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長長的尾巴在地面上甩來甩去,不過當我的鞋子踩住的那刻,這根靈活的鼠尾再也靈活不起來。

  「落老師,把腳挪開吧」

  我這邊話音落下,落老師遲遲沒有行動。

  「不行……我腿僵住瞭,動不瞭瞭」

  我仰起臉看向落老師,隻見她滿臉驚懼,都害怕到瞭極點,再聯系到她的腿部肌肉變化,我算是明白瞭,落老師的身體尤其是踩住老鼠的那條腿是徹底的僵直瞭。

  「我幫您.」

  我沒有多想的回瞭句,伸出雙手抓住瞭落老師的小腿,入手間,能感受到小腿肚硬邦邦的,不過當絲襪擦瞭我一下手心時,奇妙的觸感,撩動瞭我心裡的奇念,心臟也沒來由的快跳瞭幾下。

  「手感真好——」

  當心裡冒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雙手竟然有點不舍得離開瞭,不過這個念頭還是被我硬生生掐滅,雙臂灌勁,雙手握著落老師的玉腿,小心翼翼的後挪。

  直到這時。落老師全身緊繃的肌肉才松懈下來,小腿上硬邦邦的肉塊也逐漸松軟。

  拿過簸箕,也沒在客氣,直接錘在瞭老鼠的腦袋上,可憐的小傢夥…………「快丟出去」落老師伸出單手扇動著。

  我欣然應喏,感覺因為這件事,跟落老師之間的關系拉近瞭許多,可把我給樂壞瞭,一切弄妥後,笑呵呵的跟落老師告瞭別,等著有蓉姐下班。

  今天她下班倒是挺早。

  見到她的時候,完全看不出她像是上瞭一天班的樣子,整個人任然活力四射,對我燦爛一笑,道:「打車走」「去哪兒?」「KTV」

  我腦子懵瞭一下,晚飯還沒吃呢,不過既然有蓉姐做瞭主,我也就跟個小尾巴一樣跟著。

  等到出租車停下,我倆從後排座鉆出,看著略顯氣派的場所,我心想有蓉姐今晚這是要放開瞭消費。

  本以為會在前臺訂包廂。

  沒想到一到地兒,她直接領著我就走,似乎包間早就訂好瞭。

  我的目光一邊在視察環境一邊又瀏覽來來往往的服務員,尤其是女服務員,一個個長著工作服,裙子收到瞭大腿根兒,堪比齊逼小短裙,人擦肩而過,身上濃鬱的香水氣卻似乎見獵心喜挽住瞭我的臂彎,始終不肯消散。

  「看什麼呢?要不要給你叫兩個美女?」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蓉姐回過身,對著我擠眉弄眼,話語噎的我答不上話。

  「不不不……」我局促的打斷。

  「到瞭」

  有蓉姐看瞭一下門牌,確定無誤之後,旋開瞭門把手。

  我以為今晚就我和有蓉姐兩個,心中還有點旖旎想法,可人還沒進門,聽到裡面的人聲喧鬧,我當下打住瞭不該有的想法,合著裡面已經有人在瞭。

  當下。心中有點想逃離這種場景,因為我隻跟有蓉姐認識,跟其他人完全沒有交集,又不是自來熟型,多多少少有點尷尬。

  就在我念頭徘徊的時候。

  「快進來啊——」有蓉姐退回到門口,對我招呼一聲,一雙明眸有著晶亮的光芒,竟是讓我無法抗拒她的好意。

  頭皮一硬,我邁開瞭腿,還是隨著她的一通進瞭包間。

  一到裡面我傻眼瞭,人可真不少,少說得有四五個,聽說還有人會來,心裡有點鬱悶,早知道就不來瞭,頓時間,腿不是腿,手不是手,整個人拘謹的狠,看到有個空位置,連忙坐瞭下來。

  「小蓉,這位帥哥……誰啊?」有位女人嬉笑的打聽起來,話語中夾著促狹味兒。

  有蓉姐淡若道:「他是我的弟弟」雖然她一臉的淡定,可她的這番說辭,還是很難讓人信服。

  那女人順著話桿子打桃子道:「是你新男朋友吧……哈哈哈……」剎那間。

  包廂裡的弄笑聲不斷,不少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搞得我是一臉尬笑應對,求助的望向有蓉姐,我跟這些人太生瞭,得需要一個適應階段。

  有蓉姐給那女人一記白眼,糾正道:「瞎說什麼,幹弟弟,別亂說」她這話不說還說,一說算是把把柄給交出去瞭,那女人很會聊天,說葷段子更是行傢,擠懟道:「幹——弟弟吧——」我聽瞭個大臉紅,這個女人太辣瞭,房間裡的其他人沒有客氣,一個個全在那裡笑,笑聲充斥瞭整個房間,更是將房間裡的歌聲給壓制瞭。

  有蓉姐惹瞭個俏臉一紅,高跟鞋在大理石板上發出陣陣叩擊聲,揮出手不斷的去拍那個敢亂說的女人,兩人你追我躲,最後滾在沙發卡座上,弄的我倒是沒有那麼緊張瞭。

  就在這時。

  房間門被敲響,一個服務生探頭進來,說道:「客人,訂的蛋糕到瞭,要不要送進來?」

  此時。有蓉姐緩緩的坐到瞭我的旁邊,我壓低聲音問道:「誰生日啊?」

  面對我的問話。有蓉姐浮現一抹喜色:「你姐姐我。」

  我沒想到會是有蓉姐過生日,當下真的是準備不充分,懊惱道:「我忘記買花瞭。」

  看著我的樣。有蓉姐笑意盈盈,兩條秀潤的大白腿在光線的照耀下,泛著象牙白,當真是美腿,那雙明眸瞥瞭我一下,探身從桌上拿過裝滿花生的盤子,對我道:「明天補上。」順勢將盤子放在瞭我的腿上,示意我吃。

  我本以為今晚這樣子也不錯,可接下來的一番聊天,卻是讓我又重新的難以適應起來。

  「小蓉你跟XX分瞭?」

  「嗯」

  面對詢問,有蓉姐表情寡淡,低著頭,自顧自的剝著花生,仿佛對這件事非常避諱。

  我心思一轉,想到瞭上次見到的那個男人,這種場合我作為一個生人是插不上話的,她們在那說,我就聽著。

  「等會XX要過來」

  聽到這句話,有蓉姐橫眉立豎,態度比較激烈,仿佛一根刺紮中瞭不適處,氣道:「我生日沒通知他,他過來做什麼?他怎麼知道地點的?」

  包廂裡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下來,各個大眼瞪小眼,噤若寒蟬,誰都不想觸這個眉頭,不是她們告的秘,也多半脫不瞭幹系。

  「行瞭,我身體不舒服,先走瞭。」

  有蓉姐從卡座上立馬站起身,強硬的說瞭這麼一句,抓起放在一旁的包,打算先行離開。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動怒,以往在我的印象中,有蓉姐是個嘻嘻哈哈,有正行沒正樣,特別愛笑愛打鬧。

  「走,弟弟」

  有蓉姐低頭看著瞭眼茫然的我。

  「哦」我應瞭聲,尷尬的起瞭身,心中巴不得早點離開。

  其他人立馬做和事老迎瞭上來,安撫道:「小蓉,蛋糕等會兒就來瞭…………」「把話說清瞭就好」「是啊是啊」

  有蓉姐像一頭被激怒的貓,面掛寒霜,頂嘴道:「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分都分瞭,還糾纏個沒完,不過瞭」

  丟下這句硬話,有蓉姐一把拉住我的手,就把我往門口牽走,那細膩的掌心觸感,倒是讓我分神瞭片刻。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首先是一架移動桌子被推瞭進來,上面擺放著一個精致誘人的大蛋糕,連蠟燭都插好瞭,隨後一群人鬧哄哄的進來,嘴裡嚷嚷道:「壽星,生日快樂——」推桌子的那個人我有點印象,可不就是那個人……

  一幫人的目光定格在有蓉姐那張冷臉上,話堵口中,你望我,我瞅你,希望在包廂裡的人給個說法,咋回事?人咋生氣瞭?

  率先發難的還是有蓉姐,話中夾槍帶棒,質問道:「誰讓你來的?」目光看著推車正露出笑嘻嘻模樣的男人。

  那男人的笑容一下子凝固,我註意到這個人掃到瞭我,又回到瞭有蓉姐身上,略有羞愧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來慶生……然後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有蓉,我喜歡你,回到我身邊吧」那一刻。

  我真的是被尬到瞭,踏馬的,這叫什麼事,頭腦懵懵。

  有蓉姐的臉色始終保持著慍怒,牽著我的手也沒有扯開,回應道:「請你以後別再纏著我,謝謝」這一刻。

  感覺尷尬的好像不止我一人瞭,我目光靈活掃視,發現屋子裡的門口的,全都僵硬在這兒,有點明白瞭,這裡面估計有人打算當說客,想重新撮合,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腳瞭。

  還別說。

  我心裡沒來由的美瞭起來,自己的手緊瞭緊握住有蓉姐的柔夷。

  眼下這種局面,能插話的人不多,誰插話誰死,容易被嫉恨,隻能是眼神愛莫能助。

  那男的相當不甘心,隻見他當場跪瞭下來,悲情道:「有蓉,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一處屬實難以預料。

  有人覺得火候到瞭,急忙幫腔:「小蓉,XX一直忘不掉你,這一次為瞭你的生日,他老早就在準備瞭,蛋糕還是他親自為你訂做的,還給你買瞭項鏈…………」跪在地上的男人忙將手伸到褲兜裡去掏,然後拿出一個小小的禮盒,當著眾人的面將盒蓋打開,是一條精致的項鏈,在燈光下,散發著流轉的光澤。

  我心中忐忑,這要是有蓉姐變卦瞭,我什麼處境。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我可能是最緊張的人,我跟有蓉姐都進瞭這幫人設下的套中,一個讓女人無法拒絕的溫馨險境。

  我如果開口說些有的沒的,很可能會被這些人暴打,因為那波後來者且堵在門口的人正用敵視的目光看著我,有蓉姐牽著我的手,他們沒有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