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無雨持續半月有餘,這幹巴巴的天氣在今夜總算有瞭水氣,黑雲遮月,風兒喧囂,已是暴雨來臨的前兆。朱青嵐頭戴一頂面紗鬥笠,手提一盞宮燈,裡面七隻蠟燭在黑漆漆的夜晚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僅夠照亮腳下的土路。
前方有一道黑影忽閃忽現,為朱青嵐引路。
「咔咔。」破舊的木門被推開。朱青嵐抬高宮燈,借助微微燭火,瞧見殘壁斷梁蛛絲網,地上空無一物,冷風透過凋敝的窗戶徐徐吹入,一襲翠色長裙盈盈飄動。
「是這裡嗎?」面對荒廢許久的房子,朱青嵐不免懷疑。
「是。小姐請看,這地上有剛留下的痕跡。」黑影半跪在地上,用手指瞭指地。
朱青嵐隻向下瞥瞭一眼,心道沒弄錯就好。她一想到要今晚行動,就有些忐忑不安。「在哪?」她急切問道。
「這邊!」黑衣男子走到墻壁,按瞭按墻壁,石墻隆隆轉動,隻留出半人寬的縫隙。
「又是暗道!」朱青嵐柳眉蹙起,抱怨道:「這城中廢棄的院落不少,其中可都有暗道?」
黑衣人壓低嗓子,像是怕被人聽到。「不全有,但前朝和劫教的確修築瞭不少,四面八方直通城內各處。刻意廢棄或封禁的地方很多都是暗道出口。」
朱青嵐不禁聽後倒吸一口冷氣,又輕嘆一聲道:「你在門外守著,別讓外人進來。」
「小姐您不能一個人下去。我」男子十分緊張。
「閉嘴!」朱青嵐不耐煩道。「我若半個時辰沒出來,你再進去。」
「是。」黑衣人低垂下頭,退後數步隱匿在黑暗中。
他是父親豢養的先天高手,守門是綽綽有餘。朱青嵐摘去鬥笠,側身從門縫中擠入,乳頭不經意地被門緣蹭瞭一下,更讓她惴惴不安。進入後,石門從外邊關閉,封死的墻面看不出任何機關的痕跡。燈火照不到階梯的盡頭,封閉的單向通道仿佛是通往閻羅地獄的不歸路。
我是玄武侯的嫡女,將門虎女絕不能怯懦。朱青嵐鼓起勇氣,朝下走去,腳步聲在樓道中孤寂回蕩。
階梯遠比她想象中的少,很快就邁入碎石泥土混雜鋪平的地面。裙裾婆娑,露出白皙玲瓏的腳踝,絲絲冷風忽地侵入一寸赤裸的肌膚,那冰冷的感覺宛如是小鬼攥住她的腳。
朱青嵐身體一僵,直覺告訴她,有東西在背後,但她卻不敢回頭去看。耳邊傳來兵刃滑動聲,如此輕細,若有一縷風聲雜音幹擾也難以察覺。現在,一切靜得可怕,隻有她的呼吸和心跳在不停地加速。
壓下向外呼救的想法,至少要先看看身後的東西。朱青嵐緩緩轉身,昏黃的火光在石壁上跳舞,忽然躍過一道血色的影子,嚇得朱青嵐手臂一顫,火芒亂閃,剎那間晃過一道刺目的血光。
「啊啊!」朱青嵐玉容現出驚慌之色,踉蹌後退的同時用提燈去照,方見窈窕的身影罩在猩紅披風之下,貼身的絲衣卻是黑色。刺目的紅光正源自於那半臂長的護手雙鉤,刃邊淬入鮮紅之色,如染血一般,泛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光華。
朱青嵐忍不住摸瞭摸自己的脖頸,生怕那裡已多出一道血口。急促的呼吸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響,隻覺對方的眼睛比四周的黑暗更為深邃漆黑,看獵物般凝視自己。
「你?」良久,心跳平息,她終於能開口詢問,但話剛到嘴邊,對方的雙鉤便緩緩垂著黑絲裹腿的兩側,膝蓋微屈,以那猶如薄冰拆裂裂的脆聲道:「鬱紅渠拜見朱小姐。」
這個名字她早有所耳聞。「你是幽冥道血衣魔女鬱紅渠?」朱青嵐抬起宮燈照亮她的臉,她的五官雖不算絕美,但勝在清秀如水,肌膚格外的白,卻不似百裡初晴那般欺霜曬雪的通透,而是那種不帶血色的蒼白。僅僅是面無表情便顯露出一股懾人的殺氣。
見劫教魔女輕輕點頭,朱青嵐如釋重負之下又感到一絲怒意,直問道:「她在哪?」
「在裡面等你!」鬱紅渠的血鉤指向地道的深處,讓朱青嵐喉嚨一緊。她轉過頭去,提燈快步向裡面走。血衣魔女靜靜地跟在她身後兩步遠,步調隨著朱青嵐的速度調整,不緊不慢,無聲無息,直叫人提心吊膽。
看到前方出現門的輪廓,縫隙間透出光芒,朱青嵐如臨大赦,三步並作兩邊跑去,推開門,濃鬱的馨香撲鼻而來。屋內燈火通明,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粉色的厚毛絨軟榻鋪在石床上,上面正斜臥著一位絕代佳人。
淺薄的嫩粉色衣衫像是映日的花朵般貼合著婀娜嬌俏的軀體,秀發如瀑散在枕畔和柔滑的香肩上,豐滿雪膩的酥胸如同是花瓣中心包裹的嬌嫩花蕾,恍若能看到玉乳上的裊裊香氣,飄散著四處勾人。
粉色短裙下,一雙修長腴潤的雙腿隨意地相互搭著,粉嫩的肌膚如琢如磨,細如上好的玉盤珍饈。即便她不刻意展露風采,那嫵媚妖嬈的姿態也讓人神魂顛倒。
「朱小姐好久不見,嬋兒好想你呢。」她的嗓音細且尖,正是那種讓人酥麻入骨的嗲聲。長長密密的睫毛,柔軟地覆蓋在眼瞼,隨著嫵媚的狐貍眼輕輕眨動,脈脈飽含深情。
「嬋兒!」朱青嵐迷醉般輕喚她的名字,雙眸流連著那張令她癡戀的容顏,心跳如雷。
「當心魅術!」鬱紅渠的提醒從背後傳來,冰冷鋒利,驚得朱青嵐嬌軀一抖,冷汗連連。極樂道陶蟬,一年不見,她的魅術又進一層,僅一眼便難以抵擋。
「瞧你說的,我可沒什麼非分之想。」陶蟬語調清婉上挑,微微挪動嬌軀,剛好讓胸口前的圓潤玉兔稍稍前傾,腳踝間叮當響著瑩瑩珠寶,玉足誘惑地朝二女勾勾腳趾,示意到床上來談。
這份請求似難以抗拒,朱青嵐走到床邊座下,目光又被她裙下的春色所奪,忽然間一隻毛茸茸的粉色尾巴從交疊的大腿之間露探出,在粉嫩光滑的大腿間掃動,惹得陶蟬咯咯直笑,嬌呼:「好癢,不要!」
朱青嵐這才想起陶蟬也被稱為妖狐,莫非她真的生出瞭尾巴。剛有此念,卻見那小尾巴收回裙子中,很快探出一顆小腦袋就從裙底伸出來,分明是一隻粉毛狐貍,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珠盯著朱青嵐,十分可愛。
見到這一幕,朱青嵐不由為自己的想法掩嘴輕笑,也對這小狐貍萌生瞭好感。「我能抱抱它嗎?」說著,她伸出手撫摸狐貍的腦袋,對方也不躲閃,反而伸出粉舌舔弄朱青嵐的手指。
「當然嘍,看它還喜歡你呢!」妖狐女媚笑道。
朱青嵐兩手將狐貍從陶蟬裙下抱出,它兩手大的體型放在胸前撫摸正合適,那小獸也乖巧地拿頭蹭著乳房。
「東西帶來瞭嗎?」鬱紅渠筆直地站在門邊,仍緊握著護手鉤,一邊提防著門外,一邊道。
聽她提醒,朱青嵐方想起此行的目的,停下擼狐貍,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白絲巾。等一展開,方知是女兒傢的底褲。大傢閨秀的朱青嵐拿著東西也不害臊,反而放在鼻前聞瞭聞,擔心道:「東西我是拿來瞭,是她今天剛換下來的。不過我聞不到一點氣味,簡直比新織的還幹凈。」
「讓它聞聞,聞香狐的鼻子可是很靈敏的。」陶蟬道。
朱青嵐照做,將白絲底褲放到小狐貍臉上,聞香狐動動鼻子,眨瞭眨小眼睛,又甩瞭甩頭,猛地從朱青嵐手中竄出,輕易地撲到朱青嵐腳下,隨即鉆入裙子,在兩腿間飛速上爬。
「啊!」朱青嵐猝不及防,羞澀地想捂住裙子,卻見鬱紅渠閃到身前,手起刀落,將青色的衣裙從兩腿間分開一道口子,接著她的手更為迅速,幾乎在開口的同時插入裙底,瞬息間就將聞香狐擒瞭出來。
朱青嵐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不輕,身體後仰,頭倒在一片溫暖彈軟之上,芳香環繞,如墜花海,正是臥在陶蟬曲起的大腿上,她低著頭,垂發如濤濤柳絲,粉腮如二月桃花,眼波流轉間似乎帶瞭無盡春意,朱唇微啟,吐氣若蘭:「你沒事吧?」朱青嵐隻覺得一陣陣酥麻從腳心處傳至全身,仿佛要融化在她懷中。
「你下面有沒有被它舔到。」魔女的聲音如同軟綿中的利刺,惹得朱青嵐心中大為不悅,正欲智質問她方才所為,忽覺一股濕熱在下體蔓延,一註意便越加強烈。雙頰灼熱,出身高貴的少女乖巧地輕輕點頭。
「晚瞭!」鬱紅渠冰冷冷地道,她拿過白絲內褲,不顧聞香狐反抗,硬套在她頭上。
「呀,沒想到聞香狐這麼討厭吟雪仙子的味道。」陶蟬哀婉地道:「立時就想尋個喜歡的味道,唉,這下麻煩瞭!」
「什麼,麻煩?我,我怎麼?」朱青嵐感覺臉若火烤,下面的肉腔內仿佛有千萬隻蠕蟲再爬,瘙癢難耐。汁液忍不住地外溢不止,已滲出瞭外裙,弄濕瞭毛毯,羞澀,窘迫,恐懼占據瞭砰砰亂跳的芳心。
「別怕,有我在。」一雙纖纖玉手撫摸她滾燙的臉頰,當塗著粉油的指尖劃過鼻尖,嘴唇時,朱青嵐的饑渴被吊到高峰。她想將眼前的玉蔥含在嘴中。用力吸吮,晶瑩的口水從唇角滑落,兩條腿夾著青裙不住廝磨,似是要將絲裙磨碎。
驕傲的大小姐不過被聞香狐輕舔一下便如爛泥般癱軟在床,目光迷離,完全淪陷在愛欲之中。鬱紅渠輕蔑一笑,心中暗忖這聞香狐的唾液實在厲害,隻需塗在少女私處,便叫人意亂神迷,若也能將那位吟雪仙子弄成這樣,她就省瞭太多力氣,屆時還可好好調教一下。
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揶揄道:「看你的狐貍把她弄成這樣,該怎麼收場?」
「自是要幫她排解,要不怎熬得過去?」說著陶蟬的手一拉束腰,粉帶款款而落,單薄的衣裙滑落肩頭,一具玲瓏剔透、凹凸有致的美妙胴體出現在面前。
「切到頭來,還是要我自己跑一趟!」鬱紅渠撇撇嘴,隻見妖狐女媚眼如絲地看著她道;「時辰尚早,不如一切來幫她發泄,我們再一起去。」
「哼,你這一身騷味弄到我身上可就壞瞭。」血衣魔女擺擺手,將雙鉤別在腿側,將被白絲褲蒙頭的小狐貍塞入胸口,便推門而去。
「小紅,拜托你瞭哦!」陶蟬甜甜一笑,看向身下目光迷離的朱青嵐,且聽她口中囈語著我要我要,便獻上柔軟芳香的身體,靈活的小香舌探入嘴中,直往她心坎裡鉆。
兩具美妙的身體貼在一起,開始上演一幕活春宮。鬱紅渠啐瞭一口騷狐貍,悄無聲息間掠出丈遠。
推開暗門,魔女對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道:「朱小姐半個時辰是出不來瞭,但我勸你也別進去找她。」說完,她借著黑壓壓的陰雲掩護,避開街上的巡邏隊,直向武侯府奔去。
這積攢半月的大雨兀地傾盆而下,嘩啦啦的宛如銀河直泄,鬱紅渠猶如被暴雨捶打的蝴蝶,再飛不起來。街上的巡邏隊都捂著頭逃跑,而她卻隻卸下披風蓋住頭,頂著狂風暴雨在巷子間飛奔。
寒月宮的小仙子,你害得我好慘,等我捉到你,雖不能弄爛你漂亮的臉蛋,也不能刺穿你純潔的肉穴,但定要把你的菊花捅爛,餘生排泄不能自理,夜夜躺在自己的屎尿之中,看朱大公子還會不會同你上床。
更為惡毒的想法在鬱紅渠腦中一一浮現,伴隨煙雨一路前行。半刻鐘的路,硬是讓她走瞭一刻鐘,終於趕到武侯府,從靠近後院的墻翻入。
朱青嵐已帶走瞭潛伏的守衛,使得魔女順利地摸到那三層閨樓,二三層向外延展的陽臺正是避雨的好去處。鬱紅渠將被雨滴擊穿浸透的披風扔在地上,頹然坐在樓臺下幹地上。短發黏著額頭,雨水滑過光潔的臉頰。從尖尖的下巴滴落緊鼓起的黑絲衣中。
高挺的胸脯一陣起伏,聞香狐的腦袋從裡面探出,脖子卻被衣領卡主,渴求自由的狐貍亂蹬小腿,一下下全踢在魔女的乳球上。異樣感覺讓鬱紅渠憤懣不已,她狠狠地將騷狐貍從衣服裡救出來,拋到地上。
小狐貍四肢著地,抖瞭抖身子,濕漉漉的模樣實在可憐。鬱紅渠看向外面霏霏雨簾,輕嘆一聲,幽幽道:「你我算是同病相憐,快些將她綁來,我們也免得在此。」
幽冥道的弟子苦修於洞察黑夜的眼睛,鬱紅渠從門窗緊閉,屋內漆黑的閨樓中發現二層一道窗邊縫隙「別急,我馬上就帶你出去。」鬱紅渠心中冷笑,手指縫隙,聞香狐便一甩尾巴,靈巧地趴住門柱,蹭蹭幾下便竄上二樓,從縫隙中鉆入。
想那吟雪仙子正假裝安寢,苦苦等有人接她出去。鬱紅渠心中冷笑:「別急,我馬上就帶你出去。」不過片刻功夫,小狐貍便從二層跳瞭下來,得意地搖搖尾巴,顯然是大功告成。
那騷貨說寒月宮的人最多能抗拒一刻鐘,我且等她欲仙欲死時再上去。魔女心中計劃,摸瞭摸袖中暗藏的鉤繩,隻待上去將她捆住。鬱紅渠伸手要將聞香狐攬入懷中,卻發現它的毛發變得幹爽松軟。顯然不願濕透的女人碰它,邁開腿便跑開幾步,趴在一處幹爽的門檻上,愜意地瞇起眼睛。
暴雨劈啪砸在地面,圈圈水花四濺,冷風吹來,隻剩她一個人在濕冷中發抖。鬱紅渠惡狠狠地瞪瞭狐貍一眼,脫下靴子,露出兩隻秀美的黑絲纖足,扭瞭扭腳趾,絲襪中流出雨水,她又倒瞭倒靴中的水,重新穿入,那陰冷的感覺也未見分毫。
「該死,已忍耐到極限瞭!」鬱紅渠以手遮面,掩蓋住抽搐的嘴角。她緩緩站起,黑靴輕點地面,施展輕功兩步便落腳在二層陽臺上。雙手緊握雙鉤,如翅膀般伸展雙臂,潮濕的黑絲衣緊緊包裹著身體,勾勒出纖細窈窕的線條。櫻唇如月牙般高高揚起的笑容在身後雨幕映襯下顯得怪誕驚異,宛如狩獵的蝙蝠般詭譎。
殺手降臨此地,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要冰冷凝固,此時卻有一絲熱流從窗封間流出,橙紅的光芒在屋中顯現,下一秒,一道火柱自屋中沖天而起,將四周照亮猶如白晝,令人睜不開眼睛。
熾熱的熱浪席卷而來,籠罩在鬱紅渠的周身,與此同時身後的狂風驟起,帶著嗚嗚呼嘯聲要將她纖瘦的身子卷入火焰之中。
黑白顛倒,冰火交織下,魔女驚恐萬分,哪還敢停留,運足內力,一蹬憑欄,倒飛而去,連退出數丈,逃離旋風之下方敢駐足觀看。
隻見赤紅的火柱在閨樓中盤旋而起,在暴雨中洶洶燃燒,卷入的雨滴化為白色霧氣,同火焰龍卷直通天空壓低的黑雲之中。烈火很快蔓延至木制的閨樓的每一個角落,她剛剛落腳的陽臺片刻間即焚毀墜落,留在地上的猩紅披風則凌空飛起,繞著火柱盤旋幾圈,終化為灰燼。
「天哪?」鬱紅渠不可置信地,哪怕雨水滴入眼睛火辣辣地疼,也不願眨眼。
聞香狐卻機靈得很,早早從閨樓下跑出,卻也受瞭極大地驚嚇,四肢小腿閃電般快速騰挪,直跑向魔女,鉆進胸口中再不肯出來。
必須走瞭,這般景象定會驚動整個玄武城的人。什麼吟雪仙子,若是還在閨樓中怕是灰飛煙滅瞭。一念及此,鬱紅渠掉頭離開,風雨朦朦中她銳利的眼睛看到一個黑影朝火柱奔去,折射的火光映射出大腿上的孔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