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寺位於七州之中最為閉塞的蜀州,蜀州四面環山,古有太白雲,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短短一言,便言盡蜀道路途之崎嶇難尋,是故蜀地與蜀外之地少有聯系。
而天下之中唯一可以與靈虛宗相並論的菩提寺卻是位於這山窮水惡的蜀州之地,傳說五百年前北陸論仙,靈虛宗與菩提寺就在豫州爭那天下第一宗門之位置,那時靈虛宗的許大宗主一騎絕塵,一人之力就擊敗菩提寺三位將仙器修成本命靈器的長老的合擊,菩提寺的主持更是折戟沉沙於許宗主的一招之下。
自那時起,菩提寺便不得不自困於蜀州這片天地,蜀州人跡稀少,且多是崇山峻嶺,妖族最喜在此休養生息,妖族另一個在人族境內的駐地,永治城也正是在蜀州與柳州交界處的十方大山裡。
是故雖然菩提寺的體修獨步於北陸,但礙於蜀州的限制,卻甚少與其他宗門有所聯系,更因被當年靈虛宗一人之姿力壓群雄,不得已隻能選擇在蜀州休養生息。
菩提寺收徒來者不拒,也不顧人妖殊途,隻要願意歸納在菩提寺之下,菩提寺皆是願意接納為徒,所以北陸之上大奸大惡之人也是混入其中,北陸其他宗門雖然承認菩提寺體修的超然地位,但對菩提寺的號令卻完全不如靈虛宗那般認可與執行。
洛琳熙雖然對諸德修說的是此行隻為幫助趙書義取得天月樹心,但是一路之中則是完全不著急,路過城鎮則必要拉著趙書義在街市遊玩與嬉戲。
一日路過錦州城,錦州城是蜀州的首府,雖然蜀州被崎嶇的崇山峻嶺所包圍,但是錦州城卻是地處一片平坦的肥沃之地,錦州城環境宜人,景色也是讓人流連忘返,遊人與商戶熙熙攘攘往來其中。
洛琳熙那日故意隻穿瞭一件粉色的錦緞抹胸,豐滿的酥胸將那抹胸撐得圓鼓鼓的,外面隻套著一件黑色繡花短衫,露出自己雪白的手臂,下面僅有一件天藍色的上窄底寬的石榴裙。
洛琳熙平日那般美貌嬌艷就很是吸引行人的目光,今日更是故意打扮得袞衣繡裳宛如一朵誘人無比的紅牡丹,這般走在人來人往的錦州城,更是招蜂引蝶引得不少好色之徒。
洛琳熙正在拉著趙書義看著面前見到的桃花扇,那扇子上面繪著蜀州的靈秀山水,她對這些寄情山水似乎很是喜愛,看著扇子上的青山麗水竟是輕輕的感慨,「欲言蜀州山水月,誰將蜀道天地絕?」本是天仙女子吟詩抒情的美妙時刻,卻被身後唐突的一句歪詩所打破。
「隻願求得仙子夜,當絕峨眉蜀道劫。」
洛琳熙被這歪詩攪瞭自己的性子,扭頭便看到身後是一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那人身後四個黑衣大漢正緊緊地守在他的身旁,那臉上嬉皮笑臉的神態,顯然又是一位紈絝子弟。
那人看到洛琳熙的略帶微怒的俏臉,不禁心中感嘆這般美貌女子便是發脾氣,那也是叫人賞心悅目,笑意連連。
「姑娘,小生有禮瞭。」
那人趕忙對著洛琳熙施禮,實則是低頭看著洛琳熙飽滿的玉乳暗自流口水。
心中下定決心今日不論用什麼辦法,必要讓這位美嬌娘在自己的胯下吟叫。
洛琳熙早對這些人屢見不鮮,甚至她今日故意打扮如此,便是想引來這孟浪之徒。
「夫君,你快來看,這個登徒子想要欺負妾身~」洛琳熙開口便先聲奪人,那紈絝還沒有走完熟悉的流程,就被洛琳熙提速到瞭最高潮的時刻。
趙書義已經對洛琳熙的心情有些明晰,知道她故意如此想看著自己為她出頭與這市井之徒爭狠鬥氣,他有些無奈,不知道為何洛琳熙已經這般年紀,還是有如此小女子心性。
「這位公子,我娘子並無他意,還望公子不要在意。」
趙書義想瞭想,還是決定息事寧人,不願多於世人起爭執與敵意。
那少年見趙書義竟是有退讓之意,本來被洛琳熙弄得有些迷惑的眼神之中浮現出熟悉的得意,他看著趙書義俊朗的面容,「雖然有一副好皮囊,可是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實話告訴你,小爺我是蜀州付心伊的兒子,我爹的金玉堂這九州誰人不知?識相點把你的身後的小娘子交出來,要是表現積極,小爺我賞你一千兩銀子!!」少年流利地說著自己往日最熟悉的話語,似乎對於眼前的一切都是志在必得,趙書義無奈苦笑,感慨又要施展一番拳腳功夫來讓洛琳熙開心瞭。
兩人皆是心有所思,竟是沒有看到洛琳熙眼中有一道異光閃過。
「小子,識相點就趕緊滾一邊去,小爺身後的這些人可不跟小爺一樣隻和你動動嘴,惹得小爺生氣,信不信小爺我讓你這輩子都斷子絕孫做不瞭男人?」這紈絝當真是囂張無比,而剛剛還一直圍繞在他們身邊的路人,聽到這膏粱子弟自報傢門之後,竟是陡然四散,想必這金玉堂應該是有些勢力。
趙書義隻想此刻速戰速決,他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阻止洛琳熙今日的衣著裝扮,他暗自下定決心,等這件事情過去,一定要好好約束洛琳熙的衣著打扮,讓她知道有主之花應當潔身自好,如果斷絕不瞭蒼蠅蛀蟲,最起碼也讓自己不做個有縫的雞蛋。
他隨不修體,但結成金丹之後,金丹便會源源不斷地吞吐靈力並滋潤身體,就算不刻意鍛煉肉體,也不是俗世一般普通大漢所能相比,他看瞭看洛琳熙,對著她低語,「今日之事,等到沒人的時候,咱倆要好好算算賬,夫君決定好好懲罰你。」
洛琳熙聽著趙書義對她這般言語,嘴裡卻是輕笑不已,「夫君,你準備怎麼懲罰熙兒呀,熙兒想想都感覺好怕怕~~」洛琳熙眉頭微塌,小口嘟起,一副害怕的樣子。
趙書義對著那紈絝指瞭指,那人還有些納悶,剛準備再言語威脅,卻見趙書義如風一般直直一腳踢來,竟是直接將他踹倒在地,身後那四名彪形大漢看到主子竟然被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書生偷襲,皆是大吼一聲,非要攜帶點唬人的氣勢。
「慢著!」洛琳熙突然出聲,趙書義與那四名大漢皆是一愣,隻見洛琳熙邁著步子,款款的走向癱倒在地的那名紈絝子弟,那人見到洛琳熙竟然主動走向自己,心中竟是喜開瞭花。
今日真是神奇,調戲小娘子遇見硬茬,可誰知小娘子卻主動投懷送抱。
「姑娘放心,我付辛是人盡皆知的好男子,姑娘跟瞭我,我給姑娘金銀珠寶,大宅府邸,絕對不會虧待姑娘的。」
洛琳熙不以為意,她彎下腰蹲下身子,那被乳胸撐得圓鼓鼓的抹胸就出現在付辛的眼前,一股女子的幽香微微的飄進他的鼻腔,他輕輕一嗅,竟是如此得醉人迷離。
洛琳熙一隻手就將他的頭抬起,俏臉就這樣貼近在他的耳邊,對著他的耳邊說瞭幾句,付辛本是被幽香熏的迷亂的臉上,竟是浮現出難以置信的面容,他指著洛琳熙,全身顫顫抖抖,「是是你?」不知道洛琳熙到底跟他說瞭什麼,竟是嚇得他流利的嘴皮子都不利索。
洛琳熙拍瞭拍付辛那塗滿肌粉的白臉,隨後看到手上的白面,很是惡心與嫌棄的用著付辛那價值千兩的錦衣擦拭幹凈自己的纖纖玉手,然後隨手一指,「還不快滾?」
令人意料的是付辛聽到洛琳熙的話語,竟是不敢耍絲毫少爺脾氣,「快走。快走」趕緊招呼著自己身旁莫名其妙的四個壯漢,竟然如逃命一般慌忙離去。
洛琳熙對著趙書義古靈精怪地閃著自己美貌的眼眸,卻是對剛剛的事情不予解釋,又是拉著趙書義在街市之上開啟瞭買買買的閑逛之路。
趙書義雖然很是想知道今日洛琳熙於那付辛所言為何,但他太知道洛琳熙的性子,洛琳熙今日這樣行事,等的就是他心急發問,然後洛琳熙又要趁機賣萌耍乖。
是故他也不言語,等到洛琳熙憋不住自己的懷心思,自然就會對他言語。
終於等到夜幕降臨,洛琳熙就在兩人下住的上房裡面,拿著今日買的小東小西仔細端詳玩耍,她拿起一隻香囊,遞給趙書義,「今日那阿婆告訴我蜀地男子都佩戴香囊,這裡面有金平草與胡安花,取平安之意,你將這香囊貼身佩戴,好生對待。」
隨後洛琳熙小臉一扭,看著趙書義認真接過這香囊。
終究是撅著小嘴,「你個壞夫君,為什麼不問問熙兒今日跟那小子說瞭什麼話,竟讓那小子落荒而逃。」
趙書義認真仔細地將香囊配掛在腰帶之間,「本來很是想知道原因,但是看你這番興致,此時已經不想再糾結於此。」
洛琳熙哼的一聲,「我偏偏就是要告訴你!」她走到趙書義的身邊,對著趙書義的耳邊一字一句,就是要讓趙書義聽得清楚。
「我告訴他,當年他爹在豫州橫行霸道之時,就是我用腳踢的他爹這輩子隻有他一個孩子!!!」隨後又是亂笑不止,竟是笑得軟在趙書義的肩膀之上。
「當年他爹先被我用小腳磨的血脈噴湧,在最硬的時候被我一腳踢爛,要不然老娘的大名是怎麼傳遍這北陸的呢?都以為老娘是隨便都能吃豆腐得軟柿子?」洛琳熙話語中有掩飾不盡的霸氣,雖然與她的行為沒有絲毫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