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s市的十月已是涼意蕭瑟。
自從上次那一夜後,季楚宴便出差去瞭美國,蘇恬已經大半個月沒見到他。
好在蘇氏分部的工作像雪花一樣地向她砸來,讓她並沒有太多的剩餘時間和精力去細細體味那種莫名其妙的空虛感。
他們幾乎不怎麼聊天。就像季楚宴做完前戲就跑掉的那次一樣,蘇恬即便對他公司出瞭什麼狀況很是好奇,但終究沒有問——她不想逾越他們的關系,去探聽他工作上的事情。
不過蘇恬不著急,並不代表方女士不著急。
自從相親之後,方梓茹就三不五時對蘇恬旁敲側擊,問題最終都集中在她和季楚宴的關系進展上。
周六回傢,方梓茹拉著她聊天,才坐下,座兒都沒捂熱乎,方女士又照例開口,道:“恬恬,最近和小季怎麼樣瞭啊”
蘇恬很多次都想把“和他睡瞭”這句話甩出去,但是考慮到自己的性命之虞,最終還是憋瞭回去,挑瞭個敷衍的說辭:“挺好的。”
器大活好,“年輕”貌美,可不就是挺好的。
但是聽在方梓茹耳朵裡,這淡出個鳥來的回答幾乎就等於快吹瞭,於是她急瞭——
“你們要多交流交流,年輕人共同話題不是應該很多嗎”
蘇恬掃瞭方女士一眼:“比如”
“比如,看藝術展啦,打網球啦,讀讀書啦……這些不都挺好的,人傢書香門第,這些東西就是共同話題啊。”
蘇恬樂瞭。
她親媽對所謂書香門第的想象力太豐富瞭,且不說季楚宴是不是真的喜歡這些,就算是,他們之間共同話題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做愛。
“人傢萬一不喜歡這些呢。”蘇恬挑挑眉,“就算喜歡,也沒必要去迎合別人的愛好嘛。”
方梓茹啞口無言。
半晌,她仍不死心,又開始打感情牌:“你知道,當年,你爺爺和季爺爺……”
“停!”
蘇恬比瞭個暫停的手勢,十分頭疼:“翻來覆去的就這一個故事啊我都背會瞭,我爺爺和季爺爺是高中同學,兩個人關系好到穿一條褲子……”
這無聊的淵源,蘇恬心想。
就不能純粹一點嗎比如她,就徹底是因為季楚宴長得好看才和他做炮友的。
方女士說不過她,索性按下此事打算擇日再議。因此,蘇恬難得清靜地過瞭個悠閑的周末。
當然,如果沒有被周日早上的一通電話吵醒,那就更完美瞭。
天光早已放明,蘇恬還躺在被窩裡,隻能伸長胳膊迷迷糊糊地去摸床頭震動的手機,貼到耳邊接起,聲音懶懶道:“喂……”
“吵到你瞭嗎”
季楚宴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蘇恬心裡猛地一跳,下意識搖瞭搖頭。
過瞭幾秒,蘇恬才意識到季楚宴壓根看不到她在搖頭,又連忙補充一句:“沒有……”
“嗯。”對面淡淡應瞭一聲,突然沉默瞭。
蘇恬好半天都沒聽到聲音,還以為是被掛斷瞭,剛要把手機從耳邊拿走,就聽見季楚宴的聲音重新傳來,他有點猶豫著開口:“我今天飛回s市。你……有什麼喜歡的禮物嗎”
蘇恬覺得心頭跳動的速度已經過快,她盡力忽視那種感覺,按捺住心情,努力以平靜的語氣道:“你要給我買禮物嗎”
季楚宴又“嗯”瞭一聲,突然低笑:“剛剛看到瞭一個很適合你的。”
他的笑聲就像一根小羽毛,鉆進蘇恬的衣擺裡,輕撓著她的身體,蘇恬感覺酥酥麻麻的,說話都軟下來不少:“是什麼”
“等我回去,你就知道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