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凝固的氣氛,緊張的心,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謝有蓉的臉上。

  稍縱即逝的時間在此刻卻走的異常的慢。

  我目光斜視向身旁的有蓉姐,隻見她翕嘴從鼻間籲出一口長氣,像是收拾瞭一番凌亂無比的心,沉聲冷靜道:「項鏈你自己收著吧……」

  明明感覺她還有話要說,但好像卻是又強行噎住不講瞭。

  身處在包廂中,本來還不覺得冷,當有蓉姐把話以含蓄的方式給說出來後,我感覺溫度好像低瞭不少。

  跪在地上的男人,那臉色可真是繽紛多彩,先是青再是黃最後轉為紅,表情更是如跑馬燈一樣在這一張臉上開始變動,豐富程度連專業演員也得望其項背。

  「是因為這人是吧!你喜新厭舊,早跟他好上瞭是吧,是不是他勾引你……」

  這男人越說越激動,話也逐漸變的離譜,我能感覺到有蓉姐被氣的說不出話,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要將襯衣上的紐扣都給崩開瞭。

  「喂,你別亂講,你這人性格有問題,有蓉姐喜歡我不喜歡你不是很正常?」

  我看不下去瞭,出言譏諷。

  如同鞭炮遇火,一點就炸,可不得瞭瞭,男人一下子站瞭起來,捏著一隻拳頭就朝我下頜打瞭過來,打算給我來一記升龍拳。

  我早看出來這個人不是什麼善茬,雖然心有防備,可這突來的襲擊還是讓我後背整片的肌膚扯緊,後退兩步,堪堪避開。

  那男人乘勝追擊,像瘋狗咬人一樣撲瞭過來,直接給我壓倒在卡座上,嘴裡咆哮著:「搶我女人,老子打死你這個狗日的,我打死你……」

  還得是有蓉姐反應快,第一個沖過來,伸出雙手去拉。

  媽的,當我沒脾氣是吧。

  我心中的火一下子爆燃,左肩膀挨瞭一拳,肌肉都麻瞭,陣陣神經電流刺痛著,幸虧護住瞭臉,抓住空檔機會,我右拳掄在瞭這人的小腹上。

  「嘔……」

  男人張開嘴幹嘔,整張臉因為疼痛,變的皺巴巴,從我身上下來,抱著小腹無力後退著,顯然我這一拳,直接讓他難受異常。

  不過我這一拳可是激怒瞭這男人的那些好兄弟們,一個個沖上來對著我拳打腳踢,好似我把他們每個人的女人給搶瞭一般。

  「都給我住手!要不然我報警瞭!」

  這一嗓子極為的鎮場,有蓉姐鳳眸凝視,手上握著手機,身上的氣勢相當的不客氣,完全沒開玩笑。

  眼見架勢越來越水火不容,其他束手束腳的人也紛紛拉架。

  我算是險象環生,不過疼的也是瘸腿歪手,又麻又疼,這叫什麼事,本來下午高高興興的,沒想到晚上還得有頓打。

  有蓉姐像隻母雞一樣,護在我身前,對峙著在場的每個人,凜然道:「就這樣吧」同時目光望向那個男人,語氣冰冷,宛如在看死物一般,嗔怒道:「我跟你沒有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謝謝」

  說完,樣子決絕,扶住我的身子,詢問我道:「要不要去醫院?」

  「還行……」我艱難的吐出兩字,心中暗罵這幫人實在是下作,剛剛那男人按著我打的時候,不見出手,一看吃虧瞭,立馬一起上。

  不過對於此時此刻的我來講,頗有點耀武揚威,畢竟有蓉姐心系於我。

  等到離開瞭KTV。

  有蓉姐忽然對我幽幽道:「對不起吶,弟弟。」

  我本來正低頭看路,聽到她這麼說,心裡一頓,忙扭頭側看,隻見有蓉姐雙眸夾淚,那雙眼,早已成淚泉,兩行淚水順著眼角直直的滑落。

  剎那間。

  我心頭一痛,怎麼流淚瞭,不過也很快想明白瞭,一時間也忘記瞭痛,手掏褲兜,發現沒紙,情急之下,用手背去抹有蓉姐的淚,有蓉姐整個人像是失瞭魂,也沒有抗拒,任憑我的手去擦拭。

  「有蓉姐,那種人,不值得的,再哭妝都要花瞭。」我安慰著。

  「你是說我不好看?」

  有蓉姐的眸子靈動瞭下,扭頭瞅向我,鬥嘴責難的問道。

  我愕然瞭下,腦海中快速想著對接的話,說道:「沒有的事,有蓉姐你是既成熟又落落大方,鬥銀花賽金花,美艷不可方物。」

  對於我的話,有蓉姐隻是潸然一笑,興致談不上多高。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面對。

  街道上霓虹九路,空氣中飄散著塵世的喧囂,我這麼一個落寞的人正陪著另一個傷心的人,走在這好似隔絕開且融入不進去的凡世。

  「有蓉姐,要我……送你回傢嗎?」我問道。

  「不想回傢。」有蓉姐平淡的回道,心緒指不定在哪兒放飛著。

  我真是較勁瞭腦汁兒,畢竟我還要回婉玲阿姨傢,可放著有蓉姐在外,尤其她現在的精神狀況,我是格外的不放心,想瞭一陣兒,就在腦細胞油盡燈枯的時候,我小心的提瞭句:「那開房?」

  我本意是讓她去住酒店,然後我好回婉玲阿姨傢,清洗一番,免得被婉玲阿姨看出我被人揍過的狼狽模樣,然後又暗地裡通知我媽,不想事情搞得過大。

  想是這麼想,但聽的人哪裡會知道我心中的小心思。

  這不……

  「怎麼?你想做壞事啊?」有蓉姐一開口子,直接把我嗆在瞭原地,口舌變的呆笨,訥訥道:「這……那……」

  我算是沒轍瞭,瞎逛就瞎逛唄,反正過一會兒,有蓉姐或許就想回傢瞭,唯一可惜的就是身子真疼,還得強忍,那些人真他媽下手黑。

  一邊忍著疼,一邊漫無目的走著,街道上的人流以及鳴笛聲似乎也在增加著,夜色下,人群開始拖著僅剩的精力進行著最後的放空,去享受不多的休閑時刻。

  恰在此時。

  有蓉姐停瞭下來,我也停瞭下來,心中有點疑惑,咋停瞭不逛瞭。

  我眼神疑惑的看向有蓉姐,剛要張嘴問問,是不是要回傢瞭,沒曾想,有蓉姐雙眼看向一處,漫不經心道:「你去吧」

  去?

  去哪兒?

  去幹什麼?

  我腦子一下子就懵瞭,目光順著有蓉姐的目光望去,慢慢的抬起頭,目光往上看,當場驚呆「XX賓館」前面兩個字,我腦子沒記住,眼睛就一下子定格在後兩字上。

  一時間,腦子沒明白,嘴巴木訥的應瞭句:「哦哦」然後身子去瞭,來到櫃臺前,弱聲丟瞭句:「開房……開一間。」

  服務員用那雙審視的目光看瞭一下我,語氣程序化道:「身份證,我登記下。」

  「照片行不?」

  我忙用手機打開相冊,點開一張圖,那服務員看瞭看照片,又仔細比對下瞭我的樣貌,然後開始記錄,最後給瞭我一把鑰匙,上面還有幾層的房間號,我順勢交瞭錢,然後出瞭賓館,服務員也沒怎麼管,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看著手機樂呵。

  「有蓉姐……我我我開好瞭。」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我匯報道。

  直到這個時候,有蓉姐摒嘴一笑,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我又轉身走在前面,心中噗通亂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窮興奮什麼,雖然是一傢非常小的賓館,但還是上瞭電梯。

  狹小的空間裡,有蓉姐站在我身後,我不知道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臉上什麼表情,但通過電梯金屬表層的反射,我能看見自己臉面紅紅,額頭上更是沁密出瞭牛毛汗。

  有點熱哈……

  到瞭三樓,我忐忑的看瞭一下鑰匙,心中暗自琢磨:「我應該是想多瞭,別亂想……」雙腳自個兒邁動著,眼睛瞄著左右門派號,有蓉姐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一言不發,不像以前愛腦愛捉弄的她。

  氣氛真是詭譎莫測。

  找到房間瞭!

  等開瞭門,房間的佈置很簡單也很幹凈,小小的洗漱間,一張大床,一個掛壁空調,床側兩個櫃子,沒瞭……窗簾被拉攏在兩側,黑夜沒法驅散室內的光亮,倒是能一堵夜景,外頭的景色談不上多美,畢竟不是坐落於江邊以及市中心的星級酒店。

  一進屋,有蓉姐落寞的坐在床邊,將本是平整的床面壓坐出瞭窩,雙手放在大腿上,兩條肉色絲襪秀腿微微分開,整個人垂頭喪氣且六神無主。

  我站在那兒不知所措,感覺今晚是各種不對,但又無從說起。

  就在我尷尬到要摳腳趾的時候。

  有蓉姐忽然開口道:「要不要做?」

  她扭過臉,雙目楚楚,顰眉看著我,似乎糾結且又復雜萬分。

  我愣瞭,語氣幹巴道:「做……做什麼?」

  有蓉姐回轉過臉,好像被我的模樣給弄的答不上話,起身道:「回傢吧。」

  一看到這架勢。

  我一下子急眼瞭,答道:「做做做!」

  有蓉姐被我的模樣給整無語瞭,眼白拋我,淡漠道:「下次再說吧。」

  女人的心思我總是猜不透,但我知道,此時此刻,我必須得做點什麼,因為很可能沒有下次,當即跨出一步,一把抱住有蓉姐那柔軟的腰肢,我強壯的胸膛貼靠上去,低頭吻向有蓉姐那朱唇潤嘴。

  「唔唔唔……」有蓉姐奮力掙紮著。

  我卻是不為所動,嘴巴如強力的螺螄緊緊吸附在石頭上那般,貼在有蓉姐嬌嫩的紅唇上,不斷吸吮著。

  「你……幹什麼……唔唔唔……放開我……弟弟……」有蓉姐隻言片語,斷斷續續的說著,雙手不斷抓撓著我的後背,試圖讓我松開手。

  我語氣強硬道:「……」

  一句話,似乎讓有蓉姐放棄瞭掙紮,雙手抵抗的力度變的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