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傢族中有三個人,都有較強的業務能力,一個是我叔父,另外兩個是我大伯的兩個兒子。
我叔父首先可以排除,我爸爸臨終前,指出叔父的致命缺點,並說公司絕不可交到他手上,這個情況我叔父也知道,他也沒提出反對意見。
但大伯的兩個兒子心理就不平衡瞭,他們總是認為公司經理應該是他爸爸的,因為大伯是長子,但大伯就像我一樣,志不在企事業經營管理上,同時他認為我爸爸業務能力比他強,會使公司發展的更好,就把公司經理職位讓給我爸,事實上也證明我爸的業務能力很強,公司在我爸手上得到很大的發展。
我爸由於得瞭急病,三年前去世瞭,臨終時,他要讓大伯的大兒子任經理,但大伯堅決反,這樣我弟弟才擔負起這個重任,這麼做更加深瞭兩個堂哥的怨恨,整個背景就是這樣。”
黃燦說到這,停瞭下來,思考一會,接著道:“我弟弟出事後,我也從這方面著過手,並讓人進行瞭詳細的調查,但都沒什麼問題。”
“你接手這個多月來,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異樣情況也沒有發現,他們三人各自負責一大塊業務,運營得都很不錯,反而是我這塊顯得有些亂。”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你認為誰是經理的最佳人選?”
“我不準備把經理職位交給他們任何人,這是我的直覺,同時我也得到大伯及幾位長輩的支持。”
“假如你突然出現意外呢?”
黃燦突然呆瞭起來,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現在的局勢,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假如出現這種情況會是什麼樣子?
上官曉林發現可疑人物的情況,說明敵人在暗中已有佈置。
“你說的情況很重要,以前我雖有懷疑,但總想到他們或許是發泄不滿,從而透露些信息給敵人知道,從沒往他們可能是參與者這方面想,現在我知道怎麼處理瞭。”
“你有些性急瞭,你現在出現的這種情緒對你很危險。”
上官曉林提醒他。
“唉,我是關心則亂,涉及到自身的情況就沉不住氣瞭。”
他經上官曉林提醒後,冷靜下來:“現在最好的方法是以靜制動,待他們自己暴露後,一舉消除隱患。”
“按我宣佈的辦,以後公司就交由你來經營管理,但名義上,你還是我的副手,等你穩住後,我再退出來。”
“千萬不可這樣,否則你便會失去傢族的支持,我隻能一直作為你的副手,這樣更好行事。”
“好吧,先這樣,以後看情況再定。”
黃燦知道上官曉林說的是實情:“你要協助我,盡快把潛入武漢的日本間諜鏟除,明天開始行動。”
“是,我明天拿出一個詳細的行動方案。”
上官曉林肯定的回答。是該和王得財聯系的時候瞭,上官曉林之所以敢肯定的答復黃燦能夠鏟除日本間諜,除他的方案是切實可行的外,他還有花間派這股強大的力量在支持他,使他有堅定的信心。
上官曉林心中說道:是該與花間派武漢分堂聯系瞭。
又說瞭一些細節後,上官曉林便返回到瞭碼頭,他找來周光才,王有生,吳東升三個班頭,開一個小會,四個人仔細的研究黃經理交待的緊急任務,每個搬運工人的職責、工作時間、貨物量、線路等都仔細地進行安排,做到瞭使工人不至太累,又達到最高效率,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這些工作完成後,三個班頭都很欽佩上官曉林。
“在碼頭幹活這麼多年,我先後和碼頭幾個管理員打過交道,沒有一個象你這樣,做到工作效率高,又兼顧我們這些搬運工的利益,況且你還這麼年輕。”
其中年紀最大的周班頭說道。
“我也是窮苦人傢出身,知道我們窮人的難處,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是人窮志不窮,隻要雇主對我們好,我們一定會盡心給雇主辦事。”
“是這樣,我們出來做工,不就是為瞭掙錢,養傢糊口?人傢給瞭你很好的薪水,你再沒有理由不盡力給人傢幹活。”
王有生接上話。
“老板很看得起我們大傢,我們要用真心來回報他,目前我還有個重要的事讓你們幫忙,但要保密,找其他的人時,一定要找你們信得過的,嘴緊的人。”
見上官曉林這樣說,顯然把他們三人當作瞭自己的人,他們立刻點頭答應。
“這件事體現瞭我們愛不愛我們的國傢。”
接著,上官曉林把黃燦給他看到的關於日本特工潛入武漢的事詳細地說瞭出來:“他們來人在三十至五十人之間,肯定是以不同的身份進入武漢,重要的特征不是武漢人,我要你們幫忙作的事,是運用你們在武漢的各種關系來摸清有沒有外地人來武漢,是哪些人,不管他們的來歷如何都告訴我。”
“要是小范圍內,這個不難,我們幾人都是老武漢瞭,我們還可以發動親戚朋友一起來作,但武漢這麼大,來往武漢的人又那麼多,我們所起的作用還是有限的。”
吳東升提出瞭他的疑問。
“這個問題,我另有安排,我讓你們作的重點是監控碼頭,因為你們在碼頭工作這麼多年,對武漢各碼頭的情況應是非常熟悉,弄清這方面的情況應不是很難吧?”
“這就簡單多瞭,說實話,每個碼頭我們都有互相聯系的人,我們這樣做是為瞭清楚哪個碼頭作的好,工資待遇高等信息。”
周興才說起這,既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理解你,記住不要露出風聲,在打探這些情況時,你們要找出很好的理由,其它地方象車站、學校等重要目標,如果你們有能力,也給我打探打探。”
他們幾人又作瞭一番探討,確認再沒其它需要補充的後,上官曉林就到街上去瞭。
他以一個閑人逛街的心態,慢慢向他爸爸交待給他的地址走去,沿途他利用種種方法,在確認無人跟蹤後,來到中山路中段一個名叫濟人堂的中藥鋪。
“夥計,有靈芝嗎?”
進門後,上官曉林對在櫃臺裡的夥計問道。
“先生,請這裡來。”
夥計見有顧客來問貴重藥材靈芝,趕忙走出櫃臺請座:“你要什麼樣的靈芝?”
“你們店裡有哪些?”
“我們店裡收藏的靈芝可多瞭,在武漢數不出第二傢來,你需要多少年的就有多少年的。”
夥計自豪地說道。
“那就來一顆五百年的靈芝吧,還要是從高山頂采摘下來的。”
上官曉林說。
“什麼?”
夥計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個客人要這麼貴重的靈芝,據他所知,他們濟人堂裡最好的也就是一百年的靈芝瞭,就是這樣的在全國已不多見,五百年的恐怕隻有神話裡才有。
“什麼什麼的,叫你拿五百年的靈芝。”
上官曉林見夥計這種神態,有些生氣:“叫你們掌櫃的出來。”
夥計開始把話說得太過瞭,見顧客生氣,急忙去喊掌櫃的。
一會兒掌櫃從後面出來,客氣一番後,說道:“不知貴客要五百年的靈芝有什麼用?”
“我朋友得瞭急病,需五百年的靈芝才能救治,找瞭很多地方,聽貴夥計說你這裡什麼樣的靈芝都有,因此想買一株。”
那夥計本來還在旁邊問候,一聽上官曉林這樣說,趕緊溜到後堂去瞭。
那掌櫃一聽這話,看到夥計走後,略帶興奮的神色小聲說:“五百年的靈芝沒有,千年靈芝我們卻有一顆,隻不知貴下出不出得起價錢。”
“先說說你的價吧。”
“那得七千九百九十九塊大洋。”
“這麼便宜,我看千年靈芝最少也得九千九百九十九塊大洋。”
“走,到後堂去。”
掌櫃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後堂帶去,邊走邊喊夥計到櫃臺照應。
“少主,您終於來瞭。”
一坐下,他便行禮。
“不要客氣,你是王叔吧?”
上官曉林趕緊回禮:“我到武漢十多天瞭。”
“少主折煞小人瞭,叫我王得財好瞭,大師兄給我打瞭招呼,說您最近要到武漢,我們便天天盼著您的到來。”
“我來武漢也是給你們找麻煩。”
上官曉林說。
“少主怎麼能這樣說,能為本門出力,是我們的榮幸。”
“不要叫我少主瞭,你年紀比我大,叫我師弟吧。”
“不能亂瞭輩份,少主就是少主。”
上官曉林見說服不瞭他,隻好作罷:“有外人在時,你切不可這樣喊我,還有我們說話隨意點,不用太客氣。”
“我知道,外人在場,我稱呼您上官先生,請您見諒。”
“我剛說過不要客氣,你還這樣?”
“好,就聽少主您的。”
“就這樣瞭,否則我會不舒服的。”
接著上官曉林說起到武漢的情況,把所發生的事都告訴瞭他。
“我想請你辦的事是給我查清潛入到武漢的日本特工,不知你們有困難不?”
“困難是有點,這段時間以來,進出武漢的人特多,但查出這幾十個日本特工還是可以的,就是時間可能長點。”
“那得多長時間?”
“最低得十天吧,因為我們首先要排除短期內以武漢作為中轉的人員、到武漢投親靠友的人員和一些到武漢來避難的人員。”
“如果這些工作由政府來做呢?”
“如果這樣,我們就能在三到五天內完成任務。”
“那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政府會展開全面行動,汽車站、火車站、機場、碼頭,各進出武漢的重要路口,各旅館都會受嚴密的排查,流浪人員、乞丐也會有個短時間的遣返和集中,當然這對日本特工不起什麼作用,但卻使日本特工不敢在上述地方呆瞭,他們隻能在其他地方活動,或者在他們的內線傢中,這樣,剩下的行動就得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