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裡我和蕓的生活變得更加豐富,樓下的那間臥室被蕓收拾一新,重新刷瞭墻壁,換瞭窗簾,吊燈也換瞭,就連大床也換瞭新的。之後那裡就成瞭我們的新臥室,兩個人激情來時會錄兩段片子、拍幾張照片,然後兩個相擁著躺在床上,看著壁掛電視裡的彼此互相調笑。我沒有找到蕓以前錄的片子和照片,隻有蕓特意給我留出的幾張隻有她單人自拍的碟片。
有時候我經常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變態,越來越重口味,和蕓體驗過器具後又換SM,甚至連兩個人同時灌腸都嘗試過。
蕓說她很喜歡被吊起來,兩隻腳的腳趾將將能挨到地面,那種懸空著被用力抽打和性愛的感覺。我實在不忍心動手打她,即便是輕打的也接受不瞭,無法接受那種心痛的感覺,比打在我身上還要難受。但我卻很好奇被吊起來的感覺,自己嘗試瞭一次,結果是糟透瞭,沒有快感,反倒是有要抓狂的沖動。
有一天我在樓下臥室翻抽屜的時候,偶然間發現瞭抽屜下面的夾層,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張單片封套的碟片。
出於好奇,我沒有告訴蕓,而是趁她不在,用電腦打開來看,裡面是幾十張照片,和兩段視頻,照片的背景都是樓下臥室的,畫面中的蕓帶著眼罩擺出各種羞人的姿勢,旁邊是一些裸著身子挺著肚子的男人,照片上能夠清晰看到每個男人的臉。視頻更加不堪,蕓被繩子吊起來,幾個男人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去玩弄。不時有旁觀者發出幾聲指導或是贊嘆。蕓就像吃瞭春藥一樣,從頭到尾都叫得很大聲,有時聲音就像是在痛苦的呻吟。而那些男人反而更高興,誇蕓夠浪,很有味道。
本來很淡定的我,看完這張光盤又不淡定瞭,實在無法忍受親眼看到別的男人對蕓做出那種事情,當時氣得要命,甚至出門買瞭盒煙抽,大學時候我就戒煙瞭,不是因為毅力好,而是真的癮頭不大。(很傻的舉動吧。)之後我把矛頭指向瞭蕓,怪蕓怎麼會做出這些事來折磨我,隨即便很邪惡的計劃瞭一次對蕓的報復。
我和蕓說既然你喜歡被繩子吊起來的感覺,我們可以試試啊。蕓很奇怪的看著我,那意思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又同意瞭。我的回答是好奇。
那天晚上我們就動手嘗試,兩個人調情之後,我把蕓用繩子吊好,兩條胳膊吊起,兩腳的大腳趾剛剛能夠碰到地面。我又找塊黑佈給蕓蒙住眼睛,怕黑佈透光,又纏瞭一條領帶。蕓在那裡扭來扭去,等著我用鞭子抽她。我則是搬瞭把高腳椅放在蕓身前,把筆記本放在椅子上,筆記本的屏幕裡就是那張光盤裡的視頻,隻差按下播放器的播放鍵。
拿起鞭子想要真的抽蕓一頓解氣,可是手舉起來就是落不下去,實在不忍心,隻好放棄。走過去站到蕓的身後,抬起她的一條腿,從後面頂瞭進去。我計劃著等她叫的不要不要的時候,播放那張光盤,然後拿掉她臉上的遮面佈。她的反應一定很精彩。這想法太邪惡瞭。
抱著蕓,摸著她光滑的皮膚,聞著她身熟悉的女人香。我卻又動搖瞭,最終直到我發射也沒有動手播放視頻。趁蕓不能視物,我搬走瞭筆記本,挪開瞭高腳椅。之後又找機會偷偷把那張光盤放回瞭夾層。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是我卻小瞧瞭蕓的細心與聰慧,她居然在夾層做瞭記號手腳,她很快就發現我看過那張光盤,隨即就猜到瞭我那天的怪異舉動。蕓的反應是一貫的平靜,把那張光盤擺到我面前,告訴我那是為瞭保證生意順利而留下的東西,交給我處理。我拿起光盤又還給瞭蕓,讓她收好,最好一輩子不要拿出來。
估計很多人看到這裡已經很瞧不起蕓瞭,或許有人瞧不起我,認為是我在編故事。這種事是個男人怎麼忍得瞭。我無法解釋,這種事隻有碰到瞭才會有機會去思考、去衡量、去選擇。
我和蕓一起生活瞭三年,我瞞著傢裡人,她瞞著女兒和母親。我的父母隻知道我在外地打工,工作還不錯,加瞭幾次薪,可以開始自己帶項目,算是個小頭頭瞭。那陣子母親從過年起便開始便催著我找對象結婚,我則是回應不著急,事業為重。母親卻是不依,我為瞭讓母親安心就說我有女朋友瞭,是公司同事。母親聽瞭很高興,問我有沒有照片,問我何時帶回傢讓她看看。
聽瞭母親的催促,我的心也活泛瞭。我問蕓,你肯嫁給我嗎?蕓笑瞭笑,沒有回答。我問她,你不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嗎?蕓說想,但是你也要先想想你的父母。蕓其實一直都知道我的父母不會同意。
我覺得有些事總是要說的,和蕓的事父母早晚會知道,我就打電話開始給父母吹風,我說其實我現在的女朋友比我大。母親問我大幾歲?我說不到十歲。電話那邊母親不出聲瞭,卻聽到父親吼瞭一句,她孩子幾歲瞭?我說上學瞭。(騙人不是好孩子,可是沒辦法啊,能減點是點)
電話那邊安靜瞭,隱隱約約聽到母親的抽泣聲。
我開始解釋,說我們很相愛如何如何,口幹舌燥的解釋瞭快十分鐘,電話那邊終於有回應瞭,父親又是一聲怒吼,滾,你不用回來瞭!接著就是嘟嘟的電話忙音。
我當時就傻掉瞭,當天晚上我又接到瞭母親的電話,告訴我父親昏倒瞭,正在醫院住院。我當時就毛瞭,那天是周末,蕓在傢裡陪女兒。我打電話告訴蕓。蕓讓我別著急,先和公司請假。
她給我訂瞭最早的一班飛機,又打車過來給我收拾行李,問用不用陪我一起回去。我說不用瞭,你還還得留下來照顧女兒呢。
臨上飛機的時候,蕓塞瞭一張銀行卡給我,囑咐我不要心疼錢,如果不夠馬上打電話給她。後來我才知道,那張卡是蕓除瞭不動產和投資以外能拿出來的所有積蓄。
幸好父親的病無大礙,住瞭一段時間院就又生龍活虎瞭,罵起我來半個小時不帶喝水的。父母對大齡女朋友的事依然耿耿於懷,父親說我心理變態,跑到圖書館去查心理方面的書籍。
母親忙著找親戚朋友給我介紹女朋友。兩個人恨不得趁我在傢的這段時間,就找個黃花大閨女讓我結婚領證。
最終我還是拿工作為借口逃跑瞭。父親依舊不依不饒,聲稱如果我敢把那個帶孩子的女人領回傢他就死給我看。我絲毫不懷疑父親一時想不開真會幹出點什麼來。
回到和蕓一起住的地方,我整日面對這個無解的難題愁眉苦臉,一邊是父母,一邊是蕓,哪邊我都不想舍。
最終我頂著父母的電話壓力,又和蕓在一起過瞭半年。蕓從不提結婚啊、父母是否同意啊這些話題,既然知道結果瞭,爭論也是無意。這是蕓一貫的處事風格。
最終打破僵局的是還是蕓,有一天她拉著我出去吃飯,一起的還有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男人,那個男人魁梧卻不臃腫,臉龐棱角分明,十分英俊,渾身透著很有修養的書卷氣。最吸引人註意的是他那雙眸子,至今我隻見過他那麼明亮如點星的眸子,看著我時,他眸子裡透著讓人信任的誠懇。
握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很大,很有力。總的來說這樣的男人本應隻存在於評書話本裡,如果在三國時期,他定是如呂佈般的人物。但他比呂佈要更有才華,他為人處世大氣,沒有絲毫猥瑣感。他是一傢公司的老總,可謂年輕有為。唯一遺憾的是她的妻子去世瞭,他膝下無子。雖然他是難得一見的人物,但我對他態度依然冷冷的。後來蕓和我說,那個男人告訴她,你弟弟不喜歡我。(蕓和別人說我是她弟弟,將近一米八的我,都感覺身高有壓力的人,我怎麼會對他有好感)
有一天和蕓激情後,蕓拉著我的手說,和你說件事,不許生氣。我說,既然你知道我會生氣,那就別說瞭。蕓不依,自顧自的說,我知道自己已經不年輕瞭,這些天我很認真的想過我們和我以後的的生活,有個人追瞭我好幾年瞭,就是前幾天你見過的那個人。你和我在一起這些年我很幸福,之後我們應該去過各自的生活。我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
我聽完就怒瞭,跳下床,叫著說我不要女朋友,當時我的樣子應該很像一隻暴躁的猩猩。後來蕓不再提給我找女朋友的事,卻拉著我一定要去她傢吃飯,說她女兒想見我。那小妮子已經上瞭大學,看照片確實很像年輕時候的蕓,隻是比蕓瘦瞭些。
那天蕓忙前忙後做瞭一桌子菜,小妮子見到我也不生分,沒一會就和我胡侃當時的流行玩意。蕓也不插嘴,隻是在一旁笑著聽。蕓去洗碗的時候,小妮子和我說,她經常聽母親提到我,說我是個有趣的孩子。(我哪裡有趣,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有趣,笨笨傻傻的倒是真的)小妮子又偷偷告訴我,她母親想讓她和我處朋友。聽完我立時呆住瞭,嘴上說,你別亂說啊,小心告訴你媽媽,讓她打你屁股。小妮子一本正經的說,是真的。
顛覆瞭,人生觀都顛覆瞭,那之前,我一直想著如何和小妮子這麼大的女兒相處,從來沒想到蕓會讓我們做男女朋友。這算怎麼是個事啊,吃完母親吃女兒。當時我腦袋都要炸瞭,憋著氣沒地出,找個瞭理由說公司有事就跑瞭。
之後的一天,再見到蕓的時候,我們兩個第一次吵架,說是吵架也不準確,蕓她根本不吵,光聽我在那大吼大叫,嘴裡罵著各種難聽的話,甚至把蕓以前的事也拿出來罵。
蕓表情很平靜,一直等我吼得累瞭,她才起身給我倒瞭一杯溫水,塞到我手裡。當時我的感覺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不受力,還不如她和我一樣罵些什麼來得舒坦。蕓等我平靜瞭才說,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世間事怎能件件如意。
我當時什麼都聽不進去,隻覺得蕓這種做法無法接受,我的人生也不該由她來決定。我起身收拾東西。蕓坐在那裡,默默的看著我收拾,她不哭也不說話。臨出門,我和她說,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走瞭,不會再來這座城市,你的想法我接受不瞭,我的人生不用你來安排。幾天後我辭去瞭公司的工作,回瞭傢鄉。
下瞭火車,我卻沒有回傢,把行李箱丟在朋友那裡,坐上長途車去瞭冰冰的那座城市。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瞭,打瞭冰冰的電話叫她出來一起吃飯。冰冰接瞭電話很詫異,她沒想到我會從外地回來,更沒想到我會大晚上的去找她。
冰冰陪著我找瞭傢燒烤店喝瞭頓酒,直到我喝得舌頭大瞭,她才拉著我找瞭傢賓館住下。她送我進房間,幫我脫瞭外衣,用冷毛巾擦瞭手腳,見我清醒瞭,她才起身要走,說明天早上再來看我。我硬拉著她不肯放手。冰冰無奈,隻得和衣在我旁邊躺下。我借著酒勁不顧她反抗,扯瞭她衣服,硬要瞭她一次。
等我清醒時已經天明瞭。用冷水洗瞭臉,看著被吵醒睡眼朦朧的冰冰,我突然覺得,也許這個女人才是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我就那麼光著身子,單腿跪到床前,拉著她的手讓她嫁給我。冰冰在驚訝之後便是止不住的哭泣,我連哄帶勸,說我錯瞭,你不同意也別哭啊,我不會強求你的。誰知最後冰冰給我來瞭句,誰說我不願意瞭。
其實冰冰那時候確實有男朋友,而且兩個人已經到瞭談婚論嫁的階段,就連房子都買好瞭。冰冰這是狠狠的閃瞭那個男人一把。
我和冰冰的事父母沒有反對,甚至十分高興,大三歲這個問題根本忽略不計。母親說女大三抱金磚,父親說隻要不是那個帶孩子的就好。
結婚那天,我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蕓的女兒,她塞給我一束百合花,態度卻很是冰冷。花簇裡夾著一張卡片,打開來又一行娟秀的字:你們都是被百合花祝福的孩子,希望你們幸福。沒有落款。但我識得那是蕓的字。
在蕓眼中,也許我和她的女兒都是單純天真的孩子,她希望我們能夠在一起。也許並沒有什麼異想天開的瘋狂念頭,也許她隻是希望愛能夠在女兒那裡延續而已。她到底怎麼想的,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她是愛我的,一定錯不瞭。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