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墻壁、白色的門窗、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空氣中散發碘酒的昧道,兩張並排的床上利奇和莉娜靜靜躺著,旁邊圍坐一群人,但是誰都沒有發出聲音。
不知道過瞭多久,利奇的眼皮終於動瞭動,他首先醒瞭過來,他躺在這裡的原因是氣血虧損的厲害,為瞭防止莉娜體內的鬥氣逸散,他連著註入四滴精血,除瞭第一滴是以前就凝結的,另外三滴是他當場凝結而成,把最後一滴精血註入莉娜的體內,利奇就昏過去瞭,他和莉娜被巡邏隊發並送進醫院,幸虧那天晚上意外的沒有下雪,要不然一旦被雪掩埋,他和莉娜就算被人發現也肯定救不回來。
看到利奇醒來,眾人頓時精神一振,羅拉莉絲就在床頭旁遍她首先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確實感覺奇怪,知道利奇出事以後,她先到出事的地點看瞭看,從地下留下的痕跡,很容易看得出利奇和莉娜在這裡打鬥過,她甚至能夠分析出打鬥的整個過程,那是她想不出兩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和莉娜的父親博斯羅瓦發生過爭執,我對他的理念一點都不認同。所以我問他:『如果事實證明他錯瞭,他所做的一切對共和國並沒有任何益處,反而有著極大的危害怎麼辦?』他給瞭我一個承諾。」利奇沒有說是什麼承諾,旁邊的女騎士也全能夠猜得出來。
停瞭片刻之後,利奇繼續說道:「後來我寫瞭一封信給博所羅瓦,提醒他曾經做過的承諾。信寄出不久,前線就傳來消息,博斯羅瓦帶著不多的人馬突襲瓦雷丁前線指攛部,他成功擊殺瓦雷丁帝國的前線指揮,還擊殺瞭另外一個輝煌騎士,自己也戰死瞭。」
利齊的話讓在場大部分的女騎上們變瞭臉色。
在這裡大部分是105小隊的成員,對於當初利奇和博斯羅瓦之間的紛爭再清楚不過。那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大仇,隻是因為兩者的地位不同,所以想法也不一樣。這件事利奇確實受瞭委屈,但是讓博斯羅瓦用生命做為代價,償還以前的錯誤。實在是有些太過分瞭。
「莉娜應孩不知道這件事,她怎麼會突然知道瞭?」幾個人裡諾拉的腦子轉最快,她一下問到關鍵,
「是佈魯姆,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不過可以肯定是他告拆莉娜。」利齊本來對佈魯姆隻是感到不屑。但此刻說到這個名字,他的心裡充滿殺機,他原本以為佈魯姆隻是迂腐,『和博斯羅瓦一樣迀腐』但現在他的感覺變瞭,迂腐的人不可能想出如此狠毒的一招。
剛不管是莉娜殺瞭他為父視報仇,遝是他殺莉娜,結果都非常嚴重。莉娜如果死在他的手裡,他這輩子都會生活在悔恨之中,從此一撅不振:如果死的是他的話,一切都結束瞭。甚至連獨立軍都免不瞭分崩離析。利奇完全能肯定佈魯姆就是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旁邊的人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發生什麼事,他們也能夠猜到,這件事對莉娜來說確實很殘酷,自己的男人逼死父親^她想耍替父報仇卻偏偏下不瞭手,所以她隻有借利奇的手瞭結自己的生命。
這是一種逃避。但此刻卻沒有人能夠說莉娜軟弱。
眾人面面相覷,這確實是一個太大的難題!
現在最怕就是莉娜仍就想不開,即使不再做出什麼傻事,心中隻要還存在這道陰影,始終是大麻煩。
她的父親就是前車之鑒,因為當初的承鍩,居然眞的用生命洗雪自己的錯誤,莉娜說不定也會這樣。
「我們勸不瞭她,但是有一個人卻可以」
說這話的是翠絲麗誰?
病房裡所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維多利亞^」翠絲麗的答案鑲人吃驚算瞭吧,你別兩多事。如果讓維多利亞知道這件事,她肯定也要找這傢夥決鬥」黛娜朝著利奇努廣努嘴。
連她都感覺利奇做得實在有些過分。這個傢夥別的地方還可以,就是氣量小瞭些。不過這也不能怪利奇。在黛娜看來,博斯羅瓦的氣量也不算不大。他付出生命的代價兌現自己的承諾,看上去確寶悲壯,但是根本算不上勇敢,反而是怯懦的表現。因為他沒有勇氣低頭承認自己的錯誤黛娜至少確信一件事,利奇肯定更想看到博斯羅瓦低頭,而不是接到博斯羅瓦戰死的消息。
「維多利亞確實會找這傢夥決鬥,不過那會足在他康復之後,在此之前,維多利亞會勸服莉娜,」
翠絲麗如此肖定是因為她對維多利亞有點瞭解,那個女人太過理想化,又非常現實。她理想化的地方時。她一直想給那些出身不怎麼樣的騎士找到出路,為瞭這個目的,她甚至願意嫁給比自己大得多的博斯羅瓦。
說她現實是因為。為瞭那最終目標,她做的其他事都非常現實,不管是當年嫁給博斯羅瓦還是後來搭上利奇,甚至連獨立兵團成立時也是她勸服那些心有不甘的部下,要他們接受105小隊的人,並且聽從指揮。
「不過在這之前,先得把病床調換一下,把記問病房讓給莉娜一個人。」翠絲麗說道。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此刻嘉利不在,莉娜又昏迷不醒,所以最終拍板的人成瞭黛娜。
確實隻有她有這個資格。不說軍銜和職位,論起和利奇的關系,她也比其他人更近一些。
「你們忙你們的,我還有一些事要做。」羅拉莉絲淡淡地說道。
從卡佩奇出來的公路上,一輛車緩緩而行,車上坐著的正是佈魯姆。他來的時候滿懷希望,一心想著能夠勸服利奇,雖然抵抗軍分裂,卻還能維持一個裂而不分的狀態。
但是此刻,他的心卻陰沉沉的。
和利奇的見面,讓他清楚利奇的為人。這個少年有著所有青春期少年的急躁和偏激,而且他做事的方法非常極端。蒙斯托克的未來寄托在這樣一個少年的身上,他無論如何都不放心,因為這個緣故,他在離開利奇之後決定去見見莉娜。
那封信的事是博斯羅瓦告訴他的,溥斯羅瓦同樣也擔心這個少年有朝一日會成為秩序的破壞片。後來的一切證實他的擔憂。共和國存在的數百年中沒有發生過騎土刺殺政府高官的事,這是第一個。必偏偏當時的局勢不允許他過問此事,現在後悔已經晚瞭。他隻能期望莉娜知道她父親戰死的眞相之後,能夠給這個少年制造一些麻煩,獨立軍的勢力實在不能再繼續增強下去。這不是他處理事情的風格,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其辦法。
這次到卡佩齊之行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佈魯姆正在為此而憂循,突然他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嘯從右後方傳來。
初始聽來還遠,轉瞬間已經到瞭頭頂上方。這中聲音他雖然隻聽過一次,但是影像實在太深刻,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在佈魯姆湊到窗口旁邊,他看瞭一眼頭頂。果然頭頂上方虛現瞭一個梭形的發光氣泡,裡面隱約可以看到人的形狀。
雖然看不真切,佈魯姆還是認出裡面的人。
“停車。”他命令道。
“這個人好像是沖著我們來的。”開車的兩個騎士中的一個不無擔憂的提醒道。雖然他沒有感受到什麼殺氣,但是這種充滿挑戰的味道已經說明瞭一切。
“停車吧,對方是四王後裔,即使在天階騎士裡也是排名前列的人物,她如果打算對我們不利的話,躲在車上難道就有用麼?”
車停瞭下來。佈魯姆從車上下來,他抬頭看著車頂的羅拉麗絲。
“獨立軍出瞭什麼事麼?”老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這種可能。
羅拉麗絲從空中緩緩落下,隨著能量罩收起,仿佛氣泡一下子被戳破一樣,反重力裝置發出的白光散入四周的空間,顯得淡瞭許多。
隨著一陣磨牙議案的吱吱輕響,防護服的頭盔和背包自動收攏起來。與此同時,他的肩膀、胸口也各有一些小零件縮回背包。
“我是奉命而來,你所做的事已經危害到同盟的安全,所以我奉安妮莉亞女皇和卡洛斯皇帝陛下的命令,將你的存在徹底抹去。”
羅拉麗絲並沒有說處決。和處決比起來,抹去要冷酷的多,這意味著佈魯姆這邊和此事有關的人全都會被處理幹凈,其中就包括開車的兩個騎士。
“利奇死瞭?”佈魯姆勃然變色,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之前他先後見瞭利奇和莉娜,而且他還和利奇握瞭一下手,試探利奇的實力,所以他知道力氣的實力已經超過瞭莉娜。兩個人就算決鬥,利奇也不會敗。
老人不認為兩個人決鬥時,利奇會放水,他已經認定裡其實那種處於青春期。性格別扭的叛逆少年,而且以自我為中心,性格自私,心胸狹隘。
同樣他也不認為莉娜會用非常難過手段刺殺利奇。莉娜的性格雖然有些叛逆,但是她對騎士傳統卻嚴格恪守,就算是為父親報仇,她也隻會選擇決鬥的方式。
所以他不認為會出事。
羅拉麗絲沒有興趣解答老頭的疑問,她的身體瞬間化作一縷青煙。
這屢青煙很怪,看似順風飄來,速度非常慢,但是一眨眼卻已經到瞭眼前。
更詭異的是,佈魯姆和開車的兩個騎士同時感覺這縷青煙是朝著自己飄來。那兩個騎士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佈魯姆同樣也隻來得及閃避。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當初羅拉莉絲隻是天階騎士時,在戰場上殺一般的輝煌騎士隻是一招之間的事。現在她已經晉身聖級,實力和當日完全不能相比。
那縷青煙一閃即逝,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絲聲息。但是兩個開車的騎士卻在青煙掠過後倒在地上,他們的身上看不出絲毫的傷痕。
佈魯姆問樣也倒瞭下去,但是他沒死。他在最後一瞬間躲開要害部位。
雖然不知道對手是怎麼做的,不過他知道自己傷在哪裡。剛才那一擊直接刺穿他的肝和肺,但是他的胸口卻沒有一絲的傷痕。
佈魯姆也知道自己難逃此劫,他幹脆閉上眼睛。
羅拉莉絲居然停瞭下來,過瞭片刻,她轉過頭朝著遠處的一片樹林喝道:「馬克斯,是你嗎?」
話音落下,大叔果然從一棵樹的後面轉瞭出來。
「不愧是影王傢族的成員,我的氣息收斂到這樣的程度,居然仍舊被你找出來。」大叔一邊嘆息,一邊走來。
「你也是為這個人而來?」羅拉莉絲掃瞭躺在地上的佈魯姆一眼:「我是奉命行事,你又是怎麼一回事?」
馬克斯看著佈魯姆。平心而論他對佈魯姆一直挺有好感,在他記憶之中,佈魯姆是蒙斯托克的騎士裡少有的正直,有血性的人物,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這樣。
「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利奇就已經決定由他來繼承我那座圖書館,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大叔雖然沒有正面回答羅拉莉絲的問題,但是這番話完全可以聽出,他這一次是以個人的身分,和卡佩奇沒什麼關系。
羅拉莉絲對大叔來這裡的原因不感興趣,她隻需要知道大叔不是來阻止她,就已經足夠瞭。
微微抬起手對準佈魯姆,冷冷地說道:「你既然要當老好人,為什麼不一輩子當下去?末瞭突然變卦,居然也玩起手段來瞭。」
她正準備動手殺掉佈魯姆,沒想到佈魯姆理都沒理她,而是直愣愣地看著劍聖馬克斯,艱難的喘息一陣之後問道:「你也認為我錯瞭嗎? 」
大叔搖瞭搖頭:「我是一個自由騎士,我這一脈的傳承全都是自由騎士。對於我們來說,無所謂國傢,更無所謂大義。我隻知道我現在住在卡佩奇,卡佩奇就是我的傢,當這個傢受到威脅的時候,我會為瞭保衛自己的傢而戰鬥」
看到佈魯姆一臉茫然,大叔繼續說道:「在你和博斯羅瓦看來,隻要是為瞭國傢的利益,采用任何手段都是對的,所以你和博斯羅瓦可以隨意剝奪別人的東西。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和瓦雷丁人幹的事情有什麼兩樣?對於利奇來說,你們何嘗不是侵略者?」
佈魯姆睜大眼睛,他沒有想到劍聖馬克斯會說出這樣的話。
突然間他明白他和博斯羅瓦錯在哪裡。他們錯就錯在高估自己,卻把利奇看得太低瞭。
劍聖馬克斯說的這些話,他當然也懂。他雖然迂腐卻不蠢,也知道對什麼人該說什麼話,他絕對不會,也不敢對三位陛下和眼前這位劍聖談論什麼大義。
可惜他從來沒有意識到,利奇同樣也是他必須謹慎對待的人物。
「真是不甘心,沒有死在戰場上。沒有像博斯羅瓦那樣殺掉幾個同等級的敵人。還是他幸運,至少死得有點價值。」佈魯姆臉上滿是嘲諷之色,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發泄他的不滿。
大叔搖瞭搖頭:「你還是不明白。你現在因為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被自己人所殺感到遺憾,但是以前你有沒有遺憾過?你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平衡各個派系上,為什麼不把這些精力用來提升實力?或者想想怎麼對付瓦雷丁人?你的實力已經有多久沒有提升?你又有多久沒有關心過青年軍的發展?」
之前的話對佈魯姆來說不是什麼打擊,但是這番話卻令他猛然一震。
自從他坐上統帥的位置以來,他確實忽略許多東西。為瞭平衡,為瞭拉攏埃爾文,他犧牲很多東西。正因為如此,青年軍裡原本忠於他的許多部下漸漸對他感到不滿,最後被埃貝爾,海格特甚至嘉利拉攏過去。同樣抵抗軍的實力比起以前也是不升反降。
或許他真的把精力放錯瞭地方。
老人感覺胸口一陣發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湧瞭出來,他「哇」地吐瞭一口血。血灑在覆蓋著薄薄一層積雪的路面上,看上去是那樣的顯眼。佈魯姆緩緩地歪倒在地上,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過瞭片刻,他終於死瞭。
在卡佩奇的那間病房裡,莉娜終於醒瞭。她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隻有維多利亞。
「我還活著?」莉娜茫然地仰望著天花板。
「或者難道不好嗎?」維多利亞走瞭過來,她站在床邊,將手輕輕搭在莉娜的脈搏上。
莉娜的脈搏平和而又穩定,已經沒什麼危險瞭。
「還好你之前練成「金絲蘭」,所以才有機會救活。同樣也幸虧那個傢夥氣血旺盛,他一連凝聚四滴精血,總算把你救瞭回來。」維多利亞說話挺巧妙,沒有明說利奇的好話,卻已經將他做的事全都點出。
莉娜的臉頓時變得古怪。
她確實深恨利奇,恨他逼死她的父親:但是聽到利奇為瞭救她,一連凝聚四滴精血,她的鼻子卻又酸溜溜的。
她當然知道這需要多大的消耗。
迅速地內視身體,莉娜立刻知道利奇為什麼這樣做。她傷的很重,已經傷及本源,但是此刻大量氣血正迅速修復受損的本源。
「他還好嗎?」莉娜第一次提及利奇。
維多利亞暗自松瞭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莉娜提都不提那個傢夥。
「他現在就躺在另外一間病房裡。」維多利亞沒有說利奇就在隔壁,她很清楚現在兩個人之間需要一點距離。
「我父親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瞭?」莉娜問道,她想看看維多利亞的反應。
「是的,我打算等到那個傢夥好瞭之後,和他來一場決鬥。不過我絕對不會傻乎乎地借他的手瞭結生命,我還要替博斯羅瓦報仇呢。不管這中間有什麼曲折,有一件事情確定無疑:你的父親是死在瓦雷丁人的手裡。」
維多利亞這樣說,為的就是給莉娜一個活下去的目標。
果然,這樣一說,莉娜的精神立刻好瞭幾分。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維多利亞輕嘆一聲:「就算沒有那個傢夥,沒有那個承諾,你的父親也會選擇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莉娜的臉色頓時變瞭,此刻她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父親的壞話。
維多利亞好像根本沒有看到莉娜的反應似的,繼續說道:「你的父親有自己的堅持,他是一個固執的人。」
原本想要發作的莉娜頓時不說話瞭。這不是壞話,而且回想起來,莉娜承認父親確實是這樣的人。
「你父親一直都將自己看作是共和國的守護者,從戰爭開始的第一天起,他已經決定要和蒙斯托克共存亡。」這一次,維多利亞不是為瞭勸解才說這些話,博斯羅瓦確實是這樣想。
莉娜同樣也清楚這一點,但是她仍舊忍不住說道:「他可以率領著抵抗軍重新將蒙斯托克奪回來。」
維多利亞冷哼一聲:「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的父親很清楚一件事,就算共和國被重新奪回來,也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共和國,一切都會改變。騎士不會再願意被政府所壓制,政府的架構也會改變,新的勢力會出現,這樣一來戰後的蒙斯托克要不變得一片混亂,要不出現某個強權,而這個強權的領導者肯定會是一個騎士。你的父親不想看到任何一種未來,他更不希望卷入這樣的紛爭中,所以他選擇和舊的時代一起終結,至少他的死還有一些意義。」
莉娜默然不語,她知道維多利亞說的是對的。
這時候門突然開瞭,門外站著的是利奇。他就在隔壁,所以維多利亞說些什麼,他全都聽在耳裡。
從莉娜的反應,他知道莉娜已經被勸服瞭,現在輪到他出場。
「我沒讓你救我。」莉娜冷冷地說道,說完話她扭過頭去。
利奇心中暗喜,他原本最擔心的就是莉娜不和他說話,隻要說話,不管說什麼都意味著有突破。
利奇沒有解釋,他隻是走到床邊輕輕抓起莉娜的右手,與此同時他也抬起他的右手。
從去年春季開始,利奇的個頭一下子竄高許多,他的手現在也變得大瞭一圈,變得有棱有角起來,莉娜的手仍舊細膩柔潤,兩隻手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戴著一模一樣的戒指。
此時無聲勝有聲。
利奇有很多女人,但是莉娜是最特殊的一個,她和利奇舉行過婚禮,是真正合法的夫妻。
過瞭好一夥兒,利奇在莉娜耳邊輕聲說道:「我寄出那封信之後就後悔瞭,所以我很快就寫瞭另外一封信,在那封信裡,我隻是想要你的父親承認錯誤。」
莉娜頓時嗚咽起來。她沒有懷疑利奇的話,同樣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看過信之後會做出什麼選擇。
正如維多利亞剛才說的,她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要他承認錯誤,他情願戰死沙場。
維多利亞輕手輕腳地從病房裡退瞭出來,她隨手帶上門。
看到病房裡隻有他和莉娜,利奇朝著窗簾隨手一招,窗簾自動拉瞭起來。
莉娜當然知道這個傢夥想要幹什麼,她板著臉轉過身背對著他。不過這個姿勢有點曖昧,說不出是拒絕、還是默許。
利奇才不會在意這些呢,他隻知道莉娜如果想拒絕他,會直接一個耳光打過來。
他輕輕地揭開被子。
莉娜身上的衣服是給病人穿的寬松衣服,腰部用一條松緊帶收緊,穿脫起來非常容易。
利奇將手伸進莉娜的懷裡,將他胸前的紐扣一個個解開來。解到胸口時,他順手伸入莉娜的衣襟裡,兩隻手抓住莉娜的雙乳。
自從練成「金絲繭」之後,莉娜的身體變得異常綿軟,利奇稍微一握,兩隻手立刻陷進雙乳之中。
利奇的女人除瞭那位女皇陛下全部註射過淫藥,乳房和乳房頂端殷紅一點最敏感不過,被利奇一陣略微粗魯的揉捏,莉娜頓時有瞭感覺。
她星眸微閉,鼻翼輕輕地張合不停。利奇俯下身體,把舌頭湊到莉娜的肉縫上,輕輕地舔瞭舔,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做瞭。
莉娜的身體明顯一抖,利奇此刻用的技巧正是以前她教的,讓她想起往日的情景。
一邊舔弄著,利奇一邊撥弄著莉娜的陰部。莉娜的陰部很軟很彈,因為充血的關系,陰唇和陰道口紅通通的,還有一顆脹得如同花生米的陰蒂不停顫動著。
利奇用兩根手指捏住莉娜的陰蒂,他輕輕掐瞭掐。
「啊!」莉娜輕叫瞭一聲,猛的夾緊雙腿。
和她的反應完全相反的是,她的陰道在一瞬間自動擴張,露出一個能夠插入食指的小孔,這是最明顯的邀請。
利奇嘻嘻一笑,他脫掉自己的衣服,底下的陰莖早就翹的老高。用力一挺,肥碩的陰莖插入莉娜的陰道裡。
利奇的動作非常溫柔,他輕插緩送。他這樣小心,一方面是因為莉娜確實承受不起太強的刺激,另一方面他也是為瞭讓莉娜的心情好一些。他相信此刻的莉娜需要的不是濃烈的性愛,而是體貼溫柔的呵護。
雖然動作緩慢又輕柔,利奇卻暗中將鬥氣凝聚於性器之上,每一次抽插,他都挑動莉娜陰道中每一處敏感的部位。頂到底部的時候,他也會用力往裡面鉆一下。
漸漸她的動作大瞭起來,他的手輕輕拍打莉娜的身體,時而屁股,時而乳房,時而是纖細的腰肢,每一處拍打都會激起一陣肉浪。
她的拍打不止是為瞭好玩,同樣也是激起以前註入莉娜體內的淫藥。
因為他經常不在身邊的緣故,他的女人全都非常辛苦。普通女人隻能靠洗冷水澡強行克制淫藥的發作,女騎士們則發明另外一套方法,可以將淫藥的效果壓制住。他的這套手法能夠讓這種壓制變得松動。
果然,莉娜白皙的身體很快染上一層淡淡的玫瑰紅。她的身體微微一顫,一股淫液沖瞭出來。
看到莉娜情動瞭,利奇將莉娜一把抱起來。
兩個人變成面對面,莉娜別過頭去不看著他,但是她的雙臂卻環繞住利奇的勃頸,顯然巳約接利奇。
利奇打算更進一步,他抱著莉娜進瞭浴室。浴室裡有一個小抽屜,他拉開抽禎,從裡面取出一個大號的註射器。
莉娜知道這個傢夥想要什麼,她轉過臉沒有理睬他,不過她也沒有拒絕。她感覺一根皮管插人她的肛門,緊接著冰冷的液體註入她的肚子裡,她的肚子越來越脹。
利奇擺弄那根大號的註射器。最早莉娜不許他這樣玩,但是後來允許瞭,特別是經過那場婚禮之後,莉娜更是對他予取予求。
看到莉娜沒有反對他這麼做,利奇的心裡頓時松瞭口氣。
用瞭一刻鐘把裡面清理幹凈,利奇將陰莖從莉娜的陰道裡退瞭出來,插入莉娜的肛門裡,莉娜的肛門很緊,陣陣收緊,讓利奇感覺很舒服。他此刻想要的不是享受肛交的快感,他想證實一件事。莉娜的眉頭微微皺瞭皴,她感覺一股熱騰騰的液體註入她的肚子裡,莉娜的眉頭皺瞭皴。
這時候,她聽到利奇說道:「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心中發出一陣無聲的嘆息,莉娜閉上眼睛。看到到莉娜連這都接受瞭,利奇的心終終迂定瞭下來。
將性器從莉挪的肛門裡拔出來,利奇從抽屜裡摸出一個肛門塞。在旁邊的浴缸裡洗瞭洗自己的老二,利奇重新插回莉娜的陰道。這一次他不再玩那些技巧,而是徑直插入陰道的最深處,並且用力一頂,稍稍頂開子宮頸,碩大的龜頭用力鉆瞭起來。
子宮頸比較硬,龜頭又是男人身上最敏感 的部位,這樣磨的話,利奇感覺異常刺激,子宮頸也是女人身上的敏感部位,所以莉娜也感覺非常刺激。
莉娜當然知道利奇想要幹什麼,她一直都想有個孩子。當初看到微利亞、黛娜和玖琳抱著小嬰兒時。他的心底湧起深深的嫉妒。她一直在努力可惜始終沒有成功。對利奇,她本來就已經沒有什麼恨意,現在更是有瞭一個想法。
她要孩子,要一個能夠繼承傢族的孩子,這樣兩邊就算扯平瞭。父親的死雖然和利奇有關系,不過利奇畢竟給予她傢一個繼承人。
這樣一想,原本逆來順受的莉娜變得主動。她的陰道一陣緊縮,陰道深處更是產生一股吸力。這樣玩瞭半個小時,兩個人全都有感覺瞭。
利奇覺得底下像是要爆炸似的,性器脹得厲害,馬眼一顫一顫,隨時都有東西想要從裡面噴出來。
他用力一頂,龜頭擠入子宮裡。剛插入進去,他感覺尾椎骨一陣發麻,一股強烈的快感直沖他的腦門,精關一松,大量的精液激射而出。
註入子宮的精液燙得莉娜一陣顫抖,她也達到高潮,雙臂緊緊勾住利奇,兩條修長的玉腿環住利奇的腰。
兩個人緊緊連在一起,像是一個人一樣。
右手輕輕揉搓莉娜的腹部,利奇這樣做為的是讓那些精子變得活躍。此刻莉娜的雙腿高高舉著,固定在床頭上。畢競傷勢還沒有痊愈,莉娜高潮過後沉沉睡去瞭。
將丟在地上的衣褲重新穿起來,利奇拉過椅子坐在病床旁邊。
此刻的他不想離開,也不能離開。他剛坐下來,門就開瞭,羅拉莉絲和翠絲麗從外面走瞭進來。
「手段很高明,居然這樣也能夠讓你搞定。」翠絲麗笑嘻嘻的看著已經睡下的莉娜。
羅拉莉絲倒是沒什麼表示,反正利奇和莉娜隻要沒事,她就可以放心瞭。
她也不打算將佈魯姆的事告訴利奇。在回來之前,她和馬克斯已經把一切痕跡都銷毀瞭,連那輛車也被她弄到一間軍工廠拆成一堆零件。
「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羅拉莉絲釋放她的『界』,將周圍全都籠罩起來。
看到這番情景,利奇立刻明白要商量的肯定是大事。
「安妮莉亞和統帥部已經決定調一個飛行大隊增援羅索托帝國,為期四個月……」羅拉莉絲說道。
還沒等她說完,利奇打斷瞭她的話。
「你難道還不清楚我的想法?我絕對不會和羅索托人合作,更別說是歸羅索托人指揮。」利奇很想甩手離開,經歷佈魯姆這件事,他現在一聽到羅索托這幾個字就會立刻火冒三丈。
「聽我把話說完,」羅拉莉絲輕喝一聲:「我們沒打算把你調往羅索托,現在那邊的局勢並不樂觀」。
聽到這話,利奇稍稍放心瞭。
除瞭和羅索托人仇深似海,還有一個原因讓他不想加入西線戰場,那就是西線戰局打得非常難看。
羅索托人從十月就開始反擊,但是迄今為止收效甚微。聯盟的西線部隊吸取去年年初時中線失利的教訓,在入冬之前已經將兵力收縮起來,而且儲備夠多的物資,防禦工事也修得極好,所以羅索托人盡管勇猛無畏,反攻打得很猛,卻始終沒有辦法給予聯盟西線部隊沉重的一擊。
雖然零零碎碎的戰果不少,前前後後已經打掉西線部隊七、八萬人,但是這離羅索托帝國一開始的預計差得十萬八千裡。
給瞭利奇一顆定心丸羅拉莉絲接著說道:「雖然大傢都不喜歡羅索托帝國,但是我們也不可能看著羅索托陷入危幾。如果這個冬天不能挫挫聯盟西線部隊一些鋒芒,等到天氣回暖之後,羅索托人能不能抵擋西線部隊的進攻就成瞭一個未知數,所以聯合指揮部擬定一套方案。」
羅拉莉絲用一根手指在莉娜的床單上劃瞭起來,她勾勒出西線的大致輪廓。
「這裡是羅索托。」羅拉莉絲用手指劃瞭一個圈,然後她又在另外一個地方劃一個圈:「這是前階段被攻破而作為緩沖的各個國傢。」
最後她的手指點在這兩塊區域中間的夾角上:「這片區域是昆塔古姆而特荒漠,是世界上最荒涼的地方。這裡的國傢一個個都窮得叮當響,但是民風異常剽悍,甚至不能說是硬骨頭,骨頭至少還有嚼兩下的意義,但是這些國傢幾乎沒什麼物產又異常難打,簡直就是石塊,所以聯盟進攻時沒碰這裡。」
利奇的地理不是很好,他對這片遙遠的荒漠一點印象都沒有。
蒙斯托克在世界的東部,而這片荒漠住中西部,兩者離萬裡之遙,也從不進行貿易往來,怪不得他所知甚少瞭。
對於羅拉莉絲居然讓他前往這樣一個鬼地方,利奇在心中暗自嘀咕著。
他多少能夠看出聯合指揮部的意圖。
這片荒漠就在聯盟西線的側後方,在他的西側就是西線緩沖地帶一連串國傢,那是一片長三千公裡,最寬處將近一千公裡,最窄處也有四百公裡的廣闊區域。聯盟西線部隊的運輸補給全都必須通過那裡。
想要切斷如此廣闊區域的交通運輸隻有靠飛行兵團。
當然想徹底切斷聯盟的補給線,這想法顯得有些不實際。聯合指揮部其實隻是期望能夠給聯盟西線部隊制造些麻煩,讓他們遭受一些損失,進而迫使敵人抽調兵力用來維持交通線的安全。
雖然知道聯合指揮部的意圖,利奇卻也不像應承下來。現在隻要是和羅索托有關的一切,他都會反對。哪怕和安娜同期的另外九個女騎士中的一個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再為之所動搖。
利奇感到奇怪的是,羅拉莉絲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而且她是和翠絲麗一起來的,這裡面顯得有些蹊蹺。
「這其實也是為你們考慮。」羅拉莉絲終於說出其中的原因,她指著其中的一點:「這個國傢叫德雷達瓦,是奧莫爾的屬國,這國傢一半是荒山,另一半是荒漠和戈壁,人口隻有六百萬左右,騎士的數量卻有二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利奇著實嚇瞭一跳。這個比例實在太高瞭,等於每三十人裡面就有一個是騎士。
與此同時他已經明白羅拉莉絲的意圖。
羅拉莉絲剛才已經提過,這片區域的國傢全都很窮,同樣也提到這片區域的民風彪悍,現在又提醒這個叫德雷達瓦的國傢騎士數量將近二十萬,而且聽她的意思,那些騎士的實力應該很不錯。
這幾個條件加在一起,底下隱藏的意思自然是,這恐怕是世界上最好的雇傭兵。
將來蒙斯托克想要復國,僅僅憑借抵抗軍現有的幾萬人馬,根本不可能反攻瓦雷丁人,所以勢必要借兵。
問題是兵不容易借。
最有可能借兵的地方就是帕金頓和他的屬國,可是那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在利奇原來的計劃裡,他打算通過大叔像卡佩奇借兵。雖然同樣需要付出代價,卡佩奇和夢斯托克並經不接壤,談起條件,頂多就是支付一些軍費,然後在政治上和貿易商給予一些好處。
現在顯然多瞭一個更好的選擇。
「將來反攻的時候,德雷達瓦的軍隊肯定也要參與作戰,難道其他方面用不著他們?」利奇當然要確認這件事,他不希望到手的隻是一個空頭支票。
「你讓他們加入哪個戰場?西線還是中線,同盟反攻的話,西線歸羅索托帝國負責,以羅索托人的性格,你以為加入這個戰場能得到任何好處嗎?德雷達瓦人並不傻,他們不會做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的事情,他們又是奧莫爾的屬國,羅索托人也沒有辦法強迫他們協同作戰,至於中線,那裡的其它國傢都隻是次要角色。真正需要對付的隻是弗蘭薩帝國,以奧莫爾的實力就算加上卡佩奇,也沒有信心對付這個龐然大物,所以弗蘭薩帝國肯定要等到最後集合同盟所有的力量,一舉將其打垮,這樣一來,有德雷達瓦的二十萬騎士也不多,沒他們也不少。」
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利奇如果還聽不出來就實在太傻瞭。
再加上羅拉莉絲是和翠絲麗一起前來,很明顯這是兩大帝國共同的決定,當然利奇也不指望奧摩爾帝國會主動下令讓德雷達瓦出兵幫助夢斯托克復國,這筆交易還得利奇自己去談,奧摩爾和帕金頓頂多就是替雙方做一個保人。
「好吧!」利奇爽快的答應下來:「這一次增援西線到底要多少人,要多久,所需要的物資又怎樣算?」
羅拉莉絲就等著他這個回答。「卡佩奇這邊也需要空中保護,所以你能帶一個飛行中隊過去,聯合指揮部就已經滿足瞭,不過照我看來,為瞭表示誠意,你最好再帶一、兩個兵團過去,那片區域非常適合機動作戰。而且……」羅拉莉絲停頓一下:「你也可以嘗試怎麼和德雷達瓦的騎士配合作戰,這對於你們將來反攻夢斯托克肯定有很大的幫助。」
「至於物資,你盡管列出清單。」翠絲麗在一邊笑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增援西線戰場,肯定要讓羅索托人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