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晨開始太陽就沒有露面,連成瞭一片的烏雲,把天空壓得很低,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塌下來一般,整個天地被一片陰霾籠罩著,悶呼呼的,一切似乎都在清晨有些冰冷的空氣中凍住瞭。
出門後沈文麒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高鵬的傢在那裡,隻依稀記得他好像是在一傢貿易公司工作。於是沈文麒連車也沒有開,而是提縱全身功力,施展開花間派的獨門輕功“浮光掠影”在寬廣的大道上,好似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以肉眼幾乎看不清楚的速度狂奔。
沈文麒全身血液沸騰,將功力提到瞭極限,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找到媽媽,讓她再也不離開自己,誰也搶不走心愛的媽媽,誰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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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沈文麒站在那傢貿易公司的門口,靜靜地等待著,內心卻被那難以壓制的妒火煎熬著。
終於,一輛別克轎車緩緩開來,沈文麒一眼就看到瞭車裡的高鵬。沈文麒直撲到車前,車子一個急剎車,停在瞭路邊。
車窗打開,高鵬剛想說什麼,就被沈文麒崩斷身上的安全帶,一把將身材高大的他從車子裡,如抓瞭個小雞子般拎出來,質問道:“她在哪?”
看到血灌瞳仁的沈文麒,高鵬先是一愣,隨即發現自己被人拎瞭起來,怒聲喝道:“你是誰?快把我放下,不然我報警瞭。”
“我問你她在哪?”
沈文麒根本不理會他的話,手一抖之間,差點把看似結實的高鵬身子震散瞭架。
高鵬面上一片慘白,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失去理智,壓下心中的恐懼,顫聲問道:“你……你說的誰?我知道一定告訴你。”
沈文麒這才恢復瞭一些冷靜,“江依白在哪裡,快告訴我她在哪?”
“我好幾天沒見到她瞭,怎麼……”
霎時間沈文麒的腦子“嗡”地一聲,他隻覺得天旋地轉,高鵬後面的話沈文麒再也沒聽到瞭。
“媽媽去哪瞭?她沒有跟高鵬在一起,這一夜她會去哪?”
沈文麒不理被他放開後,癱倒在地的高鵬,而是漫無目的地在清冷的街道上尋找著。
此時的沈文麒,早已經和這具身體的那個沈文麒不分彼我,你影響著我,我影響著你。重生後的記憶,與原有的、潛伏在腦海深處的關於江依白的一切景象,不知道為什麼,洶湧而去,紛至沓來。
回憶有的時候是甜蜜的,有的時候也是痛苦的。直到此刻沈文麒才明白,媽媽在自己生命中的意義,她就像汪洋中一個最安逸的港灣,黑暗中一點永恒明亮的火焰,永遠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用溫柔的雙手為他撫平一切傷口,那種相依為命的依戀早已經遠遠超越瞭尋常母子之情系,轉化為無法自拔的愛戀。
沈文麒在心中反復地罵著自己,就為瞭自己的沖動,就為瞭那控制不住的情緒和欲火,自己究竟都幹瞭什麼?
天空也湊熱鬧般地更加陰沉瞭,給沈文麒的心情更加添上一份沉鬱,濃重的氣壓壓得人透不過氣來,沈文麒忍不住想要張口喊叫卻又發不出一點聲音。
沈文麒來到一個橋邊,他忽然註意到一群人正圍在橋上,向下面的河裡看著什麼,沈文麒的心裡猛地一跳,一股寒意襲上心頭,人在焦急的時候,總愛往壞的方面去想。
沈文麒來到近前聽到圍觀的人紛紛搖著頭議論著“這麼年輕的女子真可惜瞭。”
“什麼事這樣想不開啊。”
沈文麒的心像給萬斤大鐵錘重擊一下,沖開人群,看到幾個警察已經將一具屍體裝入瞭盛屍袋,他不顧阻攔沖倒跟前,顫抖的掀開蓋著的白佈。
眼前出現的是一張陌生女人的臉,瞬間沈文麒隻覺得後背冰涼一片,臉色挺立在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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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麒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路邊的,更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的來到瞭媽媽好友,蔣淑顏丈夫開的那間畫廊。
沈文麒呆呆的看著那副非常像媽媽的畫作,大腦始終處於混沌狀態無法思考。
“你個混蛋,居然跑到這裡來瞭!”
一臉怒氣的蔣淑顏在門口的一聲怒吼,將沈文麒拉回瞭現實。
蔣淑顏來到沈文麒身前,瞪著眼把手一伸道:“鑰匙呢?”
沈文麒一怔道:“什麼鑰匙?”
蔣淑顏眼中好像要噴出火來一般嚷道:“廢話,傢門鑰匙。”
沈文麒恍恍惚惚地剛將鑰匙遞到她的手裡“啪”臉上被她幹凈利落地打瞭一個嘴巴,蔣淑顏狠狠地撂下一句:“混蛋!”就氣沖沖地走瞭。
沈文麒摸著多少有些火辣的面頰,喃喃道:“不錯,你說的很對,我竟然把媽媽趕瞭出去。”
空氣裡散發著清涼的濕氣,細如發絲的小雨模糊瞭視線,千絲萬縷地斜墜在虛空中如煙似霧,柏油路已經被浸透。
沈文麒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猛然間一下悶悶的雷聲,讓他的腦中忽然一片清明,瞬間恢復瞭神智,“蔣淑顏向我要鑰匙,說明媽媽已經回傢瞭!”
沈文麒驚喜中,風馳電掣向傢中奔去,當看到門口鞋架處,一雙小巧的黑色高跟鞋映入眼簾時,沈文麒心中狂喜不已,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樓上江依白的房門口,猛地一把將房門推開。
這扇曾不斷困擾著沈文麒的門,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容易被打開,以致打開它的同時,沈文麒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偉大的壯舉。
“麒兒,你……你回來瞭。”
床頭櫃上有些昏暗的臺燈將整個房間渲染成一片曖昧的紅色,正靠在床上看書的江依白被沈文麒嚇瞭一跳。看瞭看沈文麒推開房門的手,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有些緊張地道:“我……我沒想到地方去,就到淑顏傢裡……”
不等江依白說完,沈文麒已經撲瞭上去一把將媽媽摟在懷裡,聲音哽咽地道:“嚇死我瞭!媽媽,我錯瞭!”
“幹什麼麒兒……嗯……你勒得媽媽喘不過氣瞭。”
“媽媽,我以為你走瞭,再也不會來瞭!”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沈文麒欣喜不已,聲音都有些梗塞。
“媽媽能去……唔”江依白的話隻說到一般,沈文麒就再也無法抵擋住決堤的感情,愛火轉瞬之間如潮水般洶湧。沈文麒忽地一俯身,吸住瞭媽媽清冷的雙唇。
這一刻所有欲望都退去,包含瞭各種情感的愛都化作瞭最直接的表達方式,沖破一切阻礙的沈文麒隻知道,懷中抱著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比他生命還重要的女人,他無法忍受媽媽再一次離開自己瞭。
江依白先是身子一僵,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面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但很快她就閉緊雙眼,雙臂也緊緊摟住沈文麒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起他的熱吻。
兩人的吻從最初的激情變成瞭抵死癡纏,舌頭在彼此口中反復糾纏著,仿佛要將對方吞入腹內,在壓抑的氣氛下,胸中所有的悶氣都借此宣泄而出,直到呼吸困難,這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媽媽,我愛你,我再也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母親瞭,我隻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看著你被別人奪走,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我要永遠的愛你。”
一離開江依白的香軟的柔唇,沈文麒就將心底壓抑很久的話一股腦地說瞭出來。
江依白眼圈一紅,眼淚如斷瞭線的珍珠一般滾落,小手垂打著沈文麒的胸口,語無倫次次地哭道:“你這個狠心的小壞蛋……誰讓你進來瞭……你為什麼要進來……沒有你們,媽媽就什麼都沒有瞭,你知不知道……嗚嗚嗚”一頭紮在沈文麒的懷裡開始放聲大哭起來,她口中雖然責怪沈文麒闖進來,雙手卻抱得更緊瞭,全沒有一絲要讓他出去的意思。
沈文麒愛憐地撫慰著懷中的媽媽,珍而重之地捧起媽媽那纖細潔白的玉手,嘴唇輕柔地親吻著她柔軟的掌心,開始傾訴自己心中的矛盾和對媽媽壓抑的感情,隻覺得每說一句,胸中沉悶之感就減輕一分。
聽完沈文麒的傾訴,江依白又哭瞭好一會,這才仰起頭撫摸著沈文麒的臉道:“其實媽媽心裡也很矛盾,身為女人媽媽無法克制對你的感情,希望得到你全部的愛,不願看到別的女人把你搶走,可又怕你對媽媽隻是單純的欲望,不敢對你的熱情做出回應,然而作為母親媽媽又舍不得兒子,不願看到你痛苦。更何況還有你姐姐和妹妹,如果我們發生點什麼,你讓媽媽怎麼去面對她們,媽媽真的不知該怎麼做瞭。”
沈文麒心中一震,媽媽心中所想原來並非自己之前所想,任他如何猜測,也無法瞭解媽媽的芳心之內竟然這樣復雜。
江依白頓瞭頓繼續道:“於是我隻好告訴自己,若是你能按照我期望的那樣,隻是因為對媽媽的愛而打開房門,我就試著不顧一切地與你全心相愛,若是你始終放不下欲望,那麼我們就永遠保持現在這種關系,我心裡既怕你進來同時又企盼著你能明白媽媽的心意,直到後來看到你痛苦成那樣子,我才不得不下決心放棄愛情選擇親情,可誰知道你……誰知到你這小壞蛋最後還是闖進來瞭。”
直到這時沈文麒才徹底明白瞭那扇門的含義,原來它從一開始就不是那不可逾越的禁區,而是女人患得患失的復雜心理,加上母親愛護子女的心意結合下的產物,和自己一樣,媽媽也是在這多重感情中掙紮著,難怪她在用母愛抵抗自己那不可抑止的欲火的同時,又不斷讓自己感受到似有若無的情愫。
沈文麒親吻著江依白淚漬未乾的俏臉道:“你不會失去一個兒子,隻會多一個情人,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
江依白輕撫著沈文麒的胸口幽幽地道:“可是媽媽會老的。”
沈文麒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麼關系,是人都就會老,我也一樣。”
江依白抬起頭來淚眼盈盈地凝望著沈文麒道:“可是媽媽會任性,會依賴你,會向你撒嬌,會成為你的負擔。”
“不管媽媽會怎樣,我都接受,即使是負擔,媽媽也是我最甜蜜的包袱。”
“麒兒!”
江依白抱緊沈文麒,在他一番甜言蜜語下終於綻放出幸福的笑容。
鼻中聞著媽媽秀發和嬌軀散發的迷人芳香,沈文麒心中激動不已,隻覺得與媽媽的感情是如此真實,說什麼也不願再失去懷中的玉人,忍不住開口道:“以後不管去哪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我再也受不瞭那種煎熬瞭。”
江依白眼中泛著如海一般的深情,乖巧地笑著點頭。
沈文麒用手愛憐地為江依白抹去眼淚道:“媽,你以後可千萬別哭瞭,那蔣阿姨真是隻母老虎,要是再惹上她我可受不瞭。”
江依白這才破涕為笑道:“活該,她都對你說什麼瞭?”
沈文麒尷尬地笑瞭笑道:“看起來她隻是把我當成瞭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江依白一撅小嘴輕戳著沈文麒的額頭道:“誰讓你這小壞蛋欺負媽媽,這就對瞭。”
看著媽媽少女般惹人憐愛的神情,沈文麒強壓下心中的欲望,離開媽媽開始脫起衣服來。
江依白有些驚慌失措地道:“麒兒你要幹嘛?你要給媽媽一些時間,畢竟還有你姐姐妹妹,你也要為她們考慮啊!”
隻剩一條短褲的沈文麒鉆進瞭江依白暖暖的被窩,挨著她身子躺下,豪情壯志地道:“我要讓媽媽看看什麼叫坐懷不亂,不就是欲望嗎?誰怕誰啊,我忍給你看,古有柳下惠今有沈文麒。”
江依白噗嗤一笑道:“小壞蛋,怎麼把自己說得跟上戰場似的。”
沈文麒也笑著道:“情場如戰場,何況媽媽這個戰場是我最重要的美麗戰場,這一戰我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