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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女老師的誘惑

  (陶斯)「題目∶你怎麼瞭?」

  難道你是因為之前看瞭我的信,所以才感到懼怕的嗎?

  真美你沒有寄信來讓我感到很擔心。

  或許對於一位沒見過不認識的人,卻在暗中觀察你這件事感到耿耿於懷。

  但是我決定瞭!明天,我要向你告白!

  明天,下課後,請到學校的後門來。

  我會待在那裡……那─你會知道我是誰嗎?

  如果,你對我的一切感到懼怕,那你隻需要從遠遠的地方看著我就行瞭。

  對瞭!最近沒有在網球隊的練習中看到你,你在休息嗎?

  如果是因為你害怕我在看你,那這樣我會感到很難過的。

  總之,我希望明天能看見你……

  ◆◆◆   ◆◆◆   ◆◆◆   ◆◆◆   ◆◆◆

  雅之所指定的學校後門,在下課後十分冷清,是十分隱密的等待場所。

  雅之穿著粗斜條的襯衫及牛仔褲,在綠意盎然的校園中是十分醒目的。

  如果不去的話——

  在遠遠的地方眺望的真澄,正在考慮該不該過去看。

  對身為「陶斯」的雅之來說,美夏才是「真美」。所以,真澄認為即使自己去赴約,雅之也不會認為是「真美」來瞭!

  不過,當昨天自己很晚接到郵件時,心裡其實是十分期待今天的會面。

  現在不隻是「陶斯」和「真美」的關系,而是自己想見雅之一面……

  「哎呀,不管怎麼樣還是得面對現實!」

  真澄閉上眼睛往雅之的身邊靠近。

  還有四公尺、三公尺……

  ——可以嗎?走過去……告訴他真正的「真美」就是我,這樣可以嗎?

  真澄正在猶豫遲疑之時,不幸卻比自己料想的更早降臨!

  「啊呀!」

  (咚嘶嗯!)

  她完全沒預料到自己會跌倒……

  由於閉上眼睛,她根本沒註意到周遭的環境。

  ——為什麼,我會以這種姿勢現身呢?

  她邊想邊張開眼睛——沒想到,回過頭來的雅之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

  「哎呀……」

  ——我的樣子一定很醜……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跌倒?

  「你還好吧?」

  「是、是的!這裡有一些凸起的地方我沒註意到!」

  ——我就是「真美」,請你註意我!求求你!

  真澄表面在笑,內心卻十分緊張。

  「啊!」

  ——他註意到瞭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雅之嘆瞭一大口氣。

  ——為什麼,他會有這種表情呢?

  「是不是美夏妹妹拜托你來的?」

  「耶?」

  「如果不是她拜托你來和我見面,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美夏妹妹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訴你瞭?她是不是發現和自己在交換郵件的人是實習老師?」

  ——為、為什麼?為什麼?他不知道我是「真美」呢?

  「看來,最近她都沒有上網,原來是因為討厭我!」

  「完全不是!」

  真澄用盡全身的力量來否定雅之所說的。

  聽到真澄的話之後,雅之臉上的表情彷佛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那個女孩她不討厭我嗎?」

  「是!她一定……是不好意思。」

  真澄沒其他辦法,隻好隨便撒個謊。

  「是嗎?」

  「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耶?」

  「我絕不會告訴美夏,老師是和她互通郵件的對象。」

  「看來,是美夏妹妹請你幫她過來這裡的。」

  真澄不知所措的點頭,並逃避雅之的視線。

  「老師叫自己學生「妹妹」,聽起來還真不習慣。」

  「抱歉……啊,我想到一件事!你的朋友有沒有把她借走的書拿來還你?」

  「有的。」

  和「真美」的約會沒有成功,雅之好像故意把話題移到別的事情上。

  ——如果能直接向他告白就好瞭……

  直澄從背包中,拿出「阿波羅之夏」。

  ——剛才美夏來到真澄的座位前面,若無其事的把書本拿出來。

  「謝謝!」

  美夏匆匆忙忙的向真澄道謝,然後立刻走出教室!

  這和平常的美夏不一樣。

  「「阿波羅之夏」嗎……」

  雅之接過這本書之後,就靜靜的喃喃自語。

  「事實上,昨天我有打電話向出版這本書的出版社詢問過,並問瞭許多有關作者的經歷。」

  「是夏樹。莎拉嗎?」

  「十年前,在上大學的她執筆寫瞭這本書並發表出來。」

  「她是學生作傢嗎……」

  「她也曾經為當時的周刊雜志執筆,而且一舉成名,成為名作傢。」

  「那─莎拉小姐現在在哪裡呢?」

  「……」

  「她和這個事件有什麼關系嗎?」

  「不,她現在已經不在瞭……」

  「不在?」

  「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瞭。」

  「……?」

  「所以「阿波羅之夏」可以說是夏樹莎拉的代表作兼遺作。」

  雖然真澄聽得懂雅之所說的話,但這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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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們好像全都回到宿舍瞭。

  位於學校一旁的保健室,已經聽不到剛才學生們的嘻笑聲。

  保健室的床被白色的窗簾圍住,美夏和幸子彷佛處於異次元的空間裡。

  老師的白色套裝和美夏的肌膚互相摩擦,美夏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瞭。

  隻是這樣的撫摸,就把兩人之間的情緒提高瞭。

  「老師……」

  「你想要這根指頭嗎?」

  幸子在美夏耳邊輕聲的詢問著,美夏閉起眼睛緩緩的點頭。

  「……啊……老師……」

  幸子用一隻手從美夏的水手制服上衣胸口處往下撫摸,然後又用另一隻手掀開裙子往裡面探索。

  「啊!」

  美夏咬住雙唇。

  雖然現在是放學時間,保健室也沒有其他人,但是美夏仍不敢大聲叫出來。

  幸子知道美夏隱藏的情緒,她故意把手指伸入內褲去挑逗她最敏感的部位。

  「啊啊……老師……不行……這樣太舒服瞭……啊啊!」

  (卡啦!)

  突然間出現瞭開門的聲音。

  幸子聽到這個聲音,立刻離開床邊。

  是誰到保健室來瞭呢?

  「幸子老師……」

  這是入侵者的聲音。

  美夏認出這個聲音是誰瞭。

  「請你等我一下!」

  幸子說完,就走到佈簾外面去。

  「啊,京子同學。有什麼事嗎?」

  ——京子,那個書呆子有什麼事?

  美夏立刻想起書呆子——那個品學兼優的今野京子同學。

  京子同學戴著厚重的眼鏡,讓人看到她的臉就想到準備接受聯考的考生。

  美夏一直認為京子是——以埋在教科書堆中為樂的乖巧學生。

  ——這個書呆子,到底來找老師做什麼?

  美夏坐在床上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

  「怎麼回事?」

  走到佈簾外的幸子,再一次向京子詢問來意。

  「我聽別人說幸子老師在這裡,所以……」

  在一段的沉默之後,由於京子都沒有說話,幸子開始覺得不耐煩。

  「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幸子加強語氣的問。

  「老師,你有喜歡的人嗎?」

  「耶?」

  「……有嗎?」

  「以前是有啊……這有什麼嗎?」

  「我、我一直都在註意老師的行蹤……你和田中香織同學曖昧的微笑,又把井上明美叫到房間裡,這些我全部都看到瞭。」

  「是、是嗎?」

  幸子的聲音微微震動。

  被人這樣明白的揭露,幸子的聲音顯得十分微弱。

  一直躲在簾後的美夏,也感到京子對幸子的指責。對於想法固執呆板的京子來說,幸子是搗亂校園秩序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

  美夏從床上站起來,並使勁兒的拉開窗。

  京子註意到美夏的存在,並露出驚愕的表情。

  「老師,你又……!?」

  京子說完之後就旋踵離開保健室!

  幸子錯愕的站在原地不動。

  「老師,你別在意她所講的話……她沒有什麼朋友,誰都不會相信她所說的。」

  「……」

  「老師,那你剛才所說的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耶!」

  「不知道老師所喜歡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是大學的同班同學……一個叫夏樹莎拉的女生。」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但是,美夏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

  「她是個女生……你現在還會想見她嗎?」

  「嗯!」

  幸子臉上露出微笑,她靜靜、緩緩的搖頭。

  「我想見她卻無法見到她……」

  「她結婚瞭嗎?」

  「不是……」

  「那,她怎麼啦?」

  「她去世瞭……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

  她的目光似乎飄向遠方。

  美夏覺得自己好像看透瞭這個神秘的眼睛中灰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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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斯」果然又寄信來瞭!

  ——對於今天在學校後門發生的事,他會怎麼想呢?

  真澄一直很在意這件事。

  (陶斯)「題目∶告白!」

  本來我以為今天會看到你,我覺得好失望。如果代替真美前來赴約的女生,能把一切解釋清楚就好瞭。

  不過這也沒關系……

  我是以實習老師的身分來到聖森女子高中的。

  我叫太田雅之!

  這就是我的名字。

  我曾經到真美的班上教過書。

  不知道你對我有沒有印象?

  代替「真美」來赴約的女孩……

  這真是令人難過的說法。

  雅之就這樣一直把美夏當做「真美」,這樣一來,真正的「真美」就和真澄扯不上關系瞭!

  「我再不告白不行瞭……就憑我,應該會比美夏有魅力吧!」

  「那裡有?」

  「譬如,就是這……耶!?」

  真澄立刻回過頭看,後面竟然站著美夏。

  「先是照鏡子,後來又對著電腦說話?喜歡對著東西講話的怪癖應該改一改瞭!」

  美夏露出覺得不可救藥的笑容。

  「喂,你怎麼都不曉得要敲門啊!」

  「哇啊!這就是真澄的男朋友嗎?」

  美夏的好奇心發作瞭,她盯著螢幕看。

  「不是的!」

  真澄慌張的把電腦的電源關掉。

  ——雅之的名字被她看到就完瞭。

  「如果有男朋友怎麼不會介紹給我呢?他不好嗎?」

  美夏說著說著就往真澄的床上坐去。

  「所以,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呀!」

  「看來你有秘密沒對我說!算瞭啦,我也不想再追問。」

  「彼此彼此啦!美夏你最近也沒有告訴我你喜歡誰啊?」

  「喜歡的人嘛!這個……」

  美夏橫躺在床上,她以茫然的眼神看著天花板。

  「真澄這……」

  「嗯?」

  「你過瞭十年之後,還會喜歡現在所喜歡的人嗎?」

  「這種事……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喜歡的人死掉瞭呢?」

  「我不知道耶,到那個時候才會去想這件事吧!」

  「喜歡的人如果去世瞭,也隻會留下美好的回憶……這似乎有點不公平!」

  「怎麼說呢?」

  「……我、我現在所喜歡的人,常想起他以前所喜歡的人而且認為那是美好的回憶。我沒有信心能贏過他那些美好的回憶。」

  這不像以前的美夏。

  「不過,隻要你喜歡就好瞭!」

  「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是否喜歡她……說不定隻是身體上的要求。」

  美夏把頭埋在枕頭裡。

  「!?」

  真澄認真的看著美夏,美夏淘氣的把舌頭伸出來。

  「怎麼——說呢……」

  美夏的臉露出勉強的笑容。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嗯……真澄……我們會一直是好朋友吧!」

  「嗯。」

  「太好啦!」

  美夏以美妙的姿勢爬起來,但她的心情卻沒有變得開朗。

  高中二年級的夏天——

  說不定美夏有什麼地方漸漸改變瞭!

  一向意氣風發的女孩似乎也開始感到寂寞瞭……任何男人看到都會想保護她。

  ——如果「陶斯」看到這樣的美夏,他一定也會很想抱住她、保護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