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撞上他的目光,驀然憶起那晚的糗事。恰時鈴聲響起,窗外閃過老師的身影。
「記得跟你弟講哦。」陸漫晴慢騰騰回瞭座位。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瞭放學,老師抬腳一離開,學生們一窩蜂地湧出教室。
夏凌收拾書包,課桌前晃出一道人影,輕敲她的課桌:「回不回傢?」
抬頭一看,是夏承思。他唇角彎起弧度,玩世不恭的樣子。
夏凌舌頭打結,鼻腔發出個嗯。
「那就走啊。」
夏承思抄過書包,替她背著一根肩帶,書包松松垮垮地斜著。
另一隻手圈在她的肩膀,整個人挨著她的背。說話時,他常常低頭腰身,唇若有若無地觸到她耳廓,癢麻麻。
夏承思的舉動,雖然跟平時差不多。她還是第一次,有種怪怪的感覺。
以前陸漫晴就提過,他們哪裡像姐弟,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是甜蜜期的情侶。
兩人走到胡同口,兩側都是墻壁,來往人煙稀少。
「陸漫晴約我們周末秋遊,山上燒烤露營,去不去?」
「可以。」
夏凌本想著他會拒絕,誰知那麼痛快的答應:「你不是不喜歡陸漫晴啊?」
「誰叫你也在,萬一丟瞭怎麼辦。」夏承思往她身上湊,「我隻有你一個……」
夏凌被他擠到墻壁,側瞭側臉:「隻有我一個姐姐吧。」
「姐姐會摸弟弟的那?」夏承思沙啞的嗓音像磨砂似的,刮瞭刮她的軟肋,「還想再摸一次嗎?」
他下體聳瞭聳,腿間的凸起頂著她,硬得令人血脈噴張。
夏凌聲音拔尖:「胡鬧!我是你親姐!」
她又羞又氣,從未這麼過火。
「哈哈哈……」夏承思松開瞭她,爽朗笑出聲,仿佛隻是個玩笑。
他雙手揣兜,聳聳肩:「一點也不好玩。」
夏凌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有種泄氣的失落。
或許是她的錯吧,不該最先觸碰那根底線。剛才她那般的激動,與其是生氣,不如說是害怕挖出黑暗的一面。
夜深後,夏凌在床上輾轉難眠,滿腦子想著,白日裡,他戳向自己的下體。
那裡,像是硬的。
實在睡不著,她坐起身,拆開擱在床頭櫃的一盒純牛奶。
這箱奶是夏承思買的。她心想,弟弟平日裡吊兒郎當,關鍵時還是十分貼心。
喝瞭一半,困意海潮似的湧來。
做瞭個夢,回到父母以前開的工廠。
十幾年過去,工廠荒廢太久,失去原來的色澤,一片白霧茫茫,若有若無地傳來嗚嗚聲,像老舊機器運轉的響動,又像是女人的慟哭。
小時候,常與弟弟在舊工廠躲貓貓,她總是充當被抓的角色。
白霧冉冉而上,漸漸濃鬱,隱隱聽到腳步聲,在朝她一步步逼近。
她心跳徒然加快,本能地想逃,左右窺探下地形,往身後的櫃子躲藏。
櫃子裡漆黑昏暗,隻有三條空隙,透出外頭的光。
那人似乎過來瞭。
寒氣漫延到頭頂,渾身的汗毛在發顫,那人逼近的壓迫感,像隻大手在揪緊她的心臟。
好一會,腳步聲似乎遠瞭。
她松瞭口氣,仍是謹慎地,透過空隙往外窺看。
然後,瞧見一雙黢黑的眼,猶如不見底的深淵,唯一的光也被吸入黑暗。
他桀桀地笑:「抓到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