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船身劇烈晃動,是因蒙古戰船已追至,直接從右後側撞瞭過來,落腳頭船沒韃子戰船大,又正在轉向,險些被撞的翻瞭過去。這一撞也把趴在船舷的左劍清震飛,所幸他反應靈敏,單手扒住瞭船身,這才沒墜入江中。
而且韃子的船撞至後,更有幾聲入水的動靜,往江中看去,幾條波紋白線往落腳頭船遊來,可丐幫眾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左劍清身上,哪能發覺敵人竟然派出瞭水鬼。
“左兄弟,我來拉你!”
“樊大哥,我暫且無礙!”
見左劍清飛出船外,樊天正反應最快,腳下一點,便往船舷趕來。丐幫長老本以為他已墜入江中,可探頭一看,便發現青年掛在船邊,樊天正急忙想把他拉上來,不想就在此時,卻聽身後有人高呼:“樊大哥,小心弩箭!快躲起來!”
聞聽此言,八袋長老猛然回頭,見對面船上有數十個韃子舉起弓弩,瞄準的目標正是自己,駭然之下也顧不得左劍清,急忙躲到瞭船垛處。
嗖嗖嗖嗖!!!韃子們拉弓放弦,對著甲板一通箭雨,過瞭近半刻,才把囊中箭矢射光,所幸眾人及時躲閃,隻有一個丐幫弟子受瞭輕傷。
戰船上的百夫長見收效甚微,嘰哩哇啦的枯燥瞭一陣,往落腳頭船一指,便有數十個韃子抽出彎刀,跳入甲板之上,與眾人戰成一團。其餘投誠蒙古的漢人水手雖未加入戰場,卻在留守戰船的韃子命令下,伸出鉤子勾住瞭甲板,以防落腳頭船飄走。
“左兄弟撐住……不!!兄弟!!”
“撲通……”
樊天正心憂左劍清,手起刀落,連斬瞭三四個韃子後,便欲拉他上來。不想剛要去抓青年手腕,船身又是劇烈晃動瞭一下,險些把他也給震入江中。而扒在船側堅持瞭甚久的左劍清,早已胳膊酸疼,經此一晃終於落入江中,瞬間便被一朵浪花吞沒!
船身之所以再一次晃動,卻是第二艘蒙古戰船撞瞭上來,直把落腳頭船撞的向左傾斜,而甲板之上,正在廝殺的兩夥人也紛紛摔倒。
見左劍清在眼皮底下掉入江中,樊天正又是內疚又是急亂,趕忙轉身去找繩索。可專心致志下,他卻沒察覺第二艘戰船也射來陣箭雨,頓時後背一涼,緊接著又是兩股鉆心的痛楚!
幸得這八袋長老內外兼修,雖不像魔教通天塔雷昊那般,卻也是橫練的筋骨,況且箭矢也未射中要害,隻釘入他後背皮肉一寸,雖疼但不礙事。不過這通明顯亂放的箭雨,卻讓樊天正心生詫異,一時間愣在原地。
想他參加過數次襄陽會戰,熟悉軍中律令,知兩軍交戰前雖先要互相放箭,但待短兵相接後,弓弩手要麼不射,要麼便會改為攢射拋敵後陣,以免誤傷前排友軍。可這通亂放的箭雨哪裡是攢射,甲板上還有數十個韃子與自己兄弟拼殺,莫非這些蠻夷當真毫無人性,不顧同伴的死活?
樊天正連忙轉頭看去,想看船上指揮的百夫長乃是何人,不想隻看一眼,便橫眉擰皺!原來第二條船上哪裡是韃子,盡是些奇裝異服的漢人,一看便知乃魔教中人。八袋長老心中一驚,便想起黃蓉交待自己的言語,嘴上喃喃道:“看來幫主所言不虛,魔教真與韃子勾結瞭。”
想到此,樊天正連忙矮身躲在船垛,他雖惦記左劍清的生死,可也擔心手下的弟兄安危,便挨個喚瞭一遍。所幸魔教都是些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箭法哪有韃子精準,而且丐幫好漢們面沖戰船早有提防,全都躲瞭開去。
與他們廝殺的韃子卻沒這般好運,都因背靠戰船遭瞭殃,有些甚至還替幫忙擋瞭不少箭,此時能站立的,也就剩邊上一兩個,其餘的要麼變成刺蝟,要麼躺在甲板上哭喪哀嚎。
樊天正見手下兄弟俱在,稍微寬心瞭些,他雖痛恨魔教敗類不齒之舉,但左劍清生死未卜,此時也容不得多想,趕忙冒著箭雨尋起瞭繩索。其餘的丐幫弟子見狀,便揮舞起兵刃,一個個擋在他身前。
“左兄弟!!!!”
尋到瞭繩索後,樊天正連忙把繩頭拋下,不想還是慢瞭一步,江中風浪湍急,他瞧瞭一陣,哪能再尋見左劍清的身影,便以為這兄弟葬身江中瞭。八袋長老如何不是義氣之輩,拔出背上的箭矢,隨即虎目含淚,怒吼出聲道:“該死的韃子!還有魔教鼠輩!!老子要你們償命!!!”
樊天正怒發沖冠,本欲沖到魔教戰船上大開殺戒,卻見艙門裡走出兩個人來,不禁停住的身形。這兩人正是小龍女與李持,終南仙子毫發無傷,可衣衫頗為凌亂,腰間系著男袍裹住下身;而李持卻在她攙扶下吐血不止,待仔細一看,隻見一根染血的弩箭,直透這漢子胸口而出。
原來小龍女回到艙中,收拾起攜帶之物,還把仙人散的解藥配方,放在瞭一個小匣中貼身而藏。等收拾完畢,她本欲在床上休息片刻,等左劍清來喚自己,可剛坐到床邊,船身就劇烈搖晃起來。
小龍女心神不寧,提著玉女劍轉出客艙,欲返回甲板,不想出得艙門後就正遇一人。那人容貌陌生,一身濕透瞭的緊身黑衣,非是隨船而來的丐幫弟子,此刻正在艙道中嚷嚷道:他娘的真是晦氣,這破船也沒些財物,老二老三,你們幾個速度把龍骨鑿斷,咱們馬上撤離!
黑衣水鬼看見她後,先是嚇瞭一跳,而後也不問話,便舉刀沖來。小龍女見他來者不善,連忙抽劍刺去,不想兵刃相交時,玉女劍卻被那人磕飛。倒不是這水鬼武藝高強,隻因仙子忘記自己重傷初愈,使不出內力,如何能與這魁梧大漢硬拼。
那水鬼哪懂其中緣由,見絕色少婦不是自己對手,欣喜之下,直伸手往她衣襟抓去。小龍女也不慌張,腳下一點躲過後,剛欲出手擊在這大漢脖頸,不想旁邊的艙室又鉆出一人來,也是黑衣黑巾,舉刀便向她腰間斬去。
“哎?莫傷瞭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且擒下她,晚上咱兄弟幾個開開葷,待咱們玩膩瞭後,也可送與查幹將軍討個……”先前那水鬼見同伴要下狠手,連忙出聲制止,不想還沒說完,就見他口中的小娘子嬌軀一擰,纖細的腰肢扭成不可思議的弧度,躲過瞭斬來的刀鋒,而後玉腿微抬,把同伴踢飛瞭出去。
“呦呵,還他娘是個硬茬,老三,去喚其他人過來,務必把這小娘皮生擒活捉,晚間等咱們把她輪上一遍,且看她還有沒有這般潑辣!”先前那水鬼似是首領,從懷中取出個小巧的弩機來,隨即對準小龍女,淫笑著示意同伴。
小龍女聽此人污言穢語,絕美的俏臉頓時一紅,心中更是羞怒交加,但見他手持弩機,知道不能硬拼。仙子雖內力無法使用,可輕功猶在,連忙躲進一邊的船艙中,一閃就沒瞭身影。
水鬼首領不知是真打算生擒活捉,還是垂涎這仙子般少婦的美色,見她逃走也沒發射弩箭,隻是端著弩機一步一停,往小龍女躲藏的艙室走去。那名喚作老三的水鬼爬起身,吹瞭一聲口哨,片刻間,又有三個黑衣人從各處艙室而出,緊緊跟在水鬼首領身後。
小龍女關好艙門靠在一邊,心中焦急起來,方才她慌張之下把玉女劍拉在過道,此時手無寸鐵,又用不瞭內力,這該如何是好?在艙中張望瞭一陣,見實在無趁手的物件可以禦敵,不得已下,隻好把腰衿抽出當作軟鞭。
想她師傅林朝英賭氣做瞭道姑後,曾創得一套拂塵招式,而拂塵使起來,也與軟鞭類似。不過小龍女抽出腰衿後,衣裙卻略顯寬松,被艙窗傳來江風一激,險些泄露瞭春光。
靜瞭片刻,隻聽咚的一聲,艙門便被人踹開,小龍女倩影一閃,直用腰衿向門外抽去。她這一下用盡全力,去勢極猛,本以為能把當頭的水鬼抽暈,怎料竟被他堪堪擋下。仔細看去,那賊人一手持刀,另一手持著面木制小盾,盾面用浸油的熟牛皮包裹。不想這些殺人越貨的水鬼,竟稱得上裝備精良,也不知究竟隸屬於韃子,還是魔教的哪個分堂。
小龍女反應也迅捷,見一擊不成,改往持盾水鬼的腿間掃去,這次那人卻遮攔不及,直被掃翻在地。可他一倒地,其餘幾名黑衣賊人就一擁而入,與小龍女戰在一起,而那持弩的水鬼首領也進得艙中,不過因室內狹小,倒不敢胡亂發射,以免傷及同伴。
終南仙子在圍攻下,不斷騰移挪轉,雖連連命中賊人,可腰衿因是佈匹所制,又沒沾水擰緊,抽在身上雖疼卻不致命,而且她閃躲時,因衣裙無物所緊,腰間雪嫩滑膩的肌膚隱約可見。這不時外泄春光,以及接連被腰衿抽打的疼痛,反更激起幾個水鬼的欲火與怒意,艙中一時間淫笑與哀嚎交織而響。
“哎呦!他媽的,且等老子擒下你後,定要把你這小賤……啊!!”
“入他娘,三爺一會定會讓你痛不欲……唔!好疼!”
“小娘子用的是腰衿,你們別上前瞭,且舉刀格擋便是,待她再抽來,便能斷瞭此物。”
看瞭片刻,水鬼首領在一旁看出瞭些門道,隨即開口吩咐手下。幾個賊子倒也聽話,登時不再圍攻,隻把兵刃擋於身前,以待小龍女再抽來時,割斷她手中腰衿。仙子畢竟重傷初愈,幾個回合就已有些脫力,見他們不攻來,也停下手嬌喘連連。
幾個水鬼見這絕色少婦似乎體力不支,趕忙圍瞭上去,把她堵在角落中,那首領也來到進前,端著手弩瞄準小龍女,連連淫笑道:“哈哈,小娘子切莫再掙紮反抗,這身細皮嫩肉若是多出個疤痕來,卻是不美。”
小龍女耳聞穢語也不答話,手持腰衿戒備起來,餘光還看瞭看艙門,打算趁這些人不備,施展輕功逃出艙外。幾個堵她的水鬼卻不似首領精明,他們哪裡見過這等絕世尤物,早已被仙子勾走瞭魂魄。
其中一人似是色欲昏頭,看眼前少婦嬌喘可人的模樣,不禁賊膽暴漲,持刀走上前,直往小龍女高聳的胸部抓去,嘴上還淫笑道:“小娘子當真是國色天香,嘿嘿,且先讓我試一下手感如何。”
這貪色水鬼往前一走,包圍圈正好露出個缺口,小龍女閃身躲過伸來的淫爪,施展輕功向艙門逃去。不想她剛剛一動,就聽噌的一聲弩弦聲響,緊接著又是一道勁風射來,使得仙子趕忙扭身閃躲。
原來水鬼首領先前見小龍女瞄向艙門,就知她心中所想,早已做好瞭防備,但此人射出的弩箭卻是瞄向仙子身前,隻想嚇唬嚇唬這少婦。可兩人距離實在太近,小龍女速度又極快,弩箭竟從她兩腿之間穿過,連著裙擺釘在瞭艙中地板。
隻聽呲拉一聲,白色絲裙幾乎齊腰撕裂,而小龍女被裙子一絆,也摔在瞭地上。仙子這一倒,兩條修長的美腿便露瞭出來,所幸她還穿著半身褻褲,大腿之上的風光才沒映入賊眼。可即使如此,幾個水鬼也看的眼冒綠光,像餓狼瞧見羊羔一般,直欲猛撲過去。
水鬼首領雖也垂涎美色,可腦中尚存幾絲清醒,連忙跑過去堵在門前,而後手持弩機淫笑道:“小美人,莫要再掙紮瞭,且隨我們回到船上樂呵樂呵。”說完後,他對著幾個水鬼一使眼色,讓手下把這絕色尤物綁將起來。
幾個水鬼淫笑連連,一邊掏出繩索,一邊復又把終南仙子圍住,小龍女此時也顧不得春光外泄,連忙站起身來,揮動腰衿把他們逼退。
水鬼首領見她如此,似是心中不耐,又裝瞭一根弩箭走瞭過去,端起弩機瞄準,嘴上狠道:“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小賤人若是再敢反抗,便射你個透心涼,待你死後老子還要奸屍!”
不想他話音未落,就見幾個手下全都看向自己,而且皆待驚恐之色。這人心中納悶,剛想開口詢問,便聽那喚作老三的水鬼開口叫道:“大哥,小心!”
“賊子!納命來!”
水鬼首領先是聽得一聲怒吼,又覺一陣涼氣從背後而生,待他回頭看時,已經晚瞭幾拍。隻見門後不知何時多出一人,且已跳將到半空中,高舉樸刀疾速剁來,正是船主李持!
耳聽怒吼時,水鬼首領便知不妙,再見李持有若雷霆萬鈞的一劈,不禁心中大駭!不過這人倒是有幾分膽色,雖知自己躲閃不過,卻本能的把身體往右傾瞭少許。
隻聽唰的一聲,水鬼首領便抱著左肩滿地打滾,他身體微微傾斜雖救瞭自己的性命,可端著手弩的左臂卻被一刀而斷。李持見他倒地,也不再管這人,手中一揮寒光閃爍,將玉女劍擲到小龍女身邊,緊接著使出招鷂子翻身,把喚作老三的水鬼梟首,這才大叫道:“龍女俠,且與我一起殺賊!”
“好,有勞你瞭。”小龍女玉手一晃,抓牢瞭玉女劍,自遭遇水鬼後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雖冰涼,卻透著一絲感激。想仙子性子一向冷清,前些天又因被劉三日淫虐一晚,以至於幾近寒霜,這些時日除瞭左劍清外,幾乎不與他人交談,就連方才危急之時也是如此,不想見李持來援,她竟破天荒多說瞭幾個字。
李持倒沒察覺異樣,豪爽一笑後,持刀沖向剩餘的幾個水鬼,小龍女也施展開玉女素心劍法,以招式精妙,彌補無法使用內力的弱點。其餘幾個水鬼本就武藝低微,見首領被一招斬倒,早已驚慌失措,此時哪還有膽氣去廝殺,在頃刻間,就被兩人砍瓜切菜般殺瞭個幹凈。
又是床弩又是水鬼,韃子們倒是好大的手筆,隻是他們為何如此在意咱們這小小的客船。看著滿艙的屍體,李持心中不解,隨即轉向小龍女,不想卻見衣衫不整而外露的春光。這豪爽漢子臉色微紅,急忙把外袍扔瞭過去,目不斜視道:“龍女俠,想必這些水鬼是要鑿斷龍骨,我去艙下查看一番。”
“多謝,我陪你一起吧。”小龍女知他是何意,心中感激又深瞭一分,連忙接袍裹住下身,隨李持往艙外行去。不想方走幾步,船身又是一陣猛晃,而後整個船竟往左傾斜起來,艙中地板因滿是鮮血,頗為濕滑,使得兩人險些摔倒。
李持抓住艙門堪堪站穩,可小龍女卻不由自主向後摔去,這漢子見狀,轉身拉住玉腕,想把仙子扶穩,不想剛回過頭,就瞧見瞭讓他心驚的一幕!
“龍女俠!小心!”
“小賤人!皆是因為你,我這幾個兄弟才全死瞭!哈哈哈哈,你也下去陪他們吧!”方才疼暈過去的水鬼首領,此時竟然爬瞭起來,這人滿臉怨毒之色,獨臂持弩瞄準小龍女,獰笑間扣動瞭手弩懸刀。
弩箭離弦後急速而去,夾著勁風直奔仙子的後心,小龍女尚沒穩住身形,哪裡能閃躲的開。
李持見狀,在電光火石間使勁一扯,把小龍女扯到懷裡,而後翻身擋在她身前。隻聽噗的一聲,這豪爽漢子便猛得一震,吐出瞭一口鮮血,曬得發紅的臉上頃刻蒼白如紙,原本矯健的身軀也搖搖欲墜。
“你……無妨吧?”
方才聽見艙中的狂笑聲,女俠雖心知不妙,可她哪能瞧見身後發生瞭何事,被李持一扯一轉後,仙子腦中還是一片懵然。直到發現眼前的漢子口吐鮮血,小龍女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扶住他,絕美冰冷的俏臉微微有些焦急。
水鬼首領見沒有射中目標,驚懼下怎敢在此處多待片刻,忍著斷臂之痛站起身來,翻身從艙窗躍入江中。臨走時,他還怨毒的罵道:“小賤人,老子喚做翻江鰲冉雙(二)毛,且等老子以後再來尋你,到時定讓你生不如死!!”
小龍女哪顧得上這水鬼首領,看箭頭已穿出李持的胸膛,知不能冒然拔出,便想扶他坐下休息。不想李持搖瞭搖頭,示意不用,隨後斷斷續續道:“龍女俠……無事……我還能撐的住……這些賊子想必已破壞龍骨……咱們得速速回到……甲板上……不然船馬上就沉瞭……”
“可是你……”小龍女知他說的有理,但還是不放心這救自己一命的漢子,櫻唇裡欲言又止。
李持見狀,硬擠出些笑容來,對她道:“龍女俠……無妨的……必須去告知樊大哥他們,再晚就來不及瞭……”
仙子隻得點瞭點頭,攙扶著他起身,慢慢出瞭艙門。李持雖沒被水鬼首領射中要害,可弩箭卻刺穿肺葉,使得他嘴中不斷咳出鮮血,連走上一小步都十分艱難,可這豪爽漢子卻知男女授受不親,強撐著不靠在小龍女身上。
小龍女卻毫不顧忌,還把李持胳膊搭在香肩上,手扶著腰身與他緊緊貼在一起。想豪爽漢子年紀未過三旬,正是血氣方剛之時,見仙子如此不禁臉色一紅,心中更是尷尬不已,不過他也知自己行動不便,隻好任由小龍女攙扶。隨即,兩人一步一停,緩慢走過艙中廊道,再就是樊天正看到瞭情景。
“李大郎,你這是?”樊天正見李持如此,連忙上前從小龍女手中接過他,其餘眾人見狀,盡皆圍瞭過來。危急之時,李持也不顧自己身受重傷,勉強提著氣,把水鬼鑿斷龍骨之事訴說瞭一遍。
“這麼說來,船即刻就會沉瞭?”
見李持點瞭點頭,丐幫長老沉思一番,這才吩咐道:“既如此,我等再與魔教周旋一番,李大郎,你與龍女俠先乘舢板到南岸!”
“樊長老,我那徒兒卻在何處?”
樊天正話還沒完,就被小龍女打斷,方才在艙中廊道時,她就聽外面有人高呼徒兒的名字,來到甲板後,又沒發現左劍清的身影,心中不禁莫名緊張起來,急切下這才開口問詢。
眾人聞言皆不作聲,全都面色戚然,等瞭半天,樊天正才抬頭看向小龍女,滿臉盡是愧疚,隨即深吸瞭一口氣,悲聲道:“龍女俠,左兄弟他……墜江瞭……”
“甚麼?!!”聞言後,小龍女險些暈瞭過去,正欲追問樊天正時,不想船身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隨即整個甲板先是猛得一陷,然後劇烈抖動瞭起來,想來落腳頭船龍骨斷後,已然支撐不住,看著就要沉入江中!
“龍女俠,左兄弟他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定能躲過此劫,船馬上就沉瞭,咱們還是先到南岸再做計較!”
情況緊急,樊天正也不容小龍女拒絕,把失魂落魄的仙子拽到瞭舢板上,其餘丐幫眾人也把李持扶過去,解下繩索後把舢板吊入江中。不過他們一行十餘人,一條舢板卻坐不下,隻得分成兩撥人,先後從傾倒的船側離去。
魔教的主事在戰船上瞧的真切,見丐幫要棄船而逃,連忙又讓教徒放瞭一陣箭雨,結果全射到舢板的小木棚上。
那主事見手下眾人箭術不濟,不禁破口大罵,怎料罵到一半時,卻被人從身後拍瞭拍。他回頭一看,見是一名身著黑衣黑袍的男子,不禁露出笑臉,滿帶討好道:“影堂主,您老怎麼出來瞭,屬下這就命人駕船去追!”
那男子卻沒理他,而是蹲下身去,看瞭看腳邊渾身濕透的昏迷青年。待他端詳瞭一陣,看到青年腰間懸掛的玉佩後,才冷聲道:“不用追瞭,大魚已到手,且用床弩嚇唬嚇唬他們,咱們便返回。”
主事聽完,不禁拍瞭拍腦袋,責怪自己竟忘瞭船上有此等利器,連忙吩咐眾人架弩。等兩具床弩架好,丐幫所乘的舢板已在二十丈開外,主事見狀一聲令下,床弩便向江中越劃越遠的目標射去。
管事方才聽黑衣男子所言,本打算耀武揚威一番,嚇唬嚇唬逃竄的丐幫中人就好。怎料不知是運氣極佳,還是操控床弩的船工技藝精熟,兩條舢板竟被他們命中一條,而且說巧不巧,正是小龍女與李持所乘的那條。
床弩擊中時,隻是剎那間,小小舢板便支離破碎,隨後沉入江中。
主事見得此景,又看黑衣男子面露陰沉,不禁醜臉一僵,急忙命人把弩矛卸下。不想就在此時,遠處轟隆一聲巨響,隨即一塊大石呼嘯而來,堪堪擦著舷邊落入江中,激起瞭巨大浪花,直濺的魔教眾人成瞭落湯雞。
黑衣男子回頭一看,面露驚懼之色,連忙對主事吩咐道:“趕緊撤!宋朝的艦隊趕來瞭,咱們這床弩卻比不過他們的石炮.”
主事連忙應聲,而後招呼起水手船工,架勢這魔教戰船,揚帆往北岸而去。
臨走之際,黑衣男子提起昏迷的青年,暗中運氣,對著江中餘下的舢板喊去:“樊長老!人在我這裡!三日後午時,你且來江北贖人!”
約莫一個時辰後,天色漸黑,江中持續瞭一天的戰鼓聲也漸漸停息,南岸淺水處剛綻葉的蘆葦搖擺作響,與微風纏在一起繾綣絮語,似是在低吟著一首悲歌,祭奠今日葬身江水的無數將士們。
繁星點點,月色朦朧,葦葉微蕩,蛙鳴作響,不想突然間葦叢一亂,從中冒出個人來。借著月光看去,隻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絕色少婦,背上背著包裹,手中還拖著一人,勉力往岸邊遊去。
少婦雖青絲雜亂,素臉無妝,卻依然美的令人窒息,如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過她白色絲裙隻餘上半,腰下的裙身卻不知所蹤。而少婦所拖之人似已昏迷,隱約能瞧見,他泡在水間的胸膛上透著一隻箭矢。
少婦衣褲盡皆濕透,緊緊貼在嬌軀之上,不經意間,就露出瞭無邊的春光,可她卻毫不自知,吃力拽著中箭之人往岸上拖去,這二人正是小龍女與李持。
先前舢板被床弩擊中後,整船人隻餘下她倆逃過一劫,李持那時還清醒,忙拉她往南岸遊去,可遊到一半時,卻因流血過多暈瞭過去。小龍女水性尚可,勉勉強強下,拖著恩人一路遊到瞭岸邊。
“哈……哈……哈”
使盡瞭最後一絲力道,小龍女終於把李持拽上瞭岸,並讓他側躺於地,踹息瞭幾口氣後,仙子連忙尋找起幹柴來,想生堆火供兩人取暖。江邊風大,她渾身濕透,隻覺說不出的寒冷,而且李持本就身受重傷,又在水中泡瞭多時,原本稍有血色的臉早已蒼白一片。
待生好篝火,小龍女便俯過身去,看瞭眼救命恩人受創處,見傷口已然發膿,不禁心中一涼。她畢竟是學武之人,多少懂一些醫術,知道若拔出箭矢,李持可能會失血而死,但若不拔箭矢,這漢子更是死定瞭。
仙子沉吟一番,咬瞭咬貝齒,抽劍斬斷箭尾,小手微一使力把弩箭拔出。隨即,李持的胸前噴湧出一股血線,她見狀,趕忙從褻褲上扯瞭塊佈捂住傷口。
再過瞭片刻,小龍女把手移開,見李持胸前湧出的血液漸少,連忙從包裹中取出金瘡藥,撒在傷口後又扯下一塊佈,給他簡單包紮瞭一下。
把李持安置妥當,小龍女便坐在一旁烤火,心中又掛念起左劍清來。沉吟許久,就見她眸中有水光閃動,而後頭仰望著漫天的繁星,輕輕嘆瞭一口氣。就在仙子悲傷之時,卻聽身邊昏迷的李持喃喃道:“好冷……好冷……”
小龍女連忙探手過去,摸瞭摸李持額頭和身軀,發覺他額頭雖燙如火炭,可身體卻無比的冰涼,想是高燒的厲害。她把這漢子往篝火邊移瞭移,不想即便如此,李持依然顯得極為痛苦,不斷出聲喊冷。
小龍女一時間束手無策,心中雖有辦法可讓恩人脫險,可那辦法卻讓她羞臊難當,越過瞭人妻應該遵守的綱常貞守。
絕色仙子瑩眸稍直,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也不知在想些甚麼,俏臉上神情變幻莫測,時而羞澀時而哀傷,到最後終於定格成瞭堅定。
隨後她動瞭起來,一對青蔥般的柔薏滿帶溫柔,脫下瞭漢子染滿鮮血的內袍,看著精壯結實的男軀,小龍女羞閉瑩眸,嘴裡喃喃道:“也罷……我本就是蒲柳之身……又有何妨……”
盛夏顛倒顯冬景,七旬頭伏臘梅開,美姝香動瀲灩起,疑是嫦娥下月來,廣寒仙子輕解羅裙,慢褪絲衿,一具完美驚人的肉體便在月光下顯現。她絕美的素臉上泛著嫣色,沾濕的青絲百轉垂落,雪膩鵝頸上香筋顯露,鼓脹的大奶隨呼吸輕輕顫抖;纖細的蜂腰若是扭動起來,定能勾走天底下所有男人的魂魄,挺翹的豐臀如果微微一擺,也會讓世間所有的花朵失瞭顏色,而那兩條雪膩光滑的美腿間,更有一片粉嫩幽壑,花香四溢馥鬱芬芳。
星芒月光下,蘆葦叢中寂靜無聲,就連方才隱約響起的蛙鳴聲,此時也漸漸停息,可仙子還是極為羞澀,用手捂住嬌軀上下的美妙,這才躺進瞭男人懷中。
隨後,她玉臂輕輕一拉,把男人內袍蓋在瞭兩人身上,而後緊緊擁著身邊之人,香軟的嬌軀輕輕摩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