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記事就寫到那兩個墨藍色凸出的眼洞,然後就再無下文。看記事標註的日期,是父親猝死前一天寫下的。而父親猝死後,沒過24小時,母親也追隨著父親的腳步——猝死。
「猝死」是公安部門給出的驗屍報告。屬於自然死亡的一種。
而現在這個世界上,終於還是有一個人知道瞭他們死亡的真相。而且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夢綺第一次為自己的父母留下瞭眼淚。
夢綺對著鏡子,扔掉瞭自己身上最後的一件衣物——那條貼身內褲。然後試著穿上一件豎條淺藍與瑩白相間的旗袍。旗袍的樣式老舊,而且穿在夢綺的身上顯得有些寬大,並不合她的身。可她就是執拗地把旗袍穿在自己的身上。
推開門,這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她向著目的地走去,腳步輕盈地來到父親曾經說起的,那像活著的,會像人一樣行走的房子前面。她自己也經常光顧的地方。
「如果你需要我,請把門打開。」夢綺站在破敗的土瓦房緊閉的木門前說道。
過瞭好一會兒,夢綺才聽到一個感到有些熟悉的聲音說道:「……這是……你母親的衣服……看來你知道的已經不少……還有需要我補充給你知道的什麼嗎?」
「你是人類嗎?」
「……我自己也不清楚……還有問題嗎?」
「你隻能在夜晚侵犯女人嗎?」
「……我隻是越來越不能適應陽光下的光明瞭……不過現在,我可能已經徹底……為瞭你的母親…還有你!」
「因為母親?還有我?」
「……那些見不到你們的夜晚……會讓我挺而走險……那些光明射到我……疼痛就會在我的眼眶裡炸開,穿透我的顱骨……這種痛對我而言就是一種病毒,它會瞬間在我的腦袋裡生長出根須……每一次它都試圖吞噬我的整個頭顱,並且在很長很長的時間內……都沒有辦法讓它消失……它會流出腐蝕性的液體沿著我的血液,灼燒到我的心……」
「可你依然還沒有死!」
「……你認為我有罪?」
「你一直都會找到借口,美化你的惡!否則,愧疚都會讓你沒有勇氣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
木門打開的時候,夢綺沒有立即做出反應。
「孩童」已經一把扯掉夢綺身上的那件旗袍,他窄瘦枯幹的小身板上潛伏著一條細長的黑「蛇」。碩大的蛇頭就在夢綺赤身裸體的那一剎那抵住瞭夢綺的陰部,夢綺私處膣穴因為突然降臨的危險而驟然收縮,並且這種過度防護機制從陰部迅速蔓延到她的大腿、膝蓋、腳背……神經的高度緊張變形成為一種令人難耐的痛楚,夢綺禁不住呻吟出聲。
然而真正的疼痛馬上就到來瞭,碩大的蛇頭強悍地插入夢綺的處女禁地,沒有身受的女人永遠無法體會。那是一種比刀割疼痛還要難受十倍的劇痛。
夢綺的門戶就被那殘忍的蛇頭硬生生地撕裂開來……那條黑蛇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擴展夢綺的生殖通道,疏通她狹長的陰道內部中所有的曲線、皺壁、溝渠,直達那聖母繁花,孕育生命碩果的子宮殿宇!
……夢綺疼得冷汗直冒,雙眼發黑,幾近癱軟——就在自己下體徹底被碎裂的同時,她凝聚著生命中最後的意志,摸出潛藏在旗袍衣下那柄不可阻止的鋒刃,朝著那露出兩個墨藍色眼洞快要貼近自己天鵝般脖頸的窄小頭顱斜削過去,準確,而有力……
【完】