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所屬(三)

  這大概算是沈卓羲經歷過的比較荒唐的一場情事瞭,就這樣被壓在門板上操弄。可憐這道門板薄的很,讓沈卓羲非常懷疑路過安逸傢門口的人是不是都能聽見他可恥的呻吟聲,在這種隨時都覺得會被人聽見的刺激下,身體卻越發的敏感,每一次安逸的撫摸都能帶來一陣陣的顫栗。

  安逸也一改往常溫吞的讓人發指的戲弄,沒有冗長到折磨人的前戲,隻是在他身後用低啞的聲音道瞭句分開,就直接闖瞭進來。沈卓羲真懷疑他是不是做多習慣瞭,被這麼粗暴的侵犯,雖然有點痛卻也不是不能忍受,反而因為安逸不同於往日的急迫而異常興奮。做到後來完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考慮外面的人能不能聽見,隻是不停地放聲呻吟,不停地扭動腰肢迎合身後人的侵犯。等到高潮解放的時候他完全是癱軟在安逸懷裡才不至於滑落到地上。

  接著就是從浴室轉戰到床上的一夜荒唐性事,天光微白的時候,沈卓羲完全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兩個人就這麼黏糊糊地相擁而眠瞭。

  回憶起那日地放蕩,沈卓羲騰地臉紅發熱起來,心臟也騰騰地加速,覺得口幹舌燥的沈卓羲,慌忙地拿起面前的冷水灌下去。

  「臉怎麼這麼紅,太熱瞭?」正想著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

  「咳……咳咳……」一岔氣,水灌進瞭喉嚨,讓沈卓羲咳個不止,安逸莫明地隻能先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這是怎麼瞭?」和沈卓羲約著來酒吧,因為繞道的關系遲瞭十幾分鐘的安逸,才進門就看見沈卓羲在那紅著臉猛灌白水。

  「沒事沒事。」沈卓羲看著安逸疑惑的眼神真是無地自容,總不能告訴他,他想到前幾天的那場性愛渾身燥熱吧。

  「真沒事?」安逸把手放到沈卓羲紅透的臉上摸摸,於是某個可憐孩子臉上的溫度越發有上升的趨勢。

  沈卓羲慌亂地點頭,等服務生過來詢問需不需要上酒瞭才緩過來,不過還是不敢去看對面安逸充滿笑意的臉,彷佛背著大人做瞭什麼壞事的小孩子一樣一直把頭壓低。

  說是酒吧,當然不可能是那種音樂震天響群魔亂舞的酒吧,沈卓羲腦子隻要沒燒壞,是不可能約安逸去那種地方,此酒吧是品紅酒的酒吧,很多愛好者在這裡聚集,互相交流品紅酒。這裡的店主也是此中愛好者,頗有些收藏的名酒。

  除瞭酒,自然少不瞭配酒的菜色。侍者剛把菜放下,沈卓羲抬頭想問安逸有沒有其他想要的,就發現安逸探過身子來,在他嘴唇上吻瞭下。

  沈卓羲驚得四處張望,生怕被別人看見,到不是不樂意,隻是這麼在公共場合被安逸偷吻實在是,實在是太過丟人瞭點,抬眼看對面的安逸卻笑得一臉曖昧,剛從臉上消退下去的溫度好像又開始上升瞭,安逸真的是越來越以捉弄他為樂瞭。

  除瞭開始的這小小的一點波折以外,這頓晚餐可以說是很完美的,2000年份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成熟、芬芳的果香,柔滑的單寧配上烹制美味的羊扒和淡味鮑、參、翅。不過可惜的是就在沈卓羲和安逸安靜地享受著這最上等的拉菲時,已經像安逸這桌觀望已久的人走瞭過來,不得不說來人的相貌英俊,外加紳士的風度,實在是有迷倒眾人的資本,可惜的是在座的兩個人都不怎麼領情罷瞭,隻是礙於他優雅的禮儀和談吐,不好趕人而已。

  隻是接下去的發展讓一向淡然的安逸都有點反應不良瞭,被安逸當成是背景音樂的某人突然單膝下跪,說出瞭熱烈愛語,居然當眾求愛瞭。

  這邊的響動早就引得酒吧裡眾人都在向這裡頻頻張望,這些喜愛紅酒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意大利的浪漫影響,對於如此驚世駭俗的事眾人居然都熱烈的鼓起掌來,其中還有些外國友人更是大聲加油。沈卓羲的臉色猛的黑下來,卻見安逸從開始驚訝的表情變成瞭饒有趣味。

  安逸阻止瞭要開口的沈卓羲正待答話,卻猛得從邊上竄出個人影,把安逸抱瞭個滿懷,然後斜著眼看瞭看還跪在地上等待安逸回答的人。

  「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居然和我搶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居然又殺出個第三者,酒吧的人都聚瞭過來,倒是被人抱著的安逸,臉色一變就要發怒,聽到抱著他的人開口後,一頓,帶著驚訝的表情轉頭,然後臉上出現種驚喜的表情。

  「那,小美人,還是從瞭我吧,我怎麼說也比這小白臉強吧。」那人痞痞地道。

  安逸哭笑不得的看著攬著他的腰,做土匪狀的人,沈卓羲則是猜測安逸和他的關系,應該是認識的人吧,否則安逸絕對不可能讓人這麼抱著,而且應該是很親密的吧,沈卓羲把所有知道的安逸朋友過濾瞭一遍都沒發現,有人能親密到摟著安逸的腰,安逸還不發怒的。

  沈卓羲不知道自己心裡現在是個什麼滋味,他們如此親密,而且安逸現在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成是愉悅吧,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安逸,自己能看到他其他的表情大概隻有在安逸在情事上捉弄自己的時候吧,大概安逸當初會和他上床是因為自己恬不知恥的送上門去吧。能讓安逸為之動榮的人想必在安逸心裡有很重要的位置不是,他現在甚至是帶點縱容和寵溺地看著那個男人胡鬧。

  兩個人現在已經到酒吧特設的表演臺上去瞭,用決鬥來決定到底誰才是小白臉,兼之對安逸的示愛權。兩個人看得出都深通擊劍之道,打的精彩萬分,不過沈卓羲一點看的興趣都沒有,他現在眼裡隻有安逸,隻有那個用無奈眼神看著臺上男人的安逸。會是戀人麼?想到這個猜測,沈卓羲猛地心裡一顫,接著漫上來的就是無比的苦澀,如果真的是戀人他要怎麼辦,他這個床伴是不是就該靠邊瞭。

  兩個人的決鬥最終以後來者高勝,一臉得意的坐到瞭安逸他們這桌上來,安逸笑著搖頭,換來侍者給他加瞭餐具。

  「那那,小安子,我是不是很厲害。」

  「是是是,世界第一。我朋友,沈卓羲。」然後一指正做雙手捧心狀的人,「安寧。」

  「安先生。」沈卓羲點頭微笑,想的卻是,安逸沒有說那個安寧是他朋友。

  「唔,小安子,我太傷心瞭,好歹我們相識一場,你怎麼就不顧往日情分呢。」邊用一種詠嘆調說著,邊用手擦根本沒有的眼淚。

  「行瞭,別耍寶瞭。」被安逸數落的人於是化悲憤為食欲,把幾萬塊的紅酒當水灌,狂掃桌上美食。

  結賬的時候,沈卓羲接過賬單正準備簽單,安逸就微笑著把賬單抽過去,遞到安寧面前。

  「為瞭紀念我倆的情分,不如這頓就你請我吧。」

  安寧接過賬單看到上面的數字,傻眼瞭,「小安子啊,你怎麼能怎麼對我,五萬塊,我一年都賺不瞭這麼多,你賣瞭我得瞭,啊,不如你買瞭我吧,我給你燒飯做菜外兼暖床吧。」說完還拋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