收拾瞭一些行囊,出瞭大營,朝著昆侖關下而去。到瞭關樓之下,已是黃昏,嵌在深山之中的雄關,垛子上早已亮起瞭火把。還沒等她靠近,關樓上的南軍已扯開瞭嗓子大喊:「來者何人?速速停下腳步!若再朝前跨出半步,休怪我等手下無情!」
陳夫人抬頭往關樓上望去,隻見十幾名穿著皂衣的僮兵已經拉圓瞭弓,對準瞭她。她急忙從懷裡摸出藏瞭許多年的令牌,朝上一亮,道:「我乃是楊梅將軍座下的斥候,快放我入關!」
南軍士兵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定奪。就在此時,忽聞身後有人喝道:「放她進來!」
眾人回頭一看,卻見是楊梅正站立在他們身後。那精致的面龐,尖銳的下顎,在黃昏的暮色裡,看起來愈發神秘妖冶。既然是楊梅的命令,眾軍豈敢怠慢,急忙打開瞭關門,將陳夫人放瞭進來。
陳夫人一見楊梅,急忙下馬跪拜:「小人參見將軍!隻因陳曙身死,小女為求保命,隻能從宋營脫身,還請將軍恕罪!」
楊梅將她扶起來道:「幹得好!若不是你哭請穆桂英出兵,想必此時昆侖雄關早已不保。待班師回朝,我必定在南天子面前保奏,為你加官晉爵。」
一聽楊梅提到穆桂英,陳夫人忙問:「不知穆元帥如今身在何處?」
楊梅道:「已讓婭王擒獲,押在關樓之中!能生擒宋軍統帥,爾等實在功不可沒。如今你既已從宋營脫身,便休要再想那些俗事瞭,趕緊到關內休息。不幾日,大軍便要班師,你可隨同婭王,一道返回邕州。」
陳夫人卻道:「不知我能否去見一下穆元帥?」
「啊……」楊梅似乎有些意外,沉吟瞭片刻,便道,「你且隨我同來!」
關押著穆桂英和一眾楊傢將領的牢房在關城的深處,深埋在層巒疊嶂之下。
陳夫人跟著楊梅走到城樓下,到瞭一個黑幽幽的院子裡。院子四面高墻,隻在其中一面墻上開瞭一個口子,供人進出。高墻圍出來一個深深的天井,地面是鵝卵石鋪砌而成。在天井中央的地面上,開出一個幽深的口子。站在地洞旁往下望去,就像怪獸張開瞭血盆大口,隨時要把凝望它的人完全吞噬。
地洞的外表看上去像一口井,可是井底沒有水,從井口有一道狹窄的臺階,斜著往下延伸。楊梅領著陳夫人拾級而下,摸約下瞭十餘丈,終於臺階變成瞭筆直的甬道。甬道的上下左右,都是用大青方石砌成,走到甬道的盡頭,才見一間不大不小,約十來丈見方的小屋。屋子中間放著一頂桌子,幾名士兵正圍著桌子坐在一起喝酒。盡管整個地下牢房都經過修繕,可還是無法避免從山體滲漏下來的泉水。頭頂上,滴答滴答的水珠不停往下落,就像下瞭一場小雨。墻面和地面上,都佈滿瞭厚厚的青苔。整個空間不由地令人感到一股陰森和恐怖,就像離開瞭人間,到瞭地獄。
把穆桂英藏在這種地方,就算一百個石鑒也別想再把穆桂英救出來。
那幾名圍著桌子的士兵見到楊梅,急忙站立起來施禮。楊梅也不怪咎他們在值崗期間飲酒,隻是吩咐道:「快去把門打開!」
士兵們得瞭命令,重新走回到甬道上,伸手在墻面其中一塊大青石上按瞭下去。看上去結實的大青石,在士兵的按壓之下,竟在墻面上陷瞭下去。隨即,整個甬道裡發出一陣石塊摩擦的刺耳聲音,看上去像是一體的墻壁,竟露出一個巨大的口子來。
楊梅對陳夫人道:「她就在裡面!」
陳夫人點點頭,從那個在墻面上露出來的口子裡彎腰跨瞭進去。她剛一進門,又聽到一陣石塊摩擦的聲音,那道暗門又在她的身後沉沉地關上瞭。陳夫人抬頭朝前望去,隻見這是一個真正的密室,幾乎密不透風,也和外面的甬道一樣,是大青石構砌而成,同樣陰暗潮濕,魔鬼般漆黑的苔蘚佈滿瞭地面和墻面。密室的四個角上,各放著一盞燈臺,臺子上置油燈,點燃的燈芯總算把密室照映出一些亮度來。
密室的中間放著一張鐵床,鐵床的四個腳深深與地面連在一起,紋絲不動。
床上,被綁著一個赤條條的女人,白花花的肉體在橘黃的燈光下,就像一尊黃金雕像。縱然這個女人已經年近四十,可看上去,還是充滿瞭雌性的誘惑,就連陳夫人見瞭,也不禁動心。
穆桂英,這個尊貴無比的女人,現在竟屈辱地被人綁在鐵床上。她的雙腳被拉得筆直,一左一右用皮帶捆綁在床尾兩側,張開結實修長的兩條大腿,腿間腫脹淫蕩的肉穴暴露無遺。進瞭昆侖關後,洗清瞭身上的污跡和血漬,讓她的胴體看起來更加誘人。已經重新生長出來的恥毛,足有半寸,像狼的毫毛一樣筆直地豎立起來。見到如此堅硬的恥毛,陳夫人不由地下體感到一陣刺痛,就好像那根根直立的毫毛都刺紮在她的身上一樣。她實在難以想象,金貴的穆元帥是如何忍受剛生長出來的粗短尖銳的恥毛時時在身體上作怪的滋味。
相較於腳上的束縛,穆桂英手腕上的皮帶明顯松弛許多,也是一左一右,固定在床頭兩側,可是皮帶足有兩尺長短,能夠讓她的雙臂收縮回來。可是也收縮不瞭太多,隻夠讓她的手掌碰到自己的臉面而已。穆桂英好像已經昏睡過去,沒有覺察到陳夫人進來,依然雙目緊闔,十個手指並攏,遮擋在自己的眼睛上,好像連她自己都無法直視身體的慘狀。
穆桂英的胸下和小腹上,被捆瞭兩道三指寬的皮帶,固定瞭上身。要不然,在她清醒過來之後,能夠利用手腕上皮帶的長度,支起半個身子來。
「穆姊姊,醒醒,醒醒!」陳夫人走到鐵床邊,輕輕地推瞭推穆桂英的身子。
穆桂英長長的睫毛迅速抖動瞭一下,緩緩地睜開眼睛。還沒等她完全清醒,就已經看到瞭陳夫人淺笑著的面龐。雖然比起穆桂英來,陳夫人的姿色稍稍遜色,可是不能否認,她同樣是一個能讓許多男人癡迷的絕色。
在穆桂英落難,身負重傷之際,陳夫人曾經給予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穆桂英十分感動。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愛上瞭這個女人。她能夠給她男人都不曾有過的體貼,也能給她前所未有的歡愉,即便是在傷重之時。可是現在,穆桂英忽然見到這張臉的時候,竟有些驚愕和惶恐,心底裡莫名地一涼:「怎麼……怎麼是你?」
「穆姊姊,難道我這個當妹妹的,就不能來看看你麼?」陳夫人笑著說,目光卻不懷好意地在穆桂英的身上不停地掃視著。忽然之間的轉變,讓穆桂英幾乎不認識這個有金蘭之義的妹妹。
「你怎麼會在這裡?」穆桂英經過幾天的休養,身體恢復瞭許多,大聲問道,「陳將軍呢?」
「他死瞭,」陳夫人淺淺地說著,臉上全無悲傷之色,「被狄青殺瞭!」
「啊!」穆桂英更加吃驚。
「正是因為他死瞭,所以我才不得不離開宋營!」陳夫人說,「要是我繼續留在那裡,恐怕遲早被狄元帥識破身份,遭他的毒手!」
「你是,你是大南國的細作?」穆桂英陡然變瞭臉色,雙手猛地掙瞭一下。
可是結實的皮帶,讓她的手幾乎不能伸直瞭,硬生生地頓在半空之中。忽然,穆桂英好像泄瞭氣的皮球,嘆瞭口氣道:「枉我如此信任你。想不到,竟心懷鬼胎……」
陳夫人卻搖瞭搖頭說:「不!心懷鬼胎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大宋!你們屠戮僮人,侵我土地,就算刀刃加身,也隻是便宜瞭你這個當元帥的!」
穆桂英想不到陳夫人居然對自己如此痛恨,不由地又想起瞭自己與她在床上的那些歡愉之事,心中一痛,又閉上眼睛問道:「既然如此,你今日又來見我作甚?」
陳夫人在穆桂英的身邊坐瞭下來,伸出手,在她肌肉結實的大腿上輕輕地撫摸起來,一邊摸,一邊道:「妹妹自然是無法忘卻姊姊的這副好身子!」說罷,又像補充似的接下去道:「穆姊姊,被男人強暴的滋味可不好受吧?現在讓你嘗嘗被女人玩弄的滋味……」
「你想幹什麼?」穆桂英忽然愈發害怕起來,大聲地問道。
這時,陳夫人的指尖已經順著穆桂英筆直的大腿摸到瞭她的小腹下,被皮帶緊緊地掐進皮肉裡的小腹,將她的陰阜顯得愈發高隆起來。指尖在陰阜上粗短的新毛上滑過,錚然有聲,就像觸摸在琴弦上一樣。
「喲!這裡的毛又生出來瞭,妹妹先幫我刮個幹凈如何?」陳夫人笑著,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出瞭一把剃刀。鋒利的刀刃在橘色的燈光下,閃現出來的,依然是慘白的寒光。
「不行!」穆桂英自然也無法忘記被新生的恥毛時時刺紮下體的痛苦,好不容易捱到半寸長短,不想前功盡棄。隻消再咬牙堅持幾天,等毛發長得軟瞭,便又能恢復如常。
「這次怎麼就不行瞭?」陳夫人說,「你可別忘瞭,當初可都是我替你剃的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