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妒夫

  易明軒看著一動不動地看著江若水。江若水說的沒有錯,當初他說走就走,一聲不吭。如今回來瞭,他有憑什麼奢求江若水一定要回到他身邊?那些年在國外,能夠再一次見到江若水這個信念是唯一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勇氣。在他生命裡沒有比江若水更重要地存在,可是他卻將那個少年弄丟瞭。

  如今那麼倔強的江若水都是因為自己而改變,那麼多年他不在他身邊,他學會瞭堅強,學會瞭保護自己。不再是那個遇到什麼事隻知道躲在自己身後的江若水瞭。

  易明軒走出車廂,在江若水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對不起,若水。」說完易明軒轉身走進瞭屋內,背對江若水的他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的瞬間,江若水淚流滿面的樣子。江若水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發白的唇瓣被他咬出鮮血,流淌進口腔。

  易明軒,你永遠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向我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有那麼困難嗎?還是你覺得對我這樣子的人你連解釋都不屑?你說你愛我,可到頭來你卻連解釋都不願意對我解釋。隻知道一次又一次像宣戰所有物一般宣告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可是你是我的嗎?我討厭你那個樣子。一副永遠從容不迫的樣子。連一句我愛你都可以說的那麼順其自然。

  江若水一回到傢就倒頭將自己悶起來。江若明有些不放心便敲門進去看瞭看自己的弟弟。隻見江若水整個人現在席夢思裡,頭埋在潔白的枕頭上,「若水,怎麼瞭?」

  「沒什麼……」江若水悶悶地說道。

  江若明聽說易明軒是今天回國,而且蕭然已經安排瞭江若水做易明軒的助理,這小子今天應該已經跟易明軒見過瞭吧,「若水,你見到明軒瞭?」

  「嗯。」

  「怎麼瞭?跟明軒吵架瞭?」江若明走到床邊坐下,摸瞭摸江若水的腦袋關心地問道。

  「沒有。」江若水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噘嘴道,「我才懶得跟他吵架。」

  江若明無奈地搖瞭搖頭,真不知道江若水這天真無暇的性子是隨瞭誰,心裡想的居然可以一點都不掩飾地放在臉上,「你這臉上可都寫著:我跟明軒吵架瞭。」

  「哥,你有讀心術啊。」江若水沒好氣地瞥瞭一眼江若明譏諷道。

  江若明搖搖食指道,「你哥哥我可沒那個本事。隻是你那張臉總是出賣你。」

  「哥,你說易明軒他憑什麼啊。當初一聲不響的走瞭,現在招搖過市地回來,他算是什麼意思?」江若水想到剛才易明軒的樣子就氣得牙癢癢的,「還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你不是一直想著明軒嗎?他回來瞭不是好事?」

  江若水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鬧脾氣的弟弟。

  「誰、誰想他瞭!」江若水紅著臉張口結舌地說道,「我才不想那種自大狂!」

  「嘖嘖,是誰當初半夜哭著說『我要明軒哥哥』來著?」江若明揶揄道,「聽得我這個親生哥哥都心碎啦,我們傢若水還是喜歡易明軒多過喜歡我這個哥哥呢。」

  「哪有!我最愛哥哥瞭,我才不喜歡易明軒那個自大狂!」江若水討好地摟著自傢哥哥賣萌道。

  「好瞭好瞭,哥哥是開玩笑的。」江若明拉過江若水的手道,「到底怎麼瞭?一回來就有氣無力的。」

  「真的沒什麼,我就是有點累瞭。」江若水撇開臉心虛道。

  江若明還想開口說些甚麼,但看到自傢弟弟似乎並不像繼續這個話題,他也就將話咽瞭回去道,「既然累瞭,就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吧?易明軒的經紀人可沒那麼好當,以後有你辛苦的。」

  「嗯,我睡瞭,哥哥也早點休息。」

  「好,要替你關燈嗎?」

  「關瞭吧。」就像是江若明說的一樣,易明軒的助理真不好當。從早上八點開始,易明軒的通告就被排得滿滿的。不是說易明軒剛回國嗎,怎麼這麼快就有那麼多廣告合約啊,電影拍攝什麼的都來瞭。

  一整個早上江若水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等到他有時間歇下來的時候,一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瞭。因為這隻廣告拍攝時間比較短,而恰巧又過瞭午餐時間,所以通告現場的工作人員沒有跟外賣公司定外賣。而江若水早就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在叫瞭。

  不遠處的易明軒正跟國內當紅的溫之雅拍攝Chanel新推出的一款香水廣告。說來這個溫之雅也算是沾瞭易明軒的光,Chanel公司指明這則廣告將由易明軒來代言,而易明軒恰恰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要回國,所以蕭氏就替易明軒挑瞭一個能配得上他的女影星一起拍這則廣告。溫之雅算是圈內長相數一數二的女明星,跟易明軒站在一起倒真是男才女貌。

  「若水?」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拉回瞭江若水的視線,轉頭一看是江若水曾經負責的藝人──葉浩然。

  「浩然,你怎麼在這裡?」

  江若水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會見到葉浩然。自從不做葉浩然的經紀人也有一年之久瞭。如今的葉浩然也算是國內圈內紅透半邊天的偶像派明星。

  「我的下一隻通告是在這裡拍攝,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你。」葉浩然原本還不確定看到的人是不是江若水,走近一看還真是他,「這麼久沒見,你怎麼樣?聽說你現在給易明軒做助理?」

  「嗯啊,我還行吧。」江若水點點頭。

  「做那種國際影星的助理很累人吧?」

  葉浩然看著遠處風姿卓越的易明軒,不得不說易明軒天生長瞭一張明星臉,那副顛倒眾生的容貌就是該拿來演戲。如果說隻是憑著一張臉紅透國內外的話,可能很快就會被世人所遺忘。易明軒恰恰就是天神眷顧的那一類型,不僅外貌生的好,連演技都是精湛絕倫。

  「還好吧,我隻是一個小助理,經紀人應該比我更忙。其實我就是打打下手。」江若水謙虛地說道。

  突然江若水眼睛一陣刺疼,眼淚生生地被這陣刺痛逼瞭出來。葉浩然註意到江若水的異樣彎下腰擔憂道,「若水,你怎麼瞭?」

  「好像……有什麼掉到眼睛裡瞭。」江若水抬起頭雙目含淚,這幅樣子看得葉浩然心砰砰直跳。以前他就覺得江若水長得漂亮,每次露出這種不設防的表情,尤其想讓人親一下。

  微紅的雙目看起來有點像一隻可憐的兔子,葉浩然定定心神道,「我給你看看吧。」

  「麻煩你瞭。」江若水有些懊惱,手怎麼擦也不能把眼睛裡的東西弄出來,刺刺的很難受。他抬起頭,葉浩然也順勢彎下腰,這個角度望過去像是兩個人在接吻。

  一直側目關註江若水的易明軒看到這一幕,甩開正搭在肩膀上的手,健步如飛地跑到江若水面前道,「你們在幹什麼!?」

  被易明軒的聲音嚇瞭一跳,兩個人趕緊分開,江若水勉強睜開眼睛道,「你幹什麼?不是在拍攝嗎,怎麼胡亂跑出來?」聲音裡帶著幾分焦躁,「趕緊回去。」

  「我問你們在幹什麼?」易明軒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整個現場的人都聽見。大傢都面面相覷地看著易明軒的方向,導演更是被易明軒的舉動搞得張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站在一邊的桃子眼疾手快走到導演面前道,「明軒他有點累瞭,不如大傢休息一下吧?」

  導演點點頭,做瞭一個揮手的姿勢,示意中場休息。江若水被易明軒搞得一陣尷尬,乾脆起身什麼也不說就走開瞭。而葉浩然則被易明軒瞪得一臉莫名其妙啊,不過那個想吃人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啊,葉浩然戰戰兢兢地解釋道,「若水眼睛裡掉進東西瞭,我隻是幫他看一下而已。」

  聽瞭葉浩然的解釋,易明軒就二話不說轉過頭追著江若水的方向過去。好不容易跟上江若水,他一把拉過江若水的手,把他壓在休息室的墻上,反鎖住休息室的門,以防有人突然沖進來。

  「你幹什麼!?」江若水有些火大地看著眼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易明軒,「剛才那個樣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們?」

  「我不在乎。」易明軒將江若水的雙手高壓過頭,盯著他道,「為什麼讓別的男人碰你?」

  「我眼睛裡掉東西瞭,浩然隻是給我看一下而已,你發什麼神經?」江若水掙紮著逃離易明軒的鉗制道,「你給我放開!」

  「你沒看到那個男人看你的眼神嗎,你太沒有自覺瞭。」易明軒一想到葉浩然剛才看著江若水的眼神就沒由來地一股煩躁。恨不得把江若水關在傢裡,隻有能看到才好。

  「神經病!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嗎?」江若水覺得易明軒擔心地太多瞭。葉浩然又不喜歡男人,怎麼可能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